大霹靂 第六章 機關算盡沙人畏

作者 ︰ 西門鬼柳

沙人畏跌跌撞撞,拖命來到魔島死海。淺海中,海藻無止境地瘋狂生長,將整片海域染成一片墨綠之色,宛如惡魔居所。沙人畏被冷劍白狐一劍傷到胸肺,功體渙散,已經無法提起輕功在水面縱躍,無奈之下,只好緩緩趟過。傷口遇水,一道鑽心的痛楚侵襲沙人畏的神經,令他全身都開始痙攣了起來。

「啊,我回來了。」

蔭尸人看見沙人畏這般淒慘的模樣,也不禁嚇了一跳,「你怎麼傷成這樣,你不是去找冷劍白狐商議歐陽世家大權的事情了嗎?」。

沙人畏喘息了片刻,恨恨地道︰「哼,為了此事,我差點就死在了冷劍白狐的劍下。」

蔭尸人疑惑道︰「難道他已經知道你在言家莊設法毒殺談笑眉的行動了嗎?不應該啊。」

「話是這樣沒錯,因為當初言先生的黨羽幾乎死傷殆盡,只剩一個談無欲。談無欲是冷劍白狐的殺父仇人,他沒有理由將這樁秘密說給冷劍白狐知情,那泄密的人到底是誰呢?」沙人畏接過蔭尸人遞來的傷藥服下,突然靈光一現道,「談無欲一向與暮蒼梧走得最近,他很有可能將這件事情告訴暮蒼梧啊。這麼說起來,這兩個人一定要除掉以絕後患。」

蔭尸人露出了一副苦瓜臉,喪氣道︰「暮蒼梧這個人更加不好惹,我認為還是除掉冷劍白狐比較簡單,以談無欲與暮蒼梧兩人加起來的武功勝過冷劍白狐數倍,咱們是聰明人,聰明人就是要挑軟的吃,別硬踫硬。」

沙人畏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實在很憨!冷劍白狐若死,你想要繼承歐陽世家的大業就沒希望,何況冷劍白狐也是自己人,我相信一線生等人絕對不會贊成咱們同門自斗,不一定那個時候他們會幫助冷劍白狐,那咱們豈不是以寡敵眾。如果我們現在將目標轉向談無欲與暮蒼梧,那情形就不同了,談無欲與暮蒼梧已經正式背叛了歐陽世家,除掉異己是名正言順之事,我相信只要是歐陽世家的一份子,一定會全力支持咱們,你想我們應該選擇哪條路呢?」

「嘿嘿嘿,以我的智慧判斷,應該是針對談無欲與暮蒼梧。」

「你不愧是武林至尊的最佳人選。」

二人商議完畢,休整數日便一齊返回了無極殿。

一線生對二人的提前到來感到驚異,疑惑道︰「沙人畏、蔭尸人,你們兩個怎麼回來了?我們約定的日子又不是今天。」

沙人畏道︰「我是有要事特來稟報你們。」

「哦,什麼事情呢?」

「此事有關歐陽世家的安危,最近我听到風聲,說暮蒼梧與談無欲兩人四處招納殺手,準備對我們歐陽世家采取行動。」

「這件事我怎麼從未听人說過呢?」

「可能是你終日忙于內務,而忽略了外來的消息。」

一線生沉思半晌,問道︰「嗯,那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做呢?」

「先下手為強,反正暮蒼梧與談無欲遲早都要除掉。」

一線生反對道︰「在我們內幕尚未健全之前,我是不贊成對外發動干戈,何況以談無欲、暮蒼梧目前的實力,尚不致對咱們歐陽世家造成嚴重的威脅。」

沙人畏急道︰「一線生,你不可小病不醫,大病來就太遲了,我是歐陽世家的一份子,我有權對歐陽世家的安危做決定。」

一線生搖頭道︰「我不能以你一人的決定為決定。」

「還有我,還有我!」這時蔭尸人連忙舉手道。

「哦,蔭尸人你同意沙人畏的看法?」

蔭尸人面笑皮不笑的道︰「沙人畏看得很遠,我想得很長,所以我們兩人配合起來,才有辦法使將近倒下去的歐陽世家,重新再站起來。」

「你們兩人有這種雄心壯志,真是可惜可賀,但你們是不是真正對歐陽世家忠心不二,或者有其他企圖,就很難說了。」

沙人畏怒道︰「一線生,你這麼說未免過分了,贊成消滅暮蒼梧和談無欲的是我和蔭尸人,而你們三人怕死不敢發動攻勢,照理說起來,不忠的是你們三人才對。」

一線生冷笑道︰「要說好听話是很簡單,但是不是能言行一致,這就要依人而論。」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人做不到?」

「義父已經死了,咱們之間也不必再虛偽下去,做得到就做得到,做不到就做不到,互相之間沒必要再隱瞞。」

「哼,只要你支持我的做法,我與蔭尸人一定打先鋒。」

一線生連連感嘆道︰「真是令人感動,義父在天之靈若是听到你們這番話一定會很高興,沙人畏、蔭尸人對歐陽世家是百分百的忠心,今日我們三人若是不附同你們,豈不是愧對了九泉之下的義父呢?」

沙人畏迫不及待的道︰「很好,那我們馬上采取行動……」

「且慢!俗語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看先由你們兩人去試探談無欲與暮蒼梧的實力,然後再來做全盤的計劃。」

沙人畏氣得說不出話來,指著一線生鼻子怒道︰「一線生你……」

「說得到要做得到,義父是有听見呢,這是你們自己說要打頭陣,我沒勉強你們呀。」

「哼!」沙人畏忿恨地拂袖離開。

片刻後,沙人畏怒氣沖沖又轉回頭,朝蔭尸人罵道︰「蔭尸人,你還站在這里做什麼?」

「我在想。」

沙人畏上前一把將蔭尸人拖走,「想什麼!想太多會沒頭發,走!」

秋風蕭瑟,卷起枯黃草地上零零散散的落葉,打在沙人畏和蔭尸人的臉上。滿山的楓林擠掉了綠意,染成了一片殷紅。

二人走在路上,踩在干枯的雜草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漸漸地,聲音越來越急。

「沙人畏,你別走那麼快。」蔭尸人跟上腳步,無奈道。

「可惡啊!一線生你這個老奸,有朝一日,我會跟你好好清算一番。」沙人畏忿恨未消,一掌將路旁的楓樹打斷。

「沙人畏,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只有拼了。」

「真正要拼?」

「當然要拼,不過眼楮要睜亮一點,看情勢不妙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好,愛拼才會贏。」

無欲天。戰斗一觸即發。

寂靜的山谷里,秋高氣爽的時節,氣氛卻陡然變得詭異了起來,機警的鳥獸早已憑著本能的危機感而四下逃離開來。

談無欲坐在蒲團上,面對來勢洶洶的沙人畏與蔭尸人,面露嘲弄之色,「我倒是很佩服你們兩個的膽量,竟然敢到無欲天撒野。」

「廢話少說,看招!」沙人畏率先出手。

三刻斷魂蝕腦粉!

一陣紫黑色的霧氣隨著沙人畏的揮灑漸漸彌漫開來,所到之處,草木瞬間枯萎腐爛。蔭尸人則遁入地底,準備隨時發動襲擊。

談無欲不為所動,只是手中萬年果的清香愈發濃郁了。

「喝!」

突然,談無欲雙眼爆射寒光,口若綻雷,一抹精光從談無欲喉中竄出,直撲沙人畏面門,速度竟連肉眼都捕捉不到。

「啊,鐵口涎!危險!」

沙人畏大驚,危急時刻及時使了個定板橋,堪堪躲過了鐵口涎的突然襲擊。

地面土壤松動,蔭尸人突然現出身形,在空中飛撲而下,將蓄勢待發的一掌朝談無欲額頭打去。談無欲身體依然未動半分,抬手發出氣功將蔭尸人打得倒飛了出去。

「阿爸喂!」蔭尸人慘叫一聲,急忙又遁入地下。

雙方又過了數招,沙人畏見蔭尸人始終不敢再動手,心下暗罵,此時也已戰意銳減,于是急急忙忙使了一道氣功就朝山谷外奔去。

「哼!」談無欲也不追擊,閉眼繼續修行。

萬年果的清香漸漸地驅散了紫黑色的毒霧,涼風一卷,山谷再無一絲刺鼻之氣。

路上,沙人畏倚著樹木休憩,蔭尸人在旁邊問道︰「談無欲太厲害,我們還要去試探暮蒼梧的實力嗎?」。

「不用了,暮蒼梧收養了三魔靈,比談無欲還要難對付,一線生只是叫我們去試探談無欲與暮蒼梧的實力而已,現在已經試探出來了,所以可以回到無極殿稟報。」

「對、對,不能讓一線生那批人吃太好,要拼大家一起拼。」蔭尸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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