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見她那越發猙獰的面孔,扯了扯嘴唇,漠然的笑了,「我是不是胡說,你我心里都清楚。喬嫣然,任何人誹謗我構陷我,我都可以忍著,唯獨你,我不會忍!」
寒山問拾得:世人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我當如何處之?拾得曰:只要忍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
這是外婆在世的時候的處世哲學,外婆早年喪夫,一生無子,膝下只有一個女兒,也就是蘇念的媽媽。一個女人將媽媽養大,又在商場沉浮多年,並不容易,遇到過很多風浪,听到過很多風言風語。
外婆一直說,一個人受得了多大的委屈,做得了多大的事;禁得住多大詆毀,就能承受得起多大贊美;耐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繁華。
偉大都是熬出來的。
這些話,蘇念都記在心里,所以她不在乎SLS上的人怎麼評論她,也不在乎一些心長在右邊的小浪蹄子怎麼詆毀她。
就像孝莊曾對對康熙說︰大清國最大的危機不是外面的千軍萬馬,最大的危難,在你自己的內心。
對于蘇念來說最大的危難,從來不是這些流言蜚語,而是她的心。
她曾經因為失去了葉景琛,內心荒蕪,雜草叢生,看到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灰蒙蒙的,帶著一股子的死寂沉沉。
如B市這霧霾的天一樣,壓抑的透不過氣。
逃不走,躲不掉。
如今,她終于明白。
牙齒長了蛀蟲,那痛會深入骨髓,疼起來要人命,真的下狠心拔了,換上一顆烤瓷的,雖然一開始不適應,但永遠不會痛了。
葉景琛之于她,便是那顆蛀牙,她要狠心把他從她心里拔出掉。
又是一場鬧劇,最近風波不斷,一場未平一波又氣,蘇念的身心已經疲憊不已。
好不容易昂首挺胸的到了工位上,一張臉慘白的跟一張紙一樣,虛月兌一樣的趴伏在辦公桌上。
小謝過來一看,只當是她心情不好,笨拙的安慰道,「念姐,不要為那種女人生氣,我們知道她是故意的,照片不是你發的。你跟總裁之間,也不是她傳的那樣的。」
其他小伙子們也紛紛附和。
蘇念並不想多說什麼,像今天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撕逼的事情,並不是她的作風。被喬嫣然打了一耳光,失去了理智。
現在心情平復下來,只覺得沒有意義,跟喬嫣然做這樣的無謂的爭執,只會讓她更加難堪。
當她抬起頭,小謝瞅了她的臉色一眼,嚇了一大跳,臉白如紙,額頭上還滲著汗珠,焦急的問道,「念姐,你哪里不舒服?」
蘇念咬牙堅持,身上越痛,她的意識反而越清醒,「我沒事兒。」
她起身又去茶水間接了一杯熱水,泡了一些紅糖暖月復,看了看腕表的時間,繼續做完手頭上零零碎碎的工作。
小謝跟技術猿的小伙子們第一次見那樣的撕逼大戰,蘇念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又高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