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妃當道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能傷害他

作者 ︰ 夏雲菲

尋找女兒,小雨。

心頭一驚,夏雨趕忙調轉方向,御劍往天承國的方向而去。因為,姜應恆若真是為尋找他的孩子而來,那他也可能以同樣的方式,讀取他人記憶,知道他的女兒去了哪兒!

糟糕了!

梅莊的人,有危險。

在黑魔珠的記憶里,寒秋鳳在姜應恆掉下懸崖後,帶著女兒被魔族一路追殺,之後寒秋鳳遇到了剛流產的西侯府夫人,梅姨娘。幾番無奈之下,她只能將女兒暫時托付給別人,期望梅姨娘能將女兒撫養成人,然後便獨自一人,引開魔兵。

所以,他一定會去天承梅莊找梅姨娘。可是,他並不知道梅姨娘已經去世了,但他人有可能會傷害其他人。

此時的姜應恆,他一心只想找到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而對他所做的事情全然不知。更甚至,他根本就沒有神智,思維……

否則,他不會在看到夏雨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畢竟,他們的眉眼,是那麼的相似……

****

天承國,十里郊外,梅莊

綠翹推開自家小姐的房門,發現里面除了在軟榻上呼聲大作的金豆豆和雲呆,就連平日里總愛躲在床底下偷吃東西的小風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輕輕一笑,綠翹嘟嘟嘴,見外邊天快要大亮,便去為周文濤準備早飯去了。周文濤這個人在她心里的印象一直很不錯,雖然她只是個丫鬟,也知道周文濤只對自家小姐有情……

從小就是孤兒,一直和小姐,夫人生活在一起,以前有再多的不如意,但他們都攜手挺過來了。雖然為主僕,但小姐和夫人待她,就像家人一樣,所以她對其他的事情,也不敢再有奢求了……

嘴角含笑,途徑後院,一處已經重新整修過的房子,那是當初梅姨娘出事後就一直空著的屋舍。

可此刻,原本上了緊閉的外門,卻是打開著的……

一開始,綠翹以為是晚上的風將門吹開了,卻不想見到里面有一道銀色的光閃過。

「小姐,是你在里面嗎?」。綠翹見里面有光閃過,以為是夏雨回來了,便直接走了進去。可是,就在她前腳剛一邁進那院子的時候,屋內一道身影,如閃電般朝她而來,一抹寒光刺眼,綠翹還沒來得及明白怎麼回事,便感到小月復上有一冰涼的東西,幾乎刺穿了她。

鮮血從嘴角溢出,與此同時,一道炙白的光芒從天而降,強大的靈力,瞬間鉗制住那把插在綠翹月復上的劍。

「……」

驚恐的感覺,讓她的心快停止了一般,豆大的汗水,瞬間濕了後背。緊緊幾秒,綠翹便身子發軟,便直接往後,倒在了地上。

陸彥身上的白衣,如一面風帆,只見他全身籠罩在一團白光之中,強勁的靈力,順著那把冰冷的長劍,直接纏上一臉木然的姜應恆。如此近距離的攻擊,雖然很危險,卻是最有效的,最能制住對手的辦法。

可是,就在此時,一把巨大的劍竟然直接橫掃過來,踫擊上陸彥的赤水劍。

陸彥一驚看,著從天而降緩緩落地,手持斬龍劍的夏雨,氣喘吁吁地的模樣,像是剛剛趕了很長的路,追趕過來一樣。

夏雨長劍杵地,累得一時間連說話的氣兒的喘不過。

「小姐……」

綠翹虛弱的抬起頭,夏雨看到受傷倒在地上的綠翹,趕忙從當初洛千離給她的納物符中取出一粒保命的丹藥給她服下。然後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橫在了陸彥和姜應恆中間。

「……」

陸彥沒有說話,只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會覺得很奇怪,可是陸彥,他是姜應恆,是我的親生父親,我不能讓你殺了他。」

「小心!」

面色一沉,陸彥突然一聲大喊,剛剛被迫撤去的靈力再次發起攻勢。

夏雨感覺到肩膀上被一只手,大力捏著,那力道機會快將她的肩骨捏碎。眉宇緊皺,她緊咬著牙,卻沒有反抗,只是挺直了背,灼灼的看著面前的陸彥︰

「對不起,他現在沒有意識,對自己做過些什麼事情,都不之情。」

夏雨艱難的轉過身去,盡管此刻她看不到身後的那張臉,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的存在,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只是一道黑色的影。

「你一定還不知道,我叫夏雨,曾在魔界,我見到過寒秋鳳,她一眼就認出我是你們的孩子。可是……為什麼你卻認不出來?」淚水滑落,她低聲的說道,但肩膀上的那只手依然那麼用力,仿若什麼都听不到,看不到似的。

姜應恆無動于衷的站在原地,空洞的目光,不知道看向何處。但夏雨卻很清楚,若非是有陸彥靈力的牽制,只怕自己早就沒命了。

「夏雨,他很危險!」

陸彥蹙著眉,看著夏雨,一臉緊張的說道。

因為,那個叫姜應恆的男人,他已經是一個傀儡,根本就沒有任何意識。而他之所以會去到帝陵國讀取那帝陵皇帝的記憶,也不過是在他死時,一種強大的執念和不甘的意識,在本能的趨使著他,從而形成一種叫魅的產物。

夏雨一臉痛苦的搖搖頭,危險什麼的,她不怕。

她只是不想自己該守護人,受到傷害罷了。

「父親,我就是小雨……我就是你和寒秋鳳的孩子啊,你能听到我說話嗎?」。

夏雨無力的說道,天快亮開,不想那一臉木然的姜應恆卻被陸彥牽制的靈力所激怒,一聲如獸般的長嘯,痛苦的嘶吼起來。

「夏雨,他早就沒了靈魂!與其讓他過著行尸走肉的日子,到處傷人,不如殺了他早早解月兌得好。」陸彥一臉冷凝的勸說道。

「解月兌?他沒辦法解月兌的。」夏雨很清楚,被剝奪了靈魂用于煉制神族禁術的修煉者,他們的身體和靈魂都被伊無殤控制著,縱然消滅了這份執念,但姜應恆還是沒辦法解月兌。

陸彥並不理解她的意思,只是很疑惑的看著她,沒有多問。

抬頭看天,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在地平線的盡頭,已經慢慢開始變白。

「陸彥,放他走吧。沒有了靈魂,他會害怕陽光的。」夏雨抬起手,按在那只握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用力的反手握住。

「你若是放了他,他一定會再回來找你們麻煩的。」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生前的執念,讓他留存至今,所認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沒關系,我會好好保護梅莊的人,保護我身邊的一切,不讓他犯錯。」

放走姜應恆,雖然很危險,但是她不怕,也不得不這麼做……

陸彥無奈的看著他,雙手抬起,一個印訣捏過,將牽制在姜應恆身上靈力全部撤回。可就在下一刻,姜應恆卻一掌直接將夏雨擊倒在地。劍光寒眼,盡管陸彥早料到他很可能會展開反撲,傷害道夏雨,卻不想那姜應恆的動作,竟可以那麼快!

身形一閃,就在夏雨身子飛出去,也以為自己要死定了的時候,不想那姜應恆手中的長劍卻在夏雨心髒的位置停了下來。

「碧綠青蕭……」

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天色漸漸亮開,姜應恆片刻也不敢停留,當即消失。

姜應恆離開,夏雨驚魂未定,感覺到肩膀上的痛處,讓她幾乎起不了身來。

「小姐……你怎樣?」綠翹受傷,蒼白著一張臉,看著受傷的夏雨,身子慢慢靠了過去。

「我沒事……」夏雨對其虛弱一笑,看著淚水從她眼中滾落,心中不由一暖。這種被家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對不起綠翹!我沒有保護好你!!」夏雨看著綠翹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你一定很奇怪吧,為什麼我是梅姨娘的孩子,可我的親生母親卻是魔界的人……抱歉,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怕嚇壞你。我不想,連你這個家人都失去了。」

因為姜應恆,夏雨剛剛將自己在魔界見過寒秋鳳的事情說了出來,也就等同去承認了自己並不是梅姨娘的女兒一事。

綠翹是個單純的丫頭,夏雨不想她因為自己的身世,而覺得害怕,所以就一直都隱忍著沒說……

「小姐,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不管你是人是魔,你都是綠翹唯一的小姐,是綠翹的家人啊!」綠翹哭著說。

「傻瓜!」夏雨看著綠翹,破涕一笑。

夏雨咬著牙,剛想要攙扶著綠翹站起,一邊的陸彥緩步上前,對她伸出手︰「你就是這樣,每次都知道自己會受到傷害,卻還是如此逞強。」

虛弱一笑,沒有拒絕,夏雨和綠翹在陸彥的幫助下,慢慢起身,準備先回房再說。然,就在他們剛剛走出梅姨娘的那間院子,夏雨卻是腳步一頓,慢慢抬起頭朝身後看去。只見灰蒙蒙的晨霧中,一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一身白色袍子,銀色的長發散肩,高貴得宛若從晨霧中走出來神一般,但臉上的冰冷,卻讓人不敢隨便靠近。

夏雨微微眯起眼楮,在那道身影漸漸走來的時候,很禮貌頷首,喚了一聲︰「大國師。」

一臉清俊,淡漠,一頭銀發如雪,正是那大國師莫冰沒錯。

「今日王上招我進宮,我無意在佔星樓那邊覺察到這邊有異常。」莫冰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捂著肩膀,一臉蒼白的夏雨身上,問︰「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陸彥扶著夏雨和綠翹,剛想要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不想夏雨竟搶在他前頭︰

「沒什麼事,就一個賊闖了進梅莊來想偷東西而已。」

「賊?以你如今的實力,什麼賊竟有那本事可以重傷你?」

「那個人實力不弱,我們也不知道他竟會如此厲害。」夏雨別開眼,縱然這謊撒得有些底氣不足,但她可不想這莫冰知道有關姜應恆的事。畢竟,莫冰和那九尾狐伊無殤有沒有關,這件事還有待確定。

「好吧,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去養傷吧。」莫冰淡淡的道。

夏雨點點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走出不到幾步的時候,卻突然停下腳步,問他︰「國師大人,菲兒公主的傷勢如何了?」

莫冰慢慢轉身,臉上的神情依舊那麼淡淡的,高深莫測的。

「她還在養傷。」

「哦?之前總是見國師身邊有菲兒公主跟著,這從魔界回來許久不見她,本想著可以去徵元殿探望,卻怕去了也只會招人閑話,說不定還連公主的人都見不到。」

夏雨臉上故作幾分明媚的淺笑,但眼角的余光卻有朝一邊的陸彥瞟了幾眼。畢竟,之前陸彥可是告訴過她,莫菲兒已經成了毒人,還失蹤一事。

莫冰的面色毫無波動,沒有回答,讓人難以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太陽沒有升起之前,整個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地平線上,光線被壓制著一直出不來,有風吹來,揚起他寬大的袍子。

晨霧在他周圍,聚散離合。

「夏雨身上有傷,那就不送國師了。」

因著夏雨和綠翹受傷,陸彥對莫冰頷首致禮,說要先把夏雨二人送回房,然後再自己回徵元殿復命。

然,夏雨卻並沒有回房,她怕金豆豆和雲呆會因自己受傷一事擔心,就先和陸彥一起去了綠翹的住處。

「夏雨,你為什麼會去問師父那樣的問題?」

陸彥知道夏雨不是那種說話做事沒有頭腦的人,但她明知道莫菲兒身上的毒就連師父都束手無策,也知道莫菲兒在成為毒人之後失蹤,音信全無。可是,她仍然當著莫冰,問那種問題。

天色漸漸亮開。夏雨看著窗外,眼圈因為一夜的疲憊有一圈青灰色,因為受傷,嘴唇也顯出幾分蒼白。

「我這麼問,只是想驗證一些事兒而已。還有,你不覺得奇怪嗎?國師明明就知道我在試探他,卻沒有揭穿我。」

陸彥看向她,眼神平和干淨,不帶一絲雜塵。但是,因為對方是他有著恩情的師父,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夏雨的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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