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之摸骨神算 161、兩重咒

作者 ︰ 側耳听風

眨眨眼,葉鹿認為許老頭說得對,單不說其他,有他在就有見血的事發生。目前來說,她最脆弱,很可能會再次大流血。

「我再想想辦法,但是當下應該讓殺破狼趕緊離開這兒。他本身殺氣重,若再動心起念,怕是你這一胎就真的保不住了。」許老頭看著她,腦中計算著無數法子,但當下最直接的還是趕緊讓殺破狼離開。

「果然是因為這個,看來當下,我是不能離開這兒了。」葉鹿輕吁口氣,看來這地兒對于她來說還是個福地了。

「此地陰氣極重,但風水又很好,是個玄妙之地。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此地的陰氣。」進入高頭山,許老頭就感覺到了這地方的不平凡。

「還有什麼?」她看著他,很想知道他的見解。

「應該不止,還有其他原因。」許老頭搖頭,多種原因造成的。

「神醫老頭的藥很奇妙,他是個福星。」不得不承認,他的臭藥很管用。

「兩重咒加身,你這一胎的確應該保不住,但是卻留住了,的確很奇妙。」許老頭話鋒一轉,他也認為此事奇妙。

仍舊幾分不相信,申屠夷的軟肋是她她相信,但贏顏、、、八竿子打不著。

「單以申屠城主一人的咒還不至于讓你流血不止,贏太子的咒也轉嫁到了你身上,兩大絕命本就凶惡,再加上兩重咒,你自己計算一下,你會如何?」許老頭嘆口氣,不好辦啊。

「啊?這話你可別亂說,會出人命的。」葉鹿皺眉,這是什麼鬼說法。

「還有贏太子,他若不動心起念,這咒也落不到你頭上。」許老頭放開她的手,讓她直面這個問題。

緩緩挑眉,葉鹿深呼吸,「申屠夷的軟肋就是我,所以他的咒轉嫁到了我身上。」

「兩大絕命窮凶極惡,那咒更是近不了他們的身,你的替身也擋不住。可是,那咒卻能攻擊他們的軟肋,由當下看,這軟肋就是你。」許老頭邊說邊點頭,這就是原因。

「所以?」看著他,葉鹿似乎明白了什麼。

「我當時做的替身並不尋常,就是為了你有身孕這一天,衣築的咒其實也拿你沒什麼辦法。但是,你不要忘了,他也曾咒了申屠城主和贏太子。」許老頭微微眯起眼楮,話中有話。

「嗯?你確定?神醫那老頭說,我這一胎應該保不住。」葉鹿一詫,事關自己,她也不太清楚明白了。

看著葉鹿的臉色,許老頭緩緩捏著葉鹿的手腕和手心,半晌後開口道︰「你是九命人,這一胎雖說會有些波折,但有替身在,應該問題不大。」

看著他,葉鹿微微噘嘴,「我自己完全沒感覺懷孕了,這很奇怪,按理來說我應該提前預知的。」

他離開,這邊許老頭將拐杖放到一邊,然後抓住了葉鹿的手腕。

遲疑片刻,申屠夷轉身離開,魁偉的背影被憂愁所覆蓋。

「沒事的,你先出去吧,我們倆研究一下。」葉鹿看向他,有些事情的確不能當著他的面,而且不能讓他听到。

站在床邊,申屠夷微微皺眉,他並不想讓葉鹿離開他的視線。

走過來,許老頭坐在椅子上,視線在葉鹿的臉上一一劃過,隨後道︰「申屠城主,麻煩你回避一下。」

「你終于到了,這些事情還是得和你研究才行,我現在也迷糊了。」看著許老頭一拐一拐的進來,葉鹿連聲長嘆。

到了地方,他拄著拐走進軍帳,隨著他到來,葉鹿也無形的安心了不少。

許老頭終于到了,他腿依舊不方便,黑甲兵是抬著他進山的。

雷雨還在持續,但卻沒有再加大,不似以前天雷滾滾暴風雨。

「別擔心,我命大,沒事的。」以手指踫觸他的下頜,葉鹿彎起眉眼,信心十足。

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申屠夷看著她,黑眸幽深不見底。

「嗯,要。」不到最後一刻,她是不會放棄的。

有他這個天煞孤星在,似乎所有的情況都不會好轉,只會越來越糟。

「現在,你還想要這個孩子麼?」申屠夷仍舊覺得還是放棄的好,否則她的身體遲早會被拖垮。

「嗯?你怎麼又跟我道歉了?從和你成親到現在,你可是向我道歉多次了。」听他道歉,葉鹿幾分不舒服。

抓著葉鹿的手,申屠夷看著她,驀地道︰「對不起。」

神醫老頭快步離開,贏顏最後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葉鹿,隨後也走了。

深吸口氣,葉鹿盡力讓自己心下平靜,她希望許老頭能盡快的過來,和她一同研究一下到底怎麼應對。

「我盡力,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動,情緒起伏也不能太大。待我再研究研究,總能解決的。」神醫老頭恍似受到了挑戰,雖是迷惑,但是意欲滿滿。

「不管合不合常理,我都不想讓他沒了性命。」听他這麼說,葉鹿也不禁幾分擔憂,這里面大概還有事情。

「不應該再流血,不對勁兒,不合常理。」神醫老頭顯然很迷惑,不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不應該?是不應該流血還是不應該活著?」葉鹿能清晰的感覺到血不再流了,這藥有效的很,盡管臭臭的。

試探著葉鹿的脈搏,神醫老頭皺著眉頭搖頭,「不應該呀,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申屠夷站在一邊,幾分手足無措,黑眸之中滿是慌亂,剛剛那狂風驟雨已然消失不見。

神醫老頭拿出昨日給她止血時吃的藥丸塞進她嘴里,隨後抓住她的手切脈。

「我沒動。」葉鹿糾結著臉,她真的沒動,莫名其妙的就流血了。

不過片刻,神醫老頭快步小跑了過來,「怎麼回事兒?不是告訴你不要亂動麼?」

贏顏皺眉,隨後轉身快步走出軍帳。

隨即轉身,申屠夷掀開被子,果然,葉鹿的衣服再次被染紅了。

看著他們倆,葉鹿長嘆口氣,猛然覺得一熱,她一把抓住申屠夷的手,「不好,我好像又流血了。」

贏顏亦是不退讓,他們倆恍若斗架的公雞,只要同處一片屋檐下,戰火就避免不了。

「既然贏太子不走,只能我親自相送了。」站起身,申屠夷滿目狂風驟雨。

贏顏也看著他,將近一分鐘後,他才緩緩開口,「待神醫鑽研出治好我屬下的法子,我自會離開。」

「贏太子,我要送客了。來到齊國多日,但不巧我很忙,沒有多余的時間來款待贏太子。若是贏太子不想走,我可以親自相送。」語氣冷颼颼,隨著他說話,這軍帳里好像都被寒霜覆蓋了一般。

「謝謝關心,我屬豬的你不知道麼,就喜歡躺著。」抓緊申屠夷的手,他被刺激到了。

贏顏深吸口氣,「看你這般模樣,還及不上那時雙目失明。」最起碼那時她不用躺在一個地方動也動不得,可憐兮兮。

抓住申屠夷的手,葉鹿瞪視著贏顏,「喂,你能不能說些促進和諧的話?我現在躺在這兒不能動,你是不是很爽呀?」

整個軍帳的空氣在瞬間變冷,連葉鹿都感覺到了。

申屠夷本就因為此事心下難過,贏顏這一句話不可謂是戳到了神經上。

「申屠城主,做你的夫人,壓力還真是大。」贏顏看向申屠夷,他這話明顯就是攻擊。

「死不了。」葉鹿哼了哼,看他那自如的模樣,她就來氣。

「你怎麼樣了?」看著葉鹿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模樣,贏顏微微皺眉。

申屠夷面色微冷,贏顏這不請自入的毛病讓他很是不滿。

下一刻,軍帳的門被打開,贏顏走了進來。他身上落了雨水,不過卻不阻礙他的風姿,美就是美,掉在泥坑里也美。

「不方便。」沒等申屠夷開口,葉鹿直接拒絕。

就在這時,軍帳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申屠城主,方便麼?」是贏顏。

「算了,我暫時還是遵醫囑吧,否則,神醫那老頭得氣死。」重新安寧,葉鹿不再動彈了。

「別再瞎說了,若是真的難受,我可以幫你。」將她臉上的發絲撥走,申屠夷淡淡道。

「別用那種眼神兒看著我,我又沒殘廢。」看了申屠夷一眼,他看著自己,眸子深處諸多不忍和煎熬,好像躺在這兒不能動彈的是他一樣。

申屠夷看著她,很想動手幫忙,可是她又的確不能動彈。

葉鹿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僵了,試探著挪動上半身,可是挺費力氣的。

終于天亮了,伴隨著天色轉亮,雷聲響起,雨更大了。

葉鹿也時睡時醒,因為不敢動,似乎是有意識的,即便睡著了,精神也在控制著身體。

申屠夷一夜沒睡,一直守在葉鹿身邊。

想著自己的月復中有一個生命存在,她就覺得妙不可言,這世上大概再也沒有比這更神奇又幸福的事情了。

躺在床上不敢動,雖有些煩躁,但葉鹿倒是心甘情願。

雨更大了,打在軍帳上,吵得人不得安寧。

幾不可微的點頭,申屠夷抓緊她的手,他指節泛白,更多隱忍。

「七成的確定。否則,沒有原因可以解釋。」這也算是誤打誤撞。

緩緩揚眉,申屠夷放下水杯,隨後抓住她的手,「你確定麼?」

喝水,葉鹿眨眨眼,「我認為這陵墓里的陰氣可以抗衡衣築的咒,這也大概就是他沒有死掉的原因。」撫了撫自己的小月復,葉鹿輕聲道。

轉過身,申屠夷拿著水杯走過來,旋身坐下,將水杯送到她嘴邊,「好。」

「申屠夷,你派人把許老頭接來吧,我有些事要和他商量一下。」葉鹿忽然開口,聲音里幾分無力。

倆人皆不吱聲,外面下雨的聲音就顯得更加清晰了,刷刷刷的,敲打著軍帳,格外響亮。

神醫老頭離開,申屠夷走到一旁倒水,他站在那兒,背影魁偉,可是此時卻浸滿了無限憂慮。

沒有再言語,葉鹿垂下眼簾,心下幾分沉重。

「嗯,所以,你自己也要想想辦法。」神醫老頭只能給她外力的幫助。

「是啊,衣築的咒無處不在,隨時隨地都在找機會攻擊。」但按理來說,像她這種情況應該會被一擊潰敗,可以居然暫時保住了,這很神奇。

「或許真的是你命大,這一胎暫時還保得住,不過仍舊不能放松警惕,畢竟這非比尋常。」神醫盯著葉鹿,從他臉上似乎能看得出幾分費解來,他也有琢磨不明白的地方。

衣築的咒在她身上應驗了,她或許現在沒有任何虛弱之地,可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他就成為自己身體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了。

「咒!」葉鹿恍然,他說的是衣築的咒。

神醫老頭揚起下頜,幾分得意,「你的情況和許先生一樣,除非不出事兒,出事兒必要命。許先生舍棄了一條腿,你是須得舍棄一條命。」她肚子里那就算一條命。

「你什麼意思?」葉鹿覺得不對勁兒,他這話含義頗深。

「胎極其不穩,不過,在我看來,你倒是福大,這一胎原本是保不住的。」神醫老頭話鋒一轉,使得葉鹿和申屠夷都看向了他。

看著她,申屠夷深吸口氣,「好吧。」

「別急,我在哪兒都是躺著,對于我來說都一樣,咳咳。」說著兩句話,葉鹿立即閉上了嘴,因為一說話那藥的臭味兒也浮了上來,她想吐。

「不可以,她現在不能移動,再等幾天吧。」神醫老頭直接搖頭,葉鹿現在動彈不得。

「現在可以回申屠城麼?」看向神醫老頭,申屠夷的臉冰冷剛硬。這里條件太差,實在不適合葉鹿休養。

申屠夷不眨眼的看著她,眉頭皺的厲害。

強忍著,葉鹿整張臉糾結在一起,看得出她很痛苦。

屏住呼吸大口吞咽,最後一口下去她胃里翻江倒海,幾個忍不住就要吐出來了。

腦袋墊高,葉鹿一口一口的喝,這藥聞著臭,喝進嘴里更臭。

聞著味道葉鹿就要吐了,不過她肯定會喝,絕不會拒絕。

「管用就是好藥,喝吧。」神醫老頭格外自信。

「我說,你的藥就不能弄得好聞一點兒麼?太臭了。」也不知道什麼方子,都用了什麼藥材,難聞死了。

申屠夷拿過被子蓋在葉鹿身上,聞著那飄過來的藥味兒,也不禁皺起眉頭。

果然,下一刻,一個身影走進帳中,就是神醫老頭。

「我聞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神醫那老頭要來了。」微微眯起眸子,葉鹿忽然道。

臉色依舊不放松,申屠夷給她穿上中衣,這一切他做的倒是順手。

不過,她不知道她雙眼布滿紅血絲,看起來很憔悴。

「我意志力堅強,撐得住。」她睜大了眼楮,以表示自己有多堅強。

「你確定你的身體能撐得住?」流了那麼多血,申屠夷很擔心。

「怎麼不吱聲?有壓力麼?不然我們就先試試吧,若是真的不行,那就放棄。」看他不語,葉鹿嘆口氣,她不想放棄。她心里很清楚,對于天煞孤星來說,孩子有多來之不易。

黑眸深處幾許浮動,申屠夷放下毛巾,然後輕手輕腳的給葉鹿穿衣服。

「我還沒放棄呢,你反倒先放棄了。女人呢,若是愛上一個男人,最大的願望就是給他生孩子。我也一樣啊,申屠夷,我想給你生孩子。」葉鹿不眨眼的盯著他,她不想放棄,即便在最開始的時候便困難重重。

「孩子的確是天賜,但是若因為他而讓你的生命受到威脅,還不如不要。在我看來,沒有子女也不是重大的事情。」更況且,申屠夷一直認為以自己天煞孤星的體質,能有個相伴終生的人都是奢侈,更何況兒女。

眨眼,葉鹿看著他,有片刻的愣怔,「不要了?」

「不然,這個孩子我們就不要了。」看向她,申屠夷忽然道。

看了她一眼,申屠夷拿著擰干的毛巾走過來,在床邊坐下,他動作很輕的擦拭她的腿。腿上還有些血跡,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顯得那般刺眼。

「害怕了?我還沒怕呢,你反倒怕了。按理說,你是天煞孤星,應該天不怕地不怕才對呀。」看他害怕,葉鹿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他臉色很差,看起來好像失血的是他一樣,發白。

轉了轉眼楮,葉鹿看向申屠夷,他在洗毛巾,那水都是紅色的。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最起碼在葉鹿看來,這世上最奇妙的事情莫過于孕育生命。

有一個生命出現,其實她應當會知道的,可是直至流血她也沒感覺。

任申屠夷給她擦拭,葉鹿仍舊有些鉲uo碌模?約河性校??揮腥魏蔚母芯酢 br />

她精神尚好,流了那麼多血,她只是覺得有些無力而已,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一動不敢動,葉鹿躺在那兒,臉色微白。

人的身體里有多少血他不知道,但是按照葉鹿這麼個流血法兒,再來一次她就流干了。

申屠夷動手給葉鹿擦拭她身上的血,那衣服月兌了下來,大半濕噠噠的,都是血。

軍帳里,盆中的熱水變成了紅色,飄著淡淡的血味兒。

小雨刷刷,打的軍帳發出沙沙的聲響,一刻不停歇,好像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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