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闕錄,仙師妙徒 甜蜜番外6

作者 ︰ 納蘭初晴

海邊的生活,沒有了燕丘和百草仙君他們的打擾,過得甚是逍遙自在。

無極聖尊看著沙灘上正追著海浪撿拾海貝的母子兩人,眉目沉靜而溫柔,這片沙灘上的銳物碎片,他都施術法清理干靜了,他們應該不至于再扎到腳了。

「聖尊,若是她一直都想不去過去的事,怎麼辦?」飛林站在一旁,忍不住問道。

她想不起與聖尊之間的過去,要重新接受聖尊,大約還需要一個很漫長艱難的過程。

無極聖尊听罷,面上了無波瀾,只是淡聲說道,「她不記得也好,我記得就夠了。妲」

沒有什麼比她能這樣快樂的生活在他身邊更重要,她還能重新活著回來,已經是上蒼的恩賜了,可這世間的事豈會永遠天隨人願。

他不記得了,不喜歡他了,那他就讓她重新喜歡上他,這個過程也許還很漂亮,但對于他也是一種幸福,去感受她曾經深愛上一個人,等待對方的心意。

正想著,祝一夕笑得眉眼彎彎的跑到了跟前,「聖尊,我撿到了好東西。禾」

「什麼?」無極聖尊看著她,笑問。

「你把手伸出來,給你看。」她笑嘻嘻地說道,那笑容比天邊的晚霞還要光彩奪目。

無極聖尊極配合地伸出一只手去,她卻伸手藏在背後的手,放了一只螃蟹到他手里,然後轉頭就跑了。

他趕在自己要被螃蟹的大鉗子鉗住之前,轉而拎了起來,再一看得意笑著跑開的女子,無奈而笑。

飛林在一旁憋著笑,放眼三界之中,敢這麼消遣聖尊,也只有她祝一夕敢了。

天色漸晚,無極聖尊方才過去提醒還不玩得不亦樂乎的母子兩個,「天快黑了,該回去了。」

「聖尊爹爹,你看娘親畫的像不像你。」小亓霽指著邊上沙地上畫的人像,問道。

無極聖尊看了一眼,果然是她以前畫東西的風格,而自己竟有沖動,把這一片沙地圈在結界里,永遠的保在于下來,略一回想,這樣行徑跟她曾經的簡直如出一轍,只要是所愛之人給的東西,都恨不得全都永遠保存下來,包括此刻另一只手里的那只螃蟹。

「起來吧,天晚了。」他說著,伸手去牽坐在沙地里的人。

祝一夕搭上他的手,借力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又牽起了兒子,央求道,「霽兒說,他去海里玩過,我也想去。」

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本事御水到海里去,只能向他求助。

「明天再去。」對于他的要求,他一向難以拒絕。

「說定了,不許反悔。」祝一夕驚喜地笑了,怕他食言又確認了一遍。

「我何時反悔過。」無極聖尊說著,蹲給她把鞋穿好,一旁的兒子自己動手穿好了,這才一起沿著沙灘回住處去。

「那我還想去很多很多的地方玩,怎麼辦?」她說著,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

無極聖尊溫柔低笑,松開她的手,攬著她的肩,道,「都去。」

這樣的旅程,只要她在,只要她願意去,走到天荒地老,他也是願意的,畢竟這樣沒有他人打擾的生活,在玉闕宮是很難的。

「聖尊,你怎麼這麼可愛。」她說著,歡喜地抱住他的腰,若是有力氣,怕是想抱起他轉上幾圈。

「但是,話說在前頭……」

「要听你的話,不亂跑,要在你視線之內,我保證。」她舉手發誓道,以前覺得他的要求麻煩,但現在理解那是他怕她出事,所以也就沒有那麼抵觸了。

無極聖尊失笑,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他,夕陽下沿著沙灘回住處去,大大小小的腳印印在了沙灘上,又漫上沙灘的海浪抹去。

回了住處,天已經暗了,海邊的夜風微涼,海浪的聲音傳來,听著卻讓人心寧靜無比。

小亓霽下午听說海灘上的人說,附近夜里有好听的魚蝦蟹,晚飯都顧不上吃,便催著飛林帶他去找,于是住處也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因著他們母子兩個喜歡在這方向看風景,無極聖尊特地和飛林忙了一夜在外面修了個寬敞的平台,鋪了地毯,祝一夕送走了亓霽和飛林就賴在這邊,看海上明月升起,星辰漸亮……

無極聖尊輕步走近,挨著她坐下,「怎麼一聲不響地就跑過來了?」

她沒有說話,頭一歪靠在了他身上,說道,「聖尊,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丟掉我。」

她喜歡跟他一起生活,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不用顧及,只要開心地玩就好了,因為其它所有的一切,都有他會去解決。

如果有一天,這樣生活突然停止了,她想她是會難過的。

「當然不會,怎麼突然這麼問?」無極聖尊說著,手臂擁住了她瘦弱的肩膀,他怎麼會舍得再丟掉她,他都恨不得永遠都把她綁在自己身邊,一步也離不開他才好。

「因為,很多事情都是會變的啊,花會開會謝,太陽會升起會落下,你現在飼養我,將來覺得我討厭,也許就會把我丟掉的,那我會很難過的。」她略有些傷感地嘆息道。

無極聖尊將她擁緊了些,耐心地給她解釋道,「就算世事百遍,但我不會丟下你,永遠都不會了。」

還有,什麼叫飼養,他雖然也是拿血養她,可是她又不是小貓小狗,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被他飼養的,給她糾正多少遍都記不住。

「這兩天突然在想,那天做的那個夢,要是你把我丟掉了,我也那樣在海邊等著你,我肯定會比痛里還要難過一千倍。」她小聲地說著自己的扯心,那個夢境帶給她的感覺太真實了,這些天一直待在海邊,就不禁在想,要是自己突然一回頭,他走掉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也會像夢里那樣難過。

「放心吧,以後不管到哪里,只要你在我視線看得到的地方,我也就會在你看得到的地方,我不會走,你也不會找不到我。」無極聖尊輕撫著她的背脊,溫聲安撫著她不安的心。

即便沒有想起過去,那些零碎的記憶讓她想起又忘記,但對于她還是有影響的,有時候因為一個夢境,幾天都垂頭喪氣地不開心,所以看著那樣的她,他倒寧願她永遠不要再想起那些過去,畢竟那麼些年里,他帶給他幸福是那樣的短暫,而給予的她的痛苦又是那樣的綿長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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