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60章   逼迫,要挾

作者 ︰ 淺淺的心

凜五,凜一走出。房內隱約傳來湛王壓抑的咳嗽聲。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主子嗆了,他們失職了,剛才忘記把主子手里的茶水拿下來了。

主要也是被容九那句話給雷的有些天旋地轉了!真是她敢寫,他們不敢看呀!

凜五看著凜一,擺擺手。凜一會意,兩人抬腳,多走幾步,走到湛王听不到的地方。凜五才開口,忍不住道,「你說,主子這會兒會兒是什麼心情?」

這絕對不是在八卦,這只是交流想法,看法。透徹主子的心情,這也是做屬下的分內之事。

凜一斟酌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應該不會惱火吧!畢竟,這馬屁拍的……真不是一般的高。」是非常之高,就是不要臉了點兒。

不過,男人沒有不愛听這話的。他這輩子若有女人對他說這麼一句話,那……算了!那麼敢說的女人∼,他也受不住。

湛王雖心情不定,人也暴虐能作,可在本質上他也是一個男人。這種贊美,在湛王听的所有恭維中,那是妥妥的刷新了一個新的高度。

同時,對容九他們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她生生用臉皮撐起了她的小命!

聰明的人,他們見的太多了。可一個女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他們平生僅見。如此,一直解不開的謎題,好像解開了。這,或許就是她還活著的理由吧!

凜五搖頭,「我想主子此刻的心情肯定是一言難盡,筆墨難書!」

「為什麼?」

「被如此夸贊自然是不錯。可是,被這麼調戲真的好嗎?心情該多復雜!太容易讓人惱羞成怒了。」不過,仔細想想,主子好像是第二次被容九調戲了。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在他們眼皮低下,原本發生了這麼多事呀!

外面,凜一,凜五在一起嘀嘀咕咕,嘀嘀咕咕。

屋內,湛王直直盯著信函,牙齒咯吱吱,咯吱吱。這一剎那,湛王突然了解到,許多人在面對他時是何種心情了。這麼一個能作的人,實在令人咬牙切齒呀!

不過,就算認識到了這種可恨,湛王卻是一點兒改變的想法都沒有。一丟丟都沒有!

自己作別人,總是比讓人作自己的好。就如現在……

昨天寫了一堆不著邊的話。今天繼續寫那些不行嗎?偏偏最後給他來這麼一句……驚艷絕絕,鬼斧神工之言。這是要劈死誰呀!

「這混賬東西!」

要說,話是好听話。可惜,就是一不小心被暴露在了大庭廣眾之下。這……就有些讓湛王繃不住了。感覺沒穿衣服,**被人看光了。如此,妥妥的惱羞成怒了。

這個……要說不怪容傾吧!讓凜一念的又不是她。可是,最後錯的卻肯定是她。因為,誰讓她寫不該寫的。

好極了!猶豫了那麼久,加上這麼一句話。最後還罪加一等了。能說什麼呢?

本想拍個雖不高端上檔次,卻很豁出去的馬屁,結果卻拍到馬蹄上去了。唉!點兒背,不怨社會呀!

牢房

「阿嚏,阿嚏……」容傾揉揉發紅的鼻子,淚眼汪汪。鼻子癢,眼楮紅。挑燈一夜寫萬字,穩穩的感冒了。

「容姑娘,可還好?要不找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

劉振對容傾很是關照。一部分是因湛王的原因。因為湛王態度不明。如此,誰也不知容九未來造化如何。所以,他還是謹慎些好。在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過早得罪人。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本人有那麼些佩服容九。不為其他,就憑她被湛王丟兩次牢房人還沒掛掉,還活生生的牢里吃香喝辣,跟湛王私相授受!

容傾搖頭,「謝劉大人關心。不過,不用了,我喝點熱水,裹著被子發發汗就好了。」找大夫過來就要探脈,這事兒就大發了,還是等容逸柏來了再說吧!想著,又是一個噴嚏。

「還是看看吧!那樣穩妥。」萬一容傾有個好歹,湛王哪里他不好交代。畢竟,湛大王爺還沒發話把人弄死。

「吃藥對月復中孩子不好,所以,還是算了吧!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容傾說完,躺下。

對孩子不好?這後果他更擔當不起。劉振不再說話了,卻不自覺看了容傾月復部一眼,又極快移開視線,「好好照看容姑娘。」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還是先稟報了湛王再說吧!

牢頭看著窩在被子里的容傾,郁悶呀!她本獄中難纏小鬼兒,可現在,生生被變成了老媽子。

容家

容雨馨與魏子浩他們竟做出那等丑惡之事,還瞬時傳遍了整個京城,這直接的……致使容家名聲再度受損。

提到容家女兒,已可用兩個詞來形容,道德敗壞,放蕩不堪!

極好!這名頭一定型,容家女兒再想嫁高門,那過程肯定是九曲十八,坎坷的徹底!

一夕之間,容琪這個做父親眾矢之的,被容家其余兩房,一眾人對他全方位的,從上到下的指責個徹底。連他發型都讓人看著那麼不順眼。

遭受這屈辱,直接的……

「父親,兒子要休妻!」事發之後,被數落慘的容琪,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容霖听了,連瞪眼的力氣都沒了。他這個兒子,遇事除了氣急敗壞之外什麼都不會。

「把人休了之後呢?」

休了之後,容琪心里會舒服很多。至于其他,他顧不上,先把人休了再說。

「不休,難道還留著她不成?」容琪說的那個理直氣壯,冷心冷情。

女人于他,就是一件討他歡心的東西。一旦啟不到這個作用了,讓他鬧心了,讓他丟臉了,管她是誰,麻溜的給他走人。

容霖看著他,面色沉沉。容琪作為看在眼里,有時不由想,若是有一日,他沒用了,又讓容琪不愉快了。他是否也會跟遣魏氏一樣,毫不猶豫的把他給趕出去?

見容霖不說話,只是沉沉看著他,容琪心頭突突,卻是不明所以,「父親,可是兒子的想法有什麼不對?」

容霖擺手,略感疲憊,「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會看著辦。」

「父親……」

「出去!」

容霖聲音一低,容琪習慣性的一蔫,不敢再說,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容琪的背影,容霖凝眉,眸色沉沉。也許,讓他受些委屈並沒什麼不好。

「我沒有勾引他,是他強迫我的。」容雨馨看著魏氏,大叫大嚷,情緒激動。

一個十三歲的女孩兒,遇到這事兒卻是該激動。只是,這麼一個稚女敕的女孩做出的事兒,有時卻是不如她的年紀一般清純,美好。比如,一動手就給容傾下紅花,想弄掉人家孩子。

魏氏看著容雨馨,苦笑,無力。事已出,勾引也好,強迫也罷,都已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最終遭人唾棄的都是女人,被毀的也只是女人。

而男人卻只是受到一些非議,等時間久了,什麼都過去了。何為公?何為不公?魏氏沒那個精力去據理力爭,因為那沒用,除了可笑。

目前重要的是,容雨馨以後該怎麼辦?

若是跟娘家關系穩好也就罷了。可是現在……魏氏按著眉心,心力憔悴。魏家對她這個女兒已是恨上,如此,又如何會對容雨馨好?

「娘,你倒是說話呀?」

「你先回自己院子吧!讓我靜靜,想一想再說。」

「這有什麼好想的?現在,直接去魏家為我討回公道。」

直白,直接,心中怒氣壓倒一切。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容琪的女兒。父女兩個均是以情緒來主導自己的人生。

容家各種躁亂,可是這些都影響不了容逸柏。

「祥子,給小姐的東西都裝好了沒?」

「回公子,都好了。」

「沒忘帶什麼吧?」

「沒有,沒有!小的檢查了好幾遍了,都帶全了。特別是干果,帶到全全的,一顆都不曾拉下。」祥子恭敬又討喜道。

容逸柏勾了勾嘴角,「走吧!」

「是!」

「柏兒!」

出門巧遇容琪,「父親。」

「這是要去哪里?」看著祥子手里的食盒兒,容琪皺眉,面色難看,「家里發生這麼些事兒,你還有心情出去玩兒?」

容逸柏听了,不急不躁解釋一句,「我去給傾兒送點兒吃的。」

容琪听言,眉頭皺的更緊了。女兒個個不省心,個個不成器。

「馬上快秋試了,在家好好溫書不行嗎?老是往哪里跑什麼?」人都被丟進去那麼多天了,也沒見放出來。顯然,容傾差不多已經被湛王棄了。如此,沒必要再為她瞎耽誤工夫。

容琪何種秉性,容逸柏早已通曉,不去爭辯什麼,淡淡一笑,「兒子去去就回。」說完,抬腳離開。

祥子無聲搖頭。

「容公子!」

剛走出容府大門,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聞聲,轉頭,看到疾步向他跑來的小廝,容逸柏眉頭微動,神色依然溫和,「慶子,你怎麼來了?」

慶子微微喘著粗氣道,「大爺,讓小的過來請表公子過府一趟。」

「好!我稍後就過去。」

「容公子,大爺說讓你盡快過去一趟。所以,能不能請你現在就隨小的一同回顧府。」

容逸柏听了,搖頭,「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暫無法過去。你回去稟報舅舅一聲。」說完,不待慶子再開口,已抬腳往前走去。

慶子看了,眉頭微皺,想到回去要如何交差,不由的疾步追了過去,「容公子,不知是何緊要的事兒,可否告知小的?」

看著擋在他身前的慶子,容逸柏面色依然清潤,溫和,只是眼底神色卻亦然染上清涼。

祥子抬腳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拉開,「慶兄弟,作為奴才,有些話是我們不該問的。而像這樣攔截主子的事兒,更是不應該做的。」語氣平和,卻話中帶刺。

「我只是……」

「慶兄弟無需對我一個奴才解釋。而公子眼下也沒空听你解釋。」直白的說,你閉嘴吧!

看著慶子紅白交錯的臉色,祥子十分知禮的一頷首,提著東西,跟在容逸柏身後,大步離開。

徒留慶子站在院子,感受那份赤luoluo的嘲諷,受著那份難堪。

容逸柏轉頭看了祥子一眼,不緊不慢道,「口舌之爭,白費力氣!」

祥子聞言,神色微動,隨著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育的是,奴才知錯了。」

「既知錯,下次可知怎麼做?」

「下次直接動手!」

容逸柏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祥子也隨著咧嘴笑。對公子不敬的人,與其動口不如動手。懲罰不敬重自己的人,自然是怎麼解氣怎麼來。

生存在世,我忍著無理的強者,再讓我善待無理的弱者。我怎麼那麼善良呀我?

比起做一個以怨報德的君子,我寧願做個欺軟怕硬的小人。

湛王府

對于劉振稟報容傾病了一事,湛王什麼都沒說,風情雲淡的表示著充耳不聞,漠不關心。

劉振撓頭,湛王這是玩兒猜猜猜嗎?可他的心思,誰猜的透呀?

唉!很多時候,湛王一開口,令人發顫。可他不開口了,又讓人發愁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呀?到底給不給容傾請大夫呀?

若是不請,人死了,怕湛王找事兒。若是找了,萬一孩子有事兒……劉振下意識的模模脖子,會螓首兩分家吧!

「劉大人!」

「凜護衛。」

「這些藥你拿去給容姑娘煎了。」

看著凜五遞過來的藥,劉振猶豫接下,不忘再問一句,確定一下,「這個,真的可以嗎?」。

「嗯!」

凜五點頭。主子既沒說不管她,那就是可以管。

沒辦法,湛王雖是作的人。可這不代表他就是沒皮沒臊的人。突然被人爆**,湛大王爺此時正暗暗憋火,體驗那難得的別扭。

所以,這會兒讓他再開口去善待容傾。四個字,絕不可能!他這會兒不掐死她就是格外開恩了。

見凜五底氣十足,劉振放心不少,謹慎起見再問一句,「這個藥,對月復中孩子無妨礙吧!」

這話問出,凜五嘴角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一下,隨著道,「無礙!」

「那就好!」劉振說完,忍不住月復誹;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他都沒這麼上心過。可現在……為湛王辦事兒,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不但要操心犯人,還要操心孩子。

唉!當官不容易呀!從未有過這麼深刻的認識。

牢房

「容逸柏,你是不是數著螞蟻過來的呀!怎麼這麼慢呀?」看到容逸柏,容傾綿綿控訴。沒辦法,凶悍不起來,渾身沒力氣,只能綿軟。

看容傾那潮紅的臉色,清晰可見是病了。

「從什麼時候不舒服的?」容逸柏問著,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隨著皺起,果然很燙。

「昨天晚上就開始打噴嚏了。」挑燈奮進,勞心勞力的結果。可惜,沒人發她一個勤奮獎。

「祥子,你馬上去抓點藥,煎好了拿過來。」

「是,公子!」

「記得告訴大夫我是有身子的人。」容傾軟軟提醒。裝了這麼久,這個時候可不能漏了底兒。

「是,小的知道。」

「可是難受的厲害?」容逸柏看著容傾,眉頭微皺。

容傾點頭,看著容逸柏帶來的東西,「難受,干果吃不了了。」

「等好了,就能吃了。」

「嗯!」

看著容傾把藥吃下,看著她躺下睡著,靜靜守在牢房之外,直到日落之時,容傾溫度降下,人也精神不少。容逸柏才放下心來。

生病有人在側,那感覺……除了溫暖,還是溫暖。

或許是病了,也或許稱得上親人的只有容逸柏一個。如此,容傾裹在被子,盤腿坐在容逸柏對面,「容逸柏,小妹有一個請求。」

「什麼?」

「伸頭!」

容逸柏挑眉,卻也沒多說,听從指揮,把頭伸了過去。接著……臉頰印上一抹溫熱,輕觸既離。卻令容逸柏一時怔住,愣愣看著容傾!

而站在暗處的劉振,神色不定。這個,要不要跟湛王爺稟報呢?

相比容逸柏,容傾可是淡然多了。親完,一抬手,「沒事兒了,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說完,就那麼悠然的躺下睡了。

容逸柏抬手,輕輕撫上自己臉頰。良久,才起身離開。

走出大牢,轉頭,看著這人蛇混雜,暗無天日的地方。許久,手放胸口,觸模到那戴了多年的信物。

拿出,一塊龍形玉佩映入眼簾。價值連城,無上尊貴。可,賦予他的卻只有一次機會。本打算,在走投無路或最危急的時候用的。而現在……或許是時候了。

***

回到容府不過片刻,顧家又派人過來請容逸柏過府一趟,只是,這次態度恭敬了許多。

容逸柏沒再推月兌,把信遞給祥子,「速去速回!」

「公子放心!」

「嗯!」

憑著祥子的身手,忠心。容逸柏確是放心。

看著容逸柏隨小廝離開的背影,祥子握緊手里的信函,心里說不出的復雜。沒想到公子最終竟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用在九小姐的身上。

對此,祥子有些意外。跟在容逸柏身邊這麼多年,他很清楚容逸柏是個什麼樣的人。外表看似溫潤無害,可內在卻極度清冷,涼薄,甚至陰狠。

他不會輕易相信誰,更不會會輕易對誰心軟。所以,容逸柏的決定,才會讓他感到這麼意外。

不過,夫人若是地下有知應該很欣慰吧!

顧家

「舅母,王夫人!」對著顧大女乃女乃,還有顧大女乃女乃的娘家嫂子,容逸柏微頷首見禮。

對于堂內只有她二人,並無顧舅舅,容逸柏眼底劃過什麼,眉頭微斂。

「柏兒無需多禮,坐吧!」顧大女乃女乃神色溫和,雖不熱切,但是也不太冷淡。

「這就是表公子呀!幾年不見,真是越發清俊了。」王夫人微笑,夸贊信口拈來。

容逸柏淡淡一笑,看著顧大女乃女乃開口,「舅舅呢?」

「你舅舅外出公辦,這兩天剛好不在家。離開前的那晚本要見你一面的,結果你有急事沒來。」顧大女乃女乃連遮掩之詞,都懶得找,直白道,「這次,是我讓小廝借你舅舅的名義請你過來的。」

容逸柏听了神色淡淡,沒說話。

顧大女乃女乃也不繞彎,看著容逸柏很是干脆道,「這次叫你過來,是為了顧靜的事。」

聞言,容逸柏眼神微閃。

「你靜表妹的事兒,你都知曉了吧!」

「有所耳聞。」

對于顧靜的遭遇,容逸柏沒什麼感覺。沒唏噓,也沒同情。而就這清潤,卻無波的情緒,讓顧大女乃女乃心口有些犯堵,冒火。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枉她過去對他那多好。

對他好嗎?若是賞他一個笑臉算是好的話。那顧大女乃女乃對他確是比對容傾好多了。

在顧大女乃女乃的眼中,容傾,容逸柏這個兩個死了娘的孩子。完全是不值得可憐的,因為他們是只會拖累自家相公的累贅。

「你表妹遭遇這樣的事兒,你就不覺得心痛,憤怒嗎?」。

「好了!」王夫人及時拉住顧大女乃女乃的胳膊,開始拋磚引玉,「你冷靜些。有些事兒,柏兒不是還不知道嗎?」。說著,緊緊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沉住氣。

顧大女乃女乃平復心氣的間隙,容逸柏淡然起身,「時候不早了,舅母若是無事,請恕晚輩先告辭了。」

容逸柏話出,顧大女乃女乃還未開口阻止,一個人卻已先沉不住氣,拔腿跑了出來。

「容逸柏,你不能走!」

聞聲,抬頭,面色憔悴,眼楮紅腫的顧靜映入眼簾。

和容逸柏視線踫撞的那剎那,顧靜瑟縮了一下,可隨後既變得堅定卻強硬起來,「你不能走。」

容逸柏看了她一眼,既然移開視線,轉眸看向顧大女乃女乃,「舅母給靜表妹找大夫看了嗎?」。

容逸柏的話,讓屋內眾人有片刻怔忪,少卿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

王夫人嘴角歪了歪。

顧大女乃女乃臉色頓時青了,「容逸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咒靜兒瘋了嗎?」。

顧靜瞬時紅了眼眶。

容逸柏眸色淡淡,臉上溫和之色,卻正在逐步消失。

王夫人看著容逸柏,不由有所思。一直以為這位公子是個綿軟溫和的人。可現在看來,恐怕是她們想的簡單了。想著,不由凝眉,開始後悔,或許這事兒她真不該參合進來。

不過,現在已經伸頭了,再退出去也是不可能了。就這麼著吧!或許,那是她的錯覺也不一定。

在王夫人思索不定間,顧大女乃女乃已怒斥開來,「你跟容九可真是兄妹,一個暗害靜兒,一個詛咒她發瘋。你們可真是……」

「娘,別說了!」

容九暗害顧靜?這幾個字入耳,容逸柏眸色即刻沉了下來,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這麼急著讓他過來,原來竟是為了這個嗎?

事已開頭,顧大女乃女乃也不再去計較其他,開門見山,直入主題,恨恨道,「這次顧靜遭遇這種事兒,都是你那個好妹妹容九害的。在我的質問之下,給靜兒下藥的那個丫頭已坦白交代一切,說;這一切都是受了容傾的指示。是容傾因過去的事兒,對靜兒懷恨在心。所以,就使出了這種惡狠,歹毒的招數來害靜兒。意圖毀了靜兒的一輩子。」

「唉!當我知道這個事實時,也無法相信九姑娘會做這樣的事兒。只是,想想她曾拿弓箭去射顧靜的事兒,也就……」王夫人說著,又是一聲嘆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欲把一個人定罪,總是有很多說辭。

容逸柏看著顧大女乃女乃,波瀾不起,淡淡道,「那舅母以為如何呢?」

容逸柏竟不爭辯什麼?這……王夫人不由皺眉,心中不安越來越重。感覺很不好。

可顧大女乃女乃看在眼里,卻感,算他識相。

「容九對靜兒做出這等事兒,本我無論如何也饒她不得。可是,看在你舅舅,你母親的面上,我也不想把事兒做的太絕。畢竟,若是容傾沒了命,你舅舅心里定然不是滋味,你也會傷心的。所以,若是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倒是可以考慮饒她一次,對這件事閉口不提。」脅迫的話,顧大女乃女乃說的很順溜。姿態擺的也夠高。

容逸柏神色越發淺淡,「舅母想讓我答應什麼?」

「很簡單,娶靜兒為妻。」

顧大女乃女乃話落,顧靜直直看著容逸柏,心頭緊繃。若是容逸柏不答應。那,她就真的沒活路了。

容逸柏眉頭挑了挑,還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你若答應,對我們兩家都好。如若不然的話……」顧大女乃女乃輕哼一聲道,「容九一定會沒命。而靜兒,縱然她已非完璧之身,可憑我顧家在京城的地位,再嫁高門也非難事。」

這話說的……

王夫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一個沒了貞潔的女子。哪怕是公主,在心底里也是招人嫌棄的。何況顧家也不過只是三品官。這個時候擺這麼高的姿態,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容逸柏無聲笑了。看來,過去這些年,他表現的太過溫和,致使顧女乃女乃已經把他當二愣子看待了。

「容公子呀!你舅母說話直了些,你別介意。那也是因為靜兒遭遇這種事兒,還跟九小姐有關。她心里不好受才會這樣的。想來你也應該能夠理解。」王夫人上前一步,當起和事老。

「不過,你舅母的話卻是有一定道理的。當然了,也是有些委屈你了。但是,以後在仕途上,你舅舅包括整個顧家都會用心幫襯著你的。還有九姑娘,以後等她入了顧家門,你舅母也會好好善待她的。所以,這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這話說的倒是漂亮。

顧大女乃女乃听著,底氣越發足了,「容九她可是比靜兒的境況還難看。可我,不是也從未說過什麼嗎?」。

除了關起門來,把人罵了個稀巴爛。對著佛祖詛咒人死的話說了個遍。其余,確實什麼都沒做。

誰讓這是賜婚呢!想做的再多,也得咬牙忍著。

容逸柏看了幾人一眼,平淡道,「容我考慮一下,明天此時,我過來告知舅母答案。告辭!」說完,大步離開。

「容逸柏……」

「哎呀!你就別叫了。」王夫人及時伸手拉住顧大女乃女乃,「這種事,擱誰都要考慮一下的。你別把人逼的太近了,到時候反而壞事兒。」

顧大女乃女乃听了抿嘴。

顧靜眼圈泛紅,容逸柏沒直接答應,這已證明是在嫌棄她了。不過,也不怪他,誰讓她自己沒了貞潔呢!只要明天……

「娘,你說,柏哥哥他會答應嗎?」。

「你放心,只要他還想保住容九的命,只要他還要自己的仕途。他就一定會答應的。」顧大女乃女乃答的十分肯定。誰讓容逸柏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顧家呢!

牢房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容傾再睜開眼楮,發現天色已暗,眼前人影晃動。人影!晃動!瞬時清醒,第一反應伸手去抓木棍!

「怎麼?打過雲榛,又想來對本王動粗?」

若是打到了不該打的地方,那他還怎麼棒棒棒,久久久!想到這句,湛王看容傾的眼神,有那麼些嗔怒。惱火的同時,又感通體舒暢。這感覺讓湛王看容傾越發不順眼。

一句話就能折騰人的女人,實在不該留著!

磁性的聲音,熟悉的調調。入耳,容傾抖擻,「湛大爺,不,湛王爺,您老什麼時候來的呀?」

湛王你大爺,湛王你大爺。這個在心里罵的多了,剛才差點說禿嚕嘴了!

蠟燭點燃,湛王那妖孽一樣的面容映入眼簾。容傾直直看著,看的那個目不轉楮。

「在看什麼?」湛王不看容傾,就能清楚感覺她那十分火辣,萬分沒規矩的眼神。

「在看王爺呀!人家在受苦受難的時候,王爺您竟然又變好看了。」老天咋光疼壞人呢?

噗……

凜五差點沒繃住笑了。訴苦連帶拍馬屁,一句話她干了兩件事兒。這話說的極有學問。

凜一看著容傾,不由月復誹︰疑惑,明明都是人,這樣的話他怎麼就想不出來呢!差距在哪里呢?他這麼大塊頭,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智商不如人。

湛王抬眸,看著容傾。這個平時說的天花亂墜,關鍵時候甩眼對他不看的女人,他怎麼還沒把人弄死呢?

眼見湛王眼底又溢出那股陰測測的顏色,容傾麻溜往前挪了挪,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擺,仰頭,小聲道,「王爺,小女給你的信,您老看了沒?」拍馬屁的話,就是為了關鍵時候能拿出來溜溜。

不說信還好,一說信。湛王癢了,手癢了。凜一,凜五機靈的往後退了幾步。不該看的已經看了,這不該听的還是別听了。免得主子一怒,他們也跟著容傾一起受苦。

「容九,調戲本王可是讓你感到很好玩兒?」

呃……這罪名可就大了去了。不到將死那一步,絕不能承認。

容傾擺手,滿滿的誠懇,「我就是想跟王爺說句好听的,讓王爺爺高興高興,夢想著少罰我幾日。可是,太過華麗我不太會說,所以,就說了一句實話……」

在湛王那開始放冰渣子的眼神中,容傾漸漸閉嘴了。壞菜,馬屁又排錯地方了。如此,低頭不說話了。

「容九!」

「在!」騰的站起,應的干脆,站的筆直。隨時待令的小兵一般。

「老實點兒!」看著怎麼這麼鬧騰的慌。

「是!」乖乖坐下,靜待湛王發話。

湛王看她一眼,移開視線。他純粹是閑著沒事兒,過來礙自己的眼來了。不過……

「今天本王過來,有一件喜事兒要告訴你。」

「您說!」容傾豎起耳朵,洗耳恭听。

「容逸柏要跟顧靜定親了。」

湛王說的不咸不淡,容傾听言眉頭皺起。奇怪,疑惑,容逸柏怎麼會突然要跟顧靜定親?

看容傾表情,湛王看了凜五一眼。

凜五疾步上前,對著容傾簡單扼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也是如實的。

容傾听完,不咸不淡給出兩個詞,「老貨,婊子!」

老貨自然是顧大女乃女乃。婊子自然是顧靜。

顧靜,就算她是無辜的,同樣是遭人算計了。可這跟容逸柏有什麼關系?

若是容逸柏願意娶她,容傾沒什麼說的,你情我願的事兒,他們自己會負責,她不會去指手畫腳。可眼下,要挾,脅迫,真是一個不差。顧大女乃女乃真是好本事。

凜五听到那兩個詞,嘴角猛抽。直接的,干脆的,讓人覺得……舒暢!不過,她這髒話 的也太順溜些了吧!

老貨!婊子!

「你能說的只有這個?」

「不,我還可以做點兒什麼。」

「比如……」

「比如出獄後,在顧大女乃女乃面前多走兩圈。」顧大女乃女乃只要看到她,保證天天吃不下飯。

湛王听了,看著她,不咸不淡道,「看來,她們要挾容逸柏的事兒讓你很不高興呀!」

容傾听言,分外淡然,「眼下不高興有。不過,我等著看以後。」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來日方長!

湛王听了,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再說,起身離開。

容傾看著湛王離開的背影,不由撓頭,他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呀?難道就是為了告訴她這件事兒?不應該呀,這郵遞員的活兒不像是湛王的範兒呀!

湛王走出大牢,腳步微頓,轉頭,看了一眼,眸色隱晦莫測,詭異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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