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王作妃 第152章  作

作者 ︰ 淺淺的心

皇宮夜

太後倚在床頭,半眯著眼楮,漫不經心道,「容九還未回京?」

桂嬤嬤恭敬應,「是!」

「休書呢?」

「回太後,未見!」

太後听言,扯了扯嘴角,幾分笑意,更多嘲弄,「哀家倒是才知,他竟也有大肚能容的時候。」

桂嬤嬤听言,垂眸!

一言過後,太後隨著沉默下來。良久,淡淡開口,「不知祁老皇妃現在怎麼樣了?仔細算算,她也五十有五了吧!」

「是!」

「以前沒事兒總是捂著心口,嚷著不是腳疼,就是手疼的人,也活到了這個歲數,老天可真夠疼人的!」語氣清淡,言辭卻是幾近嘲弄。

對于老皇妃,莊太後一個字,厭!兩個字,極厭!

裝腔作勢,拿喬作態,驕橫任性,潑辣凶殘!

想到老皇妃,桂嬤嬤心里卻是無聲溢出一聲長嘆,一個傳奇呀!

風華絕代自是不提,當年有多得寵暫且不說。美,寵,這些在宮中都不算稀奇。

年少時,誰都美過。最美時,誰都被寵過!可過後,變成昨日黃花的太多。可老皇妃卻是不同。她的寵愛一直都在。

更為與眾不同的是,別人為了爭取聖寵,那是挖空了心思,做足了姿態。可她,卻是截然相反!別說哄著老皇爺了,很多時候還得老皇爺哄著她。

性情不定又肆意妄為,說撒嬌就撒嬌,說撒潑就撒潑,對著老皇爺也是一點不遮掩。心氣順時,笑的比誰都嬌,聲音比誰都甜。可一旦惹了她,翻起臉來那是比翻書都快,且一點兒都不忍著,當老皇爺就把你給收拾了!

現在的太後,當時剛為皇後,可就沒少被她拿捏。老皇妃那一張嘴喲,擠兌起人來,那真是……句句如刀,刀刀見血,一點情面都不帶給你留的。看你不順眼時,無論你做什麼,都會被她嫌棄。比如……

吃飯,你吃的慢絲條理,緩慢優雅!她就不滿意了。

訓斥,「你那是什麼樣子?吃飯如嚼蠟?怎麼?對著我吃不下是不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

你回︰不敢,不敢!沒有,沒有!

「哼!我諒你也不敢。」到此,還未結束,嫌棄繼續,「都說能吃是福。可看看你,你福薄不怪你,但明知自己富薄還敢到宮里來?你是想禍害誰呀!」

幾句話說的,你這輩子在冷宮都別想出來了。

再比如……

「喝茶,喝茶,那就是喝的。你在那里抿什麼?懷疑我給你下毒是不是?」

還有……

「哎呦,可真是心有靈犀呀!你今天竟然跟我梳一樣的發髻。」笑著,突然變臉,「怎麼?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坐同樣的位置呀?」

發髻,衣衫,包括蔻丹,你敢跟她用的一樣。那就是居心叵測,是盼她早死,好取而代之。

看你礙眼時,就是這樣一個罪名接著一個罪名的給你往上按。不用下什麼暗手,就那一張嘴,就能說死你!

當時的後宮,對于老皇妃那是沒一個不畏懼的。連穿衣服,梳發髻都得避著她。

但有時你避著,也得看她樂不樂意。她若想找你的事兒。那,你不跟她梳一樣的,她轉過身換一個,專門給你梳一樣的。然後,扭過頭來,繼續擠兌死你。那個作呀!

對于她那種性子,老皇爺也難忍過,打她入冷宮的次數不下于五次。

到了冷宮,你以為她就會改過了嗎?不,正好相反。

第一次進冷宮,一言不發,二話不說,一把火把冷宮都給燒了。

氣的老皇爺直翻白眼。但,氣過之後,就那麼揭過了,該寵繼續寵著。

寵著,被惹火了,再打入冷宮。

老皇妃一入冷宮,侍衛之前先把水給備好。萬一她再燒,也可趕緊滅火呀!

可是人家不燒了。開始挖洞,翻牆,爬樹。ど蛾子不斷,意思明顯,什麼宮妃,什麼寵妃,老娘不當了,包袱款款要走人了!

那時那個折騰呀!但,就是那樣折騰,也沒折騰死自己。反而,把老皇爺折騰個沒脾氣!

老皇爺都管不了,何況是其他人。

太多往事,至今記憶猶新呀!

很多時候,桂嬤嬤都覺得,湛王爺之所以那麼作,定然是得了老皇妃的真傳。因為,那時老皇妃狠作別人,對湛王爺卻意外的很護著。

有一句話不是說,孩子是看著大人背影長大的嘛!

湛王爺跟著老皇妃,性子扭曲倒是也正常了。

可是,就這麼能鬧騰,過分作的人,讓老皇爺在駕崩之際,生生把該傳給先皇的龍衛傳給了她。包括虎符,五塊虎符,她掌兩塊。

幾近逆天的存在,當時引發的那一場動蕩,至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呀!

而如今……

她遠離開了皇宮,遠離京城,退隱世外。好似風光不再。但,卻仍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令人忌憚!

雲海山莊

「容九呢?」

這一句話,現成了老皇妃最常問的一句。

趙嬤嬤柔聲道,「容姑娘,這會兒應該在廚房用飯。」

老皇妃听言,冷眼,「帶她過來!」

「是!」趙嬤嬤領命離開。

***

「那個叫容傾的到底是什麼身份呀?」

「不清楚!應該是老夫人和公子的親戚吧!」

「親戚能被那樣對待嗎?連吃喝都要她自己動手?」

「是奇怪了點兒。不過,不管怎樣她跟我們都不一樣,絕對不是奴婢!」

癟嘴,不屑,「就算不是奴婢,也比我們金貴不到哪里去。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來打秋風的,家里窮的連飯都吃不上了來這里投靠老夫人和公子來了。」

「也許是吧!」

「肯定是。」聲音里難掩嫌棄,「你看她每天做的那個飯,沒見過那麼粗糙的。就這還能吃的那麼香,一臉的落魄相兒。」

「不管這麼說,人家都半個主子!」

「呸!還主子,誰承認她呀!你是沒看到她對著公子時笑的那個樣兒沒臉沒皮的,一看就是個不知檢點,不安分的。」

「她真的……」話未說完,驟然頓住,臉色陡然大變,慌亂,聲音不穩,「嬤……嬤嬤!」

一言出,一旁丫頭臉上的嫌惡急速被驚慌取代,轉身,看到趙嬤嬤,隨著噗通跪下,「奴……奴婢給嬤嬤請安。」

趙嬤嬤看著眼前兩個丫頭,神色淡淡,「春華,秋實!」

「奴……奴婢在!」

趙嬤嬤頷首,隨著轉頭,看一眼身邊丫頭,「梅香,帶她們去見老夫人。」

「是!」梅香應,不容她們多言,伸手封住她們穴道,強硬帶她們往正院走去。

趙嬤嬤收回視線,抬腳往廚房走去!

一碗白粥,一個饅頭,一碟咸菜,一桌寒酸,容傾坐在桌前卻吃得津津有味。

趙嬤嬤看此,眼神微閃,緩步上前,「容姑娘!」

聞聲,轉頭,看到趙嬤嬤,容傾皮緊了一下。

容傾不由的緊繃,趙嬤嬤看在眼里,眸色卻緩了幾分,走上前,平和道,「廚房里有不少食材,容姑娘為何不多做些呢?」

簡單的是有些粗糙!關鍵是,她竟然還能吃的有滋有味兒的。

「早上起晚了,肚子餓了,就簡單做了點兒。」

相比在現代為趕時間,連早飯都來不及吃的時候,這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現代古代不能相提並論。人要善待自己。早上簡單對付了,中午容傾準備做點兒好吃的慰勞一下自己。不然,哪有精神來抵擋老皇妃不時拋出的那份刺激。

趙嬤嬤听了,沒再多言,容傾很多時候,真的很不像是一個湛王妃。不過,那又如何呢?想當初,老皇妃也完全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寵妃。

言行舉止,代表的是一個人的性情,決定不了一個人的身份。

縱然你再看不慣,在曾經,皇妃都是最獨特的存在。一如容傾,藝德幾乎不通又如何,衣食隨意又怎樣,她依然是大元王朝名符其實的湛王妃。

微微躬身,趙嬤嬤開口,聲音平緩,「容姑娘,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容傾听言,咽下口中飯菜,放下筷子,起身,「走吧!」

「容姑娘,請!」

「嗯!」

***

走入正院,院內氛圍明顯不同,過于沉寂,點點壓抑。

走入屋內,老皇妃懶懶靠在軟榻上,兩個丫頭跪在下面身體輕顫。

看此,容傾眼簾微動。

「老夫人!」

老皇妃抬眸,看了容傾一眼,不咸不淡開口,「連下面丫頭都開始嫌棄,你這湛王妃做的夠可以的。」

聞言,容傾神色微動,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丫頭。

湛王妃!

三個字,落入兩個丫頭的耳中,心頭一震,滿眼驚駭。

湛王爺的王妃!?

湛王爺在大元是一個怎麼樣的存在,縱然她們之前只是平頭百姓,卻也是如雷貫耳。

湛王,聞之心顫!

如此驚駭,皆因在民間,湛王早已被妖魔化。樣貌︰是面無全非的;秉性︰是惡毒無比的。喜好︰吃人肉,喝人血。湛王的名頭,提出來,是能嚇哭孩子的。

你再不听話,我就讓湛王爺來收拾你。這話听在孩童的耳中,猶如見鬼一般,要被鬼吃掉一樣的可怕。

可現在……這個女人竟然是那妖魔的女人!

看著兩人驚恐的表情,容傾忽而皮緊了一下。湛王有多嚇人,讓人想忘也忘不掉。

「梅香!」

「奴婢在!」

「揭開她們穴道,讓她們把剛才的話再對著湛王妃講一遍。別浪費了她們這份膽量。」

「是!」紅梅領命,上前,伸手,輕觸。穴道解開,兩個丫頭開口既是請罪,求饒!

「奴婢知錯,求王妃饒命……」

「奴婢知罪,求湛王妃恕罪……」

完全無視老皇妃,直接向她請罪。看來,對于老皇妃的身份,她們確一無所知呀!

老皇妃看著容傾,不咸不淡道,「說說吧!怎麼處置她們?」

「我听老夫人的!」

如此恭順孝敬的話,落在老皇妃的耳中,惹來極致的不滿,冷眼,冷臉,「听我的?你自己就沒一點兒主見?」

「在您的地盤,守您的規矩嘛!」

「你這是拿我的話來堵我?」老皇妃一副,你在找事兒的口吻。這語氣,這強調……听著咋就那麼熟悉呢?

容傾這麼看著,心里不由嗨了一句東北小調︰我從哪個屯兒,跑到這個屯兒,可遇到的咋就是一樣的人兒!咋都這麼不講理兒。

「你這是默認了?」表情,好大的膽兒呀你!

「沒有!我其實就是在發呆。」

「這個時候你還敢發呆?」

「老夫人恕罪!」

「你就只會說這個?你那腦子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話出,容傾一個沒留神,貧了一句,「腦子純粹是用來顯身高的。」

一言出,趙嬤嬤不由低頭,忍笑。

老皇妃抿嘴,直直盯著容傾,「你這才藝不行,嘴巴倒是挺利索的。」

「這個,也算東邊不亮西邊亮吧!」

「極好,你最好給我一直亮著。」

容傾听言,低頭,跟老皇妃說話,跟面對湛王一般無二的感覺如影相隨呀!好蛋疼。

「趙嬤嬤!」

「老奴在!」

「帶她們下去,溺了!」

溺了!

兩個字,說的風輕雲淡。落入耳中,砸在心里,微微發顫。

兩個丫頭直接傻了,溺了!這意思是……

「老夫人……呃……」話未說完,穴道被封,人瞬時被提了出去。

雲海山莊的一切不容外傳。驅逐她們,是給自己制造麻煩。留著她們,看著礙眼。

禍從口出的後果,老皇妃執行的徹底。

多嘴多舌,在老皇妃這里是最不能容。她們犯了最大忌諱。

人被帶離,老皇妃拿下手腕上佛珠,漫不經心轉動著的,抬頭看向容傾,冷冷淡淡道,「你說,佛主這會兒在做什麼?」

容傾听言,眼簾微動,視線掃過老皇妃手里的佛珠,垂眸,「佛主今天休沐不問俗事。」

老皇妃听言,扯了扯嘴角,「你倒是會說話!」

「剛開竅,不值得老夫人夸贊。」

「哼!」老皇妃輕哼一聲,隨著道,「從今天開始,你每日早飯之後,來我這里練習棋棋書畫和女紅。」

容傾听言,干脆應是。

老皇妃看此,揚眉,「你沒意見?」

容傾輕笑,「多學點兒沒什麼不好。特別能得老夫人教導,那也是我的福氣!」

老皇妃听言,面色一冷,聲音沉沉,「我不喜歡听假話!」

聞言,容傾腦袋耷拉下來。真話就是不想學。可是,誰的地盤誰做主,她放抗的過嗎?要不,試試!

輕咳一聲,容傾開口,「現在天冷風寒。要不,待到春暖花開……」

「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呃……那晚輩明天吃完早飯就過來。」

「你敢不過來試試!」

容傾苦笑。書法,琴棋也就罷了。可繡花……跟被湛王修理,那個更難忍一些呢?幾乎是不相上下呀!

學習模式啟動,老皇妃向容傾開炮。

琴……

容傾一曲結束,老皇妃評語,「你是在召喚狼群?還是在召集鬼怪?」

意思,完全不是彈給人听的。

書法!

「握筆的既是手。那麼,寫出的字能不能少些腳臭味兒?」

意思;字寫的那個丑,完全是用腳劃拉的。

棋!

「每次尋死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慢點!」

「上次自入死路,這次全軍覆沒。死出新高度呀!」

其他……

「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腦子是用草做的麼?」

「雲呢?趕緊給雲寫信,讓她把媳婦兒給我領回去!」

等等等!

那個擠兌呀,容傾都開始噩夢了。而老皇妃卻是正好相反,每日一吼。吼出了精氣神,精神煥發呀!

如此幾日,容傾開始化被動為主動。

瓜果雕刻,每日一花,不帶重樣的送在老皇妃面前。

「你雕的?」

「是!」

「你雕的?」

「是!」

如此重復詢問,親眼見容傾雕刻一次,老皇妃信了,稀罕了,來興致了。

「教教我!」

容傾听言,輕輕笑了。然,事實證明,她高興的太早了!

「你到底會不會教?」

「老夫人……」

「你在逗我玩兒是不是?」

容傾︰……

她教別人,別人學不會,她擠兌別人。

現在,別人教她,她學不會,錯的還是別人。

好不講道理呀!

「娘,今天我要去山上一趟,大概明日才能回來。我想讓容九跟我一起去。」

雲陌話出,老夫人和容傾同時抬頭。

「為何去那麼久?」

「山上有一味兒珍品今晚可能要開了,我要去盯著點兒。」

「那為何讓容九跟你去?」

「她做飯還不錯,晚上回不來,讓她就地做點吃的。」

雲陌說的平淡,老皇妃听了癟嘴。不過,卻沒反對,「既然如此,你們就去吧!」

雲陌點頭,看向容傾,「去廚房準備點兒吃的帶上。」說完,抬腳走出。

容傾看向老皇妃,得來一冷眼。

容傾抹汗,抬腳走出。

看著容傾離開的背影,老皇妃轉眸看向趙嬤嬤,「你怎麼看?」

話問的似沒頭沒尾,可趙嬤嬤卻明了老皇妃問的是什麼。

坦誠道,「湛王爺眼光挺不錯!」

老皇妃听了沒說話,算是一種無聲的認同。

容傾的才藝爛得她看不下去,可心里卻完全不以為意。琴棋書畫,女紅詩曲,對于老皇妃來說都是狗屁。相比那些虛的,人心才是一切。

不嬌氣,少怨氣,無戾氣,心平和!

那一種平和,最是難得。

「看來,雲會娶她,容逸柏會護著她,也是有一定理由的。」

「老夫人說的是。」趙嬤嬤就事論事,「在湛王爺面前耍心眼,玩兒心機,能得好的人不多。若她真是一個心思不正的,湛王爺也不會由著她來到老夫人您跟前兒。」

雲海山莊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湛王爺比誰都清楚。

「你可我這幾日做的可是有些過了?」

趙嬤嬤听言,抬頭,還未開口,老皇妃已道,「過了又如何,反正都做了。」

趙嬤嬤听了,不由一笑。

老皇妃輕哼,「誰讓她那麼笨的。」

「老夫人說的是。」

這一句附和帶來老皇妃一個冷眼。趙嬤嬤輕笑。

「算了!看在她是兒王妃的份上,我就對她寬容點兒,省的以後雲對我不依不饒的。」

「那老夫人是打算不教她了?」

「我剛教出點兒興致,怎麼能不教。」

「那……」

「以後把她的飯桌撤了,再吃飯,她跟陌一樣都在我跟前兒吧!」

「是……」

「人老了,眼前熱鬧點兒也挺好的。」一聲輕言,幾分嘆息。

***

背著吃的,喝的,走出山莊。容傾看著一旁的雲陌,忍不住道,「小皇叔,我們今天晚上真的要在外面過夜嗎?」。

「嗯!」

「那……你不帶幾個人跟著沒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

「就是萬一有壞人什麼的怎麼辦?」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雲陌說著,轉眸看了容傾一眼,直白道,「劫財,我看起來比你有錢。劫色,我長得也比你好看。」

容傾听言,祈禱,「萬一出現大盜,希望是個女的,劫色只劫男色!」

「若真是如此,我會把雲給她送過去。」

容傾听了,眨巴眨巴眼,「只要他願意,我沒意見。」

「這話你敢對著雲說嗎?」。

「不敢!」

「如此,下次寫信我不會忘記把這話給你加上的。」

聞言,容傾嘴角抽了抽。

「反正你在他跟前已是罪狀無數了,再多一個獻夫求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容傾听了,不說話了。罪狀無數,夠自刎謝罪的了。

容傾不再開口,雲陌亦是沉默不言。

兩人緩步前行,容傾漫不經心走著,偶爾看一眼四周景致。走著,看著,忽而手腕被人握住!腳步一頓,轉頭,看向雲陌,「怎……」

一句話未問出,腰身一緊,雲陌攬著她飛身往後退去。站定,異動忽起,容傾心頭一跳。神色不定,不會這麼烏鴉嘴吧?真的遇到江洋大盜了?

念頭出,眼前人影晃動,一人驟然出現眼前,當看到眼前人,容傾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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