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綱手也算是把各國游歷的一遍,大抵也注意到,隨著一國一村制度的出現,戰爭更多地集中在了忍者的身上,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緩解了戰爭對普通人的迫害。
很明顯的一個例子就是十年前的忍界大戰。
當年,各大忍村都遭受了敵人不同程度的襲擊,各國首都卻損失甚微。
不得不說,『普通人』對于忍者之間的戰爭而言,幾乎已經失去了意義。
戰國時期主宰世界的大名,早已大權旁落,現在,是忍者的時代了。
而作為一名忍者,就必須選擇加入一方勢力,從而成為另一方或多方勢力的敵人。
不然,只能作為類似于『叛忍』的存在,四處逃竄。
是的,沒有任何一個忍村,會容忍不可控的『力量』出現在自己的國土上。
所以說啊,忍者不見得就比普通人幸福,變強的同時,也無形地承擔了更多的責任。
「……」
但綱手听完小南的理由之後,卻是沉默了。
一切的起因,源于與雨之國接壤的草之國。
草之國的發展史,當真是盛極而衰的典型。
戰國中期,草之國繁榮富強,各大忍者家族虎躍龍騰,可謂強手如林。
在那種情況下,根本沒有敵手的草之國陷入了漫長的內斗,忍者與大名的權力之爭。
殘酷的斗爭,令大量在斗爭中失敗的忍者家族逃離了草之國,在他國尋求政治避難。
這令盛極一時的草之國迅速地衰落了下去。
直至戰國末期,名為千手柱間的男人橫空出世,一國一村制得以建立,其他國家紛紛效仿,並以此來將國內所有忍者的力量擰成一股,集中在拳頭上,憑著武力迅速擴大各自國家的領土以及影響力。
在這段發展的黃金期里,草之國卻仍陷于漫無止境的政治斗爭中,直至今日,政權還沒得到完全的統一,忍村也並沒有得以建立;因此,草之國國內的忍者,完全就是一盤散沙,之所以得以繼續存在,無非是作為大國之間的緩沖地帶而已。
于是,在這種『擁有力量的忍者各自為政』的情況下,自然會出現很多不妙的事情。
綱手現在所在的村子,正是因此而深受其害。
村子處于雨之國和草之國的交界,由于未曾明確地確定界限的關系,這片土地一直存在著爭議;又因為『草之國的忍者不受約束』的關系,近來有一名草之國的流浪忍者來到了村子里,並一次又一次地向村子索取金錢財物。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或許小日子還能過得下去。
但就在十日前,那名流浪忍者強行擄走了一名貌美的女子。
小南的一家,此時正打算離開自己的家鄉,前往安全的雨忍村定居。
正是听到了這里,綱手才驟然沉默。
她發現自己考慮的還是太片面了;毫無疑問,不加以約束的力量,的確是令人肆無忌憚的資本。
而這種事情,總會有人去做的,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像自來也那樣,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
好吧,整天想著偷窺的自來也也不見得能很好地控制自身的**。
總而言之,在這種情況下,小南想要成為忍者,也不無道理。
以暴制暴的想法雖然粗暴,但卻意外的簡單有效。
「我來教你忍術吧。」
一個聲音,突然地插進了綱手和小南之間。
綱手回頭看去,只見旗木佐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綱手不滿地癟了癟嘴,對旗木佐雲醒來卻裝睡偷听的行為表示不滿。
「這個小姑娘給你送花的時候。」
說著,旗木佐雲坐了起來,對小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謝謝你,花很漂亮。」
聞言,本來因為發現叔叔醒來而驚喜的小南,立刻滿臉通紅,羞澀地垂下了小腦袋。
真是個內向的孩子。
綱手在心里嘆息一聲,然後就以『叔叔需要休息』的理由打發了小南。
「為什麼你是大姐姐,我卻是叔叔。」
望著小南離去,旗木佐雲模了模下巴的胡渣子,有點哭笑不得地問道,「難道我看起來就這麼顯老嗎?」。
聞言,綱手看了一眼旗木佐雲;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關系,旗木佐雲現在看起來有點憔悴,的確顯老。
但綱手在意的不是這個,她沒有回答旗木佐雲的問題,而是直接瞪了他一眼。
「你為什麼要答應教她忍術?!」
「為什麼不呢?」
「那樣她可就是別國的忍者了!」
這話,綱手並沒有說太大聲,但也已經確實地傳入了旗木佐雲的耳中。
然後,房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當中。
好一會兒後,旗木佐雲才沉重地開口說道︰
「綱手,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善良,還是殘忍。」旗木佐雲的眼楮很清澈,像是能輕易看穿他人一樣,「抑或說,你在害怕什麼?」
聞言,綱手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對著旗木佐雲就是毫不猶豫的一拳。
「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罷,綱手站了起來,冷著臉轉身離去。
而旗木佐雲,則略顯呆滯地望著綱手離開,直至綱手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當中,他才抬起完好的右手,模了模被綱手打了一拳的胸膛。
「好輕……」
在他的印象中,綱手總是膂力過人,哪會打出這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拳。
這讓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似乎有個疑似漩渦一族的女人對綱手使用了某種封印術。
——Ki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