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突然上前,一把將歐陽和月夾在了腋下,像是夾著一個小雞仔一樣從窗戶飛掠出去。
「啊……」
一聲驚呼,他們已經掠出了屋子,月光下他的長發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那雙烏黑的眸子更加明亮了。
微風灌滿了他的袖袍,颯颯作響,那好聞的香草味兒撲面而來,歐陽和月忘記了掙扎,只是被她掠在身下,飛過一堵堵的牆頭,掠過一座座的屋檐。
夜風的輕撫下,月色的籠罩下,精靈一般的影子,一閃一閃消失在夜色中……
他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黑衣人又殺回來了,只是這次他們依然撲了個空,屋內人去屋空。
月色很柔,歐陽和月下意識的抓緊了他的衣衫,生怕掉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在一處大宅前停了下來。
歐陽和月趕緊躲的遠遠的,`.``伸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驚恐的看著他,「這是哪里?」
「你到底是誰?」
他四下看了幾眼,不屑的笑了一下,「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以走了。還有,我問你的問題你不用回答了。」
「看你這膽小怕事的樣子,就不會是她。」
他突然那麼小聲的說了幾句,有些像自言自語。
「以後別那麼輕易相信別人,這世上沒那麼多好人。」
「今天遇到像我這麼英俊又這麼善良的人,算你走運。」
說完他縱身一躍就消失在夜色中,歐陽和月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她這就自由了?
原本她還以為非得有一個人流血或者丟命的。
夜色已深,她沒地方可去只好去附近的土廟里將就了一晚上了,身上一個子兒都沒有了,想住的舒服點兒都是做夢。
一朵浮雲擦過明亮的月亮,蔚藍的夜色下,巍峨的宮牆中,侍衛們一隊隊在宮牆內外巡邏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隊侍衛交錯而過。
在宮女們的寢室外面,一個梳著高高發髻的女人,手上拿著戒律尺,跟著兩個小太監步履匆匆的推開了一間房門。
屋子里被驚醒的人,驚恐的尖叫一聲,當燈掌起,便又鴉雀無聲。
「你們兩個今天是誰狗膽包天帶公主到花園去玩兒的!」
「噗通……」
從床上跪下一個年幼的女子,穿著白色的**,披散著頭發。
「姑姑饒命,奴婢知錯了,是小公主嚷著要去玩兒的。」
「姑姑,奴婢知錯了。」
頭如搗蒜一般,可是仍未得到原諒,被稱做姑姑的女人,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了她恐懼的,布滿淚痕的臉。
「小公主受涼了,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十條賤命都擔不起!」
女人狠狠的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把手伸出來,不懲戒你們,你們永遠都記不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淒慘的哭聲劃破夜空,可是誰又會在乎她們的死活。
當天空第一縷陽光破曉的時候,歐陽和月還在破廟里睡著,如果不是廟門口嘈雜的人語聲,估計她還能夠睡上幾個時辰。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她現在顯得格外謹慎,揉了揉惺忪睡眼,她躲在門口听著人們的談話。
「听說了沒有,小公主病了就連宮里的御醫都沒有法子。「
「嘖嘖……听說是撞了邪了。「
「哎呀,撞邪就難說了,輕者瘋重者死啊。」
「噓,你不要命了,這麼說話,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命不保。」
幾個人小聲的交頭接耳的離開,歐陽和月才從門後出來,原來古代還有御醫治不好的。
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那宮廷御醫在她的眼中,基本就是神的存在,凡事招呼一聲御醫,不是藥到病除,那基本也應該能夠斷出是什麼毛病來。
這還出來個撞邪了,那麼看來宮中是沒有能夠驅邪的嘍。
歐陽和月哼著小曲兒在街頭上晃悠著,這古代沒什麼好玩兒的,沒了電腦手機電視,這是小事兒,更讓她苦惱的是,古代連自行車這最基本的代步工具都沒有。
唯有的代步工具,也就是牛馬之類了。
去不了多遠的地方,她也只能夠在京城看看能夠覓到什麼工作了。
在十字路口的地方,一陣熙熙攘攘,圍觀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來,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她攔住了一個正匆忙趕過去圍觀的女人,笑笑問道,「這位大姐前面難不成發銀子麼,怎麼這麼多人圍著啊。」
那女人停下來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鄙夷的說道,「外地來的吧。」
歐陽和月本想否認,但是下意識卻點了點頭,唉,就這德性了,不管活幾世,撒謊對她來說不那麼容易。
「我就知道,要不然怎麼不知道這事兒。」那女人得意的伸手理了下頭發,「我告訴你吧,宮中要選妃了,各家都出來看告示呢,凡事符合條件的女子一律都得進宮。」
「選妃?」
歐陽和月倒是有些意外,她從現代來當然知道古代選妃的事兒,可是選妃不是件愉快的事兒吧,女子進了宮那可是九死一生。
當然也有麻雀變鳳凰的,可那種萬里挑一的事兒,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她正轉身要走,她對這個可不感興趣,反正自己在這里沒有戶籍,在怎麼樣也不用擔心,反正是不會被選進宮的。
但是扭頭看著周圍的人,她們的反應卻又喜又悲各不相同,她突然有些好奇這選妃的條件,這里選妃子到底是什麼條件呢。
「讓讓,讓讓啊。」
揣著好奇心,她不顧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擠進了人群。
「今聖上御極,四海升平,八方寧靖。唯後宮無首,清冷孤寒,當以天下社稷為重,傳承龍脈。故凡年滿十五周歲且不逾二十周歲的女子,必需入宮參選。此乃為江山社稷之大計,違命者當以律法處刑。」
歐陽和月看完嚇了一身冷汗,不是吧,這個難道不是每家每戶的去征妃的麼,怎麼還十五到二十歲都得去。
為了不讓自己落入虎口,她好不容易打听的全面了些。這入宮選妃也不是誰想去就去的,還得縣衙先初選,然後再被送到宮中。
歐陽和月靠在牆角的大樹上,看著天空的雲朵嘴角上露出了笑容,「要躲過去,其實也沒那麼難的,只要這幾天不拋頭露面就好了。」
等到這風波過了,她又就可以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