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蕭槿墨。」直到蕭槿墨的背影消失在御書房內,蕭槿然一把將桌子上的棋盤掃到地上,棋盤連同棋子一起摔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蕭槿然雙目陰沉的盯著地上散落到各處的棋子,剛硬的臉龐上一片鐵青,十三弟啊十三弟,你最好不要讓朕抓到你的把柄,否則,別怪朕將你所有的後路都給斬斷了。
御書房外,還沒有走遠的蕭槿墨听見御書房內傳出的聲響,偏頭瞥了眼身後的御書房,唇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
一山不容二虎,他這個皇兄雖然不太好對付,但他也不是紙老虎,豈容他人隨意的操控他的命運。
蕭槿墨剛好路過御花園的時候,正好踫到了剛從琉心宮出來的蕭奕恆,抬眸看去,只見蕭奕恆迎面而來。
「皇叔!」
蕭奕恆在蕭槿墨的跟前停下了腳步,臉上W@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恭敬的對蕭槿墨行了一禮。
蕭槿墨點點頭,一副沉默的態度,很明顯不打算跟蕭奕恆多說些什麼。
蕭奕恆低垂下眉眼,眸光微微閃了下,而後抬起頭來,看向蕭槿墨,一副親近的樣子,唇角含笑,道︰「皇叔這是要出宮嗎?」。
「嗯。」蕭槿墨輕輕的應了句。
「正好,我也要出宮,皇叔,不如一起吧!」
蕭槿墨雙目淡淡的從蕭奕恆的身上掃過,眼底一片平靜。
蕭奕恆見蕭槿墨一臉的平靜,實在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正打算再次開口的時候,蕭槿墨淡淡的開口了。
「無妨。」
話落,蕭槿墨也不理會蕭奕恆究竟有沒有听到,率先踏開腳步,朝宮門外而去。
「皇叔,我的轎輦就在前面停著,要不我們……」
「不用了。」蕭槿墨淡淡的打斷道。
如果要坐轎輦,他自會坐,還用不著他來提醒。
蕭奕恆臉色一僵,他的討好竟就這樣被他給揮霍了。雖然,蕭奕恆心底此時有點不太舒服,但是,他卻是不能說什麼,想要巴結上蕭槿墨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那麼,他就必須忍受一切的可能。
兩人雖然是一起出宮的,但是一路上蕭槿墨明顯沒打算理會蕭奕恆。
蕭奕恆也沒有那個興致拿著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
蕭奕恆雖然一路上都保持著溫雅的形象,唇角含笑,但是,一回到恆王府,他唇角的那抹溫和的淺笑頓時消失無蹤,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烏雲密布,看得沈澤宇是大為的不解。
「王爺,你不是和槿王一起出宮的嗎。怎麼看起來……」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
「澤宇,你說,蕭奕荀到底有什麼好的。」皇叔竟是對他是那般的照顧有加,對他卻是視而不見……
沈澤宇一怔,思索了片刻,很快便明白了蕭奕恆指的究竟是什麼,估計今天
他雖是和槿王一起出宮的,但是,槿王對他的態度是大大的不如蕭奕恆,所以,激起了蕭奕恆心中的不滿。而這一趟,蕭奕恆可以說是無功而返,也難怪他一回來,就這個樣子。
「王爺,荀王當然比不上你,槿王對他這麼好究竟是什麼原因,你還會不知道嗎?」。
蕭奕恆勾了下唇角,「你說得沒錯,皇叔對他這麼好完全是因為蕭奕荀他母妃的恩德,若不是因為有這麼一層關系,他蕭奕荀什麼都不是。」
所以,皇叔並不是專門針對他的,因為在所有的皇子王爺中,除了蕭奕荀外,他對其它的皇子王爺都比較冷淡,就連太子也是如此……
想通了這一點的蕭奕恆,心底的陰郁頓時散去了許多,同時思索著什麼時候再找個機會多接近蕭槿墨,並且可不能再像這次一樣。
將剛才出宮後的事情放在一邊後,蕭奕恆才想起自己把沈澤宇叫過來究竟是什麼事。
「這次的謠言事件,你們沈家是不是也參與了。」
沈澤宇點點頭,「沒錯,確實有人參加了,不過王爺放心,這件事我們沈家家主會處理的。」
沈家子孫不得涉及黨爭,這是沈家的家規,雖不管這些謠言最初的目的究竟是為何,但是,處于謠言中的兩個人,他們的身份卻是改變不了,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他們參與了不該參與的事情。
這也是為什麼他雖然和蕭奕恆相交,卻從來都不在明面上參與有關黨爭一事,就算是有涉及到,也必須在瞞過沈家那群耳目的情況下。
畢竟,沈澤宇不想落得個還沒有得到風光無限的前程,就先受到沈家家規的嚴懲。
「那就好。」
沈澤宇皺眉道︰「可是,王爺,參與這件事的人有這麼多,我們真的可以讓這些謠言消弭于耳嗎?」。
在四大世家里,只有顧家沒有參與,而四大公侯府,南國侯府參與了這件事,再加上其它的大小官員……
一個謠言的背後竟是隱藏這麼多的大人物,如果說三大世家,和南國侯府散布謠言,只是為了趁機將陵城的水給攪渾,好坐山觀虎斗。
那……那些官員怎麼會想著來湊熱鬧,要知道,憑著他們的官餃,同時得罪蘇國侯府和槿王府,除非他們是不想要自己的烏紗帽個,否則,誰會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
「如果朝中的那些官員夠聰明,他們自然明白該怎麼做。」蕭奕恆淡淡的道。
為了些莫須有的事情,去得罪蕭槿墨,這些官員是不會做的,別看他們平時特會耍嘴皮子,說起別人一套接著一套的,但是,一但事情牽扯到自己,他們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如何明哲保身。
此時,沈家的大堂內一片熱鬧,一名藏青色衣裳的中年男人沉著臉坐在主位上,沉默的神色不怒自威,儼然就是沈家現任的家主沈衡慮。
在兩旁的椅子上也坐落著神色各異的眾人,面面相覷的各自相望,有點不太明白家主突然將他們召集起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沈衡慮雙目的視線從大堂內的眾人的身上逐一掃過,沉聲道︰「這段時間京城內流傳的謠言,想必大家都听說了吧。」
眾人點點頭,這件事鬧得整個陵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不過,家主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沈衡慮的雙目從大堂內眾人不解的神色上略過,轉首看向沈澤修,道︰「澤修,你跟大家說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沈澤修微微頷首,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向大堂內的眾人,道︰「諸位叔伯可能有所不知,這謠言看似是槿王府和蘇國侯府之間的事,但是,這謠言卻是陵城不少權貴家族散布出去的,而這些權貴家族里竟有我沈家的人。」
沈澤修這話一出口,大堂內的眾人便不淡定了。
沈家子孫不得涉及黨爭,這本就是沈家祖先已定的家規,而他們也一直按照家規來辦事,不輕易逾越半步。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這里面竟是有人瞞著他們所有的人計劃著這一切。今天若不是家主提出來,恐怕他們都得被蒙在鼓里。
「不就是散布了點謠言,家主你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
但是,很明顯也有人不是這麼想的,當下,便有一名墨藍色長衫,略微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不以為意的開口道。
沈澤修輕挑了下眉峰,緩緩道︰「三叔,這話可不能像你這麼說,人家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我們沈家卻散布這樣的謠言,僅憑這一點,我們沈家就做得有點不道德,更何況,槿王府,蘇國侯府都不是傻瓜,難道你們認為他們什麼都查不出來嗎?」。
沈家參與在這件事沒有流傳出去還好,一但傳了出去,他們沈家所謂的從不參與黨爭這一說法,就簡直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沈衡慮斜了眼臉色有點難看的中年男人,沉聲道︰「三弟,沈家究竟保持著什麼樣的立場你也是清楚的,另外,這段時間經常不見澤宇的人影,你是他父親,讓他不要經常往恆王府跑。」
沈衡延臉色難看的道︰「澤宇和恆王只不過是朋友關系而已,他究竟有沒有參與不該參與的事情,家主你還會不明白嗎?」。
沈衡慮冷哼一聲,「但願真的如你所說的樣,他們兩人僅僅只是朋友關系,沒有牽扯上任何的利益。」
沈澤宇究竟有沒有參與不該參與的事情,在場的大多數人都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拿在明面上來說而已。
蕭奕恆是當今皇上所有的子嗣中除了太子外,最杰出的一個皇子之一,也是朝堂上多數官員紛紛拉攏,鼎力支持的王爺之一,沈澤宇與他相交,如果單純的只是朋友關系,那才是真的讓人感到奇怪。
「謠言一事,本家主念在是初犯,就不嚴懲,但是,如果有下次,絕對嚴懲不貸。」沈衡慮的目光從大堂內掃過,最終,目光在靠邊的幾名男子的身上停留了會兒,沉聲道︰「另外,我希望這謠言是誰散布出去,就由誰去解決,三天內,我不希望再听到這里面還有沈家的人參與。」
留在這句話後,沈衡慮一甩衣袖,沉著臉離開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