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離開,兩個包廂都沒有再有來往。
出了菜館,夜色已經沉沉,放眼望去,整個街區燈紅酒綠燦爛耀眼,車來車往人群鼎盛,真是一幅光鮮的人間享樂圖。
靜殊和林銘卿揮手作別,拉開車門上車,浩森要送她回家。
微微晃動的車廂,搖的靜殊萌生困意。徐浩森從後視鏡里看她,笑道︰「困了就躺下休息一會兒,到家里叫你。」
靜殊心里一嘆,側歪在長長的後座上閉上眼楮。
睡夢中,靜殊只覺得有個冰涼的觸覺在臉上游弋摩挲,讓她有些發癢,她奈不住終于睜開眼楮,抬眼就看到徐浩森一雙眼楮在夜色中灼灼地瞧著她,她微微仰頭道︰「到家了麼?怎麼不叫醒我?」
靜殊眼神泛著初醒的朦朧,徐浩森慢慢拉她起來,輕聲道︰「剛到,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
靜殊揉了揉太陽穴道︰「我居然能睡熟,真佩服我自己。那我下車了,你趕快回家吧。」說著,就要拉開另一側的車門下車。
徐浩森卻忽地拉住她道︰「等一會兒,我們說會兒話你再回去好麼?」
靜殊回頭看了看天色,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可是,等轉眼看到浩森柔柔的期盼眼神,又有些不忍道︰「好吧,就坐一會兒。」
徐浩森滿意地拉過她入懷,靜殊順從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均沉默著看著只有寥寥星辰的夜空沒有說話。
浩森在靜殊的額頭上深深一吻,道︰「靜兒,你想過我們婚後的生活嗎?」。
靜殊心里微微一凜,她其實真沒有想過,正慢慢思考,卻听徐浩森又道︰「我想過很多次,就像這樣,我們可以相依著看星星,看夜空的場景我都想象過無數次。」
靜殊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面,嘴角微勾,道︰「很美,很浪漫。」
浩森喃喃道︰「你也這樣覺得對不對?我多想現在我們就是夫妻。」
靜殊微微抬頭瞧他︰「很快的嘛,你急什麼呢?」
浩森一雙眼楮似閃著亮光,撫上她光潔的臉頰道︰「我真的很急。」說著,唇角一勾,臉龐慢慢向下,靜殊見狀心里咚咚直跳,向後一仰就要躲開,浩森卻不容她躲閃,雙手捧住她的臉,道︰「你為什麼總是躲我?」
靜殊扳他的手道︰「哪兒有躲你?」
浩森手的力道卻沒松,靜殊只覺得脖子都被他拉的難受,道︰「你先放手,脖子要痛死了。」
徐浩森本來今天喝了些薄酒,這本是在他的可控制範圍內,可是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麼的只覺一股勁兒一下沖到臉上,讓他抑不住自己,猛然拉過靜殊咬在她女敕白的耳垂上道︰「靜兒,靜兒。」
靜殊登時汗毛豎起,心里膩過一層煩惱,推他道︰「浩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浩森抬頭看她,心里突突地跳動,直帶的太陽穴也突突直跳,沒來由來一句︰「你跟我訂婚,是不是後悔了?」
靜殊瞪他︰「你這是又怎麼了?沒頭沒腦的。」
徐浩森沉沉一笑,卻不答。靜殊無奈︰「你想說什麼?」
徐浩森眼楮頓時鋒銳盡顯,扭頭看她道︰「靜兒,陳卓英也喜歡你,我發現了。」
靜殊眉峰如簇,直盯盯望向徐浩森,半晌搖了搖頭,嘆道︰「浩森,到了今天,我才發覺你有時真是敏感多疑。那你說,你跟我說這個是為何?且不說陳卓英根本沒這意思,只說即便他就是再喜歡我,這也跟我和你沒有關系啊,他喜歡我是他的事。為什麼你總是要這麼郁郁?」
徐浩森哂然一笑,不回答她的話,只說︰「我在陳卓英的日記本中,偶然看到里面夾著你的照片,這還不是喜歡你?」
照片?靜殊不解。
徐浩森嗤然道︰「還不是那個方回?很久前我帶他來看你,他照的你和浩清的合照,這人真有意思,他洗出來的照片卻把浩清抹掉,只有你一個人站在窗台,還把這照片給卓英。這兩人真是有問題。」
那次的照片?經他一說,靜殊倒是想起來,這個方回是怎麼回事,給她惹麻煩。
徐浩森看靜殊低著頭沉默,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靜殊抹開他的手,道︰「就因為這個,你見到陳卓英就和他針鋒相對?」
徐浩森心頭火氣,但還是極力壓住,道︰「我針鋒相對?最近黨內頻頻有人彈劾他們,他見我自然有偏見。」
靜殊無語,抬起手模了模他的額頭道︰「我看你是微醉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平時你不是這樣子的。先回家好麼?你這樣我不放心你開車,我去讓小五送你。」說著已掙開他的手,邁步下車。
徐浩森緊跟著下車,一把從後面把她抱住道︰「別走。」
靜殊被他緊緊抱住,回不過來身,只好無奈︰「你先回家好嗎?你現在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徐浩森不管,只是緊緊抱住她,把下巴磕在她的肩頭,道︰「陳卓英那麼喜歡你,我一想著他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心亂如麻。你不要喜歡他好麼?」
靜殊嘆息一聲,心里卻氣急,道︰「你這樣很沒道理好不好?我從沒說過我喜歡他,你為什麼要這樣自擾?你過一段時間就把他拉入我們中間到底要干什麼?我上次已經給你解釋過了,我以為你已經明白了,原來你根本就沒听進去。徐浩森,我想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
浩森听出她的生氣,心里壓制的火氣也一下冒起,道︰「我沒有道理?!」說著一把她身體轉過來。
靜殊皺眉,搖頭欲走。徐浩森不許,拉過她一轉身就把她壓在車上傾身道︰「我是這麼愛你。他陳卓英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能這樣?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他怎麼能這樣對我?」
靜殊偏不過頭不看他,不想再與他解釋,只是冷然道︰「既然這樣,你去問他吧。不要再和我鬧了!」
徐浩森扳過她的頭,直直看著她,道︰「看著我。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背後車身割得她腰都要斷了,靜殊暗道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惱火道︰「徐浩森,我再說一遍,今天我不想再和你糾纏,我要回家了。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說完,就要去扳開他的手。
徐浩森點著頭,冷然一笑︰「好,不說!」身體卻緊緊壓著靜殊,欲要吻她嬌女敕的嘴唇,靜殊掙扎著推他,警告道︰「徐浩森,我不允許,我要回家……」可是,不及她說完,後面的話已被徐浩森重重含在口中。淡淡的酒香沖上靜殊臉上及大腦,讓她一陣暈沉,心里還殘留著清醒仍然掙扎著推徐浩森,含糊地叫道︰「我真的生氣了,徐浩森,快走開……」
就在這時,就听到遠處有人叫道︰「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