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兒女的忽然結合,給這熱鬧的新年平添了許多喜慶,李家頓時熱鬧了許多,因為徐夫人常常帶著浩清來串門。
要說李靜殊和徐浩森相愛,旁邊人最高興的是誰,那麼首推就是浩清。浩清那爛漫的性子,她最愛的李姐姐要成為她親嫂嫂,在她而言可不就是人生一大樂事?夢想終于成真了。
她只是有些遺憾,就像她現在說的︰「李姐姐,哥哥最近很忙,軍中不知道又出什麼事了?所以他不能常來陪你。」靜殊放下書,微笑道︰「這樣就很好啊,雙方都有空間。」浩清卻奇怪,睜著大大眼楮,疑惑道︰「空間?那是什麼?李姐姐不生氣嗎?相愛的人不是都喜歡每天在一起嗎?」。靜殊拍了拍她的頭,嘆道︰「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都有自己的專屬區域,相愛的人不一定每天都在一起,只要心在一起,就什麼都不用怕。」浩清不是太明白,但是<卻沒有再問,她只是雙手支著下巴陷入沉思,靜殊微笑著又拿起腿上的書。
浩森是有幾天沒來了。自從那天浩清回家後不知道給她家人說了什麼,徐夫人第二天即帶著隆重的禮品登門拜訪,當然是顧蘭洲接待的她,靜殊陪坐了小會兒便逃上了樓,因為徐夫人太熱情了。事後,顧蘭洲告訴她,徐夫人竟然是來打听雙方婚嫁問題的,天哪,這也太快了吧。
她隨即把她這個驚訝反饋給了徐浩森。彼時,徐浩森正擁著她站在她的小小陽台上,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靜殊有點心神不寧,只覺得心跳的砰砰直響,為了遮掩臉紅心跳,便轉頭瞧他︰「浩森,你母親來我家談論婚嫁之事,你怎麼看?」
徐浩森自身後環抱著她,她這一回頭,耳上的玉墜正好敲擊他的下巴,卻更像是敲到了他的心里,咚咚咚……連綿不絕,這聲音好像把他屏蔽在一個幻境里,周圍的一切都慢慢消失,只有眼前人那巴掌大的小臉,如月的眉目,和她正在說話的微微有點發白的唇。是的,夢境突然變成現實,讓他不禁有點飄然,他這幾天一直在飄,所以見到靜兒那一刻,他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輕輕把心愛的人拉進懷中,享受這一刻期待已久的腳踏實地。
原來她的高度,只到他的下巴;原來她的秀發,如此清爽含香;原來她的腰身,是如此縴細;原來……原來……原來有這麼多的原來。
從來沒有一刻像此刻,心底如此的踏實,如此的滿足,如此的不可想象。
靜殊用胳膊肘推他了一下︰「跟你說話呢,在想什麼呢?」浩森微攏雙臂抱緊她,實話實說︰「在想你。」靜殊只覺耳朵後徐浩森呼出的氣吹得臉發燙︰「不要油嘴滑舌。」徐浩森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擁著她看向遠方靜靜的樓宇,道︰「是真的。」心里仿佛一股暖流打開了閥門,靜殊覺得周身溫暖如春,心神安定,
徐浩森見她不語,低頭看她︰「怎麼不說話?」
「我在想,我何其有幸。」
徐浩森唇角展開一韻淺笑︰「這樣想的應該是我。」
靜殊搖了搖頭,回身看他︰「你太好了,我怕要不起你。」
徐浩森拾起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為什麼這麼想?我若說要的起,會不會顯得沒有男子氣概?」
靜殊「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捶他一拳道︰「跟你說認真的,你還開玩笑!」徐浩森笑意盎然又重新擁住她,輕輕把她的頭按在自己心口道︰「听到我的心跳了,那就是我的心聲。」
靜殊輕嘆一聲,慢慢伸出手回抱他。就這樣吧,此生靜好,與君攜手。
就這樣,到徐浩森走了,靜殊才醒悟到他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行,等他來了,還得問他。只是,這幾天他卻一直沒在李家出現,莫非真像浩清說的莫非出了什麼事,他在忙什麼?
或許是心靈相通,就在這時,靜殊听到了大門口彷佛有汽車聲傳來,浩清已經先她一步跳起來去看是誰,靜殊看她的背影不禁想到,這浩清果然是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
浩清向她招手︰「李姐姐,說曹操,曹操到。是我哥哥呢。呃,還有一個人背著相機,好像是那天在元帥府家見過的那個,叫什麼回的。」
方回?他怎麼和浩森在一起?靜殊起身走到陽台,看向車上下來的兩人,那兩人極其敏感,還不待浩清扯開嗓子叫他們,已經紛紛抬頭向陽台方向看來。
浩清揮手︰「哥哥!」
徐浩森眉眼一挑,也伸手致意了下,眼光卻轉向靜殊,還是那素白的衣衫,肩上隨意搭著格子紋的大披肩把她襯得皮膚雪白,遠遠看去就像一幅絕美的風景,這麼多天的思念蜂涌而至,他加快了腳步。方回倒是停了下來,只見他打開相機,對著她們這個方向瞄準一拍,便得意地向靜殊一揮手也跑進屋內。
浩清隨著靜殊進入室內,道︰「那個方回是干什麼的?他怎麼有照相機?」這個時候相機並不多見。靜殊給她解釋道︰「他在報社。平時看過報紙嗎?就是那個華國報。」徐浩清搖了搖頭︰「我父親和哥哥哥常看,我有次偷偷看了眼,內容打打鬧鬧的,讓人好不頭疼。不知道他們怎麼看進去的?」
靜殊笑著搖了搖頭,拉著她走出房間,在樓梯口,迎浩森和方回上樓。
顧蘭洲在樓上給她收拾了一間小會客室做書房,她從常州帶來的好多書,在廣州又不斷買的各種報刊雜志書籍,把這小書房塞得滿滿當當。
方回一馬當先跑上來,笑道︰「靜殊!」每一次見他,都是這麼神采飛揚,讓人不由得被他感染的快慰,靜殊笑容可掬︰「方大公子,真是稀客啊。」方回俊眉一挑,神氣道︰「那是,本公子很少拜訪人,你是不是有種榮幸的感覺?恩?」靜殊好笑︰「是是是,公子大駕光臨,小女子榮幸之至。」浩清道︰「方回,你說話好有趣。」方回越過靜殊看向背後的浩清,認出她就是上次在元帥府,跟林家大小姐吵架的瓷女圭女圭徐浩清,看著嬌俏可愛,誰知還能那麼凶,便笑道︰「你也很有趣。」浩清很高興道︰「你那個相機能讓我看看嗎,我還沒有見過呢?」「當然。」方回回答著,回頭看了下徐浩森,只見他正徐徐走上樓梯,眼神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靜殊,他嘴角一勾,對靜殊小聲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領著這小妹妹玩去了。」靜殊臉龐一紅,瞪他一眼,方回哈哈一笑便跟著浩清去靜殊的小書房。待回頭,浩森已經邁上最後一級台階,來到她身旁,輕聲道︰「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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