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之權謀天下 第111章 西北戰事

作者 ︰ 妖眸淚

天機府珠簾後,一女子隨意的斜靠在白玉的月牙小榻之上,縴細的手指扶著額頭,皓腕間一只七彩鈴鐺雖耀眼,卻不比那纏在手臂之上微微晃動墨黑小蛇。

小榻邊放置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紫檀木盒,天機府的人雖不知道那里裝的是什麼,可卻也知道那是大人的禁忌,踫不得。

她發絲未挽,隨意飄散著,極致到妖嬈的紅卻也將她的身形盡現,雙眸淺閉,未有任何動作。

三千青絲自然泄落,宛若黑色睡蓮般散開在小榻,白日的光線透了進來,灑在她如凝的肌膚上,泛著淡淡的紅暈。

鏤空的銀制香爐里余煙裊裊,泛著淡淡的香氣,她喜歡自己制香,比如這味香,會讓人沉醉不願醒來。

沙曼之後,一女子緩緩走出,一襲白衣似雪,卻不抵她面色的蒼白,沒有了中士的服飾,此刻的她到顯得有幾分尋常女子的嬌柔,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因罪被罷免的前中士元茵。

只是又有何人能想到,這個永不錄用的中士竟還會出現在天機府中。

她緩步走出,看著斜靠在小榻之上的女子,朱唇輕起,卻也沒有絲毫語氣。「你終究還是如此做了。」

陽光透過木格子窗緩緩傳入,落在她精致的面具上,只是長長的睫毛卻也化作剪影,美麗異常,女子並未睜眼,倒是手腕間的火淅蛇伸起了頭,警惕的吐露著芯子。

「不管我做不做,這的天始終要變的。」悠悠開口,聲音猶若古琴長鳴,異常悅耳,卻又透露著陣陣寒氣。

元茵靜立在原處,她是順天之人,靈氣雖不算勝卻也推算的出這些時日發生的變故,她不能阻止亦阻止不了,只因這是天意。「輒王府的奏折,也是你傳到皇上手中的嗎?」。

「輒王隱忍多年,雖此次不想太過顯露鋒芒,可他的黨羽卻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畢竟辦好了這件差事,雖與太子站在了對立面,卻能重傷太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亦能凸顯輒王自身的能力,朝中步伐心中正氣之士,自然也會偏向輒王些,這交易並不虧,所以,也無須我親自去動手。」

權勢地位何人不想掙?穆府雖有敵國之富,卻也不過是商賈世家,雖位居四大家族之一,卻並不真正被豪門貴族待見,若是穆家真有機會出什麼重要人物,只怕穆家也不會放過,至少,穆廖就不會。

「如今皇上下令徹查戶部,百官惶恐,朝堂亂作一團,這便是你想要的?」

「百官惶恐是因為他們做錯了事,朝堂亂做一團是因為領導者的問題,此事與我何干?再說,皇上當年能一舉破了赤炎,殺害降將二十多萬,怎會連一個朝堂都治不了,不過了考慮的太多,顧慮太多罷了。」

珠簾後,女子緩緩睜開眸,一雙血眸異常耀眼,卻也不低她語氣的寒。「不過這次他能認命沈毅,到是明智的決定,也證明,他對此事用心了。」

元茵背脊微微一寒,四年前赤炎大戰之事她還尚且年幼,不過是這天機府一名小小的司巫罷了,她不明白當時皇上為何會造下這般大的殺戮,只是二十萬孤魂卻也讓她毛骨悚然。

她看著眼前這女子,不管她的目的是為何,卻說的也有幾分道理,自赤炎國滅,這四年來,皇上卻也少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只一味的相信朝臣,平衡權勢,縱容太子,如今整個朝堂,卻也變成黨羽爭奪的地方。

如今宸妃懷孕,步家只怕也會再淌這渾水,這的天就算不因這女子一變,遲早,也是要變的。

「戶部的事皇上雖嚴令徹查,但從這麼多年皇上處事的態度來看,必也不會真正對太子做什麼。」

「是嗎?」。妙弋冷笑。「我昨日讓你推算 王的命格,可有了結果?」

這元茵精通星術佔卜,雖不知為何她會為自己所用,但就如她所言,她不會背天行事,亦不會在明知道逃不掉的情況下掙扎。

元茵面色到還平靜,她今日來,亦是為的此事。「 王自身殺戮太重,金貴也只能止于此,昨日我夜觀星相,發現 王的星宿過于黯淡,只怕近日, 王會出事。」

元茵說的很直白, 王的金貴止于此,卻也說明他再無帝王之相,可妙弋要的,卻是她後面的那句話。

「 王……」妙弋冷笑,嘴角低喃,赤紅的眼卻也微微撇向了門口處,元茵看著雕花木門上越來越靠近的身影,行了禮,亦退到了內閣之中。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緩緩被推了開,芷尋緩步踏入,聞到這燻香之氣意思娥眉微蹙,卻還是走了上前,緩聲行禮。「大人,宸妃娘娘派人來請了。」

妙弋嘴角勾笑,配上赤紅的眼,邪魅異常。「知道了,退下吧!」

芷尋背脊一寒,卻也起身退了出去。

妙弋緩緩起身,將那紫檀木盒放置在了內閣一赤金小匣之內,縴細的手指輕撫那小匣,語氣卻也是難得的溫柔。「熙兒,姐姐很快會回來的。」

門是打開的,秋風吹了進來,吹的紅裙翻飛,在空中凌亂,仿佛張揚著生命的熱度,女子眉宇間的氣勢卻在不經意間流淌出來,帶著一種冷睥天下的張揚氣勢,雖然狠厲,卻滿目生輝,一室明珠,瞬間失色。

落顏殿,妙弋亦隨在那宮女之後,雖為三品女官,她卻也不能隨意入後宮的。

繞過紫藤架,透過一汪清池,湖中的青蓮已然凋謝,可岸上的秋菊卻生的極好。

小亭中,一女子淺坐著,一身雪白煙色花羅紗裙,湘黃織金紗上襦,雪紗鏤空織的披帛,她的黛眉描得十分精致,眉宇間的額上粘著一小朵點金牡丹,是時下宮闈最流行的點額妝。

看著妙弋前來,精致的容顏亦無半分神色,妙弋走近,卻也行禮。「微臣參見娘娘。」

「起罷。」步艾妍依舊坐在原處,高貴非凡。

妙弋直了直身子,卻也靜立在原處,不問緣由,亦不再多言一句。

步艾妍到是微微蹙眉,卻也先開了口。「听聞今日朝堂出了事,不知司巫大人可否知曉?」

步艾妍的語氣很輕,嘴角卻是抑制不住的笑意,步家和曳家向來在朝堂上政件不合,而自她入了宮,皇後寡淡,淑妃她根本未放在眼里,到是那曳貴妃,卻是她心中的刺。

她年紀貌美,自然有爭寵的資本,可與她們相比,自己便是少了能母憑子貴的皇嗣,如今她身懷皇嗣,太子和輒王又掙的火熱,曳貴妃自然給不了淑妃好臉色,而皇上常來的地方,便也只有落顏殿了。

「臣自然听說了。」妙弋冷笑,這話無疑是句廢話,她雖是天機府司巫可以不用日日早朝,可再怎麼也是三品官員,若連全城百姓知道的事都不知曉,那這官也當的太無意義了。

「近日皇上因太子之事頗為煩悶,本宮雖有心為皇上解憂卻也無力,只得日日陪著皇上,昨日……昨日皇上多飲了幾,就在落顏殿就寢了,今日本宮覺得月復中有些不適,既然你來了,就為本宮診診脈吧!」

步艾妍的語氣低了些,臉上卻是有些潮紅,昨日皇上卻是粗魯了些,可能亦是因太子之事,只是她正在孕期,行房中之事亦怕對龍嗣有何影響,宮中的太醫多為男子,說出來亦不好意思,這才傳了她。

妙弋心底冷笑,面上卻無任何神情,忽然明白當時太醫診斷步艾妍有孕時姬弘智為何是那種神情,他是一國帝王,自然有自己的睿智和考慮之處,看來步艾妍這個孩子,一早便不受歡迎,而現在,姬弘智亦不打算留。

「臣遵旨。」妙弋也不多詢問,只緩步走上前,縴細的手卻也搭在那女子白皙的手腕之上,脈搏不算強勁,甚至有幾分奇怪。

這步艾妍的龍胎之前也就傷過,昨晚估計也是動靜太大了些,明顯有些動了胎氣。

妙弋神情不辨,卻也淡淡道︰「胎位尚算穩定,雖無什麼大礙,但娘娘也不能再過度勞累了,娘娘讓太醫院派幾副安胎的藥了便好。」

妙弋的語氣不重不輕,卻讓步艾妍神色有些尷尬,這過度勞累一次用的也有些不恰當了,可卻也不好多言,對著身後的丫頭使了使眼神,卻也道︰「還不快去。」

「奴婢這便去。」說完,那小丫頭行了禮便也疾步走了出去。

「听聞司巫大人不必日日早朝,只需每日呈報星宿變化即可,不知這些時日,大人都看到了什麼?」

「帝王星旁,一顆星宿太過明亮,周星雲集,亂。」妙弋似乎沒有任何想要回避的意思,道。

「那這顆星宿是指……」

「自是朝中金貴之人,如今這亂字,亦是因他而起。」

「難道是……」步艾妍壓低了聲音,只因唇形比道。太子、

「天機自不能泄露,可娘娘慧眼必能識別,微臣方才見娘娘月復中之氣被黑霧所籠,只望娘娘日後行事謹慎些才好。」

步艾妍心猛然一跳,下意識的撫住自己的小月復,錯愕道︰「你是說,有人要害我的孩子?」

「行了,又是那些天機不可泄露的話,這帝王星旁最金貴的人還會有哪些,若真敢對本宮的孩子下手,本宮亦誓死跟他們斗到底。」步艾妍幾乎是吼著的。

妙弋神色卻也無多少變化,血紅的眸子中迸射出凌厲的光芒,宛如兩把寒刀,承載著嗜血的笑意,只怕,她亦無斗下去的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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