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之權謀天下 第088章 災情嚴重

作者 ︰ 妖眸淚

仲夏時節,毒日上頭,江城本就離邑城有些距離,即便是速度不慢,到達時,亦是花了整整五日的日程。

馬車停下,精致的車身四面被絲綢裝裹,瓖金嵌寶得窗牖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使人無法覺察這般華麗轎攆中的乘客,更無人敢想象,這般大的排場,竟是來賑災之行。

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出轎簾,沫非見狀,立刻上前,抬手便挽起那有些輕柔的簾綢。

一抹明黃緩緩走出轎身,青絲隨著他的動作而垂于身前,遮住了他那張精致的容顏。

抬眸望著那城門,絕美的臉上浮起一抹陰冷,深邃的眸子傲然的望著,是讓人戰栗的寒氣和狂傲。「這便是邑城?」

「是。」沫非亦是恭敬開口。

「這城,封了吧。」清幽的聲音響起,帶著異常的冰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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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黃的身子還未入城,原本的地方官員聞到消息亦是趕緊出來迎接。「下官邑城刺史蘇尤拜見殿下,接駕來遲,望殿下恕罪。」

蘇尤跪在原地,將頭埋在地上,額間冷汗卻已直下。

雖只有短短數年,可即便在邑城,這九皇子翊王的名號也是如雷貫耳,駭人程度更是讓人心驚。

如今這修羅便在自己對面,怎叫他心下不怕。

「蘇大人,幸苦。」

「不敢,下官分內之事,分內之事。」閻王的客套,誰人敢接。

姬雲翊眸光不辨,冷眼掃了一眼地上之人,面色紅潤,卻也無半點為災情憔悴的模樣,嘴角恥笑,款步踏入城內。

冷冽的眸望著四周,這邑城雖房屋損壞嚴重可城中卻連一人也無,地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碎石,看這模樣,是從山頂處滾落下來的,這邑城房屋皆是木質,若是坍塌,亦造成不了太大的百姓傷亡,可偏生這邑城四面環山,地動太大,滾落不少碎石下來,將人活活埋在底下。

地上到處都是死尸,幾具被堆放在了一處,並未有妥善處理,活下來的多數都是帶了傷,卻也熬著分發的少量的藥草。

姬雲翊冰冷的眸微寒,而蘇尤亦是察覺,躬身行禮亦低聲道︰「殿下,這里髒穢,殿下還是先去營帳之中吧。」

精致的長靴駐足,冷冽的眸卻也停在那蘇尤身上,蘇尤背脊一顫,額間輕汗卻也直冒,卻不敢言語半分。

「不知蘇大人的營帳,在何處?」淺淡的口吻,帶著一絲涼薄的笑意,姬雲翊薄唇一啟,傾吐的就是壽數輪回的宣判。

「回殿下,就在城門口。」蘇尤聞言,亦是輕松的幾分,這皇子果真都是嬌生慣養的,從剛剛他的馬車亦能看出,若真讓他在這難民間走一遭,只怕到時亦會怪罪自己安排不周。

袖手一揮,袍擺唰得一聲逆風而動,不過一瞬,姬雲翊卻也到了蘇尤面前。「這般說來,蘇大人的營帳,並未在這城內。」

蘇尤亦是一頓,這才道︰「這里受災太過嚴重,下官雖極力處理,可畢竟死傷太多,為了百姓安全起見,能活動的,都暫時移居城外了。」

「到真是為難蘇大人了。」姬雲翊長身玉立得站在高台之上,姿態魅邪,寒眸望向底下的百姓,哭聲震天,哪有絲毫處理過的痕跡。

細長的雙眸浮起一抹陰冷,深邃的眸子微挑。「看來,你這刺史當的很輕松。」

蘇尤听到此處,神色更是蒼白,不敢抬頭,只看著那蜀繡金履長靴,冷汗更沿著臉頰滑落。「下,下官不敢。」

「你不敢?」姬雲翊冷哼。「災情發生已六日,難道你是想告訴本王,這便是你處理災情後的結果?」

沫非站在原處,可眼底的怒意已然明顯,這刺史油光滿面,和受難的百姓形成鮮明對比,災過六日,他未疏散百姓,處理尸體,整治傷員,身為父母官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卻到這場天災造成的惡果是污穢之地,這種人,又怎配為這父母官。

蘇尤尤早已是膽戰心驚,如今見著姬雲翊這般態度,更是如秋風落葉,怕得渾身撲簌簌的顫抖。

「是下官處理不周,下官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天災,若殿下覺得不妥,下官甘願受罰。」

「你即自己認罰,本王依了你便是。」姬雲翊輕笑一聲,如地獄升起的一縷削骨煙,冰涼無情的鑽入人心。「就……體驗一下難民的傷痛吧!」

蘇尤亦是錯愕,可沫非已經讓人動手,蘇尤這才知道這九皇子並非玩笑,一時嚇的渾身慘白猛的跪在地上,哭喊道︰「殿下!殿下饒命啊!殿下!」

沫非眼角亦是諷刺,卻也命人將他帶下去,亂石砸死,到真是便宜他了。

可遇到閻王,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又如何談饒字。

姬雲翊望著面前的邑城,薄唇微啟。「讓來時陪同的太醫為百姓整治,好生安頓已逝百姓,統計所以受難或幸存者的數據,本王每日必要知道詳情。」

來這里之前,雖自己來這里之前已下令讓離這里的益州,蘄州和池州三方資源能助之藥物,吃食,以解百姓燃眉之急。

可這樣的法子,他卻未想過,畢竟災情已是大事,若加上瘟疫,只怕更難了。

「是。」

•••

輕盈的身子自由穿梭在高聳入雲枝葉茂盛的密林中,遮天蔽日般的帶來一股陰影和黑暗,讓這個林子顯得更加的陰森詭異,而不時的,四周傳來隱隱的野獸吼叫聲,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紅衣黑發,此時漫天便也涌現出一股嗜血的殷虹,妖艷,邪魅。

縴細的手指優雅的翻飛著手中玉簫的每一個音符,她眸光半磕,忽然猛的收緊,將手緩緩垂于身體一側。

「若沒記錯,你此時該在邑城。」冷冽的聲音響起,那紫袍男子已出現在她的身後,赤金的面具依舊不變,只是眼底卻也少了一抹薄涼。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女子身後,不過四年的時間,她已出落的如此美艷,僅用了四年時間,亦成為了神剎的殺手,讓緋煙這個名字讓人聞風喪膽。

她不親手殺人,卻有雙嗜血的瞳,帶著淡淡憂傷卻又似無盡的恨意,卻是細膩唯美,只是一瞥,便讓人深陷其中,無法月兌離。

而這,亦是她自己一人所擁有的,攝魂術。

妙弋微愣,握緊了手中的玉簫,卻也轉身單膝跪地,清冷的聲音緩緩開口。「主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那人並未理會她,只款步向前走了幾分,目光依舊深沉。

妙弋跪在原處,卻也只淡淡道︰「待不下,便回來了。」

男子嘴角一笑,身形一閃,手卻也落在那女子的下顎這上。

下巴傳來絲絲疼痛,妙弋卻沒有絲毫在意,靜靜的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人,赤金的面具遮住了他精致的眉目,卻遮擋不住那寒冷的雙眸和渾身透露的血腥之氣。

「四年時間,你卻還未學會什麼是殺手。」雖然她的任務都會順利完成,可她卻不會親自動手殺她認為的好人,這樣的殺手,又如何稱之為殺手。

「我……會盡快完成任務。」是的,任務,這四年來,她一直想要去完成的任務,他,成全了她,可卻也生生將她推進了地獄。

「我自然信你,至少,你未讓我失望過。」迫使她轉過眸,男子冰冷的聲音淡淡開口。

妙弋站在原處,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這四年來,除了幻佘,便只有他自己接觸的最多。

他教她蕭曲,以內力殺人,卻不輕易靠近她,他會在意她的傷,卻學不會關心她,她在意他,卻不知是因為恩情,還是其他,這麼多年,她已習慣成為他身後的劍,現在,卻要孤身去斬殺自己的仇人。

「主上,可否再奏一曲!」今夜,她本該在邑城,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回來,這里,她以前經常來,他也經常來,只是時間不對罷了。

男子深沉的眸微微一滯,卻還是掃了一眼女子手中握著的玉簫,這是當初教她攝魂曲時送她的,未曾想她一直帶在身上。

修長的手微微松開,那清冷的聲音卻還開口。「這蕭亦易主,我沒有再拿的必要。」

說完,緩步卻要離開。

妙弋站在原處,卻也不說話,那男子腳步微駐,清冷的聲音卻還是開口道︰「不管因何原因,此次的任務,絕不能失敗,至于後果,你該知道。」

說完,閃身便也離開。

妙弋亦不答話,只望著這魏偉雄山,簫聲再起,今日起,她便要真正的回去了。

•••

只是短短一日,邑城便也全部封住,所有官兵駐扎,百姓皆被集結到一起,所帶太醫與當地幸存的百姓根本忙不過來,輕傷的百姓亦是自發照顧起重傷的百姓,一時到也有了新氣象。

此次一路隨大軍而行的,亦有宮中還算年輕的御醫,雖他們不願,可一道聖旨一下,又有誰敢當這抗旨的罪名呢?

姬雲翊站在高台之上,如深潭的黑眸映著整個狼藉的城池,此次的災情,到比他想象的重的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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