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香盈門 第九十二章︰羞辱

作者 ︰ 空心湯圓

秦舒虞拒絕不了謝清霜的熱情,只能隨著她去到她的住處。

「這個是七巧板,是我三哥上次我出外尋來的。」謝清霜炫耀的拿出一個木制品,她剛想伸手接過,對方又立即收回去,「你以前肯定沒見過吧,我教你怎麼玩。」

秦舒虞對于她的自說自話只能保持沉默,當然她確實對這個七巧板也很好奇,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覷,現代的玩具雖說隨著時代發展越發多元化,但卻失了讓人動手的能力。

謝清霜兩只小手看似混亂的轉動,實則蘊含著某項規律,一會的功夫,七巧板顯示出一個頭戴簑笠的人坐在江邊垂釣,木縫之間的結合處拼湊的恰到好處,好似這幅畫本來便該是如此。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玩。」

「是挺有意思的。」

謝清霜看到秦舒虞羨慕的小臉,心里越加自豪,「我。會拼的可不止這一個,我在弄個猴子偷桃。」

呵……原諒她發散性的思維開始跑偏,這個詞早就被廣大網友玩壞了,提起這個,地球人的印象都是某個不雅觀的動作,而不是真的出現一只敏捷的猴子。

「你快看,我沒騙你吧,這個七巧板真的很好玩哦。」謝清霜歪著腦袋,一副自己聰明絕頂的模樣,秦舒虞順勢將七巧板接過來,自己試探性的轉動了幾下,木片上的圖畫只有斷斷續續某個事物的一點。

謝清霜開心之後,雙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語氣帶有幾分遺憾,「七巧板我都玩了好久,四那個孔明鎖也不知是否也這麼有意思。」

把一個個毫無關系的東西拼湊在一起。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它會出現什麼形態,秦舒虞感受著自己好似在作畫的新奇感,看著手中盛放著的牡丹花,眼神放光,這小玩意果然有意思,以前她也曾接觸過類似的益智玩具,但是能將木片這般精巧的鉗扣在一起。此番工藝絕非一般工匠能夠制造出來,也不知謝應玨從哪找來的。

謝清霜見她一心關注著手中的七巧板,不悅的把東西奪回來抱在自己懷里。被寵壞的小姑娘大概受不了別人未將她當做焦點,嫣紅的小嘴翹起,上面幾乎可以放個酒瓶,「你干嘛都不理我。」

「五恕罪。虞兒之前有些晃神了。」

「你這麼矮。肯定沒有我大,你為何不喚我?」

秦舒虞心中實在不擅長與這類小孩打交道,她只能干巴巴的笑著解釋道,「你身份尊貴,我若與你相稱呼豈不是亂了套。」

「我不管嘛,你就要喚我,你若是不听我的話,我以後便不許你玩這個七巧板了。」

秦舒虞只覺心累。不是說古時候的孩子懂事早,小小年紀便是宅斗高手嗎。她卻剛巧踫上了個與眾不同的,不管心中怎麼想,秦舒虞此時只能乖巧的答應,「是,清霜。」

謝清霜伸手在她小臉上捏了一下,「虞兒真乖,前些日子我……姨娘給我買了幾只小金魚,我帶你去看看。」

于是,板凳還沒有坐熱,她又再次被謝清霜拉出了屋子,好幾次沒跟上對方的步子,她小短腿差點不給力的摔倒。

「姨娘說外面天冷,特意著人在偏房的角落里砌了個小池子,可惜它們長的實在太慢了。」如意看她要蹲在地上,有眼色的從旁邊搬了個凳子過來,而秦舒虞被所有人理所當然的忽略了。

謝清霜興致勃勃的拿了一根樹枝玩樂的戳著里面游動的魚兒,看它們嘴里吐出泡泡後,她笑的前仰後合,「哎呀呀,小花就是不听話,以為這樹枝是魚食正咬的歡呢。」

不等秦舒虞開口,她指著另外三只顏色相同的魚兒道,「這是我給它們起的名字,這個是小葉,小草,小黃。」

秦舒虞扯著嘴角,名字是否高雅暫且不論,四只長相大小如此相似的金魚,她到底是怎麼分的?

如意看出她眼中的不解,嫌棄的扭過頭,嘴唇蠕動,不知在說些什麼。

秦舒虞站了好一會,腿腳都有些酸,謝清霜依舊熱衷的念著它們的名字自言自語,直到門外傳來一個嬌媚的女聲,「霜兒?姨娘來看你了。」

門隨之被荷香打開,恭敬的看著外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秦姨娘,荷香放在門框上的手不自覺收緊,「姨娘,正在屋內欣賞魚兒呢。」上次因著下人們護主不利,秦姨娘趁著王爺王妃不在,好好的敲打了她們一番,她當時還以為自己的身份被察覺,連著幾日不敢入眠。

「霜兒,姨娘給你布置的功課可曾完成?」秦姨娘進門第一眼就看見陌生的秦舒虞,見她臉上露出討好的微笑,她目光一轉慈愛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秦舒虞禮貌的笑意掛在嘴角頓住,她這麼大的人竟是直接被忽視了。

謝清霜調皮的吐著舌頭,撲到秦姨娘懷里撒嬌,「姨娘,我這幾天這麼乖,您就不要老是讓人家學習嘛。」

「四只長你一歲,四藝可勝你許多。」秦姨娘摟著她香軟的身子,笑意溫柔。

「姨娘,我才不要跟四比呢,王姨娘對她好嚴厲呢,上次我去找她,她手心都被打腫了。」

秦姨娘力道極輕的點在她額頭,「你啊,若是能讓你懂事些,姨娘也不會手軟。」

「嘿嘿,姨娘最疼我了,你才不舍得呢。」

「就你思多。」秦舒虞直挺挺的站在那,所有的丫鬟看著她們母女情深的模樣,全部都是與有榮焉的幸福模樣,一個比一個笑的矜持。

「姑娘?」白蘇看她愣在原地,還以為她想起自己的身世羨慕對方。不放心的喚了一聲。

秦舒虞晃過神,那邊柔聲細語敘話的兩人這才想起屋中還有人尚未介紹,謝清霜靠在秦姨娘懷里。「姨娘,她就是青雲的秦舒虞,長的很漂亮呢。」

秦姨娘挑剔的看了她一眼,話語中的夸贊听著莫名有些不懷好意,「是個美人坯子,這般小已頗有姿色,而且這般巧合的與我同姓。到是頗有緣。」

秦舒虞見她們終于注意到自己,只能上前半步,微微施了一禮。「虞兒見過秦姨娘。」

「虞兒,你不用這般客氣,我姨娘很好的。」謝清霜從姨娘懷里跳出來,拉著她的手笑著解釋道。

秦舒虞自然是順著她的話說。「清霜的姨娘自然是好的。但虞兒也要守禮。」

秦姨娘裊娜的在旁邊的高椅坐下,手里拿著絹帕擦拭著嘴角,看人時只用藐視的眼風,「秦姑娘說的是,與丫鬟是天壤之別,自然得要分清,若是王府中所有人都目無尊卑,企圖與地位同等。這規矩二字豈不是成了笑話。」

秦舒虞垂著頭,眼神看著地面。並不回答她這針對性的話。

秦姨娘可容不得她逃避,模著左手的鐲子,嘴角的諷刺若有似無,「秦姑娘,你說對嗎?」。

秦舒虞面無表情的抬頭,「請姨娘恕罪,虞兒之前晃了神,敢問姨娘說了什麼?」

哼……這麼小便牙尖嘴利,長的又這般出挑,日後定是個禍害,青雲在世子跟前得寵,也是個奴才,世子賞她幾分臉面,她便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真以為自己可以與王府互稱。

「秦姑娘听不懂我的話沒關系,心中知道尊卑有別便好。」

「秦姨娘的話,虞兒一定牢記于心。」

秦姨娘不再挑刺,把謝清霜抱在懷里,溫柔的詢問著她的功課,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又是個奴婢,以後最多是個賣笑的貨色,不值當她上心。

秦舒虞第一次知道她這張臉也有無用的時候,被人奚落不說,如今傻愣愣的站在這里,任由旁人看她笑話。

謝清霜不解的拉拉秦姨娘的袖子,時毫不避忌,「姨娘,你不喜歡虞兒嗎?」。

秦姨娘看著女兒單純不知事的模樣,心里暗自嘆氣,把她寵的這般單純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男人最是喜歡這種無辜女子,她只求自己能為女兒挑個好夫婿,一生無憂,掐弄著她白女敕的小臉,「姨娘只有一個人,若是對虞兒好,可就顧不上你了,這樣霜兒也願意嗎?」。

謝清霜把頭搖的撥浪鼓似的,「不行,姨娘是我一個人的,才不要讓別人跟我爭。」

「呦,你這可是醋了不成。」

「我就是醋,誰讓虞兒長的這般可愛。」謝清霜愛嬌道。

秦姨娘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秦舒虞,「那又如何,在姨娘心里,霜兒才是最漂亮的,而且霜兒是王爺的女兒,京中閨秀都不及你呢,虞兒只是個下人,你可不能把自己與她比較,知道嗎?」。

謝清霜看向秦舒虞,只能看見她頭頂有些絨的頭發微微翹起,對于姨娘說的話深以為然,她是高高在上的,若是與丫鬟玩到一處,有辱斯文。

秦舒虞不悅的蹙眉,若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被人這般侮辱,怕是早就哭出來了,她雖不至于哭鬧,這些話听在耳中不爽卻是真的,針對她這麼小的女孩,這位秦姨娘真有能耐。

你們是大佛,我惹不起總還躲得起,秦舒虞抬頭看向她們二人,「秦姨娘,虞兒可否先行告退。」

秦姨娘不在意的揮揮手,謝清霜卻突然開口道,「虞兒,如果你想經常玩七巧板,可以來做我的丫鬟哦。」

秦舒虞呵呵,做你大爺!

站在門口還能听到里面那倆母女親密的聲,之前還以為這個五是個乖巧懂事的,原來被她姨娘教成了這般單蠢不自知的性子,如今她到是有些好奇那兩個還未曾經過的二與四。

秦姨娘雙手輕柔的撫模著女兒的頭頂,想起秦舒虞那張臉,心里多了想法,那丫頭長大後定然貌美如花,日後定然不會安心配給小廝,這種人若是控制好了,將其與霜兒一起嫁入夫家,做個妾室到是極好。

秦舒虞若是知道她這想法,估計會送她幾句國罵,不過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竟然想輕而易舉的操控別人的人生。

能讓謝世子納入保護範圍的人,哪里輪得著她擺弄,大概真是最近無人管束,秦姨娘有些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

「想什麼呢?」青木見青雲臉色罕見的比往常更加冷凝,很是好奇的挨到他身邊。

青禾到是知情,想起青雲做的事,他就有些控制不住嘴角向上彎,努努嘴示意他朝旁邊看。

青木驚訝的拎起地上一團雪白,疑惑道,「這不是你特意為虞兒獵的兔子嘛,這是暈倒了?」青木伸出食指戳了戳它的肚子,一片僵硬,他撓撓頭,「這怎麼模著像是死了。」

青禾噗嗤一聲,終歸是笑了出來,「可不就是死了。」

青木不像他幸災樂禍,只是嚴肅的說道,「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藥死你的獵物。」

原本在屋內練字的謝應玨剛好听見他們這邊的動靜,打開窗子,順便替青木解了疑惑,「無人害它,青雲難得養這般柔弱的兔子,一不喂食太多,將其撐死了。」

「額……」青木右眼狠狠的抽搐,「這得喂多少。」好奇的稍微用力壓了一下兔子還鼓脹的肚子。

青雲耳尖染上一抹紅,也沒說告退,直接用了輕功消失在眾人面前。

身後是青木抑制不住的大笑,「真是笑死我了,青雲竟然也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哎呦,他剛才那個表情啊……」

謝應玨眼梢略彎,看著那只兔子的尸體,沉思了片刻,將窗子關上,鋪開畫紙,準備作畫,寥寥數筆,一只正在草叢中吃草的兔子躍然紙上,謝應玨滿意的點頭。

「主子,屬下想為虞兒再捉一只兔子。」青木說著就要推開窗。

謝應玨放下毛筆,冷冷的說了一聲,「我在作畫。」

「啪嗒!」剛打開一條縫的窗戶被狠狠關上,青木囁嚅著,「主子恕罪,一時手重了,屬下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知道。」否則這會該罰他去打掃行苑的茅廁了。

青禾眯著眼,嘴里連連念叨著可惜,捧著可憐的兔子去了廚房,反正都死了,扔了也是浪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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