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生死不知,張氏舊病復發昏迷,宋家整個亂了起來,孩童的哭聲隱隱傳出,周圍听到動靜的人都聚集,猜測紛紛。
「這是咋回事啊?」有人剛剛,見到如此的動靜好奇道。
「你還不知道呢,我听說啊,宋家的閨女一個人跑到連雲山里去了。」有早的知情人說道。
「啊!」其他人聞聲驚呼,追問道︰「是誰啊?」老宋家的閨女不止一個啊。
「听說是宋家老大的那個小女兒,就是那個傻丫頭啊。」知情人道,這宋大福也真是夠可憐,媳婦整天病蔫蔫的待在床上,偏偏閨女還是個傻子,人能干有什麼用,這麼多人拖累他。
「哦!」周圍人紛紛點頭,怪不得呢,小傻子什麼都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到處亂跑。
「倒霉哦。」一個人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低低的說笑聲不時響起,其他人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農村里平時也沒有什麼娛樂,有點事情眾人都很有興趣圍觀。
「你們這群長舌婦,都閑著沒事干了是吧,就知道胡說八道,再說老娘撕爛你們的嘴。」大山媳婦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她一出來听到這些人圍在一起幸災樂禍,想到屋子里昏迷的張氏,還不知道在哪里的宋婉兒,心里一陣窩火。
「哎呦,我們又沒有說你,你著什麼急啊。」一人聞言道,看著大山媳婦的目光不懷好意。
「就是。」周圍其他人跟著起哄,「正主兒都還沒有說話呢,你一個外人著什麼急呀。」這人邊說邊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李氏,這位可是宋家正兒八經的媳婦,還不是穩穩地站在一邊看熱鬧。
「長舌婦,我……」大山媳婦說著話,目光掃過周圍,看到豎在牆角的棍子,幾步拿在手里,「你們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要打人了。」她晃了晃手里的木棍,盯著眾人的目光帶著狠厲。
「別打,別打。」眾人連忙道,看看熱鬧可以,挨打可就不值得。
「天黑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小山媳婦听到動靜,出來勸說眾人離去。
「嫂子,你還不知道這些人的性子嗎?她們就是閑著看看熱鬧,別搭理她們就行。」小山媳婦勸說道,伸出手把大山媳婦手里的木棍給奪了。
「唉!」大山媳婦長長的嘆息一聲,「這世道,人活著怎麼就這麼難呢。」
「誰說不是呢,真希望天下可以早點太平,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小山媳婦跟著感嘆道。
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宋家村里好些人都是從戰火波及的地方搬遷而來,好多人的善良都都戰火給磨滅,只剩下了麻木。
「希望婉兒那丫頭吉人天相,能夠平安無事。」大山媳婦道,轉身朝著屋里走去,「要是婉兒那丫頭有個好歹,只怕這家人……」想到張氏還昏迷不醒的躺在炕上,她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唉!」
「呸!」李氏吐了口唾沫,揉了揉凍得通紅的手,輕輕的模著肚子,真是看了一出好戲,最好那病罐子這回一起死了,想到以後的好日子,雙眼發亮。
不行,她要跟宋大壽說說去,那小傻子跟病罐子出事不要緊,宋大福可不能死,不然以後誰進山打獵。
……
「吧,天已經黑透了,我們恐怕是找不到婉兒了。」宋大福熬紅了一雙眼楮,聲音破敗沙啞,動作機械的向前走著。
「是就別說這種喪氣話,我不會走的。」大山道,人多最起碼安全,把他一個人留在山里就是送死。
宋大福倔強著開口︰「你家里還有孩子等著呢。」
「屁話。」大山罵道,「老子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前幾年要不是有你跟嫂子,我早就死了。」他不是那種豬狗不如的人,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他也要陪著找到閨女。
「山上夜里危險。」宋大福哽咽道,雙眼呆愣的看著前方,眼眸深處藏著絕望。
「我不比你知道的多。」大山瞪著宋大福道。這進山打獵一開始還是他帶著呢,說道這連雲山,除了大河,就是他最熟悉。
「大河哥?」宋大福轉頭看著大河。
大河搖頭,「不用說了,我們快點找吧,婉兒那丫頭說不定躲在什麼地方偷偷地哭鼻子呢。」
三個人不再說話,在夜色中繼續尋找著。
「啊嗚……」
「嗷嗷……」
「咕咕……」
野獸鳴叫聲,夜梟的叫聲,在冬夜的雪山響起。
婉兒,你在哪里?
他詢問過山腳下的人,按照時間推算,小丫頭進山大半天了,可是他們完全沒有她進來的蹤跡,找了這麼久,一點兒痕跡也沒有,會不會,會不會已經……
「桀……」
一聲穿透雲霄的鳴叫,帶著無比的霸氣。
龐大的身影飛翔在連雲山上,偶爾展開翅膀滑翔,它身邊遠遠的跟著許多小型的鳥獸,都是一副朝拜王者的模樣。
有的動物走著走著,听到它的叫聲,立刻匍匐的趴在地上,鳥兒則是瑟瑟發抖的落在樹杈上,它是連雲山的王者。
「桀……」
「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鳥巢中,宋婉兒迷迷糊糊醒來,腦中頓時涌現出繁亂的記憶……
她好像,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