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畫還是有些猶豫,畢竟她和菱薇算不上完全是同路中人。
「去吧,我也去看看。」顧染塵看得出柳詩畫是心有顧慮,在一旁說了句。
「你也去?」柳詩畫愣愣地看著顧染塵。
顧染塵笑了笑,「是啊,我也想在利用利用這個百里辰。」
菱薇笑了笑,「將死之人這般有用,他倒是真的沒白活這一遭。」
皇上在宮里為了思蘭絕的身世折騰得焦頭爛額,自然是顧及不上。百里辰是左家軍抓的,皇上只說由左青和菱薇負責看押,卻也沒來得及下什麼審理的旨意。
左家來金陵,畢竟沒帶多少人,也沒有地方看押犯人,經過交涉,左青暫時將人放在了巡撫大牢。
顧染塵,菱薇,柳詩畫三人離開梅花山,一路趕往巡撫大牢。
走到大牢門口,卻正好`.``遇上了梅拂淺。
「我就料到你們會來,在這等你們真的是對了。」梅拂淺洋洋得意地說道。
顧染塵皺了皺眉,「有事嗎?」。
梅拂淺不高興地看了顧染塵一眼,「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們嗎?」。
「……」這句話倒是把顧染塵噎得啞口無言,眼下大家正忙著,梅拂淺這純屬是在搗亂啊。
「看過了,你可以走了吧?有什麼事回府上再說。」其實顧染塵心里是知道梅拂淺肯定是有事的,他這個人平時看起來一副不認真的樣子。實則做事很有分寸,可若是不這般說,不知道他要賣關子到什麼程度。
听顧染塵這麼一說,梅拂淺果然乖乖就範了,「嗨,干嘛這麼心急啊,沒有事我才懶得跑這麼大老遠地來找你們呢。」
「那就快說。」顧染塵沉著臉說道。
「我查到,安定山秘密派人離開了金陵,去往的方向是趙國,我的人劫持了信件。上面說。事情按照計劃已經準備就緒,只要百里辰一死,他便讓郡主死在金陵。」梅拂淺終于變得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道。
听了梅拂淺的話。顧染塵臉色大變。「菱薇。看來百里墨早就對你起了疑心。」
菱薇卻顯得很淡定,「在趙國經營這麼多年,不露一點破綻是不可能的。百里墨就算是沒抓到破綻,也不可能留我,他這是想卸磨殺驢。」
「我匆匆趕來,就是為了在你們見到百里辰之前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只要百里辰不死,事情還有轉機。」梅拂淺略帶擔心地看著菱薇,眼下的形勢的確有些緊張,菱薇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無非是為了攪弄趙國不得安寧,如今失去了百里墨的信任,一旦百里辰死了,她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再去趙國說百里墨的半句不是,這風波自然也就起不來了。
菱薇想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百里墨想讓安家對付我,可我們也是要對付安家的。既然他想讓我死,我就幫百里辰留一條命好了,趙國我回不去,百里辰應該回得去。」
如今局勢紛亂,百里辰一旦,支持先皇的人必然會擁戴他,幫助他推翻百里墨登上皇位,到時候,就算是菱薇不,趙國照樣是大亂。
「沒錯,留百里辰一命,可以保證菱薇暫時的安全。梅兄,幸虧消息及時,晚一步,百里辰的命可就沒了。」顧染塵拍了拍梅拂淺的肩膀,他們之間,不需要說什麼感謝的話,這一動作,已經心照不宣了。
「那是,難道你以為我明月樓是一個擺設嗎?」。梅拂淺得意地一笑,「今天若不是我,屏貴妃能那麼及時地趕到現場給你們解圍?」
「屏妃娘娘是梅叫去的?」柳詩畫詫異地看著梅拂淺,她剛剛也在想屏貴妃是怎麼知道的消息,沒想到居然是梅拂淺通風報信。
「是啊,有明月樓的地方,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的眼楮。看你匆匆去了梅花山我就料到你應付不來,趕緊派人給屏貴妃送了信。」梅拂淺繼續解釋道。
「多謝梅。」柳詩畫盈盈一拜,今日若不是梅拂淺及時趕到,這事情還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圓滿收場。
柳詩畫這麼一客氣,梅拂淺還有些不好意思了,「詩畫姑娘千萬別跟我這麼客氣,不過,得知蘭姑娘的真實身份倒真的是讓我詫異。」
顧染塵真的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諷刺梅拂淺的機會,「霽月也詫異了?我一直以為霽月盡知天下事呢。」
這話逗得柳詩畫和菱薇都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是懶得去查罷了。」梅拂淺紅著臉回了句。
這番玩笑,卻讓柳詩畫對梅拂淺刮目相看了。江湖上傳聞明月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那終究是傳聞罷了。然而,如今見梅拂淺做這麼多事情,屏貴妃,趙國,安家,樁樁件件他居然都了如指掌,真的讓柳詩畫不得不佩服明月樓的勢力。
「好啦,你們別斗嘴了,這大牢門口可不是斗嘴的地方,我們還是先去見一見這個辰王爺吧。」看著兩個人折騰得差不多了,菱薇說道。
「等等,這可是巡撫大牢,我們進得去嗎?沒有任何旨意和文書,你能證明你是寧王還是你能證明你是郡主?」梅拂淺攔住了顧染塵,這話問得倒是有理,若是在京城,自然是沒有什麼麻煩事的,可是在這金陵,的確鮮有人認識他,更何況是看守牢房的侍衛。
「對啊,如此說來,還要勞煩郡主去批一紙公文。」有了左家的文書,自然就沒人攔得下了。
「何必如此麻煩,他們不認得王爺和郡主,卻不能不認得柳家二小姐吧?」菱薇轉身看了看柳詩畫,笑了笑。
柳詩畫淡淡一笑,「我在府上雖然沒什麼地位,但是借著王爺和郡主的威儀,倒是應該進得去。」
柳詩畫上前幾步,和守門的將士說了幾句話,將士立刻跪倒相迎,他們雖然不曾見過寧王和菱薇郡主,但是柳詩畫口中說的自然是假不了。
到了牢房之中,只見百里辰被鎖在陰暗的監牢之內,這才幾個時辰的功夫,整個人看上去便頹廢了不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