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什麼來著,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更何況這個老鄉還是曾經的大哥,這淚就流得更厲害了。
陳沈墨稀里糊涂地被大哥了,從來都不懂安慰人是怎麼回事的他,不得不在一提起往事就哭得痛哭流涕的三個壯漢面前,忍著遠離鼻涕眼淚這種‘生化武器’的沖動,憋紅了臉放軟了語氣安慰他們。
安慰的結果就是他和蕭容都無可避免地被架進了旁邊的小飯館。
陳沈墨看著服務員拿了一塊髒得看不出顏色的毛巾替他們擦了桌子之後,就招呼他們坐下,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偏著頭偷偷問蕭容。
「你說我們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以她對他們的了解,蕭容果斷地搖了搖頭。
「他們會把你扛回來的,更何況你現在抱著尼諾跑不快。」
陳沈墨低頭瞪了懷里的尼諾一眼,滿是怨念。
「早知道你這麼礙事,就不來找你了!」
蕭容&尼諾︰「……」
無辜躺槍的尼諾心情很郁悶,全程都用筷子戳著碗里的白米飯,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聊得正起勁的陳沈墨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的情緒。
在一頓胡吹海侃中,陳沈墨總算從一大堆廢話中提煉出了三個中心思想。
1、這三個大男人認識‘他’,而且曾被他胖揍過。
2、‘他’在某一天離奇失蹤了,之後陳家也徹底搬離了花泉鎮。同年,花泉睜發大水,淹了不少地方,原本一片繁華的花泉就這麼沒落了。
3、那個撐船的四川人叫劉泉,是花泉中學的校長。
第三條消息帶給陳沈墨的震驚程度,超過了前兩條的總和,他睜大了雙眼,看著那個黝黑精瘦,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怎麼看都像個奸商的劉泉。
劉泉看懂了陳沈墨眼里的疑惑,雙手抱拳道。
「客氣客氣了,那些都只是副業。」
「副業?」陳沈墨問道︰「你是指撐船和賣小人嗎?」。
劉泉擺了擺手,搖頭晃腦的模樣不像教書先生,倒像街邊賣嘴皮子的算命先生。
「非也非也!當校長只是我的副業,其實我的主業是……開旅館,二位初來乍到還沒落腳的地方吧!我們旅館環境優美……」
劉泉一邊說著,一邊從背包里掏出了一疊名片,不僅是他們這一桌,小旅館里的食客都無法幸免,每人都被塞了一張,就連正忙著端菜的服務員都沒能躲過一劫。
陳沈墨偷偷問蕭容︰「你們校長以前就是這幅德行?」
蕭容搖了搖頭︰「他是災後被調的,我們的校長發大水的時候不幸走了。」
陳沈墨‘哦’了一聲,對蕭容家鄉遭受了這樣的天災表示同情。
「當年發大水肯定死了不少人吧!你也別太傷心了……」
蕭容又搖了搖頭。
「沒有,就我們校長一個人遇難,其他人都逃出來了。」
陳沈墨︰「那你們那校長還真夠倒霉的。」
蕭容白了他一眼,語氣不善。
「是啊,倒霉透頂了,誰讓她是我這個女流。氓的外婆呢!」
陳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