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俏廚娘 第137章 洞房夜

作者 ︰ 月落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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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按著京城的風俗,別人來的禮,都是要回的。

康伯驚喜了,「這個辦法好,還是有辦法,老奴這就去叫人準備,就回禮,那還有其他家的回禮,便按著正經的路子走,送喜餅跟幾壇喜酒嗎?」。

至于趙王,「趙王爺家,送十面鏡子去,他自會明白!」

一想到木清揚著許多人的面,看見十頂綠帽子時的臉色,她便覺著痛快。

木香微微一笑,「這還不好辦嗎?你差人準備十頂綠帽子,送到木大少府上,記得要叮囑送貨的人,一定得親手送到木大少手里,看著他親眼拆開,最好是在他店里,當著很多人的面,明白了嗎?」。

「,那這回禮該如何是∼好呢?」康伯看著擺在那的鞋跟傘,雖說並不清楚這鐘擺的含義,可這兩樣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但是斷掉一條腿的女娃,人家要麼就是看上趙家的勢力,要麼就是看上趙家的錢,有幾個是真心想娶趙念雲的呢!

趙王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多,不過也有可能,這些東西是趙念雲選的,听說趙家人正給她選夫婿,想把她早日嫁出去。

鞋子是送邪的意思,至于傘嘛,則是祝福新人,早日散伙的意思。

趙王送的鞋子跟傘也拿來了,雖說鞋子做工都很漂亮,可這些東西的寓意卻一點都不好。

木香又給他倆講解了一遍,彩雲學的最快,木朗雖然學的慢些,但?*??模?籩亂捕?恕 br />

「時辰對照表?是這個嗎?一點,兩點……」木朗看的認真。

木香把他倆擒過來,「這個東西叫鐘,我剛給康伯寫了時辰的對照表,限你倆一天之內,把這個學會。」

她轉到鐘擺後面,卻啥也沒看到。

彩雲也扒在那瞧,「是不是後面有東西推著,不然它哪來的勁。」

木朗一眼就看見那口大鐘了,一臉新奇的扒在玻璃讓上看,「這是個啥東西,啥老是不停的擺,它怎麼停下來呢?」

吳青現在專職負責,襄王府的安全,所以哪也去不了。

嚴忠跟嚴一,都跟著赫連晟去了軍營。

木朗跟彩雲從外面跑進來,瘋了一早上,這才剛回來,吳青跟著也進來了。

「制衣廠是肯定要蓋的,不過得先等等,等到本淘到第一筆金,再蓋也不遲,」她還得回玉河村一趟,香腸作坊那邊的活,到了天暖和時,就不能做了,皮蛋卻可以。

這事動作可就大了,也得需要很多的本錢,但是她不想動用赫連晟的銀子,若是動了,即使賺了銀子,也沒什麼意思。

康伯听她這意思,是又要有大動作了,「,那您的制衣廠還做嗎?」。

「當然要買,木匠需要什麼,都給他們備齊了,都得備最好的,木材也要存一些,你讓人在府里騰出幾間屋子,給他們當作坊用,」木香交待道。

康伯見不肯細說,便也不敢多問,「老奴就叫陳媽把她家兒子找來,再去木工作坊找幾個人,那工具要買嗎?」。

至于轉盤需要的滾珠軸承,就得依靠赫連晟軍中的能人。外面的工匠,即便做出來了,也沒有軍中的工匠做的細致。

所以這工人的數量,暫時還不用太多。

它的銷售對象不是平民百姓,所以價錢上,不必客氣,只往貴了要。還得限量做,一月固定出貨量,不能泛濫了。

她也是看見門壞了,才忽然想起,之前說的帶轉盤的桌子可以開工做了。

「你先把他倆找來,再從外面找兩人可靠的木匠,兩個可能不夠,再找四個吧,找來了咱們再細說!」

「有,陳媽家兒子,學了好幾年的木匠活,就是沒錢開木匠作坊,也沒錢置辦,另外咱府上的雜役林虎,也會些木匠活,我剛叫他去修清風院的門了,,您要打家具嗎?」。

「自然是要了,你找人去將它買回來,在外面別說太多,對了,還有一事,咱們府上有沒有好的木匠,要手藝活好的那種。」

康伯想起一事來,「,京城有間雜貨鋪子,也擺了個這樣的鐘,比這小點,他們也不會用,就是壞了,不走了,他們當擺件,留著看,您要不要?」

若是有太陽倒太還好,能看著太陽,估模著時間,沒有太陽的話,只能憑著感覺。

基本就將一天的時間,劃分成兩大半,有時耽擱了,連晌午飯都忘記燒,直接燒了晚飯吃。

像農家人,大都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熄。

古代人不會看鐘,沙漏的時間也不準確。

木香點頭,「行啊,那這個任務你交給你了,你負責教會府里所有人看鐘,康伯,你去找木家的打听打听,看看在哪還能買到鐘,咱們多備些,這東西大有作用呢!」

「,我倒覺得挺有意思,我能不能抄一份你這個表,拿回去看,」小五畢竟是年輕人,接受能力快。

「這個……」康伯探著頭,對著那張紙跟鐘擺看了又看,最後嘆息著搖頭,「,老奴還是覺著,看它不如看天,估模著啥時辰了,也挺準的,不麻煩呢!」

「康伯,往後府里看時辰,就按著這上面的來,如何對應的,我都寫下來了,咱們的一個時辰,是這上面的兩大格,拆開了看,比如咱們的子時,就是這上面的深夜十一點到凌晨一點,這中間的還有個十二點,以此類推,一個時辰,便是這鐘上兩個小時,短針走一大格。」

寫完了,拿起來吹干,遞給康伯,小五送了筆墨進來,也沒走,便一起听了。

沒具體寫分秒,只寫了二十四個時辰。

「自然是有用的了,回頭我還得好好謝謝木大少跟趙王呢,等下你按著我的吩咐,給他們送去回禮,」木香執筆,將十二個時辰與時鐘上的時辰對照表寫了下來。

康伯雖然還不太明白說的什麼意思,但還是依著她的吩咐,拿了紙筆,「,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木清揚敢送,她就敢用。再說了,她還沒回禮呢,看她回禮的時候,如何叫他們倆有口難言,打碎牙往肚里咽。

木香圍著那口鐘轉了兩圈,忽然站住,「去叫人拿紙筆來,我把這東西的用法寫下來,貼在牆上,日後你們都能照著它看時辰,不用在估模著到什麼時辰,這玩意可比沙漏好用多了。」

「,您瞧瞧,老奴也不知這是個什麼東西,木大少的家人講,這是漂洋過海運來的東西,有錢也買不到呢,想不到木大少還挺大方的,這樣的貴重物件不送給皇上,倒送給咱殿下了。」

「老奴這就叫他們搬來,」康伯走出門去,不一會就有兩個下人抬著足有一人高的大口擺鐘進來了。

按著她的猜測,十有八九是一口落地鐘,古代的確有這玩意,是從西方引進來的,只不過在數量稀少,一旦損壞也無人修理。

「哦?還有這樣的東西,你讓人搬來,給我瞧瞧!」

「有,木家大,送了一個大物件,老奴不認得是什麼東西,可就是覺著哪里不對勁,那東西還是會動的,里面有三根小根,慢慢的挪著,從送來到現在,就一直沒停過。」

「還有哪家也送了特別的禮物,回頭咱們一並回大禮。」

新婚的喜宴,送新人鞋跟傘,這不是咒著新人撞邪,跟早日散伙嗎?這趙王什麼時候變的沒眼力見,明知不能得罪襄王,還敢如此。

「是……確真無疑,」康伯也挺生氣的。

指著冊上的名字,她問道︰「康伯,趙王送來的賀禮,真的是兩雙鞋,跟一把傘嗎?」。

但是看完之後,有幾件讓她啼笑皆非的事。

木香接過來,只幾眼便看完了性。

見著木香,康伯忙將冊子遞給她過目,「,昨兒的賀禮單子,老奴對完了,這里是報上來的數,跟實際數目對比,您瞧瞧。」

到了前廳,遇上清點完賀禮的康伯,他手里拿著小冊子,想必就是賀禮單子了。

跑上遇著柱子,令他把破損的廂房加緊時間修好。

吃過陳媽送來的清粥,覺著身子好些了,木香便出了清風院。

哎呀,這樣一想,她也該培養自己的勢力才是,否則關鍵時刻,能調動的人手都沒有。

養軍隊是很費錢,這一點,木香深有體會。

將銀子套現,以籌備軍隊。

木香琢磨著,她家夫君肯定早已有了打算,所以才早早的斷了與唐墨的生意往來。

要廢唐昊,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如果唐昊終究要被廢掉,新太子便要在他們中間選出來。

因為身子不好,長年在城外休養,不怎麼理朝中之事,也時常稱病,不來早朝,不與官員來往,不與進城內。

昨日喜宴,朝中成年的皇子都來了,除了太子跟唐墨之外,其余幾位皇子相貌平平,很不起眼,只听說,後宮之中還有一位不怎麼露面,身子極度不好的四皇子。

至于唐皇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唐昊此人不可靠,以她的猜測,唐昊是萬不能登上皇位的,無論是赫連晟,還是唐墨,都很認同這一點。

雖說,她並不想靠關系上位,可有關系,總比沒關系強吧!

現如今,有了她家襄王殿下做後盾,往後生意的路子可就好做多了。

對于朝中之事,木香還不想理會,她目前的事業還沒捋清呢,哪有功夫管朝中的事。

當然,為了平衡朝中勢力,同讓太子擔任御林軍總統領一職。

赫連晟現任驍騎大將軍,掛職于御林軍,唐皇是看中他在軍中的威望。

不過御林軍其中的不少將領,都是赫連晟門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曾在赫連晟軍隊中服役!

京城之中有守衛皇城的御林軍,總數大約有五萬。在南晉,這一部分人,由唐皇一手掌權,他們只認唐皇的玉璽。

赫連晟不在府中,剛剛接到密報,御林軍營中出了狀況。

也因此,沒能趕上去老宅的時間。主要原因還是赫連晟不舍得喊她起來,累了一夜,直到天亮時分才睡著,看她睡那麼香,怎麼舍得叫醒。

木香一直睡到快到晌午時分,才爬起來。

今兒陽光好,晴空萬里,又沒有粉塵污染,空氣格外清新。

「好,我曉得了,你先去前院忙吧,廚房的事,我跟啞婆馬上就弄好,」陳媽沖他進擺手。

「行了,您趕緊燒水吧,殿下還讓您熬些粥,待會給送去!」

這一點,何安倒是不否認。雖說木香的脾氣不怎麼好,狠起來的時候,也是挺嚇人的。可相比較那些只會惺惺作態的女子,還是好太多了。

陳媽听他說的這些事,只覺得心有余悸,「幸好咱家殿下沒有娶那樣的女子,雖說是大家閨秀,人長的也漂亮,可再漂亮又管什麼用,若是人不好,說什麼都是白搭!」

何巡不屑道︰「還不是為了咱們將軍,嫉妒唄!」

「綁架?哎喲,那麼點大小娃,她如何能下得了手,趙家姑娘何時變的那麼狠心了!」

這事何安知道,他樂呵呵的道︰「這事說起來不怪咱家,要怪就怪趙王家的趙念雲,不知好歹,敢綁架木朗小少爺,你說說,這下還得了,下手也狠哪,趙念雲慘嘍!」

陳媽想了下,「一個叫趙天霸,一個叫徐睿,趙天霸的名字是趙王後來給改的,先前的名字好慫,只不過現在他們一家也沒能耐到哪去,前些日子不曉得咋了,趙家的生意都虧本,關了好幾家,日子大不如前了!」

何安呲之以鼻,「她話該,敢放狗出來咬木朗跟彩雲,給他倆看的可重了,你們以後都著點產,可千萬別惹這兩位祖宗,哦對了,還有趙家跟徐家的小子,叫什麼來著?」

陳媽呵呵的笑,「咱家厲害啊,敢把殿下脖子都抓破了,自從殿下繼承家主之位以來,還沒哪個人敢抓傷殿下,的膽量,不可小視喲,瞧她昨晚把太子府的舒良娣折騰的,听說昨兒夜里,舒良娣高燒不退,燒了一夜,早上才退的燒。」

「我又沒出去說,這不是就跟您老說了嘛,」何安委屈的縮著肩膀,揉著被打疼的地方,陳媽下手可真重,骨頭都打疼了。

「脖子上?殿下脖子咋了?」陳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可話問出口了,她恍然大悟,一巴掌打在何安背上,「臭小子,瞎吵吵個啥,那是跟主子之間的事,你可別出去胡說八道,若是讓殿下知道,看他怎麼罰你!」

何安咽了口唾沫,拽著陳媽,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是急,我是看見……看見咱家殿下,脖子上,這里,喏,就是這里。」何安給她比劃著。

「不就是燒水嘛,說就說,有啥可急的,」陳媽沒太在意,繼續干著手里的活。

何安奔到陳媽身邊,喘著大氣,道︰「殿……殿下讓您燒水,要沐浴,多燒些,待會讓他們挑著送去!」

陳媽看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直嚷道︰「你著點,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喲!」

何安一路小跑著沖進後院的廚房,路上撞到拿著簸箕的啞婆,差點把她撞壞翻倒。

赫連晟挑眉,這小子莫名奇妙的盯著他,看什麼?才過一夜,便不認得了?

「是,小的這就去,」何安扔下掃把,風也似的轉身跑了,臨跑到拐彎處,還不忘回頭偷偷模模的看一眼主子。

「何安,送幾桶熱水到清風院,要沐浴,另外讓陳媽熬些清粥,送到院里,給用膳,」說完了話,赫連晟讓發現何安全盯著他,傻傻的看,「你愣著干嘛,還不快去!」

清風院的門打開,院外卻一個人都沒有,一直走到前院,才看見正掃院子的何安。

下次再回邊關,一定要給邊關有家有室的士兵輪休放假,讓他們與親人家眷團聚才成。

赫連晟拉開破損的房門,看著外面升起的朝陽,心情大好,從里到外都好不能再好了。

房間里,因為一晚上的溫存,盡是溺愛過後的氣息。

可被子里也全是他的氣息,想躲也躲不開,逃不開。

木香紅著臉,縮進被子里,不理他。

「娘子,對為夫的身材不滿意嗎?」。他笑著調侃。剛起床,聲音低沉的似琴音,好听又感性。

赫連晟絲毫不覺著難為情,反倒坦然自若的當著她的面穿衣。

「你……」剛才的時候,她已翻過身,臉朝著外面,自然看得到他起床的動作,這人被子一掀,竟然一絲不掛。

「那你再睡一會!」赫連晟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這才戀戀不舍的,從凌亂的大床上起身。

赫連晟驚喜于她的變化,比起之前冷漠,看誰都不順眼的小模樣,現在的她,可愛多了。

至于為何要催他起床,還不是擔心這家伙沒吃飽,還會再來一次。她這副柔弱的小身板,可再禁不起折騰了。

「現在心疼有什麼用,晚啦,還好意思說,你快些起來,讓陳媽多燒些熱水,全身都是汗,難受的很,我得趕快洗洗才成,」木香雖不想表現出嬌羞的一面,可那股子嬌羞勁,很自然的流露出。

誰教她的小娘子,昨夜那般的美,美的驚心動魄,令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剎那間,被拋到九霄雲外。

赫連晟現在覺著抱歉,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是會一樣的粗魯。

被子里的手,漸漸往下滑,輕緩的揉著她的大腿,「昨晚為夫太粗魯了,等會上些藥吧?我讓陳媽再送些溫水過來,泡個溫水澡,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疼嗎?」。

赫連晟輕柔的吻上她的脖頸,順著曲線優美的肩,蔓延到白皙的背上。一遍一遍似膜拜,在昨夜的草莓上親吻著。

木香背過身去的時候,扯動了被子,露出布滿紅色小草莓的後背,赫連晟眸光陡然間,變的深沉。輕柔的將她的身子又拉了回來,圈抱在懷里,兩人身體緊密相貼。

其實赫連晟老早就醒了,雖然折騰一晚,可還是精神十足,他一直在觀察著小娘子的睡顏。

罵完,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往床榻里面縮,以免某個不知滿足的家伙,再要再折騰她一次。

木香猛的睜開眼,凶巴巴的瞪他,「折騰一晚上了,還那麼精神!」

挪啊挪的,竟又挪到了一早就不听話的家伙,真是夠了,她累的要死,某人卻像不知疲憊似的。

可惜,某人身上的肌肉太緊實,沒有下手的地方。

木香縮在被子里的手,狠狠的掐了某人大腿一把。

腰也酸疼的要死,稍微動一下,便像是要撕裂一般,鑽心的疼。

的確如他們所料,木香被某人折騰的,整個身子都像不是自己的了,四肢像是被拆開,又重裝的,簡直比練功還累。

今天的行程,怕是要耽擱了。

康伯看了看緊閉的兩扇門,好笑著甩甩頭。主子跟要起床,還早著呢!

他們都走了,剩下的僕人,自然一哄而散。

如今大姐跟姐夫正是親親熱熱的好時候,他們倆個,自然是有多遠,閃多遠,才不去當礙眼的呢!

「噯,你們等等我,」彩雲見他們都走了,干笑著繞過康伯,火速追上前面那二人。

「繩子牽著的是驢子,我不要當驢子,就要你背我,」木朗才不笨呢。

吳青囧,「我沒說背你,你若跑不動,我可以拿根繩子牽著你,拉著你走!」

「敢哪,走吧!」木朗上去牽著吳青的手,邊走邊說,「我跑不動了,你背我!」

吳青轉頭看著木朗,「咱們去跑步如何?我帶你沿著城內跑一圈,敢不敢干!」

「噯,那我們先走了,」陳媽拉著啞婆小跑著溜走了。

康伯直擺手,「你們先去準備著,等起來了,再問!」

竹筍這東西,能吃的時節很短,就那十幾天,過了時節再吃,筍子都老了,口感也不好了。

府中的竹園,每年都出好多竹筍,誰也沒想過拿那東西做菜。

陳媽笑笑,拖著啞婆,「我們這就去,就是不曉得跟主子早上要吃什麼?是下面還是煮稀飯哪?還是直接燒晌午飯呢?再不然我炖個雞湯?那天挖的竹筍可真好吃,待會我跟啞婆再去挖一些。」

何安縮著腦袋,灰溜溜的跑走了。

太不像話了!

也不怪康伯生氣,一大早的,前院門人,前廳也沒人,廚房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偏院焚燒的那處荒地也沒收拾,雞鴨也沒喂。

康伯匆匆走過來,見他們都圍著清風院的大門,奇怪道︰「你們都在這兒站著干啥呢,要不就敲門,要不就去干活,何安,你沒看見院里又掉了好些落葉,還不趕快去掃,要是讓我發現有一片葉子沒掃干淨,你自個兒吃了,還有陳媽,你們倆個不去燒早飯,扒著門縫,還瞧出早飯來?」

兩人又默不作聲,盯著前面幾人。

「哦,」木朗點點頭。

吳青啞了,呵呵干笑兩聲,「不看什麼,他們是閑的沒事干!」

木朗扭頭看他,萌萌的回了三個字,「看什麼?」

再看看跟他一同站著,一同看著那幾人木朗,「你怎麼不去扒門縫看?」

吳青跟木朗遠遠的站著,嘴角抽抽的看著門前扒著的幾人。

啞婆使勁點頭,笑的合不上嘴。

陳媽呵呵笑道︰「就盼能早日給咱們府上添個小王爺,不然咱倆都沒用武之地了,有了小王爺,咱倆的活肯定就多嘍!」

「呃呃,」啞婆戳了她一下比劃著手,做出兩個小人的模樣。

「你們說,咱家殿下,得有多厲害,按著殿下以前的習慣,這會練功都回來了,今兒……不到中午,怕是起不來,」陳媽唏噓長嘆。

陳媽跟啞婆也止不住好奇,在兩扇門上,到處找,哪里有洞。

何安被她推開,只能另換地方,「不可能看不見,昨兒的門沒修好,湊合著擋著的,漏了好大一個縫呢!」

「你別擠了,先讓我看看,可是什麼也看不到啊,院里沒人呢,」彩雲推開何安,很努力的,想讓眼楮再貼近門。

天大亮時,清風院門外,也扒著不少人,一個個都伸著頭,想透過門縫,往里面瞅。

**

何安趕緊抱上衣服,提著鞋子,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趕緊跑路!

一連竄的疑問還沒來得及想,就見著小五動了動。

又不對了,他記得昨晚明明睡要里面的,怎麼跑到外側睡了?

何安一個激靈,蹭的從炕上跳起來,可身子一歪,竟從床榻上掉到了地上。

可是為毛他的衣服是敞開的?小五也沒穿上衣,兩個男人光著身子抱在一起。

這不是重點,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抱在一起睡,也沒什麼。

再低頭往下一看,他雙手抱著小五,腿壓在小五腰上。

何安睜開眼楮,突然闖入視線的,是一張放大的臉,不是小五還能是誰呢!

只是,這枕頭,怎麼這麼大,還這麼硬啊!

揉揉眼,翻個身,抱著個枕頭,想賴會床。

陳媽敲了門,何安便醒了。

今天是殿下跟要去老宅拜祭宗祠的日子,他們得先準備起來,吃過早飯就得走了,怕來不及。

直到天蒙蒙的時候,陳媽敲門喊他們起來。

睡到半夜,何安覺得身上癢癢的,後來是嘴上癢癢的,再後來……他以為是在做夢,這一天下來,也夠累的,眼楮一閉上,就不想再睜開。

他懷著滿心糾結入睡,小五卻懷著滿心愉悅入睡。

何安一想也是,都這麼晚了,只得將就,不過明兒,他一定得跟柱子換個屋睡,再不跟小五睡一個屋了。

小五一邊勸他,一邊把油燈吹滅了,然後硬是把何安拖睡下了。

小五欠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腰,「不行,你走哪,我跟哪,哎呀,不就是睡一個被窩嘛,我又不會把你吃,你那麼計較干嘛,趕快躺下,時辰都不早了,你再大聲叫嚷,把柱子他們驚醒,他們該跑來問了。」

如果小五不是非得強調跟他睡一起,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他怎麼覺著,怎麼怪!

「你又干嘛,我都說了不跟你睡,你有毛病啊,趕快下去,要不你睡這兒,我睡那,反正我不跟你睡一塊,」何安再度爆怒。

不等何安做出反應,一**坐了上去,還拱了拱,把何安往里面擠。

小五坐在炕上生悶氣,越想越覺著不甘心,抱著被子,蹭蹭的奔到何安睡的那張床上。

「不要,你過來睡,小安子,」小五坐在炕上,看何安走向他睡的床榻,只月兌了外衣跟鞋子,便躺下了。

何安一掌揮開他的手,爆怒,「你睡覺月兌那麼光干嘛,哎喲,真受不了你,趕緊把衣服穿上,你要死賴著我的被窩,那讓給你好了,我去你那邊睡!」

要命咧!

他一動,何安才瞅見,這人睡覺怎麼不穿衣服,上身光著,渾身上下,只穿個短褲。

小五騰出一只手,想拉何安的手。

「都很晚了,別鬧了,將就著睡一晚嘛,你看,這被窩我捂的好熱乎,不信你過來模模!」

小五卻像**長釘了,扒著床柱子,不管何安再怎麼拉拖拽,就是不下來。

「不下也得下,你又不是個娘們,跟你睡一個被窩,太奇怪了,我不干,」何安才不管他願不願意,撲上去拉他、拖他、拽他。

小五這會也清醒了,抱著被子,死死賴在炕上,就是不起來,「我不要,我就是要睡你的炕,我哪也不去,你快點上來,下面好冷的!」他傻呢,好不容易捂熱了被窩,這會讓他下去,死也不干。

何安傻呆呆的站在床邊,當確定床上的人是小五之後,又氣又惱,「你沒事睡我炕上干嘛,你自己的炕不是在那嗎?嚇死小爺了,趕緊下去,回你的炕去,我要睡覺,我不跟你睡一塊!」

「你怎麼才回來,我睡一覺都醒了,洗腳了沒?不洗腳,可別上炕,腳那麼臭,燻死人了!」

小五睡眼惺忪的抱著被子坐起來,似乎還沒睡醒,瞧見何安坐在床邊,還不滿的撅嘴滴咕。

翻身一看,我草!他床上怎麼多了個人。

何安在忙完了府里的雜活,回到房間之後,已經很晚,也很累了,閉著眼楮,模到自己的床,仰面一倒,卻感覺不對。

這一夜,可不止清風院里不平靜,就連住在下人房的兩個人,也不平靜呢!

**

一直到天空微明時分,清風院里的熱鬧,才歸于平靜……(此處省略四千五百字……)

不多時,清風院里時而傳出,如海浪的低嘯聲,時而又如情人間的呢喃聲,讓天上的月兒星辰也害羞的躲了起來。

帳簾落下,掩去滿室的濃情柔光。

赫連晟抱起佳人,一步一步,邁向紅羅帳內。

喜袍褪盡,木香卻一點也不覺著冷,還不是被某人目光看的,只會熱,又哪里會冷呢!

胸前掛著靜空送給她的鎮魂血玉,隔著衣服,貼在兩人的心口之間。

隨後,扔掉酒杯,猛的抱住他。

「不……不用了,就在這里喝酒挺好,」木香奮力的掙開他的手,伸手奪過他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不必想,木香也能猜到,他說的另一個方式,絕對是要做那些叫人臉紅心跳加快的事兒。

赫連晟輕笑,並不放開她,轉而又倒了一杯酒,「娘子覺得別扭嗎?要不……再換一個方式?」他愛極了,她此刻嬌羞的小模樣,依偎在他懷里,像只乖巧小貓咪。

褪去遮掩的冷漠外衣,此刻的木香,儼然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木香覺得心又麻又癢,嬌嗔又氣憤的捶了他一下,「喝酒而已,你放我下來,我坐到另一邊去,這樣坐著好別扭!」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赫連晟才放開她,望著木香酡紅的小臉,高大的身軀不由的一怔。

可是酒渡完了,某人卻不舍得離開,依舊輾轉吻著,靈巧的舌,滑過她口中每一絲空隙。本是辛辣的酒,可到了她嘴里,就成了甜濃的蜜糖,跟他的氣息摻雜在一起,幻化成最誘人的情膩。

在木香呆呆的注視下,他將杯中酒含進嘴里,接著攬緊她的縴腰,唇壓上她的唇,唇舌強硬的抵開她的紅唇,將溫熱的酒液渡給了她。

赫連晟手挪開,避開她的手,「娘子不听話,知道如何懲罰嗎?」。

「我自己拿著就好,」木香伸手要去奪酒杯。

伸手倒了杯酒,遞到她唇邊,「張嘴!」

可能是赫連晟嫌她坐的太遠,大手一撈,將她抱在腿上坐著。

木香頭發沒干,披散著及腰的長發,坐到他身邊。

「過來!」赫連晟朝她招手,展顏一笑,這笑竟比滿室的燭光還耀眼。

木香的一顆心,也如同揣著小鹿般,狂跳個不停。

先前發生的事,都左右不了兩人的心思。

擺上兩只酒杯,對月酌飲。

等了許久,赫連晟反倒不急了,在木香沐浴過後,拿了件衣服給她披著。

真正的二人世界,真正的洞房時刻。

做好了這些,康伯便打發眾人去休息,順手還將清風院的門合上,不讓人去打擾。

啞婆摘了剛開的薔薇花瓣,送來給沐浴用。

沐浴的水,自有人挑著送來。

陳媽送來兩碗清粥小菜,看著他們吃下,又按著京城的習俗,包了些生餃子,送上一壺酒,一桿稱,掛在新房門上。

太晚了,也該他們倆單獨相處了。

何安跟栓子已經帶著木朗跟彩雲回去了,木香去瞧過他倆,說了會話,彩雲便趕著她去清風院。

唐昊一走,太子府門前立刻空曠了。

赫連晟始終是個王爺,他是太子,終有一日,等他登上皇位,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他的確犯不著為了一個侍妾,一條狗,跟赫連晟爭執不下。但這賬,他記下了。

唐昊死死壓著滿心的怒火,不怒反笑,「很好,本太子也算見識了襄王妃的厲害,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走著瞧,哼!」

「我不過是向她證明,什麼才是真正的粗魯,本的厲害,她還沒見識完,改天再帶她見識,太子殿下不會因此生氣吧,女人之是打鬧,殿下也要出手嗎?」。木香無辜的拍了下手,嫌棄那女人頭的發油。

本來穿的就少,已經很冷了,再被潑這一盆冷水,可以說,只差結成冰棍了。再配上那一頭被揉亂的頭發,濕乎乎的粘在頭上,什麼風騷,什麼妖嬈也沒了。

舒良娣凍的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臉白的跟紙一樣。

「是,殿下!」

唐昊煩躁的揮手,沖著一旁看熱鬧的下人吼道︰「你們還站著干嘛,還不趕緊把良娣扶回去!」

瞧瞧唐昊鐵青的臉色,以及驚恐尖叫,站在那蹦來蹦去的舒良娣,真是太過癮了。

木香在心里給陳媽點了無數個贊,她回來的真及時,說的也很給力。

陳媽轉身朝向赫連晟,「殿下,跟幾位小主子都受驚了,奴婢得回去熬些銀耳蓮子湯,給壓壓驚!」

扔掉盆,陳媽氣不一處來,「你不過就是個侍妾,也敢對我家指指點點,你真當自己是太子妃呢?我家是踢了太子府的狗,可你咋不說,這狗差點就咬到我家了,你跑出來,不問我家受傷沒有,反倒心疼狗!」

陳媽奔,二話不說,也不用木香動手,端著水,對著舒良娣從頭淋到腳。

也活該舒良娣倒霉,襄王府大門外,正擱著一盆水,是石頭放的,準備待會撒在地上,這是為了防止掃地的時候起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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