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索方蜜到場,寒心和張龍井怎麼會知道笑笑媽竟是和索方蜜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笑笑媽本名「李荷花」,土生土長的荷花村人士,幾年前嫁給同村一位青梅竹馬的男人,並且還懷孕生了孩子。
村里的光景一直不好過,再加上夫妻倆生了孩子,生活壓力更大,靠種地根本就沒法過活,無可奈何之下,李荷花的丈夫便出門打工了。
起初去打工的那兩年,李荷花的丈夫每年都會回來兩次,一次是農忙時節,一次是過年。
有了丈夫在外打工掙錢補貼家用,日子漸漸安穩。
三年前的春節之後,李荷花的丈夫再次如往年那般高高興興地出門打工,李荷花照例背著笑笑將丈夫送到了村口。
然而,丈夫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甚至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仿佛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兩家父母早年就已經去世,丈夫這一走,李荷花立刻就變得孤苦無依起來,再加上鄰里時不時傳出來的種種流言蜚語,李荷花更是度日如年。
語氣是鎮上派來的村長「羅十號」出現之後,李荷花為了防備羅十號對她的侵犯,更是時時刻刻要防備著。
當然,不管怎麼說,李荷花都是一個極其倔強而且堅強的人,她堅強地活著,固執地認為自己的丈夫一定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一定會在過年的時候回家。
關于李荷花的這些,寒心是事後才听索方蜜說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救治笑笑。
小丫頭哭嚷得越發厲害,即使寒心將她抱在懷里的時候細心地哄著,可她依舊一個勁地哇哇大哭,口中連說︰「媽媽,笑笑的肚子好疼呀,嗚嗚……」
索方蜜本來是要開車過來接李荷花和笑笑去找寒心和張龍井看病的,既然寒心和張龍井都在,她當然不用再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于是也幫著一起哄小孩。
寒心這段時間熟讀醫書,早已將腦子里的知識融會貫通,自然而然的,那潛藏在他靈魂深處的驚天醫術便也漸漸與他所掌握的醫術融合。
昨天在桂花村,他就成功診治了一位患有奇怪病癥的村民,而那個村民之前找過張龍井,可張龍井卻束手無策。
中醫「四診」中的「望聞問切」寒心已經吃透,這時候為笑笑診斷當然是手到擒來。
很快的,他便結束了診斷,轉而皺眉對在場的張龍井、李荷花、索方蜜說︰「笑笑這孩子確實是中毒了!」
「中毒?」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話,李荷花不禁大驚失色,她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寒心,說︰「心哥,你……你之前給笑笑吃的糖果……」
雖說李荷花要比寒心大了兩歲,不過因為索方蜜稱呼寒心為心哥,于是她便也跟著這麼稱呼。
「哎呀,荷花姐,你想什麼呢?」
不等李荷花把話說完,索方蜜立刻就不樂意了,她噘起嘴巴對李荷花說︰「心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他怎麼會拿下了毒的糖果去害人呢?」
張龍井也趕緊解釋︰「荷花佷女,你要相信我們,我們的的確確是來荷花村免費行醫的,而且,一個合格的醫生是絕不會下毒害人!」
「我……我當然相信心哥的人品,我……我只是有些擔心笑笑而已,一時之間亂了方寸……」
被索方蜜和張龍井這麼一說,李荷花不禁面露尷尬之色,她一臉歉意地看向寒心,用弱弱的語氣說︰「心哥,對不起……」
「荷花姐,你別那麼見外,既然你和小蜜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那麼我們也算是朋友,設身處地地去想,我是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的!」
寒心倒是半點也沒有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相反的,他還反過來含笑安慰李荷花,然後又面色凝重的說︰「雖然我可以肯定笑笑是中了毒,不過,具體中的是什麼毒我暫時還不清楚!這樣吧,孩子一直哭著說肚子疼,那我就先給她扎幾針止痛,然後再想辦法給她解毒!」
寒心說干就干,這時候已經掏出了張龍井送給他的「青龍九十九針」針囊。
笑笑畢竟還小,這一下看到寒心掏出來的一大把銀光閃閃的銀針,好不容易才不哭的她嗚哇一聲再次嚎啕大哭。
她口中連呼︰「媽媽,笑笑不要打針,笑笑不要打針,嗚嗚嗚……」
本來笑笑樂意讓寒心抱著的,但是看到寒心掏出了針囊之後,她便開始用力掙扎起來,死活也不讓寒心抱了。
不過,李荷花和索方蜜分明都是哄孩子的好手,很快的,在兩女的「哄騙」下,笑笑便又安分了,興許是這一番折騰太累的緣故,安靜下來之後沒一會兒,她竟是直接倒在寒心的懷里睡了過去。
寒心大喜,急忙在李荷花的指引下將小丫頭抱到了床上,然後掏出一支銀針,作勢就要去刺小丫頭身上的一個穴位。
將寒心的舉動看在眼里,李荷花心中一驚,下意識抓住了寒心的手,然後用弱弱的語氣小聲地說︰「心哥,扎銀針很疼的吧?笑笑剛剛睡過去,她不會被嚇醒的吧?」
話音剛落,李荷花突然注意到自己竟然是拉著寒心的手的,仿佛被觸電了一般,她急忙紅著臉縮手,隱約注意到索方蜜這會兒正朝著她促狹壞笑時,她更是羞得趕緊埋頭。
莫名的,這一刻,李荷花甚至還想到了自己的丈夫。
寒心此刻面色凝重,他盯著床上的小丫頭,皺眉說︰「荷花姐,我起先也覺得笑笑是因為太困了才睡著的,不過現在看來,她是因為中毒而導致昏迷!她現在正在發高燒,情況非常嚴重,我必須立刻施針!」
說著,寒心手中的銀針已經扎在了笑笑的身上。
他一邊扎針一邊說︰「我這一針是為了封住笑笑的血脈,讓她身體里的毒不再繼續擴散!」
說著,寒心再度拿出一枚銀針朝著笑笑的身上刺去,又說︰「這一針是為了麻痹笑笑的神經,讓她暫時感覺不到疼痛!」
接下來,寒心一直很熟練地往笑笑的身上扎針,每一針都有說法,如退燒,如去痛,听得一旁的張龍井連連點頭,他心說,雖然這個徒弟才收來幾天,但看這架勢,徒弟打敗師父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隨著寒心接連刺下的幾針,笑笑的狀況果然有所好轉,她的呼吸漸漸平穩,證明她已經從昏迷狀態變成睡眠狀態,她的臉色漸漸從通紅變得正常,證明她的高燒正在漸漸消退,她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
但是,寒心非常清楚,不管此刻笑笑狀況有多麼樂觀都是表象,除非能夠盡快為她解毒,否則的話,寒心這一次的針灸所產生的效果很快就會消失,到時候,寒心就算想繼續用針灸緩解笑笑的痛苦也不可能了。
所以,寒心急忙對李荷花說︰「荷花姐,笑笑所中的毒一定非同一般,如果不是人為的,打死你也不相信!所以,荷花姐你一定要仔細想一想近段時間笑笑與什麼人接觸過,或許我們能夠通過你的話找到一些線索!」
「這個……我……」
李荷花也知道事態嚴重,所以急忙努力回憶,她一邊回憶一邊用不確定的語氣說︰「笑笑這孩子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所以平時都是和我在一起的,哪怕我下地干活她也跟著,要說她這幾天是不是與其他什麼人接觸過……」
說到這里的時候,李荷花的杏目突然瞪圓,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時候她甚至仍不住伸手捂嘴,然後用略微激動的語氣斷斷續續地說︰「那個混蛋……他……他怎麼忍心做這種事情?」
寒心和張龍井、索方蜜對視一眼,同時面露驚疑之色,即便失憶了,可寒心依舊嫉惡如仇,所以他急忙月兌口而出︰「那個人是誰?」
「是……是……是……」
李荷花一臉的痛苦,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她終于面帶羞憤地埋頭,輕輕地說︰「昨天晚上大概是半夜兩點多的時候,我起床去院子里的廁所,依稀看到羅村長偷偷模模闖進院里,我當時都嚇壞了,趕緊趁夜逃到了村頭,大概半個小時候我才回的家,心哥,你說是不是羅村長下的毒啊?」
「哼!怎麼又是那個羅十號?」
一旁,索方蜜跺了跺腳,氣呼呼地說︰「荷花姐,我早就和你說過那個混蛋對你有企圖,你還說我太小心了,現在怎麼樣?要我說,我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把那個混蛋抓去坐牢!」
「荷花姐,你們說的羅十號羅村長是不是就是之前攔住我的那個男人?」
寒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同樣作為男人,他當時就察覺到羅十號看李荷花的眼神不對,不過當時他還不認識李荷花,所以也就沒有細究。
這時候回想起羅十號看李荷花的眼神,他越發覺得羅十號一定對李荷花心存歹念。
見李荷花點頭之後,他更是忍不住心說︰「莫非真是羅十號下的毒?他貪念荷花姐的身子,于是下毒害笑笑,以此要挾?」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當即站了起來,並說︰「我現在就去找他!」
寒心說做就做,根本不管張龍井他們勸阻,幾人拉拉扯扯就到了院子里。
不過,就在這時候,村口的方向突然傳來陣陣警車的呼嘯聲。
在場誰也不知道寒心如今正被青城市警察局通緝,所以,听到警報聲,張龍井三人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而寒心卻早已面色大變。
身正不怕影子歪,按理說他半點也不懼怕警察,可此刻他很清楚,一旦他被警車帶走,笑笑恐怕就危險了。
所以,心一狠,寒心干脆甩開張龍井他們三個,一溜煙朝著李荷花家後院的竹林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