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見寒心用一種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架勢和自己說話,木修一差點沒有被氣死。
他很清楚,他想要殺寒心很容易,但是,如果殺了寒心,那他就休想再學到寒心昨天施展出來的神通。
「哼!寒心,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不然我隨時都有可能殺了你!」
最終,木修一妥協了,丟下這麼一句算不上狠話的狠話後,他當即惡狠狠地對身後跟著的犬神十三說︰「還愣著干什麼?趕緊給寒先生準備早餐啊!」
犬神十三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木修一這是把對寒心的怒火發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除了忍著之外別無他法,畢竟他雖然名義上是木修一的徒弟,但說到底不過就是狗一般的存在。
「是是是……我這就去為寒先生準備……」
不敢有半步的逗留,犬神十三急忙點頭哈腰地遁走。
犬神十三的動作很快,只十幾分鐘的時間不到就為寒心將熱騰騰的早餐端來了,而且還是中式、西式、日式的早餐各來了一份,就怕自己一個招呼不周又觸怒了寒心。
這麼多年了,犬神十三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爺的犯人,而偏偏他伺候這個客人的時候還不能有半點脾氣,不然遭罪的還是他自己。
耐著性子等寒心慢吞吞地將早餐吃好後,木修一這才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寒心,你現在可以把你昨天施展的神通傳授給我了吧?」
「好啊!」
讓木修一意外的是,寒心竟然不假思索地點頭答應了自己。
看著寒心臉上那似有若無的危險,木修一只感覺到心中一陣打鼓,他覺得這幸福來得也太快了一點,快得給他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所以,心中發虛的他甚至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反問︰「你說的是真的?」
「你看我像騙你的嗎?」。
寒心很不客氣地丟給木修一一個鄙夷的白眼,然後說︰「行了,趕緊的,給我準備紙筆吧!」
「你要紙筆干嘛?」
平日里腦子很好使的木修一這會兒面對寒心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像傻子。
「廢話,當然是把秘訣給你寫下來啊,難道你的記性已經好到我說一遍你就可以記下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最好不過了,我也懶得動筆了!」
寒心用好整以暇的語氣說︰「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的這些口訣可是復雜得很呢,別說我說一遍了,我就算是說十遍二十遍你也未必能夠記得住!」
「好好好!紙筆!我立刻就給你紙筆,這總行了吧?」
听了寒心的這番話,木修一自然是深信不疑,他趕緊讓身後跟著的犬神十三準備紙筆。
畢竟寒心昨天所施展的神通太過神奇,他當然不希望更多人看到,所以,吩咐犬神十三準備紙筆的同時,他干脆讓其他日本特工離開,只留下了七八個親信。
他心想,寒心雖然厲害,但四肢都被他昨天打傷了,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威脅。
再者,四周的暗處都有無數的狙擊手潛伏著,只要寒心有任何異動,那些狙擊手立刻就會狙殺他。
這時候,犬神十三已經將紙筆都拿來了,木修一親自將紙筆遞給坐在床上的寒心。
接過紙筆,寒心也不猶豫,當即寫起來。
他當然不會將控火術和驅物術的口訣寫給木修一,他這麼做不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而已。
為了干擾、誤導木修一,他不但用上了最繁復的小篆,而且刻意將字跡寫得很潦草。
木修一對雖然對華夏文化有著很深的研究,但畢竟沒有專門研究過小篆,所以,寒心寫的字他是一個也沒有看懂。
「寒心,你寫的都是什麼鬼東西啊,我一個字也看不懂呢!」
木修一拉長了臉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郁悶。
寒心不屑地說︰「我們華夏文化博大精深,你要是那麼容易看懂了我才奇怪呢!」
「……」
滿頭黑線的木修一強壓著胸中的怒火說︰「那你為什麼不用最簡單的漢字?」
「你傻還是我傻?」
寒心一邊筆走游龍一邊說︰「你的身邊這麼多人跟著,我要是用漢字的話他們偷學去了怎麼辦?等我寫完了你再自個兒躲著用電腦查不是更好?」
「這……」
木修一立刻就沒法反駁了。
想了想,他干脆讓犬神十三等在場的人全都轉身面對著牆壁,緊接著,他突然問寒心︰「寒心,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屢次三番來日本嗎?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
「閉嘴!」
木修一話音剛落,寒心突然罵了一句,不僅如此,他干脆直接將寫了好幾百字的白紙直接撕掉,揉成一團,手中那支筆也被他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冷笑著說︰「木修一,你不要太貪心了,我答應出傳你神通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如果你還想從我這兒得到其他什麼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寒心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冷︰「如果你非得逼我的話,那我就自殺!如果我死了,你什麼也不會得到!」
「這……」
木修一徹底語塞了,而且,讓他頗為無語的是,寒心的話他根本就沒法反駁。
的確,他很想知道寒心幾次三番來日本的目的,但是,他更希望學到寒心昨天施展的神通。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木修一很會想,他心想,反正寒心現在就在他的手上,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寒心身上的東西甚至于寒心的命早晚都是他的。
「老子就先騙你把秘訣寫出來,等我學成之後再慢慢折磨你,我就不信你真的抱了必死之心!」
這麼一想,木修一當即訕笑著親自彎腰把寒心扔在地上的紙筆撿起來,然後賠著笑臉說︰「呵呵!寒先生何必動怒呢?我也就隨口一問而已,你既然不想說我也不會為難你的!」
寒心淡淡一笑,隨即接過木修一遞來的紙筆,說︰「你可以滾了,三天之內不要來打擾我!」
「三天?」
木修一可以不計較寒心讓他滾,反正寒心在沒有把秘訣寫出來之前他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可問題是寒心讓他三天不出現那就讓他為難了。
他抓捕寒心是打著日本特工的旗號的,而日本更關注的是寒心到底來日本做什麼。
如果木修一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從寒心的口中得到日本當政者想要的東西,那木修一也有下台的可能。
寒心的身上不但有木修一覬覦的東西,更是木修一的殺父仇人,木修一當然不希望在這個過程中自己因為辦事不利而被撤掉。
所以,他鐵青著臉說︰「寒心,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難道你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把秘訣寫出來?」
「三天都算少的了!」
寒心用戲謔呃切說︰「木修一,我知道你的時間很急,但既然你想要神通不付出點什麼代價怎麼行?」
「好!就三天!」
木修一最終沒法抵抗住寒心昨天所施展的神通的誘惑,他咬牙切齒地說︰「三天之後你要是不能把秘訣寫出來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哼!」
丟下這句話後,木修一帶著犬神十三等人離開了。
當房門再次被關上後,寒心面露得意之色的同時忍不住小聲地罵了一句︰「傻叉!」
將木修一應付走之後,寒心立刻開始用道門真氣將體內的四顆子彈逼了出來,然後又用斷續膏處理傷口。
當然,他做這些的時候都是直接躲到床底下去做的,畢竟房間里有監控攝像,他可不希望木修一知道他擁有逼子彈的超能力。
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過去。
第三天,鐵青著臉的木修一便帶著犬神十三等人出現了,他的氣色看起來非常不好,眼楮里布滿了濃濃的血絲,可以想象,他這兩天過得並不好。
「怎麼現在就來了,不是說了三天之後嗎,我還沒寫好呢!」
寒心很嫌棄地掃了木修一一眼的同時,趕緊將厚厚的一沓寫過的白紙藏到懷里。
這兩天的時間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不過為了不讓木修一看出端倪,他把自己裹在被褥里,雙手也刻意表現得不方便。
「寒心,有人要見你!」
注意到木修一說這番話時那雙貪婪的眼楮始終就沒有離開過自己藏在懷里的白紙,寒心的心中不禁猛地一陣狂跳。
看得出來,木修一有些不甘。
要知道,木修一可是這次日本特工抓捕寒心的行動的最高指揮官,在這個地下兵工廠他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既然這樣,他為什麼會表現出不甘的眼神呢?
「難道安迪-路易來了?」
這個念頭讓寒心的臉上不禁閃過一抹得意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和路易不是朋友,但因為路易身中七毒喪魂丹之毒,所以一定會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過來救他。
如果路易出馬的話,木修一肯定就沒法繼續「私吞」寒心了。
很快的,在木修一、犬神十三以及近百名日本特工的扣押下,寒心終于離開了這個暗無天日、重重關卡、猶如地獄的地下兵工廠,轉而來到了高大上的東方大酒店!
而當看到東方大酒店最大的房間里坐著的正是安迪-路易的時候,原本被人用擔架抬的寒心更是直接如打了雞血一般騰一下從擔架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地!
「你……」
木修一心中一緊,突然感覺到不妙。
但可惜已經遲了,寒心落地的同時,揮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臉上。
「木修一,老子忍了這麼多天,現在該是角色互換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