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句頗為玩味的話,井上無酒只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突然丟棄江口三郎、轉而對付自己。
此時此刻,井上無酒想屎!
「你什麼?嘿嘿……」
寒心突然毫無征兆地湊到井上無酒的耳邊,悄悄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種感覺很爽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刺激我殺了江口三郎、從而引火上身嗎?我不怕實話告訴你,江口三郎我是要殺的,即便他是天王老子!」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把你先捏死!」
這話一出,寒心掐住井上無酒脖子的手突然用力。
雙腳離地,又被掐住脖子,井上無酒的臉立刻就變成了豬肝,雖然寒心始終面帶微笑,但那雙干淨到近乎純粹的眼楮分明散發著攝人心魂的寒光,井上無酒甚至感覺到寒心的身上有殺氣在縱橫,他百分百肯定,寒心真的動了殺機。
井上無酒嚇壞了,甚至感覺到一陣窒息,雙腳離地的他開始揮舞著手臂掙扎,但寒心的手臂比他的還要長,他無論如何也踫不到寒心,非但如此,他還能清晰地感覺到,越是掙扎,他的喉嚨就越難受。
「八嘎!」
這時候,江口三郎再次從地上爬起來,他認為寒心是真的忌憚他的身份,所以,爬起來後,他的氣焰更加囂張,他扶著自己骨折的手腕,怒視著寒心,罵道︰「支那人,你不能殺我,更不能殺井上先生!」
「哦?」
寒心原本是背對著江口三郎的,這時候听了江口三郎的話,于是就擰著井上無酒悠然轉身,他玩味地看向氣焰囂張的江口三郎,語帶調侃,說︰「這麼說來,這個傻叉的身份比江口少爺的還要尊貴?」
「廢話!」
江口三郎高昂著頭顱,就如同炫耀自己一般傲然地說︰「井上先生可是黑木家族的大管家,身份高貴,權利通天……」
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末了,他又忍不住問寒心︰「對了,你知道黑木家族嗎?黑木家族是第一漢方的……」
「傻叉,你廢話太多了!」
不等江口三郎把話說完,寒心突然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面如死灰的井上無酒的臉上。
「你……你你你……」
見寒心竟然還敢打井上無酒,江口三郎臉色劇變,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用驚恐萬分的目光看向寒心,顫抖著聲音說︰「支那人,你應該記得之前井上先生在飛機上說的那句話吧?」
見寒心竟然都不搭理自己,江口三郎更是心中慌亂,于是又說︰
「天王蓋地虎!」
「這是我們三口組高層才會用到的暗語,用以號令三口組成員!連我都沒有資格用暗語,因為能夠用暗語的至少都是三口組長老以上的人!」
「換句話說,井上先生或者黑木家族至少是我們三口組長老以上的大人物。」
「三口組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暴力組織,你要是敢……」
見江口三郎喋喋不休地說著井上無酒的身份,寒心臉都綠了,忍不住罵了一句︰「傻叉,你話太多了!」
與此同時,他扣住井上無酒脖子的手突然輕輕一捏—— 擦!
下一秒,井上無酒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雙目瞬間渙散。
隨即,寒心輕輕松手,撲通一聲,井上無酒摔在他的腳下,一動不動。
「你……你竟然殺了……殺……」
江口三郎見狀嚇得連連後退。
「到你了!」
寒心面不改色,抬腳朝著連連後退的江口三郎走去。
「啊……」
柳葉心突然叫出聲來,要知道,她這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死人,要不是听了江口三郎的話,她甚至還不相信井上無酒被寒心掐死。
突然听到柳葉心的叫聲,原本心如死灰的江口三郎立刻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的同時,轉身便朝著柳葉心的方向撲去,狀若瘋狗。
「狗急跳牆嗎?」。
寒心見狀,冷冷一笑。周身真氣突然鼓蕩起來,剎那之間,他整個人便化為一道殘影。
神行術!
當殘影完全消散于無形的同時,江口三郎也已經撲到了柳葉心的面前。他雙目通紅,狀似瘋狗,伸手一把朝著柳葉心的肩膀抓去,明顯是要劫持柳葉心。
不過,他的願望落空了,寒心突然如鬼魅一般擋在他和柳葉心之間,而他伸出去的左手也被寒心輕易抓住。
「啊……鬼啊……」
陡然之間看到寒心,江口三郎忍不住尖叫一聲。
下一秒,他惡向膽邊生,右手握著的匕首猛然朝著寒心的脖子刺去,他瞪圓了雙目,怒吼一聲︰「死!」
「你死!我活!」
寒心這話一出,他已經如變魔術一般奪過江口三郎的匕首。
「唰!」
下一秒,伴著利刃破空發出的銳嘯,一道寒芒至江口三郎的脖子處劃過。
江口三郎瞳孔驟縮,踉蹌後退的同時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可即便如此,鮮血依然如壞掉的水龍頭一般瘋狂噴出。
倒在地上的時候,江口三郎的身體抽搐了兩下,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
「啊……」
將這血心的一幕看在眼里柳葉心嚇得尖叫出聲。
沒有片刻的遲疑,寒心轉身就是一記手刀劈在她的肩膀上。
眼前一黑,柳葉心便昏迷過去。
以公主抱的方式將柳葉心抱在懷里,寒心隨即朝著門口走去,那幾個歹徒看在眼里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想逃又不敢,想打又打不贏,一個個雙腿顫抖,如篩糠一般。
最後其中一個看起來如黃鼠狼一般的人終于忍不住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支……支那人,你竟然殺了江口老大!你完了,你死定了!得罪了三口組,天上地下沒有一個人能救你!」
「你麻痹!」
抱著懷里的柳葉心,寒心的行動依然不受半點影響,罵了一句的同時,他驟然加速,剎那之間已經到了那名看起來如黃鼠狼一般的男人面前,帶著一道殘影,他一腳踹在對方的月復部。
男人隨即如上了火箭一般倒飛而起,背上的衣服甚至也被這一腳踢得直接破碎。他重重地砸在走廊里的牆壁上,掉在地上的時候已經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我本無意與三口組結怨,不過既然結了,那就絕不會後退半步!你們三口組最好不要再來打擾我,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們的老巢捅了!」
瞪著其他幾名歹徒,寒心不溫不火地丟下這句話後,語氣突然一冷,牙縫里森森擠出一個字︰「滾!」
寒心這話一出,那些歹徒竟然如蒙大赦,一個個連滾帶爬地朝著樓下逃去,膽小的甚至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很快的,寒心也走出廢棄工廠。
此刻已經是凌晨三點多,環顧四周,一片荒涼,別說回城的車,就連人影都沒有一個。
柳葉心依然處于昏迷中,寒心的手機又沒有電,無法導航,站在廢棄工廠的門口,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我人生地不熟的,又沒有車,想要去東方大酒店根本不可能,還是先讓柳葉心醒過來。」
打定主意,寒心隨即將昏迷中的柳葉心放到地上,然後掏出金針,他只是在柳葉心的眉心處刺了一下,柳葉心便幽幽醒過來。
之前見血的一幕明顯還留在柳葉心的腦海中,所以醒過來的剎那,她便忍不住雙手抱頭大叫︰「啊……」
「柳葉小姐,你不要怕,那些壞人已經被我干掉了的,你現在很安全!」
寒心當然知道柳葉心懼怕的是他殺人的那一幕,所以,說了這話的同時,他干脆將柳葉心摟到自己的懷里,然後安慰說︰「我殺的是壞人,是想要我們的命的人,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我們,所以我們是自保,你不用有心理壓力……」
寒心說了很多很多,柳葉心卻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不言不語也不哭,到最後她的嘴角甚至如月牙一般微微上翹,明顯是在偷笑,只不過寒心不知道而已。
「他雖然不記得我了,但依然和八年前的那個小男孩一樣會體貼人……」
這麼一想,柳葉心甚至有一點小小的興奮,一個忍不住,她竟然直接張口咬在寒心的肩膀上。
「嘶……」
冷不防被柳葉心咬了一口,正一門心思安慰柳葉心的寒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用力一把將柳葉心推開,雙眼發黑,寒心忍不住罵了一句︰「柳葉心,你屬狗的吧?」
「撲哧……」
見寒心滿臉的黑線,柳葉心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聲來,末了,憋住笑意,她悻悻然地解釋說︰「那什麼……我就是想咬來著?」
柳葉心沒有說謊,她有一個習慣,每次只要遇到高興的事情就會牙癢癢,就想吃東西。
可寒心不知道啊,見柳葉心笑得都彎腰了,他以為柳葉心從開始就是故意逗自己的,心中有千萬只草泥馬在奔騰,寒心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就是想咬?那你知道咬字怎麼寫嗎?」。
「咬字不就是一個口字加一個交字……」
柳葉心話音未落,臉唰一下就紅透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單純的「咬」字在拆開後竟然如此羞人。
惱羞成怒,柳葉心突然揮舞這小粉拳朝寒心打去︰「寒心,我發現你現在好壞哦……」
「現在?」
寒心微微一愣,忍不住再次打量柳葉心,無比郁悶地來了一句︰「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
自覺說漏了嘴,柳葉心立刻就沒詞了,也是在這時候,她依稀听到不遠處有警報聲傳來,于是她就趕緊扯話題,說︰「寒心,你听到了嗎?好像由警察來了,我們有救了!」
「天知道那些人是來救我們的還是害我們的……」
遙望著呼嘯而來的警車,不知道為什麼,寒心竟然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
果然,五輛警車在寒心面前停下後,立刻就有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武警跳下車,頃刻之間就將寒心圍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