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寒心立刻就迷茫了,或者說心慌了,他很清楚,如果沒有烈老九當向導,他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蒼茫的雪山中找到昆侖派的隱居之地。
換句話說,沒有了烈老九,寒心想要找到林溫柔和董薔薇,難上加難!
這時候,竹葉青也已經從山洞中走出來了,見漫天風雪的洞外早已面目全非,又不見烈老九的蹤影,竹葉青趕緊對寒心說︰「愣著干嘛呀,趕緊打電話啊!」
听了竹葉青這話,寒心才終于回過神來,再沒有片刻的遲疑,他趕緊掏出手機,可讓他無比蛋疼的是,手機在這遠離都市的冰雪世界根本就沒有半點信號,竹葉青的手機也同樣如此。
一時之間,兩人更覺心灰意冷。
不過,很快的,寒心的腦子里突然就閃過一道靈光!
「對了,鼎奴!」
「神W@農鼎既然只能收服三名鼎奴,而鼎奴不可能是死人,如果烈老九真死了,神農鼎是不是就可以再收一個鼎奴?換句話說,如果烈老九沒死,那神農鼎自然就無法再收服一個鼎奴!」
這麼一想,寒心當即看向身旁跟著的竹葉青,說︰「青青,你把眼楮閉上!」
「昂?」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話,竹葉青先是一愣,心中更是忍不住月復誹,這個大壞蛋要我閉上眼楮干嘛呢?
當然,雖然有些緊張寒心為什麼要求自己閉上眼楮,可竹葉青依然照做了,因為她從寒心的臉上看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見竹葉青乖乖把嘴巴閉上,寒心當即將識海中的神農鼎召出來,念頭一起,通體散發著青芒的神農鼎立刻就非到竹葉青的頭頂,鼎口之中流出來的青芒更盛,將竹葉青整個包裹在其中。
遠遠看去,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里,一身青芒籠罩的竹葉青看起來就如同仙女下凡一般,亦幻亦真。
即便烈老九真的葬身于之前的雪崩里,寒心當然也不會真的將竹葉青收為神農鼎的鼎奴,不管怎麼說,雖然做鼎奴沒有什麼不好,可終歸加了一個「奴」字不是?
若不是情非得已,寒心甚至不會用神農鼎收服黃文斌、李歡以及烈老九三人。
所以,此刻寒心雖然以意念操縱神農鼎收服竹葉青,不過卻是試探而已,如果神農鼎真能收服竹葉青,寒心立刻就會終止下一步的動作。
很快的,寒心就意識到了,神農鼎根本就無法收服竹葉青,換句話說,烈老九沒事!
得到這個答案後,寒心立刻又將神農鼎給收回了識海中。
恰好有冷風吹來,將竹葉青額前的劉海吹亂,寒心也沒多想,抬手要去將竹葉青額前的發梢整理一下。
好巧不巧的是,寒心的手眼看著就要踫到竹葉青的額前的時候,原本一直抿著嘴唇咬著貝齒的竹葉青突然就睜眼了。
她當然不知道剛才寒心試圖用神農鼎收服她的事情,不過,她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寒心伸向她額前的手。
一時之間,竹葉青只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燒,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閃,只是,她的身體似乎根本就不受大腦的控制,非但如此,內心深處,她甚至期待著寒心更進一步的動作。
「呃……」
見竹葉青就這麼紅著臉用古怪的眼神怔怔地盯著自己,寒心就如同是被抓了現形的小偷,他面露尷尬之色的同時,忙又故意雲淡風輕的在竹葉青的眼前晃了晃手,說︰「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說話的同時,寒心的手已經縮回來了,似是害怕女殺手竹葉青會斷了他的胳膊,他甚至還心虛地將手躲到了背後。
「我……」
听了寒心這句不算玩笑的玩笑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在作祟,竹葉青突然就暴走了,秀眉緊蹙,她飛腳就朝著寒心的月復部踹去︰「王八蛋,你想模人家!」
「嘿嘿……」
寒心不置可否地邪邪一笑,同時身體微微一閃,避開了竹葉青的飛腳,可竹葉青就慘了,一腳踢空,腳下一滑,整個人立刻以後仰的方式摔去,她嚇壞了,驚叫一聲︰「咿呀……」
寒心此刻就站在竹葉青的面前,竹葉青當然不可能真的摔倒,幾乎是竹葉青踉蹌著後仰的同時,寒心棲身而上,那原本躲在背後的手閃電一般伸出,輕易將竹葉青的縴腰扶住。
這一幕,像極了舞台上的芭蕾舞表演,冰天雪地里,竹葉青就這麼任由寒心的手挽著她縴細柔軟的後腰,她仰面朝上,怔怔地盯著寒心那恍若刀削一般冷峻的臉龐,一時之間,竟是痴了傻了。
等寒心將她扶起來之後,她才終于回過神來。
臉頰微燙,竹葉青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臉頰肯定比紅隻果還要通紅,她趕緊雙手捂臉,然後刻意轉移話題,說︰「寒心,老九生死未卜,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听了竹葉青的話,寒心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
神農鼎位居上古十大神器之首,它既然能夠證明烈老九還活著,那麼烈老九就一定還活著,只是,既然烈老九還活著,他為什麼不回來找寒心呢?
鼎奴是完全終于神農鼎的主人的,無論受到怎樣的威脅,鼎奴都不會背叛神農鼎的主人。
換句話說,烈老九既然沒死,但又不出現在寒心的面前,那就無外乎一種可能——身不由己!
或許之前的那場雪崩雖然沒有讓烈老九喪命,但卻讓烈老九身負重傷或者昏迷不醒,所以才沒有及時回來尋找寒心。
也或許烈老九被更加強大的人抓了,他就算是想來尋找寒心也不可能。
想著想著,寒心就忍不住在心中暗嘆︰「老九……老九……你到底去了哪里?」
念頭一起,寒心陡然之間感覺到識海中的神農鼎傳達給自己一條信息,準確地說,那不是一條信息,而是一種感覺!
憑著這古怪的感覺,寒心分明能夠感覺到一條蔓延在蒼茫雪山中的路,這條路一路蔓延而去,仿佛通往烈老九的所在。
這種感覺就仿佛是手機定位系統一般,雖然朦朦朧朧,雖然說不清道不明,可卻讓寒心感覺到非常真切!
「這……」
一時之間,寒心驚呆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神農鼎竟然能夠感應到鼎奴所處的大致方位。
不過,很快的,寒心就想通了,既然神農鼎能夠感應到鼎奴的生死,當然也能夠感應到鼎奴的所在,兩者之間,似乎是通過天地間流動的天地靈氣、草木之精、日月之華聯系的。
一旁,見寒心始終如雪人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語,甚至都不動彈,只是那雙干淨到近乎純粹的眼楮始終忽閃著,竹葉青便忍不住輕輕拉了拉寒心的衣角,然後用無比關切的語氣問道︰「寒心,你怎麼了?」
「或許,我知道老九在哪!」
寒心說這話的時候,眉宇之間透著無比自信的神采。
「啊?你知道?」
不過,這話落在竹葉青的耳中就大打折扣了,微微皺眉,竹葉青用極不肯定的語氣說︰「寒心,你沒有說胡話吧?這冰天雪地的,地上也沒有半點痕跡,咱們上哪去找烈老九啊?」
「跟著感覺走!」
說這話的時候,寒心已經朝著山洞的方向走去,洞中有他們帶來的登山包,登山包里有吃的喝的,既然決定要啟程,當然要把這些東西帶上。
見寒心這麼自信,竹葉青索性也就狐疑地跟在寒心的身後,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繼續朝著大雪紛飛的雪山深處前進。
此時雖然已經是凌晨六點多,可四周依然常有雪狼出沒,而且無一例外都是中了竹葉青身上那種奇毒的,面對這些中毒的雪狼,寒心一個也沒有放過,全都干掉。
不知不覺就到了午後,風雪漸漸停歇,天空之中出現了炫目的太陽!溫暖的陽光灑在人的身上,令人精神振奮。
一路走來,竹葉青因為抵抗不住嚴寒,精神一直很萎靡,不過,因為午後陽光的出現,她立刻就變得精神起來,吃了幾塊壓縮餅干後,她健步如飛,竟然跑到了寒心的前面,鶯鶯燕燕的嬉鬧聲縈繞在寒心的耳邊。
將竹葉青那活潑的舉動看在眼里,寒心只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堂堂邪月盟的冷血女殺手竟然還有如此天真的小女孩一面,這怎能不讓人大跌眼鏡?
長路漫漫,起初的時候竹葉青是圖新鮮,所以玩得起勁,一路都在調皮搗蛋,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太陽漸漸朝著西邊落去,竹葉青的新鮮勁兒就被消磨殆盡了,仿佛是斗敗了的公雞,既冷又累的她不知不覺就從寒心的前方落到了寒心的身後。
最後,竹葉青徹底奔潰了,如耍酒瘋一般突然蹲在原地,然後大聲地抗議︰「寒心,我實在是太累了,走不動了……」
不等竹葉青把話說完,走在前面的寒心突然轉身,下一秒,他邁著大螃蟹一般步伐朝著竹葉青迎面走來,臉上甚至掛著絲絲邪笑。
竹葉青心中一緊,急忙站起來,然後暗暗後退半步,警惕地問寒心,說︰「你要干嘛?」
也不搭理竹葉青,寒心伸手就將竹葉青的一只手抓住,下一秒,他突然轉身,將竹葉青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背你走!」
這話一出,寒心的雙手就搭在了竹葉青的腿上,也不管竹葉青願不願意,背著竹葉青繼續趕路。
從被寒心蠻橫地拉到背上的一剎那開始,竹葉青就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漿糊,她忘了反抗,忘了掙扎,哪怕是做做樣子矜持一下都忘了。
伏在寒心那看似瘦弱但無比寬闊、溫暖的背上,竹葉青這一路走來的疲憊竟然就全都消失無蹤,她甚至感覺不到寒冷,因為臉頰一陣滾燙,心也怦怦狂跳,猶如置身在暖和的壁爐旁邊。
以助于,寒心那原本搭在她腿上的手漸漸游弋,然後將她的**托住後她也假裝沒有發現。
又走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天色漸漸黯淡下來,眼前霍然出現在了一處郁郁蔥蔥的樹林。
竹葉青眼前一亮,驚呼出聲︰「咿呀,咱們終于走出那片雪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