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牛鼻子看了一眼蘇眉偷拍的方向,換到現在的錄像上,就仿佛牛鼻子是在瞪看錄像的寒心和竹葉青一般,那陰冷中帶著絲絲戲謔的眼神讓人看了之後不禁毛骨悚然。
坐在寒心身旁的竹葉青下意識地緊了緊懷里的海綿寶寶,此刻,她的額頭上分明有細密的汗珠,微微皺眉,竹葉青說︰「或許,那只老烏龜是故意放過蘇眉的……」
寒心百思不得其解,陰沉著臉問道︰「為什麼呢?」
事實上,不僅寒心和竹葉青,就連置身其中的蘇眉也滿頭霧水,她堅信當時牛鼻子一定是發現她了的,因為她當時親眼目睹自己的舅舅被化尸粉融化的殘忍一幕,于是忍不住輕輕地叫了一聲,當時牛鼻子不可能沒有發現她,可是,牛鼻子確確實實沒有為難蘇眉。
沉默了片刻,竹葉青率先開口打破客廳里的安靜︰「也許那個女人和。牛鼻子本來就是一伙的……」
「算了!」
寒心實在想不通牛鼻子放過蘇眉的動機,既然想不通,他干脆就不想了,頓了頓,他說︰「如今有了這個錄像,只需要小玉姐那邊配合湯秋兒召開一次新聞發布會,仁聖堂的危機就會立刻解除,甚至于還會再上新高!青青,你立刻將錄像備份十幾二十份,然後再傳一份給小玉姐那邊,她知道該怎麼做的!」
畢竟錄像只有一份,寒心當然要多復制幾份,避免發生意外。
「寒心,原來你陪那個女人吃飯是為了錄像呀……」
這時候,竹葉青開始後悔自己剛才冷淡寒心了,她覺得自己誤會了寒心,所以就忍不住垂著頭用弱弱的語氣說︰「我還以為那你和那個女人……」
話音未落,竹葉青便趕緊紅著臉閉嘴,此刻,她只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肚子里那酸溜溜的味道也隨之煙消雲散。
見竹葉青垂著頭閉口不言,又注意到竹葉青那凝脂白玉一般的脖子微微泛紅,寒心心中一喜,于是忍不住嘿笑著問道︰「以為怎樣?嘿嘿……」
「哎呀,沒什麼啦!我去忙了!」
竹葉青更加慌亂,她總不能說自己之前是吃醋了吧?所以,飛快搖頭的同時,竹葉青趕緊跑去拿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同時丟給寒心一句听起來頗為撒嬌的話。
此時的竹葉青就如同一只漂亮的黑蝴蝶,靈動翩躚。
見竹葉青在忙,寒心也掏出打給青城市的黃文斌,很快的,那頭的黃文斌便接通︰「心哥,你怎麼打過來了?」
「家里的情況還好吧?」寒心笑問道。
黃文斌含笑說︰「心哥果然料事如神,這幾天已經不下三波人來刺殺玉總她們,不過都被我擋回去了!」
「那就好!」
听了黃文斌的話,寒心才算稍稍安心,又叮囑了黃文斌幾句,寒心就說︰「文斌,你找個機會把左旗勝和左龍象抓回上京城……」
「好!」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黃文斌便干脆利落地回答,不過,頓了頓,他又忍不住用略微苦澀的語氣補充了一句︰「心哥,左家兩兄弟似乎有點不對勁啊,他們身邊高手如雲,派來刺殺玉總的殺手全部都身懷無匹的暗勁,每一個都比當初的左龍象還要厲害!難道咱們華夏真的臥虎藏龍嗎?」。
听了黃文斌這話,寒心忍不住微微皺眉,前幾天他和左旗勝較量的時候就領教過左旗勝身邊那些保鏢的厲害,每一個都竟有暗勁巔峰的修為,詭異無比。
沉思了片刻,寒心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對那頭的黃文斌說︰「或許是吃了什麼能夠臨時提升暗勁的藥吧!不過無所謂,只要他們沒有修真者,你就能夠輕易應對。」
在寒心的記憶里,古華夏的歷史上何止一種能夠臨時提升暗勁、甚至真氣的藥?
不過,武道和修真都講究循序漸進,一步一步來,半點不能馬虎,所以,那些能夠臨時提升暗勁、甚至真氣的藥全部都是邪藥,服用後非但不能永久提升修為,甚至還會傷害服藥者本身。
在寒心看來,左家兩兄弟能夠擁有如此多的暗勁巔峰高手,或許正是站在他們背後的秦創世煉出了那種邪藥。
那頭,黃文斌苦笑連連地說︰「我的確能夠輕易應對那些邪乎的暗勁高手,不過心里面總沒有底,就怕什麼時候他們就奸計得逞了。」
寒心何嘗沒有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壓力吧?
頓了頓,他對黃文斌說︰「這次抓捕左家兩兄弟務必謹慎,為了保險起見,我會暗中安排烈老九來接應你的!」
……
和黃文斌結束通話後,寒心才注意到自己的上有幾個未接,應該是和黃文斌打的時候佔線的。不過,正巧烈老九從外面忙回來,于是,寒心就對烈老九說︰「老九,秦創世竟然沒死,此刻正在青城市興風作浪,你替我跑一趟,去接應黃文斌!」
听了寒心這話,烈老九大驚,臉上分明閃過一絲絲難掩的激動,他甚至忍不住驚呼︰「什麼?秦大少竟然沒死?」
「嗯?」注意到烈老九臉上那難以掩飾的激動神色,又听烈老九稱呼秦創世為秦大少,寒心微微皺眉。
同樣的,烈老九也察覺到寒心微微皺眉,意思到自己的表現太過反常,烈老九于是就趕緊解釋,說︰「心哥,你不要誤會。」
雖然烈老九是三大「鼎奴」之一,他絕不會背叛寒心,不過,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有自己的私心,尤其是對那位先天就患有絕癥的師妹。
一直到現在為止,烈老九依然沒有真正見識過寒心的醫術,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始終覺得只有秦創世或者牛鼻子才能救他的師妹。
「我當然不會誤會!」
寒心淡淡一笑,抬手拍了拍烈老九的肩膀,說︰「去忙吧,注意安全!」
等烈老九即將踏出客廳門的時候,寒心突然又忍不住來了一句︰「老九,如果有什麼心事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听了寒心這話,正抬腳準備跨出大廳門的烈老九身體微微一怔,肩膀甚至也輕輕地顫抖起來,不過,他終究沒有把師妹的事情告訴寒心,因為他終于寒心,也知道寒心仗義,所以實在不願意讓寒心為自己的私事操心。
烈老九走後,寒心苦嘆一聲,隨即想起自己的上的未接,于是就掏出來看,不過,就在他準備解鎖屏幕的時候,再次響起,打來的人竟是在娛樂圈號稱「玉女掌門人」的湯秋兒,寒心也沒多想,隨即按了接听鍵。
「你剛才在和誰打啊?怎麼打這麼久?」那頭傳來湯秋兒略微責備的聲音,不過,即便責備,但那聲依然給人一種甜膩膩的感覺,仿佛湯秋兒不是在責備而是在撒嬌。
听了湯秋兒這話,寒心便知道之前的未接是湯秋兒打來的。
對寒心而言,他能夠和湯秋兒認識明顯就是一個意外,現在想來,當初的玉女掌門人是多麼高冷啊,她總認為寒心是流氓,分毫不願意和寒心有一點點的交集。隨著時間的推移,湯秋兒漸漸對寒心有了新的認識,又因為寒心和林溫柔關系密切,于是,湯秋兒對寒心的態度就完全改變了,成為仁聖堂的形象代言人後,湯秋兒更是不遺余力地宣傳仁聖堂,哪怕這次仁聖堂的中毒事件讓她的形象也被抹黑也依然如此。
听了湯秋兒的話,寒心便隨意解釋了幾句,然後問湯秋兒︰「你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正在來韓門的路上,準備約你吃晚飯。」
那頭,湯秋兒應該是在開車,寒心依稀能夠听到車喇叭的聲音。
「啊?」
听了湯秋兒這話,寒心大驚,心說,原來湯秋兒也在上京城啊,看樣子,湯秋兒應該住在翠竹園的別墅,寒心昨晚對付了王京後明顯可以去湯秋兒在上京城的別墅喝杯茶。
見正在飛快操作電腦的竹葉青朝著自己投來古怪的目光,寒心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頓了頓,他便訕笑著對那頭的湯秋兒說︰「那個……我能不能帶一個人一起啊?你和她也是認識的。」
「誰呀?」
湯秋兒咯咯笑道︰「是不是溫柔姐啊?當然可以呀!不過到時候在飯桌上我可能要向溫柔姐借你用一下哦!嘻嘻……」
湯秋兒不知道林溫柔被綁架的事情,所以,自然而然地就以為寒心想帶的人是林溫柔。
「咳咳……」
听了湯秋兒這話,寒心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且不說現在林溫柔被綁架,什麼叫借用一下?這讓寒心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可以讓女人使用的東西!
不自覺地咳嗽了一下的同時,寒心就趕緊糾正說︰「不是你溫柔姐,而是葉傾城,我記得你們見過的。」
湯秋兒是海城人,而竹葉青在海城有另外一重身份,所以,寒心才會這麼說。
「葉傾城?就是海城葉家的那位嗎?她和林檬姐關系很好,是她吧?」
不知道為什麼,寒心分明能夠听到湯秋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難掩的都是嫉妒。所以,滿頭黑線的寒心便趕緊硬著頭皮說︰「是的,就是她!」
「這樣啊……」
那頭,也不知道湯秋兒在想些什麼,不過,出乎寒心意料的是,猶豫了片刻後,湯秋兒竟然很爽快地回答,說︰「那就一起唄,反正不過就是多一雙筷子的事情!我快要到了,你和她趕緊準備一下。」
湯秋兒說到就到,還沒掛,院門外就傳來陣陣刺耳的車喇叭聲。
掛掉,寒心和竹葉青便開始準備,不過,更多的是竹葉青在打扮,又是換衣服又是梳頭的,當然,無論怎麼打扮,竹葉青總是一身黑色裝束,干淨而且干練。
很快的,兩人就出門上了湯秋兒的車,寒心習慣于坐副駕駛,不過湯秋兒和竹葉青都是女孩子,于是他就自然而然地坐後座,但是,讓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是,竹葉青竟然也進了後座,這麼一來,副駕駛的座位就空了出來。
透過後視鏡,寒心分明能夠感覺到湯秋兒凌厲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湯秋兒一反常態,用軟軟糯糯的語氣對寒心說︰「心哥哥,你坐到副駕駛來嘛,人家今晚準備讓你冒充我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