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寶虎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自己,寒心便干脆用不假思索的語氣回答,說︰「青城!」
頓了頓,不等胡寶虎開口辯駁,寒心又嘿笑著來了這麼一句︰「如果非要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如果非要有一個人來當壞人,那這個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們!」
听了寒心這話,眾人全都愣住了,任誰也不會想到寒心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不知道為什麼,在听了寒心這番話後,胡寶虎等人竟感覺到自己的眼楮有些酸澀,有一種叫「感動」的東西堵在他們的嗓子眼,淚點低的李二狗竟已經熱淚盈眶。
頓了頓,一向理智的李笙便忍不住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心哥,連你也打算跑去王京家威脅王京嗎?這事要是處理得不好,仁聖堂在上京城就真的無法立足了!」
「心哥,李笙說的對!」
`.``烈老九這時候也忍不住表態了,他說︰「心哥,眼下咱們一定不能激怒王京……」
「難道不激怒他,咱們的仁聖堂就能保得住?」
寒心當然也知道直接殺去王京家的想法太過沖動,任何一個有理智的生意人都不會這麼做,畢竟,王京是仁聖堂能否繼續在上京城發展的關鍵,要是惹怒了王京,仁聖堂就會被拉入黑名單,想要再爬起來那無異于是天方夜譚。
但是,王京對仁聖堂的態度實在讓寒心覺得心寒!再者,據李歡所說,「京城衛視」之所以曝光仁聖堂賣毒藥的新聞也是王京一手促成的。
換句話說,寒心隱約覺得,王京之所以想要滅掉仁聖堂,或許是有針對性的!
目光落在一向冷靜的李笙和烈老九的身上,寒心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你們覺得,如果我們服軟的話王京就不會為難仁聖堂了嗎?」。
「這……」
被寒心這麼一問,李笙和烈老九立刻就語塞了,畢竟,王京對仁聖堂的態度擺在那兒,他們都,王京是要置仁聖堂于死地!
「既然人家鐵了心想要把咱打回原形,咱憑什麼還要巴結他奉承他?」
頓了頓,寒心便忍不住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你們都應該知道,我絕不是什麼真君子,我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姓王的既然想要弄死我,我當然會迎難而上,與他來一場魚死網破的生死搏斗!」
見寒心主意已定,胡寶虎大喜,揚了揚手中的菜刀,然後用無比激動的語氣說︰「心哥,我也要去!」
李二狗、楊龍虎、山貓等人也趕緊用激動的語氣說︰「還有我!」
頓了頓,就連李歡、李笙、黃文斌、烈老九也都用無比向往的目光看向寒心,說︰「心哥,也帶我們去吧!」
如沒有听到眾人的話一般,寒心先是將手中的煙蒂掐滅,然後又瞟了身旁跟著的竹葉青一眼。
頓了頓,竹葉青從隨身的手包里掏出幾張機票,然後分別遞給桂花村過來的幾個人。
「這……」
見竹葉青給自己的竟然是從上京城飛往青城市的機票,而且就是兩個小時以後的飛機,胡寶虎等人微微一愣,然後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寒心。
不等胡寶虎等人開口辯駁,寒心便急忙對黃文斌說︰「文斌,由你帶隊,把兄弟們帶回青城市,那邊急需人手!尤其是你,你要寸步不離地守在仁聖堂南方總部,保證小玉姐她們的絕對安全!」
作為三大鼎奴之一,對黃文斌而言,寒心的話就是聖旨,是絕對不能違抗的,所以,他便點頭,說︰「我知道了,心哥!」
不過,胡寶虎等人明顯是不樂意了,所以,趕緊的,胡寶虎便開口說︰「心哥,眼下上京城這邊正危機四伏呢,我不要回青城市……」
李二狗、楊龍虎、山貓等人也趕緊央求寒心把他們留下來。
「都走吧,別誤了飛機!」
寒心才不管眾人怎麼想,他一一抬手拍了拍幾人的肩膀,然後就走進了客廳里。
胡寶虎等人不傻,在他們看來,或許青城市那邊的確需要人手,所以寒心才會讓他們回去幫忙,不過,更多的,眾人覺得寒心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支開他們,不願讓他們跟著寒心以身犯險!
看著寒心那消瘦而且微微弓起的背影緩緩進入客廳,胡寶虎等人心中一痛,隨即沖著寒心的背影深深鞠躬。
下一秒,以黃文斌帶頭,眾人含著淚離開,甚至連包裹都沒有收拾一下。
隨後,寒心和竹葉青、烈老九、李歡、李笙等人在家里隨便吃了一頓晚飯,席間,寒心從李笙那兒得來季白眉的號碼。
吃過飯,寒心便孤身一人開著林溫柔的那輛白色寶馬轎車出門。
到季白眉所住的小區樓下的時候,寒心隨即撥通了季白眉的。
很快的,打通了,那頭的季白眉用無比警惕的語氣問寒心,說︰「你好,請問你是誰?」
听到那頭的季白眉,寒心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淡淡一笑,說︰「寒心!」
仿佛寒心的名字有多震撼一般,那頭,听了寒心的話,季白眉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如此,他沉默了大概十多秒鐘的時間才又繼續開口,非常古板、絲毫不帶感情的語氣︰「寒先生,這麼晚了你打給我有什麼事嗎?」。
「季局似乎很害怕我?」
听到季白眉的語氣實在太過謹慎,寒心便忍不住調侃了一句,頓了頓,他干脆直截了當地說︰「季局,听說你和你的上司王局很不合?」
「你……」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話,那頭的季白眉竟是驚得目瞪口呆!
誰都知道,因為政見不一,季白眉和自己的上司王京關系僵硬,但是,絕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當著季白眉或者王京的面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而今,寒心這位初出茅廬的小青年竟然敢這麼說,季白眉怎能不驚?
頓了頓,季白眉用更加警惕的語氣對寒心說︰「我和王局都是為市民服務,有時候因為意見不合而發生點摩擦在所難免,無所謂合與不合!寒先生,如果你打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話,我想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再見!」
說著,季白眉就準備掛了!
「我當然季局是為了市民服務,我也完全堅信,季局這麼多年立志振興中醫,揚我中華國粹,但是,偏偏你的頭上騎著一個與你政見完全相反的王京!」
「如今季局已經年過六旬,要是再不能找到合適的機會一展才華,施展抱負,只怕這輩子就完蛋了!」
絲毫不懼怕季白眉會掛掉,寒心如連珠炮一般一口氣說道︰「我這次回青城市,听張老談起季局,他說你和他是京城醫科大學的同學,學的都是中醫專業,大學時兩人是上下鋪!張老說你每隔十天半個月都會打找他訴苦,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如此!唉……」
說到這里的時候,寒心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半點也不做作,因為他的確同情季白眉的遭遇!
從熱血方剛的青年到垂垂老矣的老頭,自從當上藥監部門的副局長的那一刻開始,季白眉無時無刻不想著振興中醫,揚我國粹,只可惜,他太不幸了,他的頭頂始終壓著一個與他的政見完全相反的王京。
听了寒心的一番話,季白眉便忍不住又問︰「你……你認識張龍井?莫非他是你的師父?」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是我的徒弟!」
「你……」
季白眉怎麼也不會想到寒心竟然會如此回答自己,一時之間,他只感覺自己的舌頭打結了,竟是無法再接口說下去。
「嘿嘿……」
想象著那頭季白眉滿臉黑線、吹胡子瞪眼的表情,寒心便忍不住嘿嘿一笑,頓了頓,他又刻意用無比狂妄的語氣說︰「學無長幼,達者為先!我精通北斗七星針法,滿天星針法,又身懷上千種早已失傳的中藥配方,張龍井當然樂意當我的徒弟!只可惜他年紀大了,悟性又差,所以,連我身上的半點中醫皮毛都沒有學會!」
「北……北斗七星針……」
冷不防听了寒心這話,那頭,原本都已經打算掛掉的季白眉突然忍不住驚呼出聲,要知道,幾個月前,張龍井曾打告訴過他,說青城市出了一名精通北斗七星針的小神醫。
季白眉說什麼也不信失傳了千萬年的北斗七星針會重現人間,于是就以為張龍井是想騙他去青城市旅游散心,也沒放在心上,之後,因為工作太忙,季白眉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而今再次從寒心的口中听到北斗七星針,季白眉立刻驚得目瞪口呆。
頓了頓,季白眉更是直接將掛斷。
「嘟嘟嘟……嘟嘟嘟……」
听到里傳來的陣陣忙音,寒心非但不怒,反而還嘿嘿一笑,隨即,坐在車上的他掏出一支香煙點上,優哉游哉地吞雲吐霧。
大概三分鐘,寒心的突然響起,打過來的,赫然就是季白眉,按照寒心的猜測,季白眉剛才之所以掛斷,多半是打給張龍井確認去了。
如同釣魚的漁夫看到魚兒上鉤,寒心將煙頭扔掉,隨即接了︰「季局,你剛才和張老聊得還愉快吧?」
「那個……呵呵……」
此時,那頭的季白眉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原本冷冰冰、硬邦邦的他這會兒竟然會笑了,他含著笑,用略顯歉意的語氣對寒心說︰「寒先生,你說得對,學無長幼,達者為先!如果你不嫌我年邁的話,我也想向您學習北斗七星針!」
「當然沒有問題!」
寒心在打給季白眉之前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季白眉說出這番話他半點也不覺得意外,相反的,他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季白眉不這麼說,那就不是張龍井推崇有加的季白眉了。
頓了頓,寒心突然收斂笑容,然後用冷冷的語氣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你的上司干掉,否則的話,他就會像蒼蠅一樣在我的耳邊嗡嗡嗡的,我又怎麼能靜得下心來教你北斗七星針呢?」
雖然已經料到寒心打給自己的目的,可是,當真的听到寒心這麼說後,季白眉依然忍不住驚呼︰「你……你要干掉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