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冷不防听到小蕾的慘叫聲,正沖著寒心怒目圓瞪的李陽大驚,趕緊回身看向座位上的小蕾。見小蕾此刻正捂著小肚子坐在座位上,李陽心中一緊,趕緊追問︰「,你怎麼樣了?」
這時候,寒心也抬眼看向了小蕾。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小蕾已經重新把那頂遮陽帽戴上了,整張臉以及頭部完全被遮陽帽遮擋住,一身乳白色長裙的小蕾看起來竟有幾分魅惑的味道,尤其她這時候還保持著身體前傾、單手捂住小肚子的動作,這更讓寒心覺得小蕾原本應該是一名質量不低的美女,只可惜被整容給整壞了。
見此刻小蕾喊疼的時候不是捂著臉而是捂著肚子,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心說︰「老子該不會是被訛了吧?」
「沒……沒事呢……」
透過遮陽帽的帽沿看到寒心和李陽<乃至整個車廂里的其他乘客都齊刷刷地看向自己,小蕾似乎也挺心虛的,頓了頓,她急忙用弱弱的語氣對李陽說︰「……我……我沒事的呢……只是……只是肚子突然很疼……」
「肚子疼?」
小蕾話音未落,李陽已經一個箭步迎了上來蹲在她的面前,並抓住她捂肚子的手,然後用非常急切的語氣說︰「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肚子疼呢?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難道……難道……」
雙眼漲紅的李陽很快就想到了寒心給的那枚傾城寶珠,所以,當他扭頭瞪向寒心的時候,他便忍不住直接冷聲咒罵︰「混蛋!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我……」
「胡說八道!」
不等李陽把污蔑自己的話說完,寒心立刻就罵了回去,與此同時,他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也不管李陽和小蕾願不願意,抬手就抓住了小蕾的手腕開始把脈。
李陽以為寒心是要用暴力對付小蕾,大急,抬手就要去抓寒心,但卻被寒心冷眼一瞪給嚇得把手縮了回來。
自知打不過寒心,干脆,李陽就開始大肆制造輿論,他刻意用非常大的聲音對車廂里的其他乘客們說︰「大家都看到了吧?這個小子居心叵測,拿毒藥害我……」
「唉!」
李陽話音未落,一直沉默寡言、不願意惹是生非的老人家趙志行突然就憋不住了,他用頗為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輕輕嘆息一聲,然後自言自語般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明明人家小兄弟好心好意拿藥幫你,你卻反咬人家一口……」
「就是!就是!」
又有看李陽不順眼的乘客小聲地嘀咕,說︰「既然你覺得人家心存歹意,你大可以不要人家給你的藥啊!」
「前一秒還死皮白賴求著人家再給你一枚藥,這一出狀況立刻就翻臉不認人,這是人該做的事情嗎?畜生啊……」
「你……你……你們……」
見自己煽風點火燒了自己,李陽氣得臉都紫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寒心在車廂里竟然有這麼高的威信,一時之間,他手足無措了。
不過,很快的,他就又想到了一個法子,忙不迭將掏出來,然後惡狠狠地嚇唬猶自在為小蕾把脈的寒心以及其他乘客們,他說︰「我要報警!我要把用毒藥害我的混蛋抓起來!」
說罷這話,李陽就真的開始按撥號鍵了。
不過,不等李陽把打出去,原本蹲在小蕾面前為小蕾把脈的寒心就已經緩緩起身,然後用不溫不火的語氣對李陽說︰「傻叉,你報警的話應該怎麼說?是說你因為即將來親戚然後嫁禍到我的身上?」
「什麼?來親戚……」
听了寒心這話,李陽的心不由得猛地咯 了一下,頓了頓,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寒心和始終垂著頭坐在座位上的小蕾。
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為小蕾的,李陽當然清楚,就因為之前在韓國整容失敗後,小蕾每次來「姨媽」都會肚子疼,而且還是疼得死去活來的那種。
算算時間,小蕾這個月的親戚應該也就是這幾天來了。
也就是說,小蕾肚子疼不是因為吃了寒心給的傾城寶珠,而是因為要來親戚了。
果然,很快的,小蕾就趕緊對李陽說︰「,快扶我去衛生間……啊……」
劇痛之下,小蕾再次發出一聲驚呼。
「哦……哦哦哦……」
見小蕾手忙腳亂地要站起來,李陽有些犯傻了,趕緊迎上去將小蕾扶住,然後兩夫妻就這麼跌跌撞撞地朝著衛生間的方向匆匆而去。
「這都什麼人啊?垃圾!」
李陽和小蕾一走,看不的乘客們就開始謾罵,之前夫妻倆在的時候他們作為局外人不好開罵,但這時候就不一樣了,你一言我一語,愣是將李陽和小蕾罵了個體無完膚。
不僅如此,乘客們還紛紛勸慰寒心,說不要幫李陽和小蕾這種白眼狼了,要是被訛了哭都沒地方去。
寒心自然也是非常惱怒,因為他好心好意幫助小蕾,卻遭致李陽的污蔑,再次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之後,寒心便直接靠在座位上睡覺,表現出一副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事實上,畢竟是醫生,所以,明明都告訴自己不要再管李陽和小蕾兩夫妻了,但是,閉著眼楮假寐的過程中,寒心始終無法拋開小蕾那滿是皺紋和血痕的臉。
通過為小蕾把脈後,寒心已經可以確定,小蕾之所以整容失敗的確是因為用了一種皮膚極度過敏的藥物,雖然因為他從沒接觸過整容行業所以還不知道這種藥物確切的名字,但是,他可以肯定一點,如果不把那種讓小蕾的皮膚極度過敏的藥物清除掉的話,哪怕是用再多的駐顏丹也不過是治標不治本,小蕾的狀態只會越來越糟。
寒心的體質非常特殊,他的血能解天下奇毒,自然,如果以他的血為引,或許就能夠清除掉小蕾身上的那種導致她毀容的藥物。
除此之外,寒心身懷北斗七星針和滿天星針法兩種失傳已久的神針絕技,如果為小蕾施針,他也有一定的把握將小蕾身上的那種藥物祛除掉。
當然,這兩種方案都是寒心的假設而已,是否真的能夠讓小蕾重現往日的容顏,畢竟沒有實踐,所以,他是沒有把握的。
醫生是很危險的一個職業,任何一個醫生都不會傻到以個人的名義為患者治病,因為一旦弄不好那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剛才李陽的行為已經告訴寒心,如果寒心真的向小蕾施以援手的話,一旦處理不好,只怕就會讓李陽抓住訛詐的機會。
寒心覺得,醫生的職責雖然是治病救人,但總得師出有名不是?
再者,如果李陽和小蕾不是真心誠意讓寒心出手相救,寒心要是死皮白賴湊上去那就是以熱**貼人家的冷臉,這是寒心最不願意干的事情。
所以,干脆,寒心決定暫時不管小蕾了。
經過肚子疼這件事,李陽和小蕾兩夫妻似乎也沒臉再找寒心幫忙了,尤其是李陽,他畢竟是男人,多少還要一點臉面,所以,扶著小蕾再次回到座位上後,他雖然幾次三番想要找寒心搭訕,但看到寒心始終倚靠在座位上睡覺,終究是沒能拉下臉。
期間,李陽和小蕾小聲地商量著,兩夫妻決定,如果這次去京城依然康復無望,那他們就準備去青城市購買傾城寶珠了。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又到了晚上七點多,火車行駛了二十多個小時之後,終于駛入了京城西站。
「旅客們,歡迎乘坐本次從青城市通往上京城的列車,我們已經到站了……」
伴著播音員清甜的提示音,車廂里漸漸變得躁動起來,乘客們紛紛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在列車員的指揮下,大家紛紛有條不紊地起身站到過道里準備下車。
寒心這會兒正睡得迷糊呢,他畢竟不是第一次坐火車,知道下火車的時候不能急,越急越堵,于是就干脆繼續仰面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睡覺。
和寒心相反,千里迢迢趕來看自己的兒子、兒媳以及還沒出生的兒孫的老人家趙志行顯得特別急,他輕輕拍了拍寒心的肩膀算是打過招呼後就立刻擰著自己的行李起身到過道排隊下車。
很快的,車廂里漸漸安靜下來,乘客們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寒心才悠哉悠哉地起身,他沒有姓李,也沒有包裹,更沒有人接待,自然不慌不忙,甚至于,自覺車上已經沒人,他甚至還點上一支煙才慢悠悠地下車。
在走下火車的剎那,在腳踏實地踩在京城這片土地上的剎那,莫名的,寒心的心突然就開始狂跳起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緊張,總之他想到了「韓青龍」那個早已葬在青城市的老乞丐,想到了自己是在這片土地上出生的。
「如果老頭沒死,他或許也希望有一天我回到這兒來吧?」
這時候,寒心不免有些感傷,不為別的,只因他想到了韓青龍這個從沒喊過的爺爺。
「嗨!」
寒心正站在站台上發愣呢,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與此同時,他聞到一陣熟悉的香味,不用看,他也知道對方是蘇眉了。
果然,拍了寒心的肩膀一巴掌的同時,如小麻雀一般歡快的蘇眉已經從寒心的身後閃到了他的面前。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不見,蘇眉又換了一身打扮,一襲黑色的小西裝,上身用來打底的襯衣是紅色的,紅與黑交相輝映,再配上她腳上那雙極其性感的黑色尖嘴高跟鞋,女人味十足!
與之前那身白色的運動裝相比,判若兩人,真可謂百變妖嬈!
紅唇妖嬈的蘇眉與寒心四目相對,然後用玩味的語氣說︰「帥哥,大晚上的下火車,難道沒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