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听了寒心這話,其中一名年齡在十九歲左右的女孩突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女孩叫張文靜,健康大藥房的員工,而那名像鴨子的男人,則是健康大藥房中山廣場分店的店長「周徐平」!
不止張文靜笑,其他兩個很年輕的女孩子也笑,因為寒心說的話太搞笑了,換做任何花季的少女也會憋不住的。
「你……你……你小子怎麼能罵人呢……」
見三女發笑,周徐平氣得臉紅脖子粗,他先是瞪了張文靜等三女一眼,然後怒視寒心,惡狠狠地說︰「小子,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罵人呢?」
「罵人?我沒有啊!」
寒心似笑非笑地盯著周徐平,一本正經地說︰「哥們,我沒有罵你的意思,你真的患了睜眼瞎!如果不是睜眼瞎,你會看不出來我就是仁聖堂的醫生?」
「你……」
周徐平當然知道寒心是仁聖堂的醫生,他此行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寒心而來。
壓住心頭的怒火,周徐平大大咧咧地坐到寒心面前的沙發上,然後翹起二郎腿,大大咧咧地說︰「既然你是仁聖堂的醫生,那麻煩你幫我看看我得了什麼病!」
「抱歉,小店關門了,想要看病,明兒來排隊吧!」
寒心說著,也翹起了二郎腿,一邊抽煙一邊打量跟在周徐平身後的張文靜等三女。
從周徐平帶著三女進門的時候,寒心就看出來這幾個人是健康大藥房的員工了,因為他之前在健康大藥房的門口轉悠過一圈,對清純的張文靜有印象。
周徐平陰陽怪氣地說︰「仁聖堂可真牛叉啊,昨天之前連半個鬼都不願意進來,今天踩了狗屎運生意好了,立馬就傲嬌了,居然還不接待病人,呵呵!」
「有生意不做是傻叉!」
听了周徐平滿是刺耳的話,寒心臉上僅存的最後一絲牽強的笑干脆直接扔了,轉而盯著周徐平,冷冷地說︰「不過,我從不給傻叉看病,更不賺傻叉的錢!而很明顯,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叉,所以,老子是閑工夫搭理你!」
寒心變臉很快,如翻書一般,而且還是翻電子書。
剛冷著臉罵完周徐平,他立馬又滿臉堆笑地對張文靜說︰「小,你每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是不是渾身虛汗?你站久了是不是會頭暈眼花?你夜半的時候是不是時常做怪夢?」
听了寒心這話,張文靜心中一緊,那撲閃撲閃的眼眸里盡是驚駭,因為寒心說的全都是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周徐平在,如果不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她估計該月兌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了,所以,壓著心中的驚駭,張文靜含羞點頭。
寒心淡淡一笑,繼續說︰「女孩子多半都患有輕微的貧血,你也一樣,不過,你的情況比別人要嚴重一點,起碼持續貧血五六年了!就因為貧血,所以你個子長不高,發育也不是很好,尤其是皮膚,干燥無光!」
「貧……貧血……」
听了寒心的話,張文靜再也忍不住了,她咬了咬牙,小聲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小張!」
听到張文靜主動和寒心,被寒心罵了一頓的周徐平感覺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忍不住瞪了張文靜一眼。
被周徐平這麼一瞪,張文靜趕緊埋頭,絲毫不敢再看一眼寒心。
頓了頓,周徐平怒氣沖沖地站起來,也不和寒心打招呼,轉身就走。
「等一下!」
見周徐平要走,寒心不由微微皺眉,突然冷聲說︰「哥們,你丟了什麼東西吧?」
听了寒心的話,周徐平轉身時那本該無比得意、滿是冷笑的臉刷一下就變得蒼白無比。
「沒……沒有啊……」
回身看了一眼依然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的寒心,周徐平硬著頭皮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不敢多做停留,說完這話,他又要轉身離開。
「沒有嗎?」。
寒心冷笑著瞥了一眼周徐平坐過的沙發。
頓了頓,寒心起身,從沙發底下掏出一個黑色的熟料袋。
寒心不是瞎子,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周徐平自從進了仁聖堂的大門就一直如小偷一般左顧右盼?
他剛才之所以要和張文靜搭訕,為的就是給周徐平露出馬甲的機會!
果然,在他盯著張文靜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周徐平鬼鬼祟祟地將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放到了沙發底下。
「那請問這個是什麼?難道不是你丟的東西嗎?」。揚了揚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寒心冷冷一笑,當即拆開塑料袋。
塑料袋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中草藥,而且全都是出蟲的那種。
不僅僅出蟲,以寒心多年研究中藥的眼光來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很多塑料袋里有近半的中藥是假的!
周徐平居然將一包出蟲了的、假的中藥放在仁聖堂,其心可誅!
見寒心當場拿出那袋假藥,周徐平的臉色更加難看,張文靜等三女的臉色也都非常難看。張文靜下意識地將手伸進明顯鼓脹的褲兜里,她害怕寒心會把她兜里那袋假藥也揪出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心中打定主意死不承認,周徐平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然後硬著頭皮說︰「你手里那些東西不是我的,再說了,誰能證明你手里的東西是我的?難不成你想污蔑我?」
「呵呵!想賊喊捉賊反咬我一口?」
冷冷一笑,寒心當即又從另外兩個地方找出了兩個黑色的塑料袋。
一個黑色塑料袋在牆角,一個塑料袋在沙發後面,里面裝的也全都是假藥。
而這兩個地方,正是之前除了張文靜之外的兩女站的地方。
三個塑料袋,每一個都僅有半個拳頭那麼大,放在身上很難被發現,也難怪幾個人進門的時候寒心也沒注意到。
一個塑料袋里裝的假藥不多,可三個塑料袋的加在一起那就多了,足足有一斤多分量。
若是被藥監部門發現這些假藥,足夠讓仁聖堂關門整頓好幾天了。
將三袋子的假藥扔在腳下,寒心對周徐平說︰「哥們,把你們的東西拿走吧,我不會計較的,畢竟開門做生意,誰不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如果你再冥頑不靈,我對你不客氣!」
「你……你胡說……這些東西不是我們的……」
听了寒心這威脅的意思很明顯的話,周徐平有些慌了,本著「打死不承認」的原則,他帶著三女就要離開。
與此同時,仁聖堂的門口突然涌來七八名身著奇裝異服、染了頭發的小混混,一個個雙手抱胸站在門口,用極其傲慢的眼神盯著寒心看,一臉的不屑。
「次奧!你他媽這是吃定我了?」
看到這些小混混,寒心終于是忍不住罵了一句。
與此同時,他一個箭步沖出去,一把揪住周徐平的肩膀,然後用力一扯。
被寒心這麼一扯,周徐平「 」連退三步,要不是身後就是櫃台,他估計該摔地上了。
倚靠在門口的七八名小混混見狀,紛紛沖進仁聖堂,這些人臉紅紅的,明顯是喝了酒,他們要麼拿啤酒瓶,要麼那棍棒,頃刻之間將寒心圍住。
至于張文靜等三女,早嚇得躲到了牆角。
為首的黃毛揚了揚手中的啤酒瓶,指著寒心的腦門惡狠狠地質問︰「小子,你為毛打我兄弟啊?」
黃毛的聲音很大,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現出他的高人一等、牛叉之處一般︰「麻痹的,一個小中醫而已,有什麼好狂的?哥幾個弄死你!」
滿是酒味的呼吸撲打在寒心的臉上,令得寒心微微皺眉。
瞥了一眼抵在自己腦門處的啤酒瓶,寒心冷冷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你試試?」
「你麻痹!找死!」
黃毛哪能客氣啊?怒罵一聲,手中的啤酒瓶當即拍向寒心的腦門。
「哼!」
不等啤酒瓶砸中自己,林遠冷哼一聲,突然出手,一把將黃毛的手腕抓住。
「你……你……你……」
冷不防讓寒心抓住自己的手腕,黃毛嚇了一跳,趕緊用力扯自己的手,可寒心的手就仿佛鋼箍一般,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沒法掙開。
「 !」
就在這時,突然,伴著啤酒瓶破碎的聲響,林遠的肩膀處猛地一痛,下一秒,他的肩膀便被鮮血染紅。
或許是有心事吧,要不他怎麼可能被身後的小混混偷襲?
也不回頭看偷襲自己的小混混,寒心繼續瞪視著黃毛,說︰「我打人,從來不會站在背後偷襲!」
話音剛落,他已經奪過黃毛手中的啤酒瓶。
手臂如毒蛇一般甩出,他手中的啤酒瓶便狠狠砸在了身後那名偷襲他的小混混的腦袋上。
「 當!」
伴著一聲啤酒瓶被砸碎發出的脆響,那名偷襲寒心的小混混當即捂住滿是鮮血的頭部,前一秒還滿是凶狠的嘴臉立馬變得痛苦扭曲。
緩緩轉身,怒視著那名捂著頭的小混混,寒心沒有片刻的停頓,抬腳就重重踹在了正準備彎腰蹲下的小混混的月復部。
「噗……」
硬受了寒心這一腳,抱頭慘叫的小混混當即倒下,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了。
倚靠在藥櫃旁的周徐平見狀,雖然嚇得臉都綠了,可還是大著膽子吼了一句︰「兄弟們,干死他……」
「啪!」
不等周徐平把話說完,寒心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鼻梁上的眼鏡打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