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少 婉軒 57. 父與子1

作者 ︰ 千之黛

「你去不去醫院看兒子?你不去我可要去了。」唐淑君問正在看報的謝震海。

「喲,這會兒想兒子了。昨晚怎麼沒見你那麼火急火燎的?」謝震海對昨晚唐淑君那麼晚才去看謝 略有不滿。

「我不是不在家嗎」唐淑君心里一頓,心虛地解釋,「哎呀你去不去啊?不去我可去了。」唐淑君不想再在那個問題上繞于是就岔開話題。

「連開車的小路都被你支開了。你究竟昨天干嘛去了淑君?有什麼事要瞞著我?你是生病了嗎?」。謝震海畢竟跟唐淑君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對她很了解。以她的性格不會出去那麼久不跟家里人知會一聲的,哪怕就是報個平安。

「你別瞎想了,昨天真得是忘了拿手機了。至于小路,我不想讓他跟著,所以就讓他在那等我們罷了。」

「真的?淑君,如果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不要瞞著我好嗎?孩子們現在都大了,以後這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下我們倆了。」謝震海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突然感慨,唐淑君听後眼楮有些濕潤。

「我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會。我們還要等著抱孫子呢。走吧,一起去醫院看兒子吧。」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十多年的夫妻,謝震海和唐淑君相敬如賓。如果說謝震海對司念的是戀人的愛,那麼謝震海對唐淑君的更多的是日久生的情,這份情里也許親情的成分更多,但又有誰會說沒有一點愛情在里面呢?

唐淑君一路上因為謝震海的那番話而心潮澎湃。這麼多年了,謝震海從未跟他說過什麼甜言蜜語,她也從未對他有過那般期待,她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一個人。也許就算是甜言蜜語他也只會對那個女人說,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司念。

如果沒有她的存在,如果沒有父輩的那些「交易」,也許他們會結為連理,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就是司念,也許他們就會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唐淑君暗暗想著。然而,生活沒有如果。

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唐淑君,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將來要跟謝震海相伴到老的人也是她。因此,唐淑君則倍加珍惜眼前來之不易的「幸福」。這樣想著,唐淑君的手不禁將謝震海的手攥得緊了些。

「怎麼了?想什麼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從小到大都沒讓我們過分地操心,昨晚咱們不是看過了嗎。他沒事,會好起來的……」謝震海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唐淑君的手安撫道,「是冷了嗎?是不是車里的空調太低了?小路,把空調調高一些」謝震海吩咐開車的小路。

唐淑君愈發覺得今天的謝震海似乎比平時都要關心自己得多,難道是因為人上了年紀就容易被感動嗎,唐淑君想著。對于眼前這位相伴她走了二十多年婚姻的人,她不知該如何描繪此刻的心情。那個一直被深深掩埋的秘密,曾經以為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同淡去,卻沒有想到會發生變化,各種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秘密究竟能守多久,唐淑君不知道,她愈發地感到害怕……

「沒關系,不用」唐淑君說。唐淑君說話的時候謝震海已經將自己的上衣月兌了給她披上,心中一暖,唐淑君便也不再說什麼,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關愛……

來到醫院病房內,唐淑君迫不及待地對兒子噓寒問暖,還不忘拿出讓張嫂一早炖好的雞湯。

「媽,我現在不想喝,早飯才吃過。放在這里待會喝可以嗎?」。謝 向母親求饒。

「雞湯要趁熱喝,涼了喝就不好了」唐淑君關切地囑咐。

「爸……」謝 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謝震海。

「他現在不想喝就別逼他了,免得喝了再吐了豈不是一樣沒有效果不是?放在那里待會讓人給熱一熱就是了」謝震海說了唐淑君也不再過多苛求。

「你啊,每回都會搬你爸爸來救你!」唐淑君「數落」了謝 兩句。

「對了,說了那麼久,我都忘了。昨晚說要去看一看那個跟你一起的姑娘呢,她就在隔壁是嗎?」。唐淑君問。

「媽,你要做什麼?」謝 緊張地問。

「瞧你嚇的,我只是去看望一下她。她不惜冒險救你,我不該去看看她嗎?對了,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嗯?」開始唐淑君還委屈地解釋後來卻開始八卦起自己的兒子來了,「你跟她……」

「媽——」謝 對自己媽媽的想象力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你的想象力可以再豐富一點嗎?‘我跟她’下面是什麼?」

「既然沒什麼我去看望她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就像小時候別人要看你的寶貝似的,藏著掖著不肯給人看。」誰料唐淑君這一句隨口說的話卻讓謝 有些羞赧,可一向高高在上的謝大少爺怎肯失了顏面。

「爸,我們繼續聊,不管媽了」謝 轉移話題,謝震海又再一次地成了他的「幫手」。唐淑君笑著搖了搖頭,離開病房來到了陳瀟這里。自己的兒子難道自己看不出來嗎?唐淑君愈發對陳瀟感興趣了。

「你跟那個姑娘……」

「爸,你怎麼也跟媽一樣八卦了啊」謝 打斷了謝震海的詢問。

「哈哈~誰讓我跟你媽是一家人呢?我們都是你的父母。作為父母的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能有個歸宿呢?何況你現在也應該有新的女朋友了……」

「爸」

「听我說完——」謝 試圖岔開這個話題可謝震海這一次沒有隨了他,「爸爸知道你之前有交過女朋友。但是爸看得出來,你自始至終都忘不了‘她’,可是你確定你對她的是愛情而不是一種迷戀嗎?」。

「那爸爸覺得什麼是愛情?爸你懂嗎?」。謝 反問父親。

「哎……」謝震海嘆了口氣。

「爸……」謝 覺得是不是自己有些過分了。

謝震海卻對他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每個人的愛情都是不同的因為每個人的經歷是不同的。爸爸只知道我曾經負過一個女人,一個……我深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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