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少 婉軒 10. 約定

作者 ︰ 千之黛

這一夜,陳瀟做了之前做過一個夢︰她和司少在海邊並肩而坐,遠處傳來了召喚司少的一個女聲「司少,司少,快回來——」司少就像受到蠱惑一般,循聲而去,無論陳瀟怎麼喊他他都不理會。陳瀟拼命地追,可怎麼追也追不上,陳瀟奔跑著吶喊著……就這樣,陳瀟再哭喊聲中驚醒了。

「呼哧——呼哧——」陳瀟喘著粗氣,寢室里又剩下她一個人,杜麗經常夜不歸宿,這個寢室等于是她一個人的。

「怎麼又是這個夢……」陳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身上的睡衣後背那兒也被浸濕了,這個夢對她的驚嚇著實不小。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應該不會成真吧,陳瀟心里自我安慰著……

「瀟瀟,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昨天你跟司少沒吵架吧?」中午吃飯的時候韓悠悠關切地問陳瀟。

「沒事,就是昨晚睡得不好。我跟他沒吵架,我們很好。只是……」陳瀟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悠悠,因為這件事情韓悠悠似乎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是自己的事情不想讓朋友為自己煩惱。

「陳瀟,我們是朋友嗎?」。「悠悠你別瞎想,當然是朋友。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況且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煩惱。誰也幫不了我們的。」

「到底怎麼了瀟瀟?」

「司少要走了……」于是陳瀟把司少要出國的事情告訴了韓悠悠。

「啊——那你怎麼辦?他怎麼不帶你一起?」

「他說了,是我沒答應。我有媽媽要照顧,我怎麼可以把她一個人留在國內?」

「嗯……這倒也是。哎……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啊啊啊——」韓悠悠抓狂地抗議著。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今天下午他就過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復他。異地戀你覺得靠譜嗎?」。

「喂喂喂,陳瀟,司少對你的用心,連我都對你嫉妒了!你對他不放心嗎?你在擔心什麼?」

「不是不放心……而是……身在國外,我們一年見不上幾次面,甚至連電話都不可能每天都打。我總覺得時間長了大家都會變得陌生的……」

「嗨嗨嗨,我說瀟瀟,還沒發生的事情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會發生呢?你就不能對司少多幾分信任嗎?就算國外很多金發碧眼的洋妞那又怎樣?司少只喜歡你這個中國美女,不就行了嘛。話說他一定不會對你放手的啦。你放心好了。」

「悠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等他來了之後再說吧。」「吃飯吃飯,‘民以食為天’先吃了再說。瀟瀟,多吃點——」韓悠悠故作輕松地轉移話題,邊說邊從自己盤子里給陳瀟夾菜。她知道這個時候能做的就是傾听和讓陳瀟放松心情,因為這畢竟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外人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幫到他們。

下午陳瀟他們都沒課,一個人在寢室發呆。校園內到處都是在低空來回穿梭的蜻蜓,還有那陣陣的蟬鳴聲。此刻听在陳瀟的耳朵里覺得異常的煩躁。看樣子馬上就有一場大雨要光顧了。陳瀟站在陽台,眺望著校園內來來往往的行人。秀眉緊蹙,粉唇緊抿,交織在一起的雙手泄露了她內心的猶豫和焦躁。無意間她瞥了一眼校園西門門口,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這邊的公寓樓走來。沒錯,那個人就是司少。她沒有想到他怎麼會來,今天下午她沒課可是他有課的哇,難道又翹課嗎?他在做什麼?她正要撥打手機卻被司少搶了,「喂,我剛才看到你了。你怎麼來了?今天下午你不是要上課的嗎?」。

「嗯,翹了。」

「你想干嘛?為什麼不上課?」

「想你了——這個理由夠充分嗎?」。司少沒有片刻思索的回答反倒令陳瀟不知道如何回復。頓了頓,「你等我,我馬上下樓。」

「好。」掛了電話,陳瀟飛快地換衣,穿鞋,鎖門,動作又是一貫得速度。

「我們去喝點東西吧,坐下來說。」司少說。

「嗯,今天天氣不好,好像要下雨。喏——」「這是什麼?你給我那你自己呢?待會我把你送回來再說。」陳瀟把自己的傘給了司少但司少並未收。兩人人來到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點了兩杯咖啡,兩份拿鐵,一份加糖一份不加糖。陳瀟不太喜歡吃甜的東西,因此司少只給自己加了點糖。傻傻地晃動著捧在手中的咖啡,陳瀟等待著司少的開場白。可是似乎他也沒有打算要先開口的樣子。過了一會兒,司少打破了沉寂。

「陳瀟,你想的怎麼樣了?我們保持異地戀,你相信我嗎?」。

「沒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我一直覺得沒什麼事情是絕對的,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即使你以後遇到了覺得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孩,我也不會奇怪……」

「不會的了——沒有這個可能!」司少打斷陳瀟。

「你先別急,等我把話說完好嗎?」。

「你說吧」

「我們最大的障礙就是距離和時間。我們不僅不能經常見面甚至連通話都沒有那麼容易。單單靠著看得見卻模不著的視頻,只會讓人看了更難受罷了。你能堅持嗎?」。

「我可以的!你呢?」陳瀟微笑了一下,「我也可以。」

「那我們就這麼約定了,等我畢業了我就回國!不管爸爸怎麼安排,總之我會盡快回來接手他的公司。行嗎陳瀟?」陳瀟忐忑的心在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終于著地了,可是終究抵不過她對未知的恐懼。她雖然答應了司少可是冥冥中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司少!我們就這麼約定了!我等你回來!」

「我下周就要離開了……連期末考試都不參加了。」

「怎麼那麼快……」陳瀟剛剛雨過天晴的心情頓時又轉陰。

「這樣也好,反正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打理。不要想了,我們這幾天好好出去玩吧。」

「嗯……」外面滴滴答答開始下起雨來,兩個人在咖啡店聊著天看著外面來來往往在雨中奔跑的人們,各懷心思地聊著天。雨由大變小,兩個人撐著一把雨傘往回走,一路上,默契地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卻緊緊依偎在一起。

快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司少,答應我,好好地讀書,其他的不要太擔心,我在國內會好好照顧自己。所以請你也要為了我,好好照顧自己。好嗎?」。陳瀟看著司少認真地囑咐。

「陳瀟,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在你面前我沒有秘密可言,你也是。我們總是很輕易地就看穿了對方。那麼,請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嗯?」說完,司少在陳瀟的額頭輕輕地一吻。陳瀟再次主動地勾起了司少的脖頸,在他的唇上印上了屬于自己的印記。「一定會的。快回去吧。」

陳瀟回到寢室,站在陽台上,看著雨中那個踽踽獨行的身影,淚水再次盈滿了眼眶,她深深地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司少了……她不知道這個「約定」究竟能不能兌現,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等待著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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