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少 婉軒 9. 不懂

作者 ︰ 千之黛

「瀟瀟,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那個人是誰?就是他嗎?雖然只是看到背影,不過感覺真得好帥哦……」韓悠悠花痴地問著陳瀟。

「你不會對他有意思吧?瞧你那模樣。沒錯,就是他!」陳瀟說。「就算有意思也沒什麼錯吧,要怪只能怪他長得太帥。話說瀟瀟,跟這樣的人交往你有安全感嗎?當然,也許你是女神吧,所以不介意。╮(╯▽╰)╭要是我哦,可不放心。想想多少妹子對他垂涎欲滴哦~」韓悠悠一副語重心長的教導陳瀟。

「我也不知道……一切順其自然吧,是你的就是你的,別人奪也奪不走,不是你的遲早有一天會飛走。」陳瀟對這段感情也不知道究竟會走多長,她只知道好好把握現在的一切,因為司少的告白和承諾她都看在眼里,她相信他。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

「悠悠,你和‘忘憂草’怎W@麼樣了?你媽媽有再監視你嗎?」。

「沒呢,還那樣吧。」

「悠悠,你們到底什麼關系?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那不是曖昧嗎?藕斷絲連,這樣對你對他都不好。如果你不喜歡他就說明白。」陳瀟對「忘憂草」鄭雨為韓悠悠的默默付出也都看在眼里。她的直覺告訴她鄭雨是真的喜歡悠悠,但是悠悠一方面顧忌她媽媽另一方面她又舍不得鄭雨享受她被人追的感覺但是又礙于鄭雨並未是她理想中的「白馬王子」一直吊著鄭雨。陳瀟對韓悠悠的行為有些鄙視。

「哎……我說瀟瀟,你現在好了。有個司大少爺陪著。不用跟我孤家寡人一起了TT什麼‘忘憂草’,他的木訥你還不知道嗎?就知道買些吃的送給我,不懂浪漫。跟司大少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韓悠悠今晚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數落起鄭雨,還不忘對司少表揚。

「怎麼扯到了司少了?悠悠,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真得很慶幸,有一個從初中就開始喜歡你的人,從未變過。我不是你,同樣的,你也不是我。我跟司少,只能隨緣,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陳瀟有些無奈地道。說完一抹看不見的憂傷在陳瀟的臉上一閃而過,雖然很短促但還是被韓悠悠捕捉到了。她察覺到了今晚的陳瀟回來之後情緒上有些落寞,難道是兩個人約會又鬧矛盾了?韓悠悠瞎猜測著,「瀟瀟,你跟司少還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有什麼問題可以咨詢我哦。」韓悠悠識趣地跟陳瀟道別回去休息了。我跟司少,能一直一直走下去嗎?陳瀟開始迷茫了,她總覺得自己跟司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兩個人很多方面很相似但是終究現實擺在面前,司少出生在一個富足的家庭,他的穿著談吐,言行舉止,有時候陳瀟納悶究竟他喜歡自己的哪一點呢?想不出答案陳瀟于是也就作罷。未來的事情交給未來吧,現在管不了那麼多……這一夜陳瀟睡得並不安,做了噩夢,夢中她跟司少在海邊很開心地玩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個聲音從遠處飄過來,「司少快走,離開她,司少快走,離開她……」就這樣司少循聲而去,漸漸地離開了她,無論她怎麼哭喊司少都不曾回頭。陳瀟就這樣被嚇醒了……再也沒睡著……一直等到天亮……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每天重復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宿舍—教室—食堂,簡單而平靜。這期間,陳瀟和司少像普通的情侶一樣。吃飯逛街看電影,偶爾司少還會搬出吉他,彈唱幾首歌給她听。有時候,陳瀟覺得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她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總有種不真實感。每當這時司少總會嘲笑她杞人憂天,不要總是想太多。也許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在于,男人在得到愛情後悔變得踏實因為追逐終于得到了回報而女人會患得患失因為害怕失去。

夏天校園里總是布滿各種靚麗的風景線,大多數女生喜歡的應該是夏天因為夏天可以展現她們曼妙的身姿,穿上自己喜愛的衣服。這一天晚上,陳瀟和司少在校園里散步。時不時引來身旁經過的少女的注視和竊竊私語。司少對此已經習慣,不予理會,但陳瀟如今和之前畢竟不一樣了。走在他身旁,身為他的女朋友,自己的男朋友老是「招蜂引蝶」心里總會不知味。「司大少爺,你知道你經過的地方總會有幾個女生交頭接耳嗎?她們對你好像很感興趣。」陳瀟故意調侃他道。「嗯?那又怎樣?跟我有關系嗎?」。司少挑眉回道。「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在問你呢!」陳瀟對他的回答不滿,略帶責備的反駁。「嗯……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吃醋嗎?陳瀟小姐。」司少反問。「少臭美了!誰吃醋了!我是在采訪某些少女心中的‘萬人迷’,窺視一下他的內心是什麼樣的。」陳瀟扭過頭嘴硬道。「哦?是嗎?原來我是‘萬人迷’啊」司少撫額眉頭緊鎖,擺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那該怎麼辦才好……可是我不想當‘萬人迷’我只要迷倒一個人就好了。你有被我迷倒嗎親愛的?」司少轉頭問陳瀟。「呸呸呸——誰是你親愛的,少臭美了!」陳瀟故意不買他的賬。「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嗎?」。司少撫模著左胸口,「真得好痛,不信你模模看」司少故意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拿起陳瀟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陳瀟被司少的舉動弄得不好意思,手心感受著來自他心髒的跳動,「撲通—撲通—」「感受到了嗎?」。司少問。「感受到什麼?」陳瀟疑惑的問道,「心跳聲嗎?」。「不是,你沒听到嗎?它在說‘我只愛你’」清澈的雙眼緊緊地鎖住陳瀟,深怕錯過此刻她臉上一絲絲表情的變化。陳瀟被司少望得羞赧了,臉蛋微紅,「好了,別鬧了——」說著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卻被司少按住並順勢把她擁入懷抱,緊緊地縮緊自己的懷中,深怕她會離開自己一樣。沒有任何停頓,一陣濕熱的觸感襲向雙唇,陳瀟吃驚地瞳孔放大地看著貼著自己的這張英俊的面孔,緊接著听到僅有他們兩個人才能听到的分貝的斥責「又不是第一次了還這麼驚訝,听話,閉上眼楮,跟著我就好,親愛的。」司少並沒有睜開雙眼卻知道她一定又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因為從她緊緊閉合的雙唇就知道這個傻姑娘一定又驚訝地望著自己。說完司少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霸道而又溫柔地流連在她的雙唇,像吸食罌粟一般欲罷不能。果然,司少的話帶有魔力,陳瀟再一次淪陷在他溫柔的攻勢下,跟隨他的節奏享受著屬于他們的溫存……

寧靜的校園里,伴隨著屬于夏夜的蛐蛐兒聲聲的鳴叫聲,微微的夜風拂過這對纏綿的情侶,帶起陳瀟幾縷青絲的飛舞。緊緊相擁的兩人仿佛是即將分別的戀人,深怕對方馬上要離開一樣,難舍難分。不知過了多久,陳瀟感覺自己就要沒了呼吸了,在這時司少停了下來。一只手手指摩挲著那個讓他迷戀此刻被他親吻的略微泛腫的雙唇,另一只手抱著陳瀟。「還生氣嗎?」。「誰生你氣了?」陳瀟心虛地回答。司少笑了笑,「死鴨子嘴硬。好了,不要生氣了。隨便她們怎麼說,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就行了,我只愛你,陳瀟,司少今生今世只愛一個人。懂了嗎?」。「不懂」陳瀟抵著司少的胸膛,感受著他規則而有力的心跳,頓時安全感佔據了她的內心。司少再一次吻向陳瀟,這一次不僅僅滿足于唇齒間的繾綣,陳瀟覺得有個東西在她的口中席卷,帶領著自己的舌頭纏繞跳舞,不得不說司少的吻技真得很高。但同時,也說明了一件事情……他之前有跟別的女生接吻的次數絕對不少。陳瀟的意識還未迷失之際想到這里,吃了檸檬的酸澀感涌上心頭,不知不覺間淚水不禁溢出眼眶,司少嘗到了咸咸的濕熱,並未睜開雙眸但已經知道她一定是哭了。沒有停下讓他迷戀的吻,他繼續親吻著,只是這次不滿足于雙唇,漸漸地親吻由唇齒移到了臉頰順著臉頰親吻了她的眼楮額頭,然後又回到了鼻梁,雙唇,下巴……最後來到了他從未嘗試的頸項。陳瀟感受著那溫熱的讓人著迷的吻,一點點滲入到骨髓的愛伴隨著肢體上的親吻和**。陳瀟很迷戀但有時候又很害怕,她怕自己會不受控制會做出出格的事情,可是每次司少都能恰到好處地把握好分寸。但她知道,司少是顧忌她的感受。他知道她是個保守而有原則的人。所以他從未提出過分的要求。只是這樣單純地默默地愛著她守護著她。

脖頸一向是陳瀟的敏感的地方,如何經得起司少這般溫柔的親吻,不一會陳瀟就要淪陷了,這時候司少像被蠱惑了一般繼續親吻著,停不下來。又一陣微風拂過,陳瀟的意識清醒了不少。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抵著自己的月復部,頓時臉紅成了大龍蝦。她推搡著司少「司少—司少—不要這樣——」在陳瀟的呼喚下,司少漸漸地意識清醒了,他捋了捋陳瀟的大衣領整理了下她的長發,擁她入懷。「對不起,親愛的,剛才失態了……我失去理智了,真得對不起……」「沒有,你沒有對不起誰!別這樣說……反而是你,一直在遷就我……」陳瀟緊緊地環抱在司少的腰間。司少溫和而有節奏的輕拍著陳瀟的背部,仿佛是在讓她那顆被他嚇到的心髒漸漸平靜下來。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沒有人打破這和諧的一幕……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少先打破了沉默……

「陳瀟」司少略帶沙啞的磁性的聲音在陳瀟耳畔響起。「嗯?」「怎麼了?我在」「我……有話想跟你說……」司少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件事情。「怎麼了,司少?你今天好像有心事。」陳瀟抬起頭望著司少,那雙讓她淪陷的眼眸中飽含著深情,但此刻仿佛他在遭受著什麼,猶豫著閃爍不定。「說吧,是要分手嗎?」。陳瀟頓時覺得一盆冷水潑到身上從頭涼到腳底。她掙扎著要月兌離司少的懷抱。司少哪里願意,緊緊地抱著,並急忙否認。「別亂猜!不要胡思亂想。不是這樣的!」陳瀟一听不是,便乖乖地待在他的懷中听他把話說完。「是我爸爸已經幫我聯系好了國外的學校,他想讓我出國讀書……」「什麼時候的事情?」陳瀟不能再淡定了,抬起頭緊張地望著司少。「他早就有這個打算,在我們認識之前他就跟我說過……那個時候我答應了他,我以為是在大四,可是他今天突然跟我說了這個消息。而且是讓我下學期就走,時間提前了一年……」司少緩慢而低沉地說著事情的經過,「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事情嗎?」。陳瀟自從听到他要出國這件事情之後就一直在想她跟司少今後怎麼辦,還能在一起嗎,所以當司少問她這個問題的時候,並沒有引起她足夠的重視。她只是隨聲附和了一下,「什麼事情?」「就是我爸爸和我媽媽以及我媽媽和她所愛的那個人的事情。」「好像說過,你說你媽媽愛的不是你爸爸,是另一個男人,只是那個男人有婚約在身,後來拋棄了你媽媽然後你爸爸就跟你媽媽在一起了。是這樣的嗎?」。「嗯……只是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那個男人是我爸爸年輕時候的好兄弟。他們曾經一起創業但是因為我媽媽的事情,我爸爸跟他鬧僵了,我爸爸恨他把媽媽害得生病。因此他想送我出國讀書就是想讓我回國的時候接手他的企業。然後找到那個拋棄我媽媽並且害得她重病的人,算是替我媽媽討回一個公道。」司少越說越哽咽,到後來情緒又有些激動。

雖然他盡量克制自己,但陳瀟依舊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尤其是說道他媽媽的時候。陳瀟模仿著司少,學者他安慰她的樣子,輕輕地拍打著他的後背,撫模著。漸漸地司少不再那麼傷心,取而代之的,他更關心他們倆的事情。

「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司少緊張地問。

「一起走?你的意思是……」

「我會讓我爸爸幫你辦理手續,讓你跟我一起出國讀書。到時候我們就不用分開了。你願意跟我一起去美國嗎?」。司少目不轉楮地看著陳瀟期待听到的是他想要的那個答案,可誰知……

「我哪里也不去——」陳瀟不假思索地回道。誰又知道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內心的焦灼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呢?她知道她的這個回答意味著什麼……

「為什麼?」司少雙手緊緊地握著她的雙臂,搖晃著問她。

「不要這樣司少,你冷靜點!」陳瀟被他的激動弄得不知所措。「司少,你難道我忘了跟你說過的話了嗎?你不記得了嗎?我還有媽媽啊!我要照顧我媽媽!現在爸爸不在了,我只剩下我媽媽了!我要照顧她,你懂嗎?就像你要照顧你對你爸爸那樣!我也有我的責任。」陳瀟一口氣說完,覺得輕松了很多。

「那你有想過我們嗎陳瀟?我要出國了,我們要分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我們怎麼辦?」司少終于說出了今晚一直讓他表現異樣的「秘密」,吐露了他內心的那份不安和傷痛……他對待這份感情的認真陳瀟都知道,她又何嘗不是?她以為他們可以天長地久,她以為他們可以像童話里一樣有個幸福結局,她以為幸福原來離她並不遙遠就在她身邊……可是現在她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老天爺跟她開的一個玩笑。讓她感受到幸福之後再殘忍的用這種方式收回去讓她連反駁的理由都說不出口!

「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辦……」陳瀟兩眼無神的望向地面,不斷重復這句話,喃喃自語著……

「陳瀟—陳瀟——」司少看著陳瀟無精打采地自言自語,再次搖了搖她,「不要難過不要難過,都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出國又不代表我們真的要分開!只是暫時的分別罷了!就算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們只要保持聯系就可以!你說呢?」司少說著連自己都覺得牽強附會的話語,試圖用這些話來安慰陳瀟同樣也安慰著自己。但結果沒有那麼奏效,陳瀟勉強地對著他抱以微笑,這一笑讓司少的心像被針狠狠地刺傷了一般地泛著疼。他懂陳瀟,他知道她此刻內心跟他一樣難過,她試圖想用同樣的方式來讓他安心。他們倆都是傻瓜,把傷痛留給自己,卻想讓愛的人快樂……司少因為陳瀟的這份善良而更加珍惜她,更加不願意失去她……他害怕,他擔心,他惶恐。在沒有認識陳瀟之前,他覺得他的人生就是為了爸爸,為了他過世的媽媽,可是他遇到了陳瀟——這個他想要一輩子呵護跟她天長地久的女孩,他想好好地守護她,跟她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老天卻給他出了一道難題。異地戀,尤其是這種跨國的異地戀,一年只能見上一兩次面,而且他還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回國。他不能以他們的愛情為理由剝奪陳瀟盡一個女兒對母親該有的責任的權利,這樣的難題擺在眼前,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回以她同樣勉強卻苦澀的微笑。兩個人額頭相抵互相撫模著對方的臉龐,輕柔地……良久,陳瀟打破了沉默。

「司少,不要難過。你有你的責任我也有我的責任。這沒什麼。我們都先冷靜一下,今天太晚了,每天你這樣往返,很累的,你知道嗎?我不想讓你為我奔波。今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什麼事情我們之後再說好嗎?」。

「好……」司少親吻了陳瀟的嘴角,也許是今晚的壓抑讓他的聲音也低沉了很多,但卻也異常的性感起來。

「你也是,記得關好門窗蓋好被子,雖然是夏天但是不要感冒了。回頭我們再說吧。我送你回公寓好嗎?」。

「嗯……」于是兩人心情低落地踱步至陳瀟的公寓樓下。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相信我。知道嗎?晚安~」說完,在陳瀟反應過來之前吻了吻她的唇瓣,他已經深深地迷戀上她的香味,她已經成了他的一部分了。他離不開她。

「我也愛你,司少,你也要記得。我只愛你一個人,今生今世。」陳瀟被司少傳染了,兩個人仿佛在訣別一般,她主動勾起了他的脖頸,吻了上去。這是第一次陳瀟主動親吻司少,司少愣了一下,繼而配合著她的親吻,反客為主,主動地向她口中探索,深入……

司少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公寓樓。他為他的父親放棄了他自己喜歡的專業,而選擇讀了經濟,他的爸爸也為此而答應了他的請求。

又是一個心事重重的夜晚,兩間房,兩個年輕的人,各自輾轉反側,想著自己的心事。陳瀟每晚都會听一听音樂才睡覺,這是她的習慣。「已經好遠了退也有一點累了我們都不知道路多遠走到何時才歇一歇不如就現在吧讓我們都停下但是在休息後我們還不知道繼續走的理由雨都停了天都亮了我們還不懂這愛情路究竟帶我們到什麼地方是要持續仍舊繼珍惜還是回到原地如今此刻的我的確是有一點疲倦……」戴著耳機,躺在床上,循環听著這首《不懂》。淚水溢出眼眶,她才發現自從認識司少之後,自己怎麼變得如此愛哭了呢?她自嘲地笑了笑,拔掉耳機,閉上眼楮漸漸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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