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少 婉軒 7. 告白

作者 ︰ 千之黛

于陳瀟眼里,李程是她在大學除了韓悠悠之外的好朋友,但是司少呢?是比他們倆還好的好朋友,可是究竟好到什麼地步的朋友。陳瀟不願再多想,總是自我催眠地認為以及保持著她和司少之間的「友情」。因為有些東西她不能確定,她是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雖然她是個地地道道的文科生,但是卻擁有一顆理智的心。總是善于分析周遭的一切,這樣才能帶給她安全感。在沒有確定未來的前提下,陳瀟是不會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那種兩顆寂寞的心踫撞在一起的即被他們自稱為「愛情」的東西。她要的是純粹的愛,是一種心靈上的契合以及至死不渝的愛情。也許她太過理想,也許她太過單純,也許她又太善于隱藏。她的理性時常讓那些追她的男生們吃癟,並且只要他們身邊有哥兒們對她有意思,他們都會不冷不熱地嘲諷一句「人啊,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好。‘冰山美人’踫不得。懂?」她的這份自制和堅定被不理解她的人理解為冷漠和清高,甚至在背後稱呼她為「冰山美人」。

時間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溜走,像沙漏,不知疲倦地流逝。夜晚的蛐蛐聲高亢嘹亮,似乎是在大聲地向人們宣告夏天的到來。如果說冬天是一個成熟冷靜智慧的男人,春天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生機勃勃充滿朝氣的女孩,那麼夏天則是一個文靜溫柔的窈窕淑女。優雅美麗,青春靚麗。陳瀟站在陽台,迎面而來的徐徐微風吹拂著面龐,很舒服,像絲綢滑過的觸感。望著馬路上成雙成對的情侶,陳瀟的心中第一次泛起了羨慕。陳瀟同大多數的女生一樣,也曾幻想過在大學期間談一場不求轟轟烈烈但求細水長流的浪漫的戀愛。但天意弄人,發生了家變的她,自是比同齡的女孩心思敏銳感情豐富,內心變得更堅強,更成熟。但這並不妨礙她偶爾的幻想。

本以為他們的關系會這樣一直一直維系下去,但每一次陳瀟的無心的談到李程都會讓司少幾欲抓狂但又要維持表面的風平浪靜,這種理性和感性的斗爭徹底摧毀了他的意志,他承認他敗給了感性的自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Starrystarrynightpaintyourpaletteblueandgraylookoutonasummerˊsdaywitheyesthatknowthedarknessinmysoulshadowsonthehills……」熟悉的音樂響起,陳瀟正在發呆,被手機鈴聲拉回了思緒。她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他會打電話過來。

「陳瀟,你在干嘛?」

「沒干嘛,正在陽台看學校下面來往的人群。怎麼了?」

「沒啊,隨便問問。陳瀟你現在有空是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司少,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磨磨唧唧的像個女孩兒,能爺們兒點嗎?有什麼話快說。」

「嗯……陳瀟,你有喜歡的人嗎?」。對于這個問題,司少考慮再三還是問出了口。其實不用說他也知道,他跟陳瀟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的身邊有過追求她的人但都被她拒絕了,沒有任何異性像他跟陳瀟如此親近。沉默……電話這段,陳瀟沒有說話。記得上一次兩個人談到感情問題的時候是不歡而散。後來聊的感情幾乎都是圍繞司少的感情史展開,雖說每說一次司少會被陳瀟鄙視一萬次,心里也會跟著不舒服,但沒有像今天這樣開誠布公地拿出來說陳瀟的事情。她沒有想到司少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陳瀟著實被嚇了一跳,有點不知所措。

還未等陳瀟想好如何回答,司少已經再次開口,「陳瀟,我追你怎麼樣?」還未平復好剛才的心情,司少著實又朝陳瀟扔過來一個炸彈。

「嗡——」的一聲,陳瀟腦袋頓時听不見周遭的聲音,短暫的失聰,帶來的又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電話那端的司少,懸著自己的一顆心,不知道它將落到何處。

「司大少,我說你能別開玩笑嗎?!一點都不好笑!別鬧了!」陳瀟終究還是覺得他是像平常一樣在逗她。

「我追你怎麼樣?」司少又重復了一遍。

這次陳瀟徹底懵了!略帶生氣地質問他「我說司少,有意思嗎?我說了別鬧了!不好笑!」

「如果不是玩笑呢?」

「你今天怎麼了?」陳瀟被今天司少怪異的舉動弄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生氣地說。

「陳瀟,你不明白是嗎?我說我喜歡你,要你當我的女朋友!」又是這句話,陳瀟徹底被激怒了。

「你到底是鬧哪樣?」

司少被陳瀟打敗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掛了——」林蕭著實被司少的話給震驚了。剛才對著窗外無盡遐想的陳瀟已到了九霄雲外,現在的陳瀟像是被人掌摑了一巴掌無比的清醒。心里撲通撲通地跳著!

這時,突然飛來一條短信,陳瀟緊張地點開信息「陳瀟,我知道你會以為我是開玩笑。但是我想說,我是認真的!我知道你是一個對愛情要求很高的女生,你有你的堅持。我都懂。我們不是第一天認識了,誰會比我更能讀懂你,同樣地你也是我遇到過的最能讀懂我的人。這是你不能否認的事實,對嗎?我不想再做朋友了,我想更多地去了解你,還有好好珍惜你保護你。你能給我這樣的機會嗎?今晚我會一直等到你回復我為止。」看著短信,陳瀟眼眶濕潤,眼淚不听話地落了下來,越流越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試想沒有哪個女生看到這樣深情款款地表白不動心的吧,司少字字敲打著陳瀟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陳瀟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淪陷了……陳瀟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正如之前所說她是個理智的人,她不是對司少沒有感覺,只是她不敢去想。因為有太多的未知在前方,她不想做沒有結果的事情,愛情也是一樣。陳瀟沒有馬上給司少答復。因為她也在糾結……也許是自己的膽小也許是對未知的恐懼,愛情面前的菜鳥,陳瀟變得退縮了。

直到臨睡前,陳瀟捧著手機輾轉反側。究竟要不要回復他呢……最後,陳瀟發了一條短信給司少。

「你真的是認真的嗎?」。

「當然!我發誓!你是不是害怕什麼?勇敢一點,嗯?好了,我了解你的!不要再說什麼了。我都懂。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沒有片刻的遲疑,司少直接call了過來。听到司少沒有打頓地說完。陳瀟一整晚緊張的情緒也終于放輕松了,她相信司少她要的不過是個承諾罷了。她也知道除非是她不要,否則司少不會強迫她做她不願意的事情。知陳瀟者,司少也。了解陳瀟的羞赧,司少化被動為主動,但其實也是在陳瀟的默許下。「呸——誰答應你了?我沒說好嗎?」。陳瀟嘴硬地反駁。「好了好了,乖,不要鬧了。我都懂的。睡覺啦,晚安。」說完司少便掛了。

陳瀟噗嗤笑出了聲。司少一整晚他像過山車一樣的心情終于回歸到了地平面,感受到如同雨過天晴的那種快樂。

這一夜,兩個人的關系發生了質的改變(不要瞎想)。一夜無夢,但兩個人睡得都很踏實。明天又會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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