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小樽
小酒吧嘈雜的歌聲中,女孩一頭淡紫色長發披肩,斜斜地靠在沙發上,長刀「秋水」靜靜地躺在她的身邊,女孩手里擺弄著,
不少男人的目光集中在這個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身材火辣,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可愛的生人勿近的氣息的矛盾女孩身上。
1/2513:45西極基地受到美軍軍事衛星監控。
里這條短信讓女孩撅了撅嘴,似乎是玩具不合乎自己心意一般,蔥白修長的食指在屏幕上跳躍,輸入了幾個特殊的符號。
很快,震動。
1/2513:47目標已摧毀,部分圖像資料已泄露。
接著震動
1/2513:50已侵入目標刪除所有資料。
女孩面無表情地放下,看著面前的雞尾酒,默不作聲。
「亞月,星野家族的人不應該來這種地方。」皮鞋聲響,俊秀的男青年走到他身前,彎下腰。
「你也不是來了?」星野亞月的笑,如同四月最璀璨的櫻花,美,但是短暫,惹人疼惜。只是或許因為短暫才那麼美吧。
「一開始是我把你引接進家族的吧。」男人語氣中有些許失望。
「今天要親自把我送出去?」星野亞月看著面前三流調酒師之手出的雞尾酒,雙目一時失神。
「把東西交回來吧,我還能幫你求求情,至少,活著離開星野家族吧。」男人嘆了口氣,騰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星野亞月看了看男人身後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人,嘴角帶著一絲笑︰「從小,在垃圾堆里討生活的時候我就在想,我的父母是怎麼樣的,為什麼別人有家,而我沒有。」
男人沒什麼表情變化︰「深表遺憾,但是這不應該成為你報復家族的理由,畢竟,我們重新接納你了。」
星野亞月的笑意更濃︰「是啊,一個人,在偌大的家族面前,形同螻蟻,二十四年前,我父親和我母親私奔,被你們找回來,以叛族罪論處,連個剖月復自盡的機會都不給啊。」
男人的臉色終于變了變︰「看來你都知道了。」
星野亞月點點頭。
「家族利益,大于一切,甚至于生命,還有,國家。」男子緩緩道,「否則,星野家族不可能成為現在這樣,是每一個星野族人的驕傲。」
「我未必需要這樣的驕傲。」星野亞月漸漸收起笑意,「澤明哥,你覺得,一個人,在家族面前真的那麼渺小麼?」
「很渺小,但有些人不這樣,比如說你,竟然能把家族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偷出來,雖然只躲了三個小時。」星野澤明嘆口氣,「你是個有本事的女孩,但是,還是不夠。」
「不過,或許,在一個人面前,家族也只是螻蟻呢?」星野亞月舉起雞尾酒杯,然後傾斜,鮮紅的酒液在桌上如同淡血,「我愛的人曾經告訴我,這個做法叫做以酒祭奠,這是我第一次做。」
突然,刀從腰間取下,明晃晃的刀身讓整個酒吧的燈光為之一暗。這不是那把周邊店里買來的花紋鋼「秋水」,這一次,刀身呈現隱約的半透明,當真如一泓秋水。
星野澤明身後的男人掏槍,整個酒吧都是尖叫聲,亂作一團。
「放下刀吧,並不是沒有求生的機會了。」星野澤明手里的手槍拉開保險,但是還是沒有舍得抬手指向星野亞月。
「向我開槍,否則,你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星野亞月又笑,和上一次一般溫暖,只是看在人眼里,仿佛,那不是人的笑。
那是神,在玩弄命運時刻的笑意,那絕不是什麼善意。
星野澤明沒有開槍,但是他身後的男人開槍了。
刀出鞘,時間猶如靜止,那一瞬間,沒人知道星野亞月到底出了多少刀,她剖開每一顆射向她的子彈,一遍,兩遍,直到那些子彈在空中成為支離破碎的銅片鉛末。
星野澤明想吐,但是他連吐的力氣都沒有,身邊八個人,被從頭刀胯一刀劈成兩半,雖然沒有看見星野亞月動手,但是,那漫天的白光和噴灑著鮮血的尸體足以說明一切。
「給你個機會問我最後一個問題。」星野亞月微笑,「當做是這幾天照顧的回報,多謝了。」
「你到底是誰?」星野澤明咽了口口水。
「星野亞月,殺手盟約,大統領。」刀芒謝落,恩仇快意。
傍晚的天元集團停車場周圍一片空曠,一場災難讓幸存的人們重見了藍天白雲,只是代價大得有些離譜。
慕容秋雪,林辰,肖韻圍在三輛車前。
「你打算拍電影麼?」慕容秋雪憤憤地說,「怎麼沒見你送我一輛。」
「現在沒有限摩令了吧?」林辰一臉驕傲地拍著一輛摩托車,對著肖韻,「是不是很合你胃口?」
這兩鈴木隼式摩托,通體被換上了黑色的金屬漆,1300CC的超大排量,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速度野獸的風采,讓肖韻怦然心動。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個的。」肖韻也不管穿著將近十公分的高跟鞋,直接跨上這輛新座駕,擰了兩下油門,發動機的咆哮讓她骨子里的野性似乎得到了激發。
「感覺很配的樣子。」慕容秋雪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認,肖韻都沒開動車,但是一股魅力場已經席卷了周圍。
「那天你上網看摩托車被我看見了。」林辰嘿笑道。
肖韻臉一紅,突然響起什麼似的︰「你哪來那麼多錢,這一輛得二十多萬吧?」
林辰輕輕咳了一聲︰「托國外帶的,然後利用這個人搞定海關直接走私進來。」林辰指了指慕容秋雪。
慕容秋雪大怒︰「是你打給我爸的,我才不會幫你。」
林辰當做沒听見︰「來看看這車。」林辰抬手把後面一輛車上蒙的黑布掀開。
「這是……福特野馬?四座的?」慕容秋雪睜大眼,一般的女人還真不會知道福特野馬這種硬漢車型的,也虧得慕容秋雪屬于御姐屬性的女漢子。
「福特金牛座,我在美國時候見過幾次。」肖韻下了摩托,「你想展現男人本色?床上展現去,秀給別人看干嘛?」
林辰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慕容秋雪在一旁看得暗爽不已。
「這不是原裝吧,看起來你不像是會開原裝車的人。」肖韻左右轉轉。
「唔,這是什麼,看起來好霸氣啊。」珊珊小跑著下樓,林辰下車前就給珊珊打了,不知道為什麼磨蹭了半天才下來。
「咱們的新車。」林辰炫耀式地拍了拍車身,發出 的聲響。
「整體鋼板,果然不是鐵皮。」慕容秋雪的听力和觀察力還是不錯的,雖然整天被林辰損水平差,但是絕對不失為一個號警察。
「要不要這樣。」肖韻指著車里,車座上印有阿狸圖案的座墊。
珊珊圍著車轉了一圈,很是滿意的樣子。
肖韻拉開前蓋,然後一臉詭異地看了看林辰,不。
慕容秋雪看肖韻臉色不對,小跑伸著腦袋一看,然後茫然地問肖韻︰「咋了?」
肖韻抬頭看了眼林辰,後者叼著煙,看著車身一副欣賞的樣子。
「你確定要用這個東西?你是怎麼辦到的?」肖韻問。
瞿珊珊也轉悠過來了,但是車前蓋里的一切她是真的看不懂,以前幾個富二代在她面前秀賽車的時候她倒是見過賽車引擎,但是沒見過林辰這麼直截了當的。
似乎就是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形成一個扁扁的U型,中間兩個透明的箱子里裝著液體。
「韻姐,這是什麼?」慕容秋雪小聲地問道。
肖韻趴在車前蓋上,搖了搖頭︰「U-119只不過縮小了十幾倍,但是從原理上看還是U119。」
「那是什麼東西?」瞿珊珊和慕容秋雪一臉不解,女孩子對于型號這種東西都不感冒。
肖韻嘖嘖兩聲以示感慨︰「F22的引擎,這家伙把飛機引擎裝汽車上了,這車你打算怎麼開?」
慕容秋雪和珊珊嘩然,林辰咧嘴一笑︰「刺激吧?」
慕容秋雪都不知該怎麼說。
「飛機引擎也沒那麼神乎,等比例縮放後拿掉了一些功能來減少運行時候的熱量之後,未必會比普通的賽車引擎好到哪兒去」林辰抽完一根煙,「四年前就提出這設想,總算給我裝完送過來了。」
「會不會很危險啊?」珊珊頗為擔心。
林辰大囧︰「應該不會,至少比正常的車安全,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
珊珊依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我爸怎麼會允許你…這算是軍事機密了吧?」慕容秋雪咬咬銀牙,雖然林辰算是他的,但是眼看著這種假公濟私,慕容秋雪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就算林辰好像真的不是法律可控制的人物。
「早說了,他是個優秀的政治家。」林辰笑道,但是在慕容秋雪听起來著實有些語重心長。
「你不會在這里也裝了吧?」肖韻蹲下看自己的摩托,很是擔心。
「沒空,要裝自己裝去,除了噴漆以外都是原廠。」林辰一擺手。
「走,開回家去。」林辰笑著打開車門,珊珊不放心地上下打量半天才敢拉開車門。
林辰空踩兩下油門,車頭兩側的通風孔道向側後方吹出兩股勁風,大冬天的立刻變為兩道白氣。引擎如同一台大型抽風機一般發出咆哮。
只是,雖然引擎的聲音感覺很有力道,但是聲音並不響,雖然林辰追求性能,但是也不像上街被人當殺馬特看。
尾部兩個長條形大排氣管中各隱藏了三個小排氣管,此時猛然噴出兩道藍紫色火焰,坐在車內的林辰滿意地點點頭。
「你開慢點。」珊珊系上安全帶,挺不放心地對林辰說道。
「嗯好,再見。」林辰沖兩位美女一揮手,一腳油門下去,慕容秋雪和肖韻立刻听到珊珊的尖叫,。
「要不,我送你回去?」半響後肖韻不懷好意地看著慕容秋雪。
慕容秋雪忙不迭︰「別,我開車來的。」就算不懂摩托車,但是看著鈴木•隼凶悍的外表,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車到底有多彪悍。
「那您慢慢走著,我去街上溜兩圈。」肖韻笑一聲,跨上新車,揚長而去。
林辰和珊珊住的是附近新造起來的五層小樓,因為人口數量的急劇減少,小高層和高層這種費時費力的建築讓新生的房產商沒什麼興趣。
林辰和瞿珊珊當然手里沒錢,這房子是何晴雨送的,原本珊珊還是比較高潔的再三推辭,林辰卻是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理由是他幫人忙一向是收報酬的。為這,頭幾天林辰沒少受珊珊白眼。
幫兩個月的忙就收一套七十平米的小房子,說出去,能讓整個殺手界笑掉大牙。
整個公司里就剩下兩個人,于蔚雪和何晴雨,兩個人相對坐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不住我家吧?」何晴雨看著眼眶微微泛紅的于蔚雪。
于蔚雪低著頭,點了點,算是應答。
「在那個人面前,你連悲傷都不敢表達了麼?」何晴雨遞給于蔚雪一張紙巾。
于蔚雪接過,捏在手里,對于這個問題,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其實,這幾個月下來,我覺得,他也只是嘴硬而已,心地還是不錯的。」何晴雨嘆口氣,「連著救你兩次,的確難還了一點。」
于蔚雪喃喃︰「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他是怎麼能把我救出來的,他到底是誰?」
「確實讓人匪夷所思。」何晴雨嘆口氣,「似乎他也不怎麼在乎暴露自己的身手。」
「肖經理也是殺人不眨眼。」于蔚雪低聲。
何晴雨一愣︰「肖經理?你說肖韻?」何晴雨當然能看出來地震之後,肖韻如同換了個人,雖然還有些辦公室知性美女的樣子,但是那一股野性卻再也掩蓋不住。
「拿起槍,就像是……電影里的殺手那樣干脆。」于蔚雪抬起頭,眼圈泛紅,「你能想象麼?那些我感到驕傲的東西,全是沒用的,當時我什麼都做不了,除了等著被救,就是等死。」
「他們兩個為什麼要拼死救我?」
這個問題,讓何晴雨和于蔚雪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