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錦 第179章︰表哥

作者 ︰ 蘇子畫

見穆文禮滿面急迫,甘氏嘴角微牽。

現出一抹得意之色。

看見別人痛苦,她仿佛忘記自己此刻所處的境地。

她微笑著道,「三弟,珍姐兒會變成今日這樣,當然也是拜文氏所賜呀。」

「絕對不可能!」穆文禮十分肯定的搖頭。

他不妻子會做害人之事。

應該說善良的她也做不來害人的事情。

何況對方只是一個孩子,她更不會做那等傷天害理之事。

「三弟,可不能可能你自個兒等會兒回去問她就是。」甘氏笑著道,「三弟,在知琴有孕之後,文氏表面上特別高興,天天讓小廚房做滋補品給知琴補身體。

知琴那傻丫頭還以為文氏是真心的對她好呢,樂滋滋的喝著各種湯品,卻不知那些湯之中都放了一些藥物,能讓她月復中孩子隨時性命不保。」

她稍頓了下,繼續說道,「說起來珍姐兒命也是真大,不管文氏如何折騰,她依然牢牢的待在知琴月復中,當時我還暗暗為知琴慶幸呢,可等珍姐兒生下來之後,我才發現文氏的心思遠勝所有人。

文氏刻意控制了藥量,不會讓知琴滑胎,只是慢慢的讓她月復中的胎兒受到影響。滑胎只是一時之痛苦,但生個傻孩子卻是一輩子的痛苦啊。

三弟,文氏這樣做,她恨得不僅僅是知琴,同樣恨三弟你呢。要知道珍姐兒可是你的親骨肉,而且在孩子未出世之前也不知男女。萬一珍姐兒當時是個男孩兒呢?那不就是生生的害了三弟你的兒子嗎?」。

穆文禮的心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面上的表情也是忽紅忽白。

他不願意甘氏所說的話,但見她說得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像有假。

不,茵茵與知琴情同,她不會去傷害知琴。

二嫂一向為人狠毒,她一定是故意中傷茵茵,想害茵茵和她一起受罪。

對,一定是這樣的!

他變得篤定。

穆文禮振作起來,十分認真的為文氏解釋,「不會的不會的。茵茵對知琴情同。好幾回母親想在罰知琴,都是茵茵出面求的情,還有兩次因替知琴求情反而被母親罰了。若真如二嫂你所說的那樣,茵茵又怎麼會去幫知琴呢?

還有你說茵茵向知琴喝的湯中放藥。你是否親眼所見?若不是。那你就是無中生有。你真的親眼所見,你為何不去阻止?你要是親眼見到茵茵下藥而不管,那你就是害珍姐兒的幫凶。也月兌不了干系。

二嫂,我求求你了,別再說這些惡意中傷茵茵的話,我們都是一家人,二哥又犯了大錯,我不想再來追究你誹謗造謠中傷之罪,你住口吧。」

一瞬間,他的嘴皮子也變得利索了。

面對穆文禮扣下的幫凶帽子,甘氏不以為然。

她擺了擺手,道,「三弟你又錯了,文氏當初之所以會主動提出將知琴收房,那是因為她有把柄在知琴手中,而知琴又對三弟你一往情深,知琴就逼迫著文氏同意了這件事,並非是文氏真的為三房的子嗣考慮,更不是她與知琴情深。

不過,至于文氏有什麼把柄在知琴手中,我也不太清楚,這件事三弟你可以親自去問知琴。知琴這些年可真是受了大委屈喲。

至于文氏給知琴下藥一事,那是有回我與文氏二人喝酒,文氏喝醉之後無意中說漏了嘴。不過,當時只有我們二人,也無丫環婆子們伺候,所以就算想找個人來證明也找不到。

但我所說的這些話全是實話,天地可鑒,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

甘氏所大家不信她所說,舉手對天發了毒誓。

這回穆文禮沒有立即反駁,而是低頭去沉思。

因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在知琴懷孕的時候,有回文氏是喝醉了酒,記得當時是和甘氏一起喝的。他記得特別清楚的是,當文氏酒醒之後十分緊張,一個勁的追問他醉酒之後有沒有說什麼胡話,並且說如果她說了什麼,那都是醉話,是鬼話,他不要當真。

當時他也奇怪文氏為何這樣緊張,不要說她當時沒有醉話,就算說了又能怎樣,難道還有什麼不知告人的秘密嗎?

不過,他當時又理解為文氏一向溫良賢淑,這是第一次喝醉酒,肯定特別緊張,所以才會對他這些話。

可現在听了甘氏這番話,他在想文氏是不是也感覺到她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只是忘到底是和誰說的。

穆錦晨在一旁听得瞪目結舌。

怎麼也想不到文氏心腸這般歹毒。

甘氏和汪氏是壞人,這是大家一眼就能看穿的,她們的壞就浮于表面,只要多加提防就可以了。

文氏卻是城府極深,表面知書識禮,是賢良淑德的好好妻子,誰知背地里竟干這些齷齪骯髒的勾當。

她就像一條隱藏在草叢中的竹葉青,趁你一個不防備,就張開散發著腥臭味的嘴,用毒牙狠狠的刺入你的身體,將毒汁注入你的血液。

文氏所做的壞事,應該不比甘氏和汪氏少,真是地地道道的毒婦!

若珍姐兒真是她文氏害的,那文氏真的是該死。

定遠侯也被驚呆了。

他雖然知道文氏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溫和,但也想不到她暗地里做了這些的壞事,特別是傷害珍姐兒一事讓他十分憤怒。

雖然他不支持兒子們納妾室,但妾室的孩子也是穆家的骨血,容不得被人傷害。

寧氏現穆文仁同樣面現驚詫之色。

他們雖然知道一些文氏的過往,但並非完全知曉。

听了甘氏之言後。他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文氏。

那就是‘惡行累累’。

穆文禮沉默之後就是搖頭否認。

打死他也難以自己的妻子這樣歹毒,與惡魔無異。

若說之前寧氏還在猶豫要不要嚴懲文氏,在听了甘氏的一番話之後,她不再猶豫。

文氏一定要嚴懲!

寧氏看向甘氏,說道,「甘氏,我現在要是告訴你冬梅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不是您?」甘氏眉頭微蹙了下,略沉吟之後搖頭,「不信。咱們府中除了郡主您之外。旁人沒有這本事。」

「呵呵,甘氏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呢。」寧氏苦笑一聲。

被人看重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現在被甘氏這樣‘看重’,她還真是哭笑不得。

「這是事實。」甘氏說道。

「那本郡主就讓你見一個人。讓他告訴你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寧氏溫和的說道。

寧氏扭頭對周嬤嬤道。「嬤嬤。將人帶上來吧。」

周嬤嬤應了是,而後快速離開正廳。

定遠侯好奇的問,「郡主。周嬤嬤這是要去帶何人前來?」

寧氏答道,「此人我們應該都不太熟悉,除了甘氏。」說著她問甘氏,「甘氏,可還記得劉明亮?」

「劉明亮?」甘氏眉頭擰了擰。

這名字應該十分熟悉,可為何又覺得特別陌生。

腦海最深處仿佛被人敲開了一個裂口,塵封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河水,開始泛濫。

往事向外涌著,其中就有劉明亮。

不堪回首的往事讓甘氏心情變得十分陰沉,她搖搖頭,「我不認識。」

寧氏笑了笑,沒有。

很快周嬤嬤就帶著一個男人進來。

男人身形魁梧,五官俊美,一雙細長的桃花眼讓他少了兩分陽剛之氣,多了三分陰柔之美。

若不是他神態之間有著掩飾不住的落魄,倒是位令女人心動痴迷的美男子。

「表哥!」

甘氏口中說著不認識,可真的見到人時,還是情不自禁的輕輕吐出這兩字。

同時她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痴迷。

好像又回到了少女時代。

她對他一見鐘心,他也十分疼愛她這個嬌滴滴,又有些膽小的小表妹。

時間久了,她對他的依賴崇拜,令他十分受用,也開始對她有了異樣的感覺。

他們兩人的母親是,見他們兩情相悅,就順理成章的準備為他們定親,親上加親。

但誰知就在這時,他忽然變了心,開始疏遠她,並死活不同意與她定親。

她雖然特別喜歡他,做他的新娘是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可她也不是死皮賴臉的性格,見他真的變了心,她也死了心,很快另擇夫婿,也就是穆文義。

從此以後他們二人的關系又變成了普通的表兄妹,雖然還有來往,但這麼多年來二人單獨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真正算起來,她已有好些年沒見他了,不知他去了哪兒。

不成想今日會在此情此景下見面。

「表妹。」劉明亮也看著甘氏輕呼。

「表哥你這些年去了哪兒?怎麼沓無音信?」甘氏問。

「我……唉,一言難盡呢。」劉明亮唉聲嘆氣。

二人忍不住寒暄了幾句。

等他們敘舊之後,寧氏道,「甘氏,劉明亮,你們這樣熟悉了,其他的話我也不多說,只揀重要的事說兩樁。

第一樁,當年婆婆生病,咱們府中就有謠言傳出,說婆婆生病是被圓圓所詛咒的。就因這件事,咱們府中不僅死了吳婆子,甘氏你還被打掉了幾顆牙齒。

第二樁就是救冬梅這事,這兩件事甘氏你沒有忘記吧?」

「我又怎麼會忘。」甘氏淒慘的笑。

這是她人生中最最屈辱的幾件事,死都不會忘記。

「沒忘就好,這兩件事均和你表兄劉明亮有關,冬梅是他救的,吳婆子也是受了他的脅迫才栽贓在你身上。

若不信,可以當面問他。」寧氏說道。

甘氏立即看向劉明亮,滿面的不敢置信之色問道,「表哥,這些事真是你所為?」

「表妹,都怨表哥一時鬼迷心竅,受了他人的誘?惑,這才做了那些對不起你的事情。」劉明亮內疚的說說道。

「受了何人的誘?惑?」甘氏咬牙,身子在顫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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