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奕說不過朝傾公主,又掛念顧清顏挨了板子,受了委屈,這不就先去流華宮了。
等他走後,朝傾公主狠狠的沖著他背影,張牙舞爪了一番。
安容看著她那樣子,有些替她擔心。
「顏妃不是好招惹的,你打了她板子,她肯定會記恨你,」安容嘆氣道。
估計朝傾公主還是其次,她才是首當其沖。
朝傾公主不以為然,「我才不怕她記恨我呢,明明是我記恨她。」
安容不知道怎麼勸她好。
她和顧清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啊。
雖然現在免死金牌她拿著,可那令牌是元奕賜給他的皇後的。
朝傾公主的面具一撕下來,她就是顏妃。
以她的高傲不服軟的性子,顧清顏做了皇後,想打她板子,機會多的是。
朝傾公主要是不吵不鬧還好,要是鬧騰起來,指不定就被當成是瘋子關進冷宮了。
她會是什麼下場,全看元奕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了。
朝傾公主也沒安容想的那麼笨,她笑道,「我就是怕便宜了她,所以才想辦法先把場子找回來的。」
她可不想自己當丫鬟換回來的免死金牌,最後被顧清顏得了去,她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可是貿貿然,又用不掉免死金牌,真是愁啊。
朝傾公主模著自己的手,看著安容道,「你說我要不要剁掉一根手指頭呢?」
安容啊的一聲看著她。「你瘋了啊?」
丫鬟嬤嬤也都望著朝傾公主,可是都被朝傾公主轟了出去。
等她們走後,朝傾公主兩眼一翻,道,「我才沒瘋呢,我剁掉手指,她想冒充我,就得跟著剁手,我就不信她能有我這膽量。」
安容愕然無語,「這樣傷敵人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真的好嗎?」。
朝傾公主坐下來,耷拉了神情道,「那不然呢,還有別的辦法嗎?」。
她天天都在琢磨。怎麼避免被顏妃冒充。可是根本就沒有可行的辦法。
除非讓顏妃付出慘重的代價。
安容看著她。問道,「你就不怕疼?」
朝傾公主眼角抖了兩下,不怕疼她早下手了。還用等到今天?
她望著安容,有些渴望的道,「有沒有不疼的辦法?」
「……沒有。」
朝傾公主眼神惆悵,伸手抓著鎖道,「偷不到鑰匙,你就出不來了,難道你要在里面關一輩子嗎?」。
說著,她望著安容隆起的肚子,「你這肚子也有五個多月,快六個月了,難道要把孩子生鐵籠里嗎?」。
本來生小孩,就容易出事,要是沒有產婆接生,那不等于是死路一條了?
朝清公主說著,安容就模著肚子,嘴角抽不停。
她掃了四下一眼,看著那些距離很遠,關的很嚴實的窗戶,有些頭疼。
即便窗戶打開,月光也透不到鐵籠里來。
安容望著朝傾公主,道,「我能不能去外面曬曬太陽?」
朝傾公主望著她,「曬太陽?」
「是啊,」安容說著,自己嘴角都在抽了。
這顯然沒可能啊。
朝傾公主伸手去模安容的腦袋,看安容有沒有發燒。
「你可別再說這麼蠢的話了,關在屋子里多好,在外面,指不定就風吹日曬,要是踫到下雨,你還不得淋壞了啊,」朝傾公主道。
安容撓額頭,訕笑,「我就是說說。」
安容話音剛落。
門吱嘎一聲打開,走進來一侍衛,道,「皇後娘娘,皇上下旨,讓你離蕭姑娘遠點兒,別被她給帶壞了。」
安容看著那侍衛,正是早上關門時,對她笑的侍衛。
安容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眸光在他腰間別的鞭子上多看了兩眼。
朝傾公主站起來,氣道,「又是顏妃在皇上跟前煽風點火的是不是?!」
侍衛搖頭,「臣不知道。」
「鐵定是她!」朝傾公主咬了牙道。
侍衛作揖,「還請皇後娘娘別為難下臣,對了,皇上還有令,以後皇後再來看蕭姑娘,來一回,抽蕭姑娘一鞭子。」
朝傾公主氣的捏拳,「有本事,讓他抽我!」
侍衛見朝傾公主不走,就取了腰間的鞭子,要抽安容。
朝傾公主擋在前面,可是侍衛身子一閃,就繞過了她。
朝傾公主沒輒,只能甩了繡帕,對安容道,「你放心,他要是敢抽你,我定幫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說完,朝傾公主怒氣沖沖的走了。
等朝傾公主走後,又侍衛要進來,侍衛收了鞭子道,「先出去,皇上還有話要警告她。」
侍衛多看了他幾眼,然後把門帶上了。
等門關上了,侍衛就上前道,「少女乃女乃,你沒事吧?」
安容看著他,搖頭,「我沒事。」
侍衛就罵道,「東延賊子實在可惡,居然把少女乃女乃你關在鐵籠里,可是鑰匙他隨身攜帶,我們該怎麼救少女乃女乃你啊?」
安容笑道,「沒事,不用救我。」
侍衛抬眸看著她,道,「不用救?少女乃女乃,你可知道東延皇帝和顏妃想將你怎麼樣?」
安容眉頭一挑,確定這暗衛不是趙成,要是趙成,就不會問怎麼救她,而是問她什麼時候逃了。
「想將我怎麼樣,我都被關在籠子里了,還想怎麼樣?」安容冷笑。
侍衛恨恨道,「他們要將少女乃女乃你帶到邊關,三軍沖殺,少女乃女乃你的鐵籠為先,我大周肯定不敢射箭!」
安容眸底一冷。
敵人攻城,射箭和丟石塊是最好的防御啊。
她在前面。蕭湛能狠心下令放箭嗎?
「欺人太甚!」安容牙關緊咬。
侍衛道,「我們該怎麼救少女乃女乃你?」
安容望著侍衛道,「你沒和趙成聯系?」
侍衛眸光閃了一下,搖頭,「沒有,有兩日沒有他的音訊了,沒找到他,我們才來找少女乃女乃你的。」
安容看著他,又問道,「那趙風呢?」
侍衛搖頭。「也沒有。」
安容嘴角輕揚。
趙風跟在蕭湛身邊。極少離開左右,要真是蕭國公府的暗衛,怎麼會不知道?
安容故作上鉤,道。「他們藏的太深了。一天換一個地方待。估計在哪里想辦法救我也說不一定,你們別輕舉妄動,听他的吩咐辦事即可。」
「你就在東延皇帝身邊安心做侍衛。露陷。」
侍衛點頭,然後問道,「屬下進宮才一日,听宮里傳丟了邊關布防圖,是蕭國公府暗衛偷的,是趙成大哥偷的?」
安容兩眼一翻,「東延的鬼話你也信?」
「屬下跟在東延皇帝身邊,他的焦灼不安,不像是假的,」侍衛面不改色道。
安容心底發笑。
想冒充國公府暗衛從她手里騙取布防圖?
做夢!
為免侍衛疑心,安容有些訝異道,「難道布防圖真的在我這里?我記得那一日,我和丫鬟找朝傾公主的時候,在假山里踫到個丫鬟,她撞了我一下,在我袖子里塞了個荷包,叫我給發現了。」
「我當時顧著找朝傾公主,也沒來得及細看,總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東延要是栽贓陷害我,我也無處辯駁,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隨手往湖里一丟……我也不確定荷包里裝的是不是布防圖,要不你去找找,仔細別被人給發現了……。」
侍衛眸底一亮,連連點頭。
「少女乃女乃可還有別的吩咐?」侍衛問道。
「沒了。」
侍衛便要告辭,可是等他轉身,安容又道,「對了,你的武功高不高,能不能避開暗衛爬到屋頂?」
侍衛回頭,點點頭,然後望了眼屋頂,又看著安容道,「少女乃女乃要我上屋頂?」
安容搖搖頭,「不是,顏妃栽贓陷害我,必須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你去將她床的屋頂上的瓦掀掉幾片,我瞧著明後兒要下雨,讓她淋成落湯雞!」
說著,安容一臉咬牙切齒。
侍衛道,「少女乃女乃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一刻鐘後,侍衛去了流華宮。
去的時候,正巧踫到朝傾公主出來。
朝傾公主被氣著了,火氣有些大。
侍衛低著頭,不敢招惹她。
等進了流華宮,不等他行禮,元奕就問道,「可探听到什麼?」
侍衛點頭,把他和安容的對話稟告了一遍。
稟告完,侍衛道,「屬下沒法判別她說的是真是假。」
元奕眉頭皺隴了下,「我倒是知道蕭湛身邊有個侍衛叫趙烈,趙成和趙風應該不是假的。」
顧清顏嘴動了動,想說安容上當了,又不好明說,不然不就是不打自招了嗎?
難怪那一天沒從她身上搜到布防圖,原來是給丟了。
丫鬟也是笨的可以,為什麼要塞荷包里?!
她道,「看來布防圖應該不在她身上,不然她被關在承乾宮,暗衛難以靠近,布防圖對蕭湛又極為重要,若是在她手里,肯定會及時讓暗衛送去邊關。」
元奕拳頭握緊,道,「希望真的是被丟進了湖里。」
顧清顏見侍衛不走,眉頭一皺,道,「還有別的事?」
侍衛點頭,道,「走之前,她說要拿顏妃您出氣,把您床頂上的瓦取掉幾片,屬下答應她了……。」
元奕無語了,「這麼幼稚?」
顧清顏很生氣道,「她是要我淋成落湯雞呢,不過總比要侍衛放火強!」
說完,又道,「你去把瓦揭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