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閣,彩綢搖曳,旖旎絢爛。
樓下,擺滿了桌椅,座無虛席。
每個桌子上,除了茶水外,另擺了瓜果點心。
比試台煥然一新,鋪著大紅地毯。
從樓下到樓上有三條台階,位于琉璃閣最中間,和比試台連接的台階,綁了各色絲帶,上方還垂掛了花燈。
安容等站在門口,有丫鬟請。
安容是琉璃閣幕後老板,更是琉璃宴的舉辦人,她一會兒要說話,丫鬟請她上樓。
蕭大太太是評委,她的位置離比試台最近,視線最好。
蕭三太太幾個則是瞧熱鬧的,位置在蕭大太太身後一點。
安容上了樓,進了包間。
在包間里,安容只听得見樓下的動靜,是看不到樓下光景的。
丫鬟端了茶水來,安容端茶輕啜。
一中年男子拿了一張帖子進來,他模樣周正,續著胡須,修剪的齊整,面容白淨,雙眸有神。
此人姓周,是蕭國公府二總管,曾幫著蕭大太太辦過不少的宴會,為了辦好琉璃宴,蕭大太太特地讓他放下手里的活。
周總管進門,恭謹的給安容福身見禮,然後把帖子遞上道,「少女乃女乃,這是最後確定的琉璃宴舉辦流程,你再過目一番。」
安容接過帖子,橫掃了幾眼,和之前給她看的,修改之處差別不大。
安容把帖子遞給周總管,笑道。「麻煩周總管了。」
周總管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敢擔,承蒙少女乃女乃和大太太看的起,將這麼重要的宴會交于奴才辦理,奴才一定竭盡全力。」
安容點點頭,周總管又道,「少女乃女乃,可以開宴了。」
安容便起了身。
二樓回廊上,也擺了十六張桌椅。上面坐滿了人。
安容走出去。便見到了瑞親王世子和蘇君澤,還有崔堯和蕭遷。
蕭遷喊了一聲大嫂,瑞親王世子和崔堯則朝安容點頭一笑。
安容朝他們笑一笑,瞥頭就見到蘇君澤凝視著她。溫朗如玉的臉上。一雙星眸。一抹受傷劃過,隨即帶了譏諷和嘲弄。
安容心微微慟,他還在譏諷嘲弄她。重生一世,愛蕭湛的滔天權勢,遺棄了他這個前世相敬如賓的夫君嗎?
她都沒有譏諷嘲弄他,他卻反倒責怪起她來了?!
安容的眸底帶了一抹怒意,她轉了身,走了幾步後,邁步下樓。
安容今兒穿了一身天藍色裙裳,挽著流仙髻,上面帶著的是出嫁前,三太太送她的玉錦閣的極品頭飾。
她身姿縴弱,神情從容。
她膚光勝雪,明眸流轉間,粉唇邊梨渦若隱若現,一顰一笑都令人移不開目光。
她緩緩下樓。
走到比試台中間,安容笑道,「今兒大家能來參加琉璃宴,我榮幸之至,當初花燈會上,我僥幸贏得百花神女稱號,卻遭遇刺客,毀了琉璃燈,前兩日,我有幸尋到一盞一模一樣的琉璃燈,就想著將它和百花神女的稱號一同送出去,大家也知道,為了舉辦琉璃宴,連選秀都往後推了幾天,為的就是選出一個德才兼備,色藝雙絕的百花神女!而不是像我這樣,憑著運氣就蒙來的百花神女!」
安容說著,頓了一頓。
底下傳來笑道,「蕭表少女乃女乃別太謙虛了,能一連猜中那麼多謎語,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安容笑了一笑,請大家別取笑她。
安容向瑞親王妃等十位貴福身行禮,感謝她們給蕭國公府面子,給她面子,來參加琉璃宴。
等挨個的感謝完,安容才請周總管上來說下比試規則。
安容轉身上台階。
周總管行了一禮,而後道,「方才我做了統計,來參加比試的姑娘有一百二十八位,和花燈會上爭奪百花神女一樣激烈,這還不包括被四個燈謎攔在門外的姑娘們,人太多了,百花神女卻只有一位……。」
周總管說了不少話,大體意思就是競爭是殘酷的,必須要淘汰掉一百二十七位人,從這麼多人中選出來的姑娘,不知道是何等絕色,何等才情。
心情激動啊。
說完這些,就是比試規則了。
除了書法是必須要比試的之外,其他琴棋畫詩詞歌賦七樣中可以有兩樣不參與比試。
畢竟人無完人,怎麼可能所有的都會,而且精通呢?
但是書法那是必須要會的,連字都不會寫,讓這樣的姑娘做百花神女,說的嗎?
另外,跳舞是必須要會的,因為百花神女要獻舞,這是規定。
琉璃宴這樣規定,周總管問大家同意與否。
在場的貴和世家少爺都表示贊同,琴棋書法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還會跳舞,實在太強人所難了,有兩樣不會,或者稍差一點,完全可以。
首先比試的是書法。
為什麼先比試書法呢?
因為書法使人怡情氣爽,陶冶人的情操,修身養性。
當然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比起琴棋畫和詩詞歌賦,書法最快,可以十幾位姑娘同時進行。
人太多了,需要用最快的辦法淘汰掉一部分人。
周總管說完,就有小廝抬了書桌來,擺上筆墨紙硯。
偌大的比試台上,擺了十六張桌子,倒有些像科舉了。
依照序號,第一到第十六的姑娘下樓寫書法。
寫的是所有大家閨秀都要熟讀的《女誡》。
每一場寫的都不同,率先的十六位姑娘寫的是前三句。
寫好了之後,送去給十位貴過目打分。
要是字寫的太丑,有三位否決,那這姑娘就沒有參加下一輪比試的資格了。
安容坐在樓上最好的位置。
那些字都會被送上來給她看。
有些字寫的很清秀,叫人瞧了心情舒暢。
有些字就寫的歪歪扭扭了,還有些錯別字的。
還有連《女誡》都不熟悉的。
這樣的人,大多是家中嫡女,受爹娘寵溺慣了,如何堪當百花神女之名?
果斷淘汰。
這一輪下來,就淘汰了四十名姑娘。
其他姑娘的得分有高有低。
而比試書法的空檔,丫鬟們已經做了統計,哪些姑娘放棄哪兩樣比試,一會兒比試這兩樣,就將她們饒。
第二場比試,作畫。
以一炷香為限,畫出她們最喜歡的東西。
這一局,花的時間不少。
安容在樓上瞧著,端茶輕啜。
跟書法一樣,丫鬟都拿來給安容過目。
有些畫,畫工不錯,可以說很精湛了。
可有些就叫人噴飯了。
看著畫上畫著豬頭,芍藥直捂肚子,「少女乃女乃,這些姑娘明顯不會畫畫,她們怎麼不繞?」
安容輕笑,「能把畫畫成這樣,其他估計也不會,饒過了畫畫,也繞不過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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