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錦 第158章 術後撕裂(1)

作者 ︰ 煙青色

第158章術後撕裂(1)

陳悠搖頭,「阿魚哥,你幫著掌櫃的將人群疏散了。本書由」

阿魚有些猶豫的看了陳悠一眼,他可是受東家叮囑一定要保護好大小姐的。

「阿魚哥,我沒事兒,快去吧!」陳悠催促。

阿魚這才點頭離開。

後院令行禁止的非有關人不能入內,這圍觀的也大都都是在醫館內養病的病患和親屬,人並不多。很快,就被掌櫃的叫伙計們疏散開了。

這院子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只余下中間幾個鬧事兒的。

其中兩個女子見人都走光了,渾身頓覺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左右瞧了瞧,有些心虛地看了眼賈天靜和醫館掌櫃。

可能是覺得失了氣勢,兩個女子急忙又昂起頭死死瞪著翠竹,「小賤蹄子,快讓我進去,不然我們就動手了!」

這周圍剩下的就只有醫館的伙計們和賈天靜陳悠等,沒了旁人看笑話,翠竹的底氣也足了起來,不像先前畏手畏腳了。

「兩位姨娘,你們要先見夫人,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我們夫人的哥哥袁大人可是說今日要來看夫人的!」翠竹氣勢不輸人的對對面兩個女人道。

兩個女子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瞧見了忐忑,可想到來之前被叮囑的話,也只能咬咬牙趕著上了,今日她們不將這件事辦好,回去等著她們的也不是什麼好路,若是她們能將這事辦成,她們還有一絲生機。

兩人想到這,也豁了出去。

「有什麼好說的,我們今日就是要見到夫人!若是你這小賤人執意攔著,別怪我們不客氣,馬上踢門闖進去!」

陳悠瞧著兩人的神色便覺得要不好,她兩步走到賈天靜身邊。在她耳邊輕聲道︰「靜姨,我進去瞧瞧的錢夫人,您在外頭穩住局勢,這兩人是誠心要在這鬧。錢夫人的情緒不能波動過大,若是鬧,也不能讓他們在這里鬧,想法子將他們弄出去。」

賈天靜覺得陳悠說的有禮,這個時候,她突然發現,竟是陳悠最冷靜的做出當前最合適的判斷,她不由的多看了陳悠一眼,點點頭,「你先進去。我一會讓掌櫃派人把你的藥箱拿進去。」

陳悠說了聲知道了就在阿魚的護衛下,繞到了翠竹身後,微開了門,進了房內,阿魚就不動如山的站在房門口守著。

兩個女子見陳悠進了房內。臉色一下子氣的鐵青,指著房間門口剛想罵出聲,賈天靜就上前了一步,「這兩位的夫人,這醫館是小婦人開的,後院里都是病人,還請二位安靜些。若是真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醫館內有商議事情的客廳,可否請二位移駕。」

兩個女子本就潑辣,剛剛又親眼瞧見陳悠進了屋子,想著來時被交代的話,這時候哪兒還有心思與賈天靜嗦。也不蠢笨的跟著耗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大喝一聲,「都愣著干什麼了,既然他們擋著咱們,不讓咱們見夫人,那咱們就闖進去。」

掌櫃的見形勢不好。急忙讓醫館的伙計們上前阻攔,可這兩個女子是有備而來,身後帶著的四個家丁都是練家子的。這醫館里年輕伙計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頓時,小院里鬧成了一團,不一會兒,醫館的伙計都被掀翻在地,就連賈天靜也挨了一拳和一巴掌,混亂的時候也不知是誰打的,右邊臉頰火辣辣的疼。

阿魚急忙將賈天靜護在身後,擺出架勢要與對幾個家丁對峙,掌櫃的一把年紀了,也不敢上前與這幾個惡奴拼命,只氣的胡子都要翹了起來,指著兩個女子的手指顫抖著,「光天化日,真是沒有王法了!你們竟然敢在賈大夫的醫館里動手!」

「呦,老家伙!還嫌沒傷著你這把老骨頭?想要在床上躺幾個月?」其中一個稍稍豐腴些的女人譏誚道。

賈天靜也知這會子這兩個女人是不會听勸了,急忙對著老掌櫃的眨眼,讓他別說,這兩人可不懂什麼的尊老愛幼,到時真會將老掌櫃傷到哪兒。

老掌櫃氣的不輕,可是到底是沒有雞蛋踫石頭了。

這時候,屋里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痛苦的喊聲。

賈天靜心里「咯 」一下,急忙轉頭朝著屋內看去,也不管外頭的情況了,推了門就進去了。

兩人女子听到這熟悉的聲音發出的痛苦叫喊,眉頭一挑,相互對望著,嘴角忍不住翹起。

橘黃衣裙高個兒女子急忙吩咐道︰「一個個和木頭一樣,還愣著作甚,房間里夫人好似出什麼事兒了,我們趕緊進去保護夫人,若是被那庸醫看差了,你們誰能和老爺交代!」

此時只有翠竹與阿魚攔在門口,對面幾個強壯健碩的家丁沖過來,他們哪里都能攔住,即便阿魚功夫不錯,那也頂多只能對付兩個。翠竹就是一嬌弱小丫頭,一個壯實點的丫鬟都能將她制服了。

隨著那女人聲音一下,一群人就朝著房門沖,兩個家丁將阿魚纏住,另外兩個的家丁將醫館里的伙計攔在外邊兒,翠竹被一個丫鬟拿捏住了手腕,推倒在地,眼看著兩個穿著艷麗的女子帶著一個丫鬟就能推門而入。

而房間內,情況甚至比外頭還要糟糕。

之前,陳悠推門進來,就見到半坐在床沿的錢夫人臉色不對,她立馬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錢夫人身邊,搭上她的手腕。陳悠臉色頓時就變了。

「錢夫人,這時候你千萬不能動怒,你身上的傷口還未好呢,我扶著你躺下歇歇!」

錢夫人有些愣神,她瞧了陳悠一眼,然後強忍著情緒,死死抿著發白的嘴唇被陳悠扶到床頭半躺下。

陳悠急忙從藥箱中給拿出一瓶藥膏取了些抹在的錢夫人的太陽穴兩側,又拿了顆藥丸讓錢夫人吞下。

錢夫人閉了閉眼楮,可是陳悠通過她過快的脈搏和不斷掀動的眼皮知道她仍然沒能控制住情緒。

陳悠來時,那兩個女人已經在房門外的吵鬧一陣子了,錢夫人若不是極有修養,又是在靜心養病的時候,怎麼會容得她們兩個妾室這般囂張。

雖然她知道自己若是情緒有了波動就著了那兩個賤人的道兒,可是她沒辦法讓自己心靜如水。

錢夫人並不是個蠢笨的,她自幼在官宦家長大,又是府中的嫡小姐,身份和修養不允許她像門外的那兩個潑婦一樣,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懂得大家族中那些彎彎繞繞。

平日她在府中,夫君的這兩個妾室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每日晨昏定省,甚至連抬頭多看她一眼也不敢,更別說在她面前耀武揚威了。

因為她們明白她們身份卑微,生死或謝是在當家主母的一句話。

而現在,這兩人變化這麼大,要說是她們自己故意來找她的麻煩,錢夫人說什麼也不會信。她夫家在華州的分支便只有她與夫君兩人,本家都在慶陽府,她與夫君一年才回去一趟,也只不過是去本家吃個團圓飯。

這華州城的錢府,主人便只有她與她的夫君。

她來賈天靜的醫館治病,一府上下,也只有她那夫君知道實情,錢夫人為了低調,來賈天靜這里就只帶了翠竹一個丫頭。

她夫君因著生意上的事兒,去了外地,也未說什麼時候回來。

但是,這事兒前前後後也就錢夫人的夫君知曉,這一切就不能不讓錢夫人多想了。

那指使的人、而且能使的動府中妾室的人,除了她那虛情假意的夫君,不做二選。

其實,若真只是有人故意來醫館鬧事,錢夫人或許還能心平氣和,就算鬧到跟前兒,她也權當是場戲來看,可這幕後手極大可能就是自己一心一意掏心掏肺對待的夫君,她哪里還能冷靜,還能旁觀的起來。

錢夫人心思越來越重,腦中千萬猜想都涌了出來,她都想著立馬當面質問自己的夫君,人是不是他指使的。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何況他們都快要十年的夫妻了!

陳悠緊張的坐在錢夫人的床邊,細細注視著錢夫人的變化,見她脈象紊亂,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就知恐要壞事。

陳悠急忙極力安撫,「錢夫人,誰活在世上不遇上一兩件堵心事兒,但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為人心寬才能快樂。不管是什麼事都是多面性的,有許多事情我們只看到了它的一面,有時候他自有逼不得已的一面,自有痛苦的一面等著我們去理解……」

不管陳悠怎麼說,錢夫人都听不進去,她好似魔怔了,雙眼放空,面色悲涼。

陳悠用力捏了捏錢夫人的手腕,然後輕輕晃了晃她,「錢夫人這幾日你看那話本子是留芳齋新出來的吧!我听醫館里的伙計說挺有意思的,這新話本剛出來,就賣月兌銷了,你這幾天瞧了,與我說說話本里寫了什麼吧,也好讓我解解饞兒……」

不管陳悠用什麼心理戰術,錢夫人都「巋然不動」,陳悠無奈極了,這時外頭一片吵鬧聲!像是打起來了,陳悠朝著窗口看了一眼,是既擔心外面的情況,又擔心錢夫人的病情和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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