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錦 第二十四章 死了活該

作者 ︰ 素若白

「啊,不好了,出人命了,有人落水了,不好了,快來人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南府往日的寧靜。

一個身穿藏藍色的婆子癱坐在地上,正用手指著水塘里飄著的一團衣服大聲的嚷嚷著。

在水塘附近的人听見她的呼喊都齊齊的朝她這邊跑來。

尤大嬸子嘴里不停的重復著︰「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冬日天寒,池塘里的水自然是冰冷入骨,眾人面面相覷,都不想下去打撈。

一個年輕點的小伙子見狀不由分說月兌下棉衣便跳下去撈人。

尤大嬸子也不喊了,她站起身來,哆哆嗦嗦的對著那小伙子說道︰「鐵柱,你小心著點。」

鐵柱此時凍得直打哆嗦,早知道水這麼涼,他就不下去了,這會子衣服都濕了,若是再上去那些人肯定會說三道四。

想到他同尤大嬸子的處境,他只得咬著牙勉強堅持著。

鐵柱伸手扯到那團衣服,也不細看,轉過身子便朝岸上游去。

尤大嬸子見鐵柱上來,忙從旁人手里拿過棉襖給他披在身上,這鐵柱是她娘家佷子,鐵柱跟著她沒少受人白眼,原本她是不舍得他下去的,可在這府里若想混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就不能怕遭罪,所以她也只能忍著。

鐵柱見尤大嬸子對自己關懷備至,心頭一暖。

「呀!這……這……竟然是五小姐。」

一個稍微沉穩一點的中年男子瞥了說話的丫鬟一眼。

「你可看清了,若這人不是五小姐,小心老夫人賞你一丈紅。」

那丫鬟被他的氣勢嚇得花容失色,心里又十分的懼怕老夫人,只得又認真的看了一遍。

「我沒說錯,這就是五小姐,你看看,五小姐脖子上戴著的這串珍珠,還是二夫人前兩天剛給她的,我沒有記錯,這人就是五小姐。」

听到丫鬟的證詞,眾人這才慌了手腳。

原本淡定的男子此刻也有些慌了陣腳。

他連忙吩咐道︰「快把這事告訴老夫人去,大家都別圍著了,快找塊布先蓋上。」

當南潯急匆匆趕來的時候,池塘邊已經圍滿了人。

老夫人由于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郎中正在池塘邊的涼亭里為她診治。

二夫人伏在尸體上哭的是死去活來,旁人拉都拉不住。

三夫人面露悲戚不停的抽泣著,偶爾勸慰二夫人幾句。

也不知誰去喊了大夫人,大夫人穿著一身素衣正嘴里念念有詞的為南錦葶的亡魂超度。

南錦雪一臉恐懼的躲在一個丫鬟的身後,探出頭朝著地上的尸體看了又看。

南錦素陪著她們掉了不少的眼淚,倒是南錦裳頗為淡定,她站在旁邊正吩咐下人去置辦棺材以及布置靈堂。

南錦瑟依舊是面無表情,她的目光落在池塘上被扯得凌亂的殘荷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南潯的到來,還是南錦瑟回過頭的時候正好同南潯看了對眼。

南潯被南錦瑟那深似潭水的眼眸盯上,心竟有些慌,雖說面上極力的強裝鎮定,可心里還是滋生出了膽怯,她扭過臉躲避南錦瑟的眼神。

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停玉檀說過了,五小姐南錦葶落水身亡。

南潯心里有愧,遂又想起前世的時候南錦葶就是通過這招騙的她因自責而死,仇恨便很快覆蓋住了整個胸腔。

她撲倒南錦葶尸體上,作勢要掀開白布。

玉檀忙拉著她的手制止她。

「潯小姐,你年齡小,還是不要看了,免得夜里睡不著做噩夢。」

南潯暗自冷笑,前世也是這般她要看看南錦葶的時候,玉檀也是這麼阻攔她的,她們難道就這麼想讓她死,不行,她不能讓她們再如願以償。

「五姐姐對我好,我剛來這幾日她經常來看我,如今她去了,我想再看看她,你們就讓我看看吧。」

說到最後南潯硬是擠下了幾滴淚。

二夫人止住眼淚,哽咽的說道︰「難為你了。」

南錦素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潯妹妹只看一眼就好,你五姐知道你有這份心,到了地下也會開心的。」

南潯才不會讓她們如願,掀開白布直到親眼看到南錦葶那腫脹略微有些變形的臉,又不經意的試探了一下南錦葶的鼻息才徹底死心。

死了活該,今日若不是你死,只怕死的就是我了。

南潯起身攙扶起哭泣的二夫人,皺眉問道︰「這事查出來了嗎?五姐昨個還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呢?」

二夫人這才緩過神來,剛才只顧著哭竟把這事給忘了。

「你們是誰先發現的?」

尤大嬸子哆哆嗦嗦的從人群外擠了進來,微彎著身子畢恭畢敬的回道︰「是奴婢發現的,今早奴婢起來去廚房路過荷花池見池子里飄著一團衣服,這才喊了人。」

其他的人也隨聲附和著,二夫人見沒問出什麼來,神情有些怏怏的。

南錦素提醒道︰「五妹一直是荷蓮和荷蜜兩人伺候的,這主子出了事情,做奴婢的也月兌不了干系。」

荷蓮和荷蜜听到南錦素這麼說,雙雙下跪。

荷蓮道︰「昨個奴婢伺候好五小姐就寢之後就出去了,五小姐說天冷讓我們回各自房里歇著,早上起來,奴婢進屋準備給五小姐梳洗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奴婢模了軟/榻,榻是涼的,可能……可能五小姐把奴婢們打發了之後便自個出去了。」

荷蓮說到最後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她連連磕頭,嘴里不停的求饒。

「是奴婢該死,奴婢應該寸步不離的守著五小姐的,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二夫人饒命……」

南錦葶夜不歸宿,打發了貼身侍女,獨自外出,肯定是有事要瞞著別人。

二夫人自然想到了這一層,她冷著臉道︰「把這兩個丫鬟亂棍打死,不好好伺候主子的奴才留著也是個禍害。」

南潯看著荷蓮和荷蜜驚恐的眼神以及不停的求饒,輕嘆一聲。

都是爹生父母養的,不過是地位相差有些懸殊罷了,可同樣是鮮活的生命,為什麼別人的命竟連一根草都不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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