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星光一世瀲灩 一吻定情

作者 ︰ 姝荼

一大清早,若星頂著雞窩頭迷迷糊糊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里叼著根牙刷。刷啊刷,刷啊刷……

等等!!!

昨天回來的時候褚沐綦都跟她說了什麼?

哦買糕的!!希子是怎麼離開酒吧的?林南!!是死木頭林南接走的!!

若星快速沖掉嘴里的泡沫,幾乎是以去投胎的速度飛奔下樓。褚沐綦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咚咚咚幾聲巨響引他抬起頭——頓時目光玄寒。

若星不顧他那「逆我者死」的目光,打了雞血般興奮地扯著他的袖子。「沐綦沐綦沐綦!待會兒帶我去找希子,我檢查的單子落她包里了,我去拿回來!」

拿份單子而已,談若星你臉上干嘛一副比喜當媽還要得意的表情?!!

褚沐綦微眯了眼,隨即了然她的小心思。

還不是為了揭發那兩個人的「奸.情」╮(╯_╰)╭

然而他卻假裝不知,重新展開報紙閱讀,頭也不抬。「你昨天不是檢查過知道一切正常了嗎,單子可以不要了。」

若星曉之以理說了一堆,褚沐綦依舊無動于衷,最後若星干脆銀牙一咬,開始撒潑!

沒辦法,若星表示無奈聳肩,曉之以理不行,只能「動之以情」了o(╯□╰)o

「褚沐綦你這臭男人怎麼這樣啊,你不關心小猴子,去取一份單子而已……」

「哼。」褚沐綦冷哼一聲,「你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鬼心思?」

若星愣了愣,見被識破,哂笑兩聲,道,「這是有公式的!」

「什麼公式?」

「希子+林南=奸.情。」

「……」褚沐綦拉她坐下,輕聲道,「林南昨天中午剛回來,你現在去打擾,真的合適?」

若星看了看褚沐綦,仔細想了想,又看看褚沐綦。

末了道,「我知道這時候去打擾他們倆很可恥,不過,作為林南的老板娘,作為希子的閨蜜,我還是覺得不親自揭發看見他們倆的奸.情比較可恥!!」

「……」

希子宿醉醒來,入眼的是一個筆挺的黑色身影。不適令她嚶嚀一聲,一只粗糲的食指就輕柔地揉著她的太陽穴。

「你……」希子的聲音甚為沙啞,下一刻便有一杯涼白開遞到她唇邊,那人還極細心地扶她坐起來。

清涼的水潤了潤嗓子,希子靠在他懷里,不想移動半分。這個臂彎那麼溫暖那麼舒適,他抱著自己的時候,不冷不熱。她想要什麼樣的溫度,他就有怎樣的溫度。

或者可以說,他的懷抱是什麼溫度,她就喜歡什麼樣的溫度。

「誒……」希子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他身上。「你昨天不是說……」希子微頓,又道,「怎麼又把我帶回你家?林南,其實你愛我的,對不對?」

林南任由她靠著自己,一時抱也不是推開也不是。掀了掀唇,林南以一種極淡漠的語氣道,「昨晚太晚了,放心,我已經跟你父母打過招呼了。你起來洗漱洗漱,吃完早餐我送你回希家,希子小姐。」

「‘希子小姐’?哼……」希子冷哼一聲,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

「我是個保鏢。」半晌,听得林南似微微嘆息地道。

希子離開他的臂彎,林南頓覺心口處像被掏空了,繼而又被灌進了冷風。希子直視他,一字一頓。「為什麼?」

「我是個保鏢,希子,我是替先生擋子彈的,我無力保護你。」希子也很少見林南不戴墨鏡的樣子,此時的他,神色嚴峻,面容剛毅。

「因為褚沐綦?」

「是。」林南不回避,「先生是我的恩人,我此生的使命,就是報恩。」

「那我呢?」希子生平第一次帶著渴求的眼神看一個男人,握起他的手。「我知道你的難處。我願意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不怕,你報恩,我就在你身後,等你把恩情還完。」

良久,「希子……」林南只是輕輕地喚她一聲,目中無奈顯而易見。

希子咬了咬唇,沒有拭去眼角的淚水,掀了被子下床,赤腳跑出去。

「希子!」林南緊跟其後,听見林南追了出來,希子加快步伐,淚眼迷蒙,不小心踢在了主屋的門檻上,希子依舊固執地不肯回頭看他,蹦著出了主屋。

腳部疼得厲害,估計淤青了。希子齜牙咧嘴,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既傷身又傷心過,一時間淚水就控制不住地爬滿了臉頰。她只好倚在林南停在主屋門口的邁巴.赫車身上,以求暫歇。

「希子。」林南拉住她的手臂,急切地問,「怎麼這麼不小心?來,我幫你……」

「別動我!!」希子奮力甩開他的手,此時的她如一只刺蝟難以接近。

一時間,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林南斂了斂眉眼,靠近她,伸手欲把她摟進懷里。希子卻一面胡亂地揮舞著手臂,一面聲嘶力竭地大吼,「滾!你別靠近我!有種你別管我!!」

林南看著她水光瀲灩的雙眸,在晴天里卻毫無神采。不禁向她靠近了一步,希子卻不由自主地向側邊躲避。只是一個微乎其微的下意識的躲避動作,林南卻看得一清二楚,並在他眼里無限放大。

林南眸色一凜,驀地拉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帶進懷里。希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他嚴嚴實實地抱在懷里,微涼的西服貼著她的皮膚,長腿逼近,一個深吻便落了下來。

……

門外的一輛豪車內,男人傾身靠近她,在她耳邊低語。「看見沒有,我都說不能來了。」

若星完全無視了褚沐綦的存在,嘴里都能飛出鳥來==眼楮一眨不眨地死盯著那兩人,「太太太太太——太可恥了——」

「……」褚沐綦重新坐回座椅,轉頭看了眼若星圓圓的肚子——小寶寶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若星在孕期一直是三好婦女。

哪三好?

好吃好喝好心情o(n_n)o~于是,幾個月時間咻咻就過去了。

……所以說,這絕對是一個非常考驗丈夫能力的突發情況!!

按照預產期,若星應該是在入了冬的時候生產,結果肚里的小猴子急著出來,臨近入冬的時候,若星就肚子疼了。有了生孩子的經驗,若星雖然疼,但還是比較淡定的,不過——

褚沐綦就不淡定了。若星疼得哎呦了一聲,說沐綦我羊水破了,快送我去醫……

話還沒說完,若星感到身上一輕,人已經被他穩穩地抱在懷里。

據林南後來的回憶,說,「可憐先生都幾歲的人了,抱著那麼重的愛人還能穩步如飛。」

婦幼醫院的某間病房內,若星躺著等待醫生來檢查,陣痛痛得她想打人。可是,一見邊兒上的褚沐綦那副樣子,若星那顆因陣痛而煩躁無比的心,也漸漸靜成了一湖春水。

「阿若……」褚沐綦的額上急得沁出一層薄汗,還佯裝淡定握緊她的手。「等你進了產房,我就在外面等你。男孩兒女孩兒的名字我都想好了,等你出來我再告訴你。痛你就喊出來……」褚沐綦回頭向門口張望,俊眉深蹙,「醫生怎麼還不來!……」

「老頭裝什麼淡定……」若星故意說他一句。

褚沐綦只是緊攥著她的手,眼角的笑紋染上了濃情的那點點蜜意。

若星被推進產房的時候,單洛斐夫婦剛巧趕到。褚沐綦看著產房門徹底關上,才坐到一旁的長椅上。

單洛斐噙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斜倚著森白的牆壁,好整以暇地看著褚沐綦。雖然沒有很狗血的「焦急來回踱步」模式,也沒有「捶牆牆裂要求減妻痛苦」模式,但,單洛斐太清楚了。

這家伙,終于,好容易見他慌了一回。

這娃兒太能折騰了,用後來若星的話說,就是「……急著出來這事兒咱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說你出來就出來吧,還把你媽給整了個難產大出血,可急死你爹了……」

若星從產房推出來的時候,褚沐綦看見了滿眼的血。她身上、床上,以及接生護士的白大褂,全都沾上了她的血。

推入普通病房,一般產婦自己手一撐就能將自己移到病床上,而若星因失血過多無法動彈,褚沐綦二話不說,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放到床上,如呵護稀世珍寶般。身上也蹭了好多的血。

「阿若……」褚沐綦的聲音柔軟低啞,帶了一絲顫抖。看見這麼多血,他是真的害怕了。「還好嗎?」

若星的頭發被汗水沾濕,黏在一塊,臉色也是煞白的。虛弱地張了張嘴,褚沐綦湊過去听。「去看看孩……」話沒說完,人就昏睡過去。

……

順產恢復得還算快。

褚沐綦推著若星去看孩子。母子連心,若星斷言說一定會是個兒子,就真的是個兒子。現在,褚沐綦兒女雙全,再也不用暗地里眼紅單洛斐那廝了。

若星坐在輪椅上,隔著玻璃看那只小小皺皺的小生靈。醫生說因為是早產,所以得在里面待得久一點兒。

嬰兒似乎有感應,知道爸爸媽媽在看他,于是輕輕晃了晃握著的小小拳頭。若星不禁輕笑出聲。

舐犢情深。

突然想起褚沐綦跟她說過的話。轉頭問身後的他,「沐綦,起了什麼名字?」

「司墨。褚司墨。」

取「思」諧音「司」,思念思念,與念安的「念」相應。這也是她的意見,孕期的時候,她就跟他說,沐綦,我們的兒子的名字里要有一個司字。

墨,則是褚沐綦對兒子未來,能「人濃如墨」的一種希冀,不張揚,卻耐人尋味。

還有就是——司墨司墨,與耳鬢廝磨的「廝磨」諧音。這個名字,不僅是對他們愛情的傳承與見證,更在冥冥之中,昭示了褚司墨未來的愛情旅程。

不管怎麼看,都是那麼得繾綣情深。倒不像這個穩如山岳的男人的風格了。

褚沐綦俯,在她額角印下清如涼露的一吻。「謝謝你,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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