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星光一世瀲灩 放手,是否對了?

作者 ︰ 姝荼

若星咬咬唇,最後一線希望……翻開手機蓋,熟悉地按下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

赫漣揉著腳踝,還是感覺不安。「沐綦,那個……你的手機能借我麼?我的沒電了。」不管她會不會打過來,有可能就不得不防。赫漣裝模作樣地按了幾個鍵,其實這個號碼是她自己的另一個號碼,昨天才買的。那部手機放在家里,自然不會有人接听。只要她一直打,談若星就不可能打進來……

若星第四次打給褚沐綦,機械女音都提示正在通話中。

「沒用了……」若星把手機還給郇澤。

「你再試試,最後一次!」郇澤又把手機塞回若星手中,「嗯!」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sorry…」若星的眼淚溢出來,「沒用了……不必再打,他已經關機了。」

郇澤不信,又重撥了第六次,果真是關機提示音。

雨幕下,郇澤撐著褚沐綦送來的傘,靜靜佇立在若星身旁。

赫漣看著黑了屏的手機,心里竊喜然臉上卻一派愧疚,「沐綦,對不起,把你的電也用完了。」

褚沐綦不以為意地接過手機,「沒事……你打給誰,沒打通嗎?」

「沒有,一直無人接听。」赫漣聲音溫柔地回答。

褚沐綦不作聲,轉頭看向窗外的雨景。

蘭邑別墅。

褚沐綦攙著赫漣下車,扶著她到別墅門前。「上樓梯小心點兒,我走了。」褚沐綦淡淡交代兩句,轉身毫不留戀地走。

「沐綦——」情急之下,赫漣拽住褚沐綦的手臂,「沐綦,今晚別走好嗎?一個人在那麼大的房子里,我害怕……」聲音輕柔,帶著乞求,讓人頓生憐惜之情。

褚沐綦不著痕跡地避開她的手,回身走近她,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以前你也是一個人在家。好了,腳踝處不要踫到水。」走了幾步,褚沐綦回過身來,掏出手機,「你是跟在我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赫漣,你應該知道我一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赫漣呆愣在原地,看著褚沐綦漸行漸遠的偉岸身影。大聲道,「沐綦!我哪一點比不上談若星?我不敢說別的地方比她優秀,但我比她更愛你,我是全心全意的!我知道你不討厭我但也不愛我,沐綦,你就不能試著去愛我嗎……我不希望看到你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痛心,沐綦,忘了她……讓我來愛你……」

褚沐綦兀自朝車子走去,頭也不回。徒留一個決然的背影。

樓上,赫漣穿著浴袍,翻看著另一部手機上的記錄,目光停留在那八通未接電話上,陷入深思。

c市國際機場。

若星和郇澤前去換登機牌,途中郇澤拉住若星,「你真的決定要和我回f市?」

若星白他一眼,「郇、澤!!你有沒有搞錯,我都到這兒了你還想讓我回去嗎?我已經決定了!」

「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去找他……」

若星停下腳步,搖搖頭。「不了。我沒有這個資格。」她心里沒有他的時候,她仗著他的愛一次一次地剜他的心,當她心里有他的時候,她還有資格厚著臉皮去找回他麼?不了,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過錯造成錯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臨登機前。

若星站在龐然大物前,抬盡了頭。

早九點整,c市天空晴朗,天色澄澈。

「喂!郇扒皮,你別耍我啊!你答應過我讓我成為正式員工的,還有,這次陪你出差,我要加工資的……還有還有,以後不準剝削我!不許榨取我這個工薪階層的可憐小老百姓!听見沒有!!喂,問你話呢,你別睡啊……喂!!」--

樊爵國際最高層。

「叩叩叩——」

「請進。」褚沐綦看著文件,一臉凝肅。

「老板。」一身干練氣息的秘書小姐走進來,「日本合作商安藤武澤先生攜女兒安藤禮子小姐來訪,預計下午五點到達c市。」

「武澤老師來了……」褚沐綦臉上出現一絲喜色,「定一家酒店為老師接風洗塵。」

「好的,老板。」秘書拿出日程表,「老板,半個小時後有一場董事會需要您主持,會議結束後,l集團總裁約您……」

褚沐綦听得頭疼,揮揮手,「除了董事會和l集團的應酬,余下的全部取消。」

「是,老板。」

「遠歐的事辦得怎麼樣?」

「駐香港的工作人員已經收購了遠歐集團絕大部分董事的股票,原遠歐集團總裁的妻兒與**變賣不動產,大多已離開香港。他自己跳樓自殺未遂,精神失常,被送進療養院治療。」

「變賣不動產?哼……」褚沐綦不屑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到這種地步,也是咎由自取。褚沐綦拉開抽屜,指月復輕輕擦拭相框,照片里的女孩兒一襲白裙,漫步在細軟的沙灘上,裙擺微揚。若星,告訴我,我的徹底放手,是否對了?

c市國際機場。

「武澤老師。」褚沐綦用流利的日語道。

「哈哈——」面目慈善的中年男人拍著褚沐綦的肩膀,爽朗地笑著,隨後又有些感傷地道,「你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歲月催人老’,自從美國一別,老師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見你了……想著趁自己還能折騰,就帶上我的女兒來打攪你了。來,禮子,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年輕有為的龍頭企業總裁褚沐綦。她可是爸爸心目中的乘龍快婿人選啊!哈哈哈——」

听到父親這麼說,五官小巧精致的安藤禮子顯得有些靦腆,上前幾步,用日語說,「沐綦君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你好,安藤禮子小姐。」褚沐綦說罷便非常紳士地拉開車門,「武澤老師,禮子小姐,我定了一家酒店,為你們接風洗塵。」

武澤先生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酒店啊……本來我還想在沐綦家打擾些日子,既然住酒店的話……」武澤一直是一個直來直去的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武澤老師,如果你不嫌棄,學生自然歡迎。不如先去酒店?」褚沐綦對于恩師也是恭敬。

席間,褚沐綦與自己的恩師安藤武澤先生談笑風生,其間還頻頻把安藤禮子拉進兩人的話題中。

「猩猩啊。」蘭藍滿臉堆笑,「總經理說我們這個季度的業績不錯,今晚請我們這個辦公室的人吃飯唱k,猩猩啊,說實話,是不是你吹的枕邊風?嗯?」

若星撐著下頷,呆愣地看著百葉窗的縫隙,陽光一絲一縷地擠進來,不然若星不會覺得,自己與外面的世界生生隔絕……

「猩猩?猩猩?喂!!」蘭藍用力地拍著若星的肩膀。

「啊!」若星嚇了一跳,沒好氣地白她一眼,「蘭姨,你今年貴庚了,還學小孩子嚇人。」

蘭藍|||,「我說,你這幾天是怎麼了?整個人被勾走了魂似的……誒,是不是……」蘭藍擠進若星的格子里,「是不是你和總經理的愛情出現裂痕了?」

「你要我說幾次啊?我和郇澤沒關系沒關系!我就是想一個人發發呆,行了吧?!」說完,若星拿起桌上的水杯,越過蘭藍去了茶水間。

「誒、誒!!猩猩你杯里不是還有水嗎?」

若星低頭瞄了眼杯里透亮澄澈的白開水,于是頭也沒回,隨口胡扯道,「我、我要開水泡茶不行啊!」

呃……

結果若星還是拿著空杯子回來--

蘭藍扶額。「我說猩猩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沒事啊!沒事……你不是說今晚去唱k嗎?去哪?我好久沒去了。」若星狀似很感興趣地問。隨後兀自說︰「唔……我覺得公司隔壁那條街的那家ktv就不錯,還有這邊的量販式ktv看起來也還行……嗯!不錯……」

「談若星!!」蘭藍哭笑不得,大喝一聲。

「怎麼了?更年期了你……」若星心不在焉。

蘭藍握著若星的手,眼中滿是誠摯。「猩猩,跟蘭姨說說。嗯?」

若星看著蘭藍,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一熱,豆大的淚珠就這麼掉了下來。這麼突然,讓蘭藍手足無措。「怎麼了,怎麼了……怎麼說哭就哭啊……」

若星撲到蘭藍懷里,嗚嗚地哭,把這些日子以來的淚水盡數揮灑,潤濕了蘭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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