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倒是理直氣壯。
突然,季墨白將陸絕塵摟在懷里,緊緊抱住。
輕柔的語氣像是蠱惑一般,縈繞他的耳畔,「小塵兒,最近我有些事情要辦,可不要太想我了——」
陸絕塵輕笑,「我不會想你的。」
可我會想你——
季墨白留下這五個字,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剛的懷抱,兩人的對話,空空的書房,讓陸絕塵像是產生了一種幻覺,季墨白並沒有來過一般。
只有手心里的東西,才讓他深深明白這一切確實發生。
他將這小小的一顆,含進了嘴里。
原來是一顆鹽梅。
細細品著,竟在其中嘗到一絲絲甘甜。
同年六月。
天氣漸漸炎熱,陸絕塵褪去一身裘狐錦衣,穿上了蘇絲薄衫。發髻依然是用藍玉絲帶束起。臉上總有一股淡然和明朗。
朝中的大臣們分成了兩撥,為首的兩位自然是位高權重的安陵王和蕭丞相,一人握兵權,一人掌文諫。明面上兩人都是各自一邊,可暗地里卻是較著勁。
就在兩股勢力相持不下之時,又有不少人將目光轉到了陸絕塵的身上,他雖然現在還未封官職,但聖上曾經下過聖旨,說是等陸絕塵成年之後,就要將丞相之位還給他。
安陵王時而踫見了蕭丞相,二人斗嘴之余,安陵王就會將此事拿出來譏諷蕭丞相一番。
這兩邊鬧得水深火熱。
陸絕塵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經常往花月樓里面跑。自從殿試之後,陸絕塵時不時的就去花月樓,每次都是點琉璃的曲。
琉璃本是每月才唱一次。但陸絕塵只要一來,琉璃必會單獨給他唱曲,二人就像是說好一般。
更加有趣的是,只要陸絕塵去了花月樓,溫九夜也會跟著來。偶有幾次連慕容楚都會來湊熱鬧。
陸絕塵被人請進了房內,琉璃早已等候多時。
琉璃撥開碧玉珠簾,從里面走了出來,似乎是有憂愁。
清婉的聲音從她口中吐露︰「花娘說,我今日就可以離開花月樓了。」隨之而來的又是她一陣嘆息。
唉——
陸絕塵走進,問︰「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絕塵,我離開這里,又能去哪里呢?」琉璃像是在問自己。
「你本應該回去的,不應該在這里。」陸絕塵說道。
「可我……」琉璃欲言又止。
陸絕塵卻接著替她說了下去,「可你心里有了他,所以才不願回去,琉璃,你太傻了。」
琉璃听後,輕笑一聲,似乎是在嘲諷這話,又似乎是在嘲諷自己一般。忽的,從窗外飛進一只信鴿。
鴿子乖巧,琉璃招招手,它自己就飛了過來。她將信筒里面的信紙傾倒出來,遞給陸絕塵。
這應該是給你的,她說。
陸絕塵伸手接過。
紙條上寫著︰小塵兒,近日可玩的盡興,等我。
看來季墨白已經回來了。除了他,沒有第二人會用小塵兒這個稱呼。
還沒來得及將紙條燒掉,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是溫九夜。陸絕塵和琉璃都像是事先知道一般,並沒有當做什麼大驚小怪的事。
可見這事,時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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