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了想,如果凶手只是想對當年孤兒院的人趕盡殺絕,那麼這張白紙甚至有可能提示的是徐冉晴自己,如果說為什麼的話——冉——白色的煙冉冉升起不是嗎?而如果要提示徐駿寒——寒——白色像雪,才會寒——只要沒線索,無論是多麼難想出來的提示,都可以牽強的扯到一起去。也就是說只要是空想,想提示誰都行。
名單的事還沒來得及告訴沈安石,但還剩十個左右的人,如果打草驚蛇,接觸到真正的凶手就會很糟糕;更何況,其中不乏普通的大眾名,作為國際都市之一的h市,作為特別行政區,人口數量可非同一般。如果真的要查,說不定,反而會更糟。
徐冉晴猛地一按,把燈關了,把被子蓋達頭頂,雙手攥著白紙。黑暗之中,她听見自己嘆了口氣,她發現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的執拗當中。或許,這是在暗示這次是當年心靈最純潔的人?還是說,凶手不想繼續做了?
「郁悶!」徐冉晴大呼小叫了一番後,把紙往床頭櫃一放,翻身準備睡覺。
然而隔天,警局一大早就接到了報警信息,一間重點中學的教師辦公室里發現了一具死尸,死者是當天來整理文件的老師,由于是星期五,所以學校里沒什麼人。保安回憶說那天放學後只放了四五個人進學校,沒什麼可疑的人。尸體一直沒被發現,不過,恰巧隔天來值班的老師和死者一個年級,平時也是一個辦公室的,帶著早來的學生拿練習卷的時候,發現地板上一片猩紅,尖叫聲引來了更多的人,其中有人報了警。
現場,沒有太特別的地方,仍然是一樣的死法,歪著頭顱的尸體就像是想要強調什麼一樣。辦公桌上很整齊,放著兩三個大號的文件夾,封面上或多或少地寫了幾個備注,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各種電器都關了,窗戶也半合上了,包整理好了,像是準備好回家了一樣;文件夾邊上放著半杯水,白瓷杯里的水自然已經涼了;邊上還放著一本書,封面很樸素,寫著兩個大字——數學;大字的下面,還有四個小字——高一年級。看起來很像是死者的書。
徐冉晴到場時發現現場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人山人海——正是上課時間,大部分學生都自覺地回了班級,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因為好奇,也因為沒有要緊的課程而留下來了。因為現場被佔用,甚至連一些工具都沒法拿出來,許多老師感到不滿,雖然明白那是沒辦法的事情,但直到移去另一個教室做臨時辦公時,也是一直不斷地回頭張望。
徐冉晴嘆了一口氣,緊閉上了雙眼,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正在「突突」的劇烈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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