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寄傲也不清楚。他驚愕的程度,不亞于千夜。
世上的巫師,除了他和兩個孩子外,便只有影魅和葬龍了。那麼,這個發動了金光巫術保護冥兮的,又是什麼人?
寄傲眯著雙眼,他的目光越過了冥兮,盯著他身後的牆壁。
那個人,應該與葬龍一樣,掌握了自封的巫術。所以他壓根感受不到另一個巫師的存在,現在也同樣。
可在那人發動巫術保護冥兮的瞬間,當然要解除封印,盡管很快又封了起來,可寄傲還是找到了他的位置。
只有一瞬間,他也感應出巫術的性質。而那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千夜見寄傲緊盯著冥兮身後的牆壁,便猜到那個施展巫術的人就藏在那里。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冥兮欺騙洛寓刺、傷寄傲的目的了。
受了重傷的巫師,對付多少普通人都不成問題。可倘若面對的是另一個巫師,那麼他就必死無疑了。
原來這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過為了讓那個不知名的巫師可以對付得了寄傲。這群卑鄙的混蛋!
千夜氣憤極了。她握緊了雙拳,恨恨地瞪著那面牆。而這樣的憤恨,更是因為她什麼也做不了。別說是對付巫師,就是像冥兮這樣的普通人都不行。她幫不了寄傲,只有這樣干著急卻什麼也幫不了他。
自己,真是沒用!
「冥兮,你身後的那位巫師,為何不請出來見一見。說不定,我麼還是故知。可以聊聊過去,聊聊人生。」
寄傲說話的聲音,固然響度不變,可千夜听得出,明顯的底氣不足了。他損耗了太多,倘若真要與巫師對戰,必然九死一生。
千夜听得出,其他人當然也听得出。寄傲說完這些話,冥兮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側身,看著後面的牆壁。看得出,他對牆後那個人的尊敬。
也是那一刻,這原本就很空曠的石屋,出了屋門外的另外三面牆,好像帷幕一樣,緩緩上升,露出了牆後的又一重空間。
更加遼闊的空間,更加明亮的燈火,更多詭異的蒙面人。
冥兮側過身,那藏在牆後施展巫術的男人,成為了這屋中的主角,他站得位置,也是最正中的首領之位。
而他,卻蒙著頭巾圍巾,只露出了那雙炯炯的雙眸。
這種情況,真得給人一種絕望的感覺。他們如同困獸一般,隨時都會被那突然冒出的巫師消滅掉。
寄傲,勉強一笑,問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屋中,卻只有安靜,那個突然巫師並沒有回答寄傲的問題。
千夜扶著寄傲的,也在這個時候,感到寄傲的身子越來越重,千夜皺著雙眉,寄傲越來越虛弱,她真害怕他會隨時倒下。
見那人沒有回答,寄傲便又笑了一聲。「好歹,讓我知道死在誰的手上,也不至于做個冤死鬼。」
那蒙面人終于說話了,卻只是一句︰「不需我說,你很快就會知道。」
然後,便迅速將雙掌舉到匈前,一合,寄傲頭頂登時出現電閃雷鳴,一道道金黃的閃電,發出如同他王冠的閃爍光芒,極快地襲向寄傲。
寄傲趕忙抱著千夜,快速後撤躲避閃電的襲擊。只是他現在的體力抱著千夜太吃力了,認為那巫師只是針對自己展開了巫術,便將千夜推出懷抱,自己引開了那隨他移動的閃電的攻擊。
可沒想到的時,離開寄傲後的千夜,竟然在她頭頂同樣生出了一團烏雲,隨即的電閃雷鳴,那閃電毫無憐憫地襲擊向千夜。
寄傲一驚,趕忙揮手施展法術,在千夜的頭頂罩上一層風之屏障。那閃電受到無形的阻隔,便在屏障外蔓延開來,屏障的形狀因為這無數閃電的水蛇般的激走而顯出輪廓,仿佛一個迸射了激情的鐘,罩在千夜四周。這才是名符其實的金鐘罩!
而寄傲因為再次運用了巫術,體力也再次迅猛減弱。閃躲的速度明顯遲緩,一道閃電,就要觸及到他,他趕忙拉出火之屏障,用赤紅的火焰隔開閃電的襲擊。
閃電進入火中,好像煙火一般閃爍消失。火克金,典型的證明。
寄傲趁機後彈了幾步,便也雙掌合十,那原本用來遮擋的火焰,頓時變成了無數的大火球,夾帶著風的席卷,一邊吸收著雷電,一邊襲向突然巫師。
那巫師便趕忙劃出一道金光屏障,火焰砸在屏障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同時無數黑煙升起,充斥了整個石屋。
屋中,兩邊站著的人,連咳嗽一聲都沒有。待黑煙散盡時,寄傲已經單膝跪在地上。
腰上的傷口,不斷流著血,更可怕的是他的體力因為這一刀損耗得差不多了。千夜四周的保護罩也消失,她趕忙奔到寄傲身邊,能做的,只有心痛地扶著他。
喘息,劇烈。突然巫師慢慢走前幾步,冥兮等也靠到他身邊。
望著寄傲,那突然巫師仿佛上帝一般,可以恣意決定寄傲的命運。
寄傲,低著頭喘息,間歇著,笑了幾聲。那笑聲,充滿了多少疑惑多少自嘲。
強打精神,冥兮才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站立的一群人,目光落在那突然巫師的眼眸中。
「你二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又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地獄的鬼嗎?」
虛弱的聲音,微皺的眉。寄傲,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那個二十五年前,與他交過手的巫師,千夜的親生父親,被北城「害死」的金之巫師忌恆!
千夜猛地看向那人,一雙眼眸瞪得圓圓的。那人便笑了起來,同時摘下了頭巾。
「終究是交過手的人,焰國大王還記得我。不過我的女兒,卻毫無感覺。看樣子是我們分別了太久,已經失去了金之一族的感應了。」
一張清秀的臉,盡管有著明顯歲月的痕跡,卻依舊掩不去他的英俊。長長的發絲,因為頭巾的卸下而披散開來,黑亮的程度與千夜的一模一樣。
千夜,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因為她根本就不是這男人的女兒。可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她卻還是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這身子殘存的記憶。
怎麼回事?!這個金之巫師不是死了嗎?所以那個千夜才會咬牙切齒喊著報仇,所以隱咯媽媽才會在黑暗的地牢中以淚洗面,所以自己才會被心有不甘的這個身子拖來了野蠻的世界,走到如今的這一步。
可如果,這個金之巫師壓根就沒有死,那麼這所有的一切,又算什麼?這個故事再一次反轉的真相,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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