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王,我定讓你血債血償!——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卻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千夜被冥兮和紅菱看管著,一同行走在這雨簾之中。
冥兮,說千夜這次的被抓,好似她自己主動的一般。可當真在千夜表現出明顯的願意跟他們走的時候,他卻還是提高了警惕。
這男人,狐狸一般的狡詐,真是令人痛恨。
不過,就算冥兮對她完全放松了警惕,可那個紅菱卻依舊對她如臨大敵一般的感覺。走在千夜的身後,那雙洋女圭女圭一般無神的眸子,卻發出了令千夜不住打著冷戰的寒光。
大雨,嘩嘩的聲音,將世間的聲音完全的覆蓋。三個人都不願費力氣說話,如果有什麼需要,都是比劃了手勢,實在比劃不出來,才大聲喊著。
千夜雙手撫著肚子,心里一邊輕柔的對孩子說這話,一邊擔心孩子的父親。要知道她被抓的時候,寄傲可是昏迷著的。
會不會就那麼死掉了?亦或者是沒有找到破解咒術的辦法。已經幾天了,五天是一定超了的。寄傲曾經說過,如果五天之內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便會死去。
唉,究竟情況怎麼樣了,她真得很著急。
——你,還是沒能從那兩人的手中逃走?——
千夜,站住了腳步。她突然的舉動,引得後面的紅菱馬上警覺起來。
「你又要耍什麼花招?」
千夜轉過頭,對著她做了個鬼臉,隨即故意擺出幸福的表情,托著肚子大聲說道︰「剛才我的孩子踢我了,哈哈,真是個頑皮的孩子,做母親的好開心呦!」
瞅著紅菱的表情很不怎樣了,千夜這才暗笑著轉過身,繼續行走。前面同樣停下來看著她們的冥兮,也不過認為千夜只是想招惹那紅菱,便也笑了一笑,轉過身繼續帶路了。
在冥兮轉身的那一刻,千夜的表情才有頑皮變得激動起來。
那個千夜,你終于現身了,我還琢磨著你去哪里了。
——這是過去了多少天了?——
好多天了。
——好多天了,你竟然還沒有逃走?——
我擦,你當我是神仙呀,說跑就能跑了?
那個千夜在她遇到君節之後便沉寂了,過去了這麼多天發生的種種,自然也不知道。蘇醒時,看到她依舊跟著冥兮他們,還以為她這些天一直被兩人控制。如此做好了,千夜自然也不希望那個千夜知道得太多,省得麻煩。
——你的聰明哪里去了?這個時候倒,沒了計劃。——
計劃在人,也得看看有沒有可能呀。冥兮精得跟鬼一樣,紅菱凶得也跟鬼一樣,我一個大活人,怎麼擺弄過兩只鬼?
不過千夜,你怎會突然就消失了?而且一下子消失了那麼久。
——我不知道。或許是跟剛剛死去的情形一樣,太虛弱,以至于不定時的沉睡來補充能量。
——
千夜耷拉著眼角,一臉的無可奈何。
補充能量?那個千夜當自己是什麼?冥兮和紅菱是被她比做成了鬼,可那個千夜是真正的鬼呀。還當是個人,需要吃飯睡覺,需要休息呀?
——不知道他們要帶著我們去哪里。那個冥兮,雖然我不認得,可似乎認得我很多。如果你在到達他們的目的地之前未能逃走,不知迎接我們的將是什麼。——
噗,拜托好不好。面臨未知未來的是我不是你,因為你已經死了!真是的,當鬼也怕東怕西的,這鬼當得真是窩囊。
——我已死,還有什麼好怕的?不過是怕這身子出了問題,不能報仇。——
我說千夜,咱們都是有素質的人,說點有素質的話好不好?這種時候就不要張口報仇,閉口報仇的了,因為說了也是白說呀。
——……有素……質是什麼意思?這樣的話,你說來幾句听听。——
這還不簡單,姐姐我張口就來。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道少。怎麼樣?夠文采吧。
——……這是,人話?——
噗,唉……沒文化真可怕呀。這樣想起來,曾經在寄傲面前吟詩兩句,他卻能听得懂。寄傲果然是這個時代難得一見的「文化人」。老天呀,你要長眼呀,不能讓這樣的人英年早逝呀,不然你會長雞眼的。
因為大雨,彼此之間都不說話。千夜與心中的那個千夜聊得很暢快。也或許是太久沒能如此說話了,聚精會神的完全不查四周的情況。
所以當冥兮停住的時候,她卻依舊在走著。若不是紅菱上前兩步拉住了她,估計她又得撞到人了。
這才回過神,抬起眼看向前方。
不看不要緊,一看,竟跳著腳喊了出來。
「血魔王!」
不假思索本能的一聲叫喊,並非完全的恐怖,可以說更多的是帶著驚喜的成分。听到千夜這樣叫他,血魔教主倒是揚起眉,笑了起來。
三人披著枯草斗笠,雖然不能完全防潮,卻也不至于淋成個落湯雞。可是血魔教主,卻只穿了他的那件純白的長袍,不過長袍濕成了透明色,且看得到好多污痕。銀色的發絲早已濕透,與那白色的衣服一同緊貼著他雖不算健壯卻還結實的白皙的身子上。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說他又一次打敗了影魅?
如果是,估計影魅也該收拾收拾退休了。一個正式的巫師,被一個非正式的巫師搞定了兩次,他還有什麼臉繼續他那高貴的水之巫師的地位?
血魔教主听得出千夜叫喊聲中的情緒,冥兮和紅菱同樣听得到。紅菱緊緊握著千夜的胳膊,而冥兮則是皺緊了眉頭。
不僅僅因為千夜那歡喜的叫喊,還因為他清楚血魔王是怎樣的人物。
一個會法術的男人,一個想要奪得千夜的男人。當初引他來,是希望他能牽制君節,卻不想出了意外。而後跟蹤寄傲和千夜時,遠遠的躲在存在外,也看到他與影魅的交戰。
不想今日,竟出現在這里。
如果,他要奪走千夜,那麼他與紅菱,真得只有順從。
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了千夜,偏偏又遇到個巫師。巫師本就不多,卻偏偏讓他們一再遇到。
冥兮,微微笑了起來。
「血魔教主大名,如雷貫耳。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見三生有幸。可惜此刻正趕時間,且路不同不能相伴而行,就此別過,教主好走。」
冥兮說罷,看向紅菱。紅菱會意,握著千夜胳膊的手用了勁兒,拖著她與冥兮一起,便就要走過了。
面對強敵,他們只有這一個辦法,便是打哈哈。倘若蒙混過去,也就過去了。倘若不行,也只有不行。
千夜被紅菱拖著走,心情也是很復雜的。適才驚喜的叫喊出來,是因為她就本身而言,的確驚喜。因為她對那句「貸款買房」很是在意,當然還有君節大叔的情況。如果喊血魔教主救她,那麼一定能救得了她。
只是,冷靜下來想想,卻也憂心忡忡了。血魔王,是要殺寄傲的。他與冥兮他們一樣,都會利用她月復中的孩子威脅寄傲。喊血魔王,那不是救她,而是換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囚禁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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