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23那一天,究竟生了什麼
?怎麼會,想到那里去?這種事,應該不會生的。
千夜猛地站起來,對著天空振臂高呼︰「姥姥的嘴,瞎想什麼,問了那死太監不就結了?!」
喊出來,好受了些。千夜便抄起裙子,朝著寄傲的宮殿快步走去……
此時,王的宮殿『門』口,寧宦官和幾個『侍』從都是焦急的『模』樣。
「里面怎麼還沒動靜?王還沒起?」
「這都睡了多長時間了,不對勁兒呀。」
「王特意吩咐的,不準我們隨便進去,也只有在『門』口干等著。」
「唉,這可如何是好……」
奴才們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著,全因寄傲從祭祀回來後進入宮殿里,便再也沒有出來。而且囑咐了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進去。
就算擔心王上,奴才們也只有杵在『門』口,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這時,千夜扯著個裙子上來了。
第一眼,就看到了寧宦官。這個穿著藏藍『色』砍袖半裙的老太監,在眾年輕『侍』從當中可謂是獨樹一幟了。
「寧宦官!」千夜凶巴巴地叫他,同時也走了過去。
所有人見到了千夜,都跪了下來。這一舉動不是千夜第一次見到,所以她再次感慨了。
難怪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這些人哪里曾想過,她這低賤的『女』奴也有出頭的一天?
寧宦官一張皺著的臉,也綻放了起來,那雙小眼楮,倒成了『花』心中幾顆成熟過了頭的黑『色』『花』粉了。
他就知道,這『女』奴不簡單,早晚會『弄』出個名堂來。不過他頂多想她會成為第二個蓮蓉夫人,誰知道她這麼厲害,直接跳到了王位上。
「神賜之『女』,王上還沒起,所以……」
寄傲還沒起?突想到他在馬車中吐血,吐得跟噴泉一樣,不由得一陣擔心。
他,會不會是出事了?
「那你們都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進去瞧瞧?」
「回神『女』的話,王上有令,沒有吩咐不準進入,所以神賜之『女』您也不能進。」
看樣子,真是傷得不輕。千夜垂下了眼。
微風徐徐吹過,她那身後的絲有幾縷飛到身前,黏在她冒著細密汗珠的臉頰上。
千夜伸手剝去,這才看到左手邊跪著琉璃。琉璃,便對她笑了。
從山谷那里回來,就沒再見到琉璃,想必琉璃已經知道她將是「第一夫人」了,不知道心中會怎樣想的。
一定會驚異,也一定會好奇。當然還會為她祝福的吧。
「神賜之『女』?」
寧宦官見她愣神,便出聲喚了她。千夜轉過頭,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所來的目的。
「我不是來找王的,我是來找你的。你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說完,扭頭就走下了台階。
寧宦官那小得幾乎看不到的眼楮眨了眨,一頭的霧水。可既然尊貴的神賜之『女』開口了,他也只有照辦了。
叮囑幾個『侍』從道︰「王上醒了,記得喊我。」隨後,也小跑著下了台階。
千夜就站在一側的小『花』園中等著寧宦官。看著這小『花』園,總能憶起來過往的許多事。
從被人拔得『精』光當眾洗澡,到她給長公主「打工」時變著法兒的接近琉璃為她「介紹對象」,也都好似昨天的事。
怎麼突然有種老了的感覺?
「神賜之『女』,您找小的有何吩咐?」
寧宦官是奴才中的極品,那諂媚的『模』樣,堪比歷朝歷代的狗『腿』子。
千夜看向他,一對眉頭微皺。
「開『門』見山了,那日究竟是誰向你誣告我,與伯樹將軍『私』奔了?」
寧宦官愣了一下,他是在反應千夜的問題。就如同冥兮的第一反應,這都猴年馬月的事了,怎麼突然提起來了?
難道是現在當了王後了,要報仇了?
不由得害怕,寧宦官那『奸』細的嗓音也帶著顫抖。
「神賜之『女』,老奴也是職責所在,知道了這種事,當然要稟報王上……」
「別廢話,只回答我的問題。」
千夜有些煩了,寧宦官哪里還敢怠慢?湊近一些,他說道︰「這個向老奴誣陷您的,就是琉璃……」
一時間,如同晴天霹靂。千夜的腦子好似被這雷給劈到了,變成了兩瓣,所以才會一片一片的白,好像已經沒有了思考能力一般。
真得是琉璃,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這樣做?那份對她的關心與愛護,怎麼看也不像是裝的。可為什麼,她會做出這種事?
嘴『唇』抖動著,千夜如何的悲痛。嘴『唇』輕抖著,臉『色』也瞬間慘白。
「為什麼……為什麼……」喃喃自語,寧宦官偷瞄了她的『模』樣,便說了話。
「不過,她當時的『模』樣也不像是有意要害神『女』的,倒像是為了神『女』著想。」
千夜動了動眸子,重新看向寧宦官。總算是有了些知覺了,她蹙眉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寧宦官趕緊答道︰「當時『女』奴琉璃走過來,一下子跪在地上,含著淚說,神『女』跟伯樹將軍跑了。隨後她扯著奴才的袍子,哭著哀求奴才跟王上求情,說神『女』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王上饒恕神『女』。她願意代神『女』承受一切責罰。奴才看著她那痛心的樣子,都不由得動容。」
千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願意代她受罰,琉璃如此說,可是承擔了多大的風險,因為寄傲很有可能連她一起懲罰了。可,如果真得為了她著想,為了她不惜生命了,又何必要到寧宦官面前揭她?
想不懂,想不通,千夜抬起頭看著湛藍猶如清澈海洋的天空,不由的長嘆一聲。
良久,她才又問了寧宦官的話,不過雙眼已經看著藍天。似乎看著一塵不染的天空,她的心也能好受一些。
「王上他,知道嗎?」
「王上待冥兮將軍走後,便詳細問了奴才這件事,奴才也都照實回答了。」
「之後呢?王上又做了什麼?」
寧宦官頓了一下,他再想接下來的能不㊣能告訴給千夜听。雖說蹊蹺,可那天究竟生了什麼,沒有人知曉,說給千夜听,也不礙事的。
「王他馬上回了宮殿里,將琉璃叫了進去。過了一陣子,琉璃便出來了。渾身顫抖著,雙眼通紅,是哭過的。」
千夜收回目光,那雙盈盈的大眼楮再一次看著寧宦官滿是皺褶的臉。
「不知道王跟她說什麼了嗎?」
「當時宮殿里只有王和『女』奴琉璃,所以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又一陣風吹了過來,那頑皮的絲便再一次黏在她的臉頰上。千夜伸出手,慢慢撥開它,絲便再一次回歸同伴們的身邊,隨著風有規律地起伏著。
寄傲他,知道琉璃出賣了她。可他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而琉璃告密之事,如同沒生過一般。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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