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她的捶打，任由她的發泄，不過他就是不想放手。
曾經他以為她真的葬身在火海里，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不想再嘗試第二遍。失而復得，難能可貴，這一經歷告訴他無論將來他們還有沒有結果，但他不能再讓她在自己眼底出事。
「衛子瑜！你要逼我動武嗎！」
他撫過她漆黑亮澤的細發，閉著眸淡淡道，「如果你能泄恨，我願意你在我身上挖取數洞。」
深紅天際取而代之的是夜幕的降臨，燈火下兩道黑影融合到一起，靜靜的，無人打擾。
在他眼里她沒有變過，還是那麼美麗，即使遺留下了傷疤，但她依然美麗，或許說是更甚從前。
「凌萱……凌萱……」
他喃喃喊著她的名字，這讓她很是難受，為什麼她會有揪心的感覺？明明已經放下了才對。
「子瑜……」
這把聲音並不是凌萱的，而熟悉的令他有些受驚。
衛子瑜猛的回頭，深黑處的大樹下站著名端莊優雅的少婦，她的臉色有些許蒼白，但仍露著微笑，笑得卻是那樣的憂傷。
他快速放開夏凌萱，她回頭望去，見蔣盈正迎面慢步走來。
淺紫色的衣裳在夜風中輕輕飄浮，豎起的盤發和淡淡的妝容令她多了份已為人婦的成熟魅力。
「你出去了好久，所以我出來找你了。」蔣盈的微笑顯然有些不自在，剛才那幕她都看在眼中，心里的刺痛讓她透不過氣來。
衛子瑜微微皺了皺眉，他知道她看見了，但此時她卻裝作毫不在意，是他又傷害了她。
蔣盈望了他一眼，轉接看向夏凌萱，露出淡淡的笑容，「凌萱，行刺的事能還你清白當真太好了。」
「嗯。」夏凌萱應了聲，看著蔣盈的眼神甚是淡然，她對自己和衛子瑜的事只字不提，看得出她很珍惜他，很愛他，所以她不願打破那道透明的隔層。
「回去吧。」衛子瑜轉身邁步離開，蔣盈看了看夏凌萱，也跟著他身後走了。
那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彎處，夏凌萱也步入了宮廷。
回到將軍府，衛子瑜隨意吃了些膳食就到書房去辦公了，期間兩人也沒說什麼話，靜靜的結束了晚膳。
深夜降臨，蔣盈換下內衫，側身躺到了床褥上，她沒有睡意，腦海里盡是衛子瑜和夏凌萱的事。
她緊緊扯住衣襟，真的很害怕將會失去他。
房門輕輕被推開，她知道他進來了，緩緩閉上眼，感覺到身後那個人已經躺下。
四年來從未有過的沉默如今處于他們之間，蔣盈煽動著長睫毛，睜開了眼眸。
「還沒睡嗎？」
他的聲音依然那麼動听，蔣盈淺淺一笑，轉身靠到他懷中，伸出白皙的手臂抱住了他。
衛子瑜有些愣住，剛伸出的手又垂了下去，這一動作看在蔣盈眼中，甚是難受。
「還愛她嗎？」
他心中不由得一怔，低頭看向蔣盈，她抬起眼眸，濕潤早已侵蝕了她的眼眶。
「因為愛她，所以不舍，是嗎？」她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似不復存在。
半響，衛子瑜才緩緩開口，「你想多了，睡吧。」
他親吻她額頭，抬手擁她入睡。
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知道他確實放不下夏凌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