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做皇弟︰更新時間︰24-6-:44:9。南京府大廳。說.b。更
南京尚書許大鵬腆著懷胎十月般肥肚子。安穩的坐在一張豪華紫檀木椅內。先慢悠悠飲一口茶,方道,「張兄。你說這新來的給事中什麼背景。值得我干爺爺親自派人來關照。」767344
他鄰座,是個干瘦矮小的男子。臉上帶著點苦悶的表情,有點苦逼相。別小看這貨,此人正是南京軍區司令張永。
狗東西,遲早叫你知道誰才是你爺爺!
張永瞪許大鵬一眼,待心里的火氣壓下去了。才帶點嘲笑似的開了口,又是那種尖尖細細的聲音,「關照?劉瑾的關照,是什麼意思?」
死太監!也不瞧瞧你現在的身份,竟然還敢直呼我干爺爺大名?
許大鵬臉上掛起一個笑容,「據我干爺爺手下的東廠大人交代。此人有點兒呆頭呆腦。還挺貪財。但是運氣不錯。日後恐有非凡際遇。我干爺爺的意思,是叫我查查他的底細。順便給他點小鞋穿,好叫他知道點天高地厚,別瞎湊熱鬧。」
「哦。」張永楞楞應了聲。譏諷道,「真是難為許尚書了,這麼點兒破事還和我商量。此人和我一點兒關系沒有,你想做什麼做就是了。」
「瞧張兄說的,」許大鵬大笑起來,臉上堆著的肥肉歡樂抖動起來,「咱南京的事兒。無論大小,兄弟我哪一件沒跟張兄商量的。說起來這都五六天了,那家伙怎麼還不來上任。得,甭說他了。快中午了,府上已經備好酒席,咱哥兒倆可好久沒把酒言歡啦。」
「張兄」。張永掂量著這個稱呼。在心里冷哼一聲,和許大鵬一起向內廳走去了。
于此同時的客棧房間內。賀赫赫手拿一塊桂花糕,正對這一張大落地銅扇,欣賞著身上的官服,「嘖嘖。這帽子真丑啊。倆大長條。」
明朝官服帽子是挺大的。看過周星星《大內密探零零漆》的都應該知道。那帽子取下來高速旋轉就是現成的直升機扇葉。為什麼別人說周星星的電影是後現代主義,就因為他用這種荒誕的方式表現歷史啊。算了太高深了說了你們都不懂。
朱兒道,「這麼開心,怎麼不去上任。就在家自我欣賞五六天。」
賀赫赫道,「你當我傻的啊,水有多深都不知道。就一腳踩進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官場黑暗啊,你小孩子懂不懂。」
這時候,門就被推開了。大盤,二盤氣喘吁吁地進來了,「大哥。有包子沒有。」
賀赫赫道,「就想到吃。肥成啥樣了都。交代你們的事情都搞掂了沒有。」
二盤叫道,「哇!為了給你模情報,我這六天都瘦了二兩。吃倆包子都不樂意。小氣啊,跟你混沒前途啊沒前途。」
賀赫赫笑道,「熊孩子。哥還不是擔心你們會找不到女朋友嗎。你們這樣,一撲上去,都把人壓死了。到時誰敢嫁給你們啊。」
大盤听了這話,就把塞到嘴邊的包子放下了。道,「大哥。情況都模清楚了。給你匯報一下。現在南京城最有權勢的有兩個︰一個是南京尚書許大鵬。一個是南京鎮守太監張永。這倆人,沒一個好東西的!」
賀赫赫道,「我不會意外的。」
「先說那個許大鵬。真是個無恥的家伙。」二盤接口道,「他啊。原本是個小縣官。歲數比劉瑾還大。有一次,他帶著銀子去見劉瑾的干兒子,那個叫‘小太歲’的。就是被我們揍的那位。大哥你知道的。劉瑾是太監,沒有胡子的,他最討厭別人留胡子。所以他干兒子小太歲是不敢留胡子的。當時,那個小太歲見這個許大鵬一把年紀了,也一根胡子都沒。覺得非常奇怪。就問他為什麼不留胡子。結果你猜他怎麼說?他竟然說︰‘干爹都不留胡子,我怎麼敢留胡子。’結果,那個小太歲開心的哈哈大笑,就認了這個許大鵬做干兒子。後來又把他引薦給了劉瑾,劉瑾也挺開心,就認了這個干孫子。然後,這個許大鵬就一路飛黃騰達,短短一年就坐了南京第一把交椅的位子。這幾年,這許大鵬仗著手里的權勢貪污受賄逼良為娼無惡不作。現在他不但是南京最有權的人,還是南京最有錢的人。整個南京近七成的賭坊,妓|院,錢莊,全是他開的。」
賀赫赫喝口茶,淡定道,「翻版文強而已。」
二盤兀自氣憤不已。順便就問道,「文強是誰?」
賀赫赫道,「幾百年後黨國政腐里的一個小角色罷了。哥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就不說什麼了。再說說另一個人。」
「幾百年後?」大盤驚訝道,「大哥你啥時候有了鳳姐的本事啊。」
「你別管。」賀赫赫嘴角一抽,「快說說那個張永。」
大盤道,「大哥。‘八虎’你知道伐?就是老百姓給當今皇帝身邊最著名八個太監起的綽號。這張永就是八虎之一。原宮中禁軍統領,負責保護皇帝安全。天天和皇帝一桌子吃飯的。後來和劉瑾爭寵失敗。就被劉瑾給弄南京來了。就這樣挨整了還坐上了南京鎮守太監的位置,手握南京兵權。整個南京就他能和許大鵬分庭抗禮。不過據說。他們倆人現在是稱兄道弟的,關系挺鐵。我看,也就一助紂為虐的壞東西。」
賀赫赫笑道,「我弟。你還太女敕啊。你想啊,他原本和劉瑾平起平坐的。現在卻淪落到和劉瑾干孫子稱兄道弟。他能甘心?他們關系能鐵才見鬼咧。我要沒猜錯,這許大鵬就是劉瑾安插來監視張永的。張永恐怕是受制于人,不得不與他稱兄道弟。」
賀赫赫大聲道,「好!現在情況已基本模清。哥心里有譜了。下午,去上任!不管他水再渾再黑,我也得淌。我可是說過的,要幫玉兒報仇的,不是嗎。」
賀赫赫說完。靜靜看著玉兒的反應。
戴玉兒微微低著頭,大大的眼里氳氖了一層霧氣,顯見很感動。
賀赫赫欣喜不已,道,「玉兒你不必擔心。不是賀大哥我吹牛。就現在人那智商,那點小伎倆。我隨便回憶本三流歷史小說里的計謀。分分鐘都能把他們虐成渣了。」
吃過午飯,睡過午覺。時近下午兩點的時候。青石板大街上。一行人向著南京府走去,陪賀赫赫去報到。陽光白的晃眼,風吹過街邊的楊樹,一片恍惚的簌簌聲。
陽光下。涼風吹過,樹葉嘩啦。發絲飛揚。學校樟樹下一群女孩子燦爛的笑容。唉,多麼多麼遙遠的事了啊。那還是高二,正看了書上一句話︰我的青春啊我把你丟在了山那邊兒,再也找不回了。那時一回頭,透過窗戶,就見到這樣一個場景。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個。
賀赫赫于是回憶起那天他送朱大哥離開時兩人的對話。
賀赫赫︰朱哥,你把愛瘋4還我吧!再這樣你會精盡人亡的!
朱哥︰死我又不死你你管個毛線。再借哥耍兩天,就這樣了。我走了,你回。
總之,賀赫赫在前往上任的途中。腦回路中閃過的就是這些。這時候,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
「嗨。說你那!排好隊!真是賤民,沒規矩沒素質。來交稅也不穿好點兒!滿身髒泥巴!」
「哎!老爺,能不能讓我先交啊?都等幾個時辰拉,家里的豬還沒喂呢,我得早點兒回去。」
「滾一邊兒去!老子都忙得沒空吃飯,你家豬倒想吃飯!」
「哈哈……」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南京府前的大街上。一眼看去,兩列長長的交稅隊伍一直排到街道盡頭的拐角處去了。非常之壯觀。里面的大多數人都是農民。他們穿著沾滿干泥的粗麻布衣裳,腳上都是用草根編的鞋子。肩上用扁擔挑著兩筐糧食,手拿草帽扇著風。聊著天等待著。臉上汗水直趟,卻都帶著憨厚而淳樸的笑容。隊伍里還摻雜著一些做小本生意的小商販。小吏的咋呼聲,農民低聲下氣的哀求聲,哄笑聲。這些聲音摻雜成亂哄哄的一團,在這已經回暖有點炎熱的下午,別有一份世俗的熱鬧。
「嗨!這不是街上賣臭豆腐的王老兒嘛。听說你得了老年痴呆健忘癥?」坐在桌子邊收稅的小吏看住他面前的老大爺,笑嘻嘻道。
「長官真會開玩笑哪。」老大爺陪著笑。
「沒得老年痴呆健忘癥!那怎麼今天才來交稅?!」小吏陡然翻臉。
「前幾天腿風濕犯了,走不了路啊。長官,您通融通融,就晚了幾天,別罰錢哪。您也知道,我老頭子賣點臭豆腐不容易的。」
「算啦。你這老兒還算懂事,每次都拿臭豆腐孝敬小爺來著。就不罰了。」小吏放緩了臉色,「恩,你沒糧食,交現銀是吧?一共是,一百文。」
「謝謝長官。」老爺子憨厚的一笑,從懷里掏出了還帶著體溫的一百文錢臭豆腐一文錢一串,一百文就是一百串,折合下來,一天至少得賣三串才交的起稅。大明的小商販,不容易啊。
「你這老兒!又把規矩忘了?」小吏復又板起臉來,「說多少次了。火耗錢!你交的又不是糧食,到時還得費力把這些碎銀子溶鍛在一起!溶鍛時候銀子分量可是有損耗的。你得補這損耗!」
「唉呀,瞧我這記性。」老爺子說著,忙不迭的又掏了二文錢出來。
賀赫赫驚道,「怎麼今天又是交稅的日子。我記得前些天剛見他們交過一次啊。」
二盤道,「鬼知道。比吃飯喝水還頻繁。估計是提前征收下月的稅。」
賀赫赫道,「我去。」他原來看書,說民國蔣光頭時期,那稅都提前征收到一百年以後了。原來這事是有傳統的啊。
「沒听說嗎。」大盤冷笑,「我大天朝子民一輩子就倆事︰干活。交稅。要不怎麼養得活這一大堆騎頭上的爺。」
「可憐巴巴啊。」賀赫赫嘆道。
「好了。下一位!」小吏把兩文錢揣到懷里,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賀赫赫突然想起,在哪本書里看到過‘火耗錢’這個頂頂有名的坑爹稅。好像歷史悠久,從漢朝就傳下來的。恩,這是針對不交實物的小商販們發明的貪污方法。記得還有一招針對交實物的農民們的方法,叫什麼‘踹筐’的。就是對著農民們裝糧食的筐猛踹一腳。筐被踹倒後,就會有部分糧食倒出來。這倒出來的部分糧食就會被官吏們以‘糧食運輸途中的損耗’為由給貪掉了。據說這一踹的技術含量是很高的,因為裝滿糧食的筐很重,要踹倒是不容易的。收稅的小吏們事先得經過非常刻苦的練習才行。通常是以大樹為練習對象,待踹到樹干不動,樹葉紛紛掉落的境界之後方可出師。另外還可以踹門練習,以一腳把門踹開為最高標準。據說大明某譚姓收稅小吏退休後,就去開創了‘北譚腿派’。成為一代宗師。看吧,不論做什麼,只要認真敬業,是不是都能干出一番境界來?
「恩,王五六。下山村農民。好,登記好了。怎樣,糧食帶齊了嗎?」剛才的小吏正問著他面前一個模樣樸實的中年農民。
「唉!帶齊了。」
「恩,放下來吧,快點兒!」
樸實中年漢子忙不迭的應答著,把扁擔擔著的兩筐糧食放到了地上。
「恩,裝的挺滿。」小吏滿意的點了點頭,對著站在他兩米開外的另一個小吏打了個眼色。
另一個小吏會意。只見他屏氣凝神,閉目運氣。待氣運到丹田了,他猛然睜開了眼楮,一聲大喝,外加兩米助跑。拼命一腳,踹到了樸實農民的筐上。
啪。筐被踹翻了,筐里一大半的糧食都倒在了地上。
「哎!我的糧食。」樸實農民急的,慌忙去地上撿。
「嗨!不許撿!說你哪!這是損耗!他娘的你還撿!個土包子,不懂規矩那?」兩個小吏一起大聲呵斥起來。
「唉……」樸實農民嘆了口氣,看著倒在地上的糧食,眼里只有滿滿的無奈。
「損耗這麼多,你這分量不夠了。你得補交!」倆小吏大聲咋呼道。
「是。明白。」樸實農民說著,指了指另外一筐,「要不我多帶了一筐來呢。不然還得再跑一趟。」
「哈!明明是個懂規矩的,那你剛還裝傻去撿那?」
「不是故意的。不自主的就……」樸實農民小聲解釋著。
「得啦!」小吏打斷了他,「快把這一筐給補滿嘍,你帶的多,還能剩點兒回去呢。這次小爺就不怪罪你了,要不全給你沒收掉!」
「是。謝謝……」
賀赫赫猛然想起鄧爺爺的名言︰天朝人啊,是這世上最樸實可愛的人啊。你們要珍惜。
我了個去。是夠樸實。對管理者來說,這樣人不可愛誰可愛。可惜啊。這管理者都是看懂了鄧爺爺前一句,不管第二句。有幾個珍惜的?人不就那臭德性,你越慣他他越得寸進尺。慣無可慣了,那就是積壓n年的山洪猛然爆發了。多少盛世王朝就這麼完蛋的。以史為鑒吶老爺們,可悠著點吧。
天色不早了,上任的事,今天就要弄好。賀赫赫又看了一會兒,心里泛起些許感觸。決定要辦他的正事了。
這時候,卻見一群人從南京府大門內走了出來。帶頭的兩個,一個肥的像豬。一個干瘦矮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後面,跟著一大票保鏢。
「張兄,家常便飯,招待不周啊。」許大鵬一邊用牙簽剔著齒縫里的肉渣,一面道。
「許尚書客氣了。」張永冷淡回道。
這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兩人終于結束了那頓吃了兩個時辰的午餐。現在,許大鵬正送著他的「張兄」出南京府。兩人並排走著。許大鵬的肚子實在太肥了,下墜的厲害。他不得不用一只手托著。喝了酒,那肥油油的臉顯得很紅潤。兩人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了正在交稅的人群。
「這幫賤民。身上臭烘烘的,真受不了這味兒!」許大鵬威嚴慣的臉上,眉頭不滿的皺了起來。
「許尚書,人家往你家送錢你還嫌棄?」張永冷笑道。
現在。那個收稅小吏對面的,是一個穿著非常樸素的中年婦女。衣裳都洗得發白了,還打著補丁,不過收拾得很干淨。臉色很蒼白,腳步有點虛。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怯生生的少女。少女扶著她,滿臉擔憂的神色。許大鵬看到了那個少女,就盯住了。眼見著那個小吏正嚴厲地對兩母女說著什麼。就慢步踱了過去。
「怎麼回事。」許大鵬按住了要站起來迎接他的小吏,粗聲問道。
「啊!尚書大人!」原本坐的泰山一樣穩當的小吏不安的扭動著**。好似下面的椅子上突然多了根釘子。又好似菊花瘙癢。「是這樣的,這個賤婦,竟然沒帶夠稅款!」
「不,不是。」樸素中年婦女慌忙解釋,「帶夠了,就是那兩文錢的火耗錢,沒有。」
「兩文錢都沒有?你坑爹哪!」小吏一頓臭罵。
「是,真的,沒有……」樸素中年婦女急急的訴說著,「家里男人走的早,全靠我給別人洗衣服維持生計。這個月生病了,洗的少。家里的銀子全拿來啦,還借了一部分。大老爺,真的,火耗錢,實在是……您就通融次,下次一並補齊的。」
「不老實是吧!還扯謊哪!告訴你,逃稅可是要抓進大牢的!」小吏絲毫不為所動,聲色俱厲的嚇唬著。
「是真的,大老爺。民婦不是撒謊逃稅的呀。不要抓,大牢呀。」中年婦女腳下一個踉蹌,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娘。」少女連忙緊緊的抓住了中年婦女的胳膊。滿眼的驚恐與無助。
「哎,小姑娘。別怕。」許大鵬看準時機,放柔了聲音。肥胖的手模了一下少女的頭,「兩文錢而已,老爺我借給你。」許大鵬說著,已經掏出了一大錠銀子。
「謝,謝謝。」少女瑟縮著躲開了許大鵬的手。
「許大人……」小吏看著許大鵬遞到他面前的一錠銀子,不知所措。
「快拿著,我借她的。」許大鵬下了命令。
「是。」小吏茫茫然的,不明白許尚書的意思,身子顫抖著。還是收下了。
「好嘍!」許大鵬笑了笑,臉上肥肉抖動起來,「現在,還錢啊!」
「什麼?」樸素中年婦女有點兒懵。
「怎麼!裝傻?」許大鵬瞬間滿臉陰沉,「我借銀子給你還了稅款,現在,你想賴賬?」
「不,不是賴賬的。」中年婦女連連擺著手,「謝謝大老爺借銀子給民婦。不過,且緩兩天好麼。哪兒有剛借就要還的道理呢。」
「混賬!現在不還,等下你走了,我哪兒找你去!」
「可是……沒有啊。要有的話,剛剛就直接交稅款啦,也犯不著要您借啊。」
「沒有!沒錢還你借什麼?刁婦,剛剛逃稅,現在又賴賬。來人哪,雙罪並罰!把她給我關牢里去!」
「天,天吶。不要。」樸素中年婦女一陣頭暈目眩。再支撐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娘。」少女的眼淚,奪眶而出。緊緊的扶住了母親的身子。
「哼!想不坐牢也成!趕快去湊夠銀子還了就成。不過,為免你跑的找不到人,得把你女兒押在這兒。怎樣?大老爺我對你可夠仁慈的了!」許大鵬說完,狠狠的掃視了四周人群一眼。又一臉得意的看住了那位哭成淚人的母親。看著這些螻蟻樣低賤的生命在腳底下掙扎,這種優越感爆表的感覺真是非常非常之爽啊。
「不,不要抓我娘。我,我願意被押在這兒。」听到有不讓娘坐牢的法子。什麼也不懂的少女已經搶先答應了。
不,絕不能讓女兒押在這里。少女不懂,中年婦女還是明白女兒被押的後果的。強打起精神,腦子里只剩了一個信念借兩文錢,還了就可以救女兒了。她費力的抬起頭來,看了四周的人群一眼。
哄人群已經退開了兩步。婦女眼神里的含義,他們不是不明白。可是,誰敢借呢。沒人想惹禍上身。
「大哥……求求你。兩,兩文錢。」中年婦女跪著朝一位漢子走了過去。
「沒,沒有啊!我沒有啊,你別找我。」漢子忙不迭的又退後幾步,眼中的神情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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