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素回頭看著一眼白清淺,「清淺,你怎麼出來了。」
听這一問,白清淺收起情緒,微微一笑,「我來看看。」
看誰?她知,水素墨亦知。
話落,便率先上前,柔聲喚道,「青絲。」
听到自己的名字,這才,諾青絲才看到水素墨與白清淺。
她眼中興喜迎上前,「墨姐姐,清淺,你們也在啊。」
水素墨剎那間無語了,她與清淺站在那里多時了,她現在才看到。
伸手,扶去她耳邊的碎發,「我與清淺在這等你們多時了,而你,眼中就只有那無妄,哪還有別人的影子哦。」
諾青絲听後,嘿嘿一笑,挽著水素墨的手撒嬌著,「瞧墨姐姐說的話,小妹哪敢啊。」
「你啊,走吧,師傅還等著我們用膳。」
她這一說,諾青絲倒覺得自己餓了,爬了那麼久,不餓才怪。
紅衣,白衣,傾城的容貌。
她們無疑是最耀眼的。
浮安寺西院禪房內。
從朱窗外看去,燭光閃礫,隱約看見有兩個人,應該是兩個和尚在講禪,品茶,又更像是悟佛之理,悟茶之道。
禪房牆上那禪字,黑白的顏色,卻讓人安心。
「無妄,你瞧這壺中的茶葉,再瞧這杯中之茶水,有何聯系。」
說話之人便是這浮安寺的主持,一悲大師,素有北僧之稱。
一悲身著紅色袈裟,蒼老的臉龐,微微一笑便皺紋滿臉,卻很慈目,有一種淡看紅塵的感覺。
無妄捻珠手一頓,想了想,搖頭。
這時,一悲從旁側拿起另一壺干淨的水。
他將剛泡好的茶推到無妄面前,「這水倒入壺中,才算是茶,譬如這人,要入紅塵,才能說放下,俗人與僧人之分別是,僧人曾拿起過,終學會放下,你師兄讓人入世歷練,正是這個意思。」
無妄半知半解,雙手合十,「無妄受教了。」
倏忽,一悲笑了笑,說,「說教還稱不上,無妄你生來便與佛有緣,佛法造詣遠遠在我與了空之上,只是你不曾拿起,談何放下。」
是嗎?不曾拿起,談何放下,那他應該拿起什麼嗎?這便是無妄此時的想法。
一悲見無妄沉思,未打斷他,悠閑的品著手中的茶水。
直到,一聲輕嘆從無妄嘴角溢出,他才放下手中茶杯。
攬袖,將茶葉倒入茶壺中,話有意開導,「無妄,這煮茶的可是要一個過程的,而你,入世只是一個開始,過程還得你慢慢體會,看破。」
無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一悲認真的煮著茶,忽他抬眸,看到朱窗外有一抹黑影,那黑影似女子。
而一向耳力甚好的無妄私毫沒有發現。
「無妄,這次與你一同來浮安寺的還有一位女施主嗎?」
雖是問句,一悲卻用了肯定的語氣說出。
當听到女施主三字時,無妄便知一悲問的是何人,他暗自點頭,應聲︰「是。」
這時,壺煮沸了,一悲將煮沸的茶過濾一番,再倒入茶杯中,他的動作熟練,而那壺茶在他手中就像一本經書在等著他翻閱。
禪之悟,茶之道,亦或許就是如此。
頓時,禪房里的清茶香與那淡淡的檀香混為一體,倒也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