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前方有著細碎的腳步聲。
印入眼眸的是一年老的太監,此人乃太監總管,袁公公,伺候皇上已快二十年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別看他老了,可那眼神可精明了,在宮中活了幾十後,什麼事能瞞得了他。
剛才便有一小太監匆忙跑過來,稟報他,公主來了,所以他才趕過來。
結果一來,看到這陣式,還是來遲了。
「老奴給公主請安,公主啊,您怎麼來了。」袁公公雙眸有神,慈笑著,來到幕歌身邊。
剛才囂張的那個丫鬟一臉震驚,這袁公公可是宮中老人,就連皇後見了也得給幾分薄面,如今這般。
忽想到什麼,公主,難道她是,馨月公主,那個皇上寵上天的公主。
想此,她攤軟在地,這下完了,得罪了這尊大佛,死罪一條。
幕歌看向來者,面色緩和幾分,對于這個從小看她長大的袁公公她還是尊敬的。
「袁公公,父皇可在里面。」
「在,公主,您請。」隨後,側頭,對著跪在地上的人呵斥,「還不退下。」
幕歌冷冷的看了一眼剛才囂張的宮女,嚇得那宮女一身冷汗,
最後,幕歌移開視線,現在還不想在治他們的罪,畢竟她還有要事要辦。
少頃,幕歌一行人來到緋璃宮大殿上。
果然,看見皇帝幕正宕與落妃不顧旁人,用膳,調,情。
更甚,落妃的衣衫也褪到了手腕,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膚,半躺在幕正宕懷中,縴細的手不停在幕正宕胸膛游走。
她妖嬈的笑著,那是一個媚,一個美。
此刻的幕歌已到大殿門口,袁公公正想通報,卻被幕歌阻止。
她別下水艷的手,獨自踏入殿中。
殿內享受的兩人,私毫沒有發現幕歌的到來輕,殿中的丫鬟太監被袁公公一瞪,也不敢開口。
突,幕歌眸中寒光一閃,瞬間,恢復以往,輕啟粉唇,「父皇,兒臣可有打擾您的雅興。」
她的聲音讓幕正宕動作一滯,緊接著未等懷中人兒反正,便推開了落妃,差點使落妃一個不穩,倒地。
幕正宕慈目的看著幕歌,對著招了抬手。
「三丫頭來了,過來坐,回來幾日,都沒回宮看父皇,今,怎麼有空來看父皇啊。」這話,細听之下,竟有幾分賭氣的味道。
可見,皇帝對幕歌的寵愛。
听此,幕歌‘噗嘖’,笑了笑,上前,蹲下勾住幕正宕的手,撒嬌。
無意間看了一眼落妃,慢吐說,「父皇,兒臣有事要與你說,我們回乾元宮再說,好不好。」
搖了搖幕正宕的衣袖,嘟著嘴,由如一個要糖的小孩。
而,幕正宕寵溺的揉了揉幕歌的墨發,點頭,起身就踏步離開了大殿,根本沒有看過落妃一眼。
在邁出大殿時,幕歌回頭看了一眼落妃,眼神有警告,有不屑。
靠美色得君寵,終是不長久的。
留下一臉錯愕的落妃,許久,她笑了,笑著笑著竟哭了,原來,君王的有情與薄情僅一瞬間。
乾元宮里,幕正宕听著幕歌的話,他時而蹙眉,時而嘴角上揚,不知到底是喜是怒。
望著說得正歡的幕歌,幕正宕失神了,恍惚他又看見一黃衣女子也曾這般欣喜的說著何事,不由輕喚,「雲兒。」
這一聲雲兒,打斷了幕歌的話。
只見幕歌面色惆然,來到幕正宕身邊,挽住他的手,無聲安慰著。
她知道,父皇定是又想母妃了,若無妄對她有父皇對母妃一半的情誼,那該多好啊。
赫然,耳畔傳來幕正宕幽幽的聲音。
「歌兒,父皇知曉你的來意,稍後會讓袁公公擬指召見無妄明日入宮。」
剛才還惆然的幕歌,瞬間高興起來。
「父皇您真好,謝父皇。」
在外,她是端莊的公主殿下,現在,她只是個撒嬌的女兒。
幕正宕則無奈的搖謝了搖頭,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啊,真把你寵壞了。」
得到了聖旨,幕歌的心也定下來,只是這心思可不在這,而早已飛到宮外的無妄身上了。
精明的幕正宕又豈會不知,他嘆了嘆氣,女大不中留了。
「好了,好了,父皇還有點奏折未批,你回府吧。」
「哦,兒臣告退。」
隨即,行禮,福身,準備離去。
步子還未邁出門檻,身後又傳來幕正宕那寵溺的語氣。
「歌兒,若你真的喜歡那無妄,父皇便讓他還俗娶你為妻。」
女兒的心思他早就明白,原來他還介意無妄的身份,如今,他只希望女兒幸福,免得像他悔恨終生。
幕歌身子一顫,苦笑,原來父皇都清楚,讓無妄娶自己為妻,這句話,對她是多大的誘huo,可是她終是不忍他為難。
「父皇,女兒舍不得讓他為難。」相識三年,她清楚,佛對無妄所謂什麼,那是生命,那是他生源頭。
若讓他放棄佛,比殺了他還難。
而這,不是她要的。
隨即,落寞離開了。
幕正宕看著幕歌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