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長天在自己的獨家小院內赤著上身,虎虎生威地打著一套拳,若有嬴家之人路過,必可認出這是開陽城中,普通孩童用來啟蒙強身的基礎拳法「渾元拳」而已。
長天卻將這基礎拳法打得怡然自得,出拳成風,身體上已經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附在體表,顯得身體呈流線狀的肌肉更加光澤亮。
長天的肌肉塊頭並不算大,但整個身體的肌肉線條卻極為稜角分明,美感十足。這十天練拳之余,長天才有些驚詫自己的身體素質其實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在四名家丁圍毆下也有力還擊了,真不知自己以前是怎麼練出一身肌肉來的。
雖說已經進入築基,應該是不用過于著重通過運動來調節氣血了,但長天知道自己這一年多來每日靜坐,太過缺乏身體的鍛煉,每日來都要堅持打三趟拳。果然效果極好,今天已經到了築基二重。
收回最後一拳,他緩緩地深呼吸了10次,將心跳調節到了正常狀態,心里默念道,「還有二十幾天,不知能修煉到什麼境界?不論如何,既然邁入了築基開始了修煉,我的命運就該由我自己做主,而不是老任人擺布了。武恆宇,潘石嗎?謝謝你們,教給了我不可輕信他人的道理,也讓我明白了只有增強自己的實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等我實力足夠強了,我才有能力去找尋自己的過去!到底我是誰?是誰逼得我跳下懸崖?等著吧,總有一天我將會還回來的!」
……
盤踞在開陽城中心地帶佔地極廣的嬴府,張燈結彩,團花錦簇,盡管已是晚上,卻仍然喧鬧不止。
「恭喜恭喜,福源鏢局總鏢頭恭賀大小姐大婚在即。」
「快,你們幾個,把這面牆的花燈都掛上去,哎,小六,你怎麼過來了,大廳那面都布置好了嗎?」
「好了好了,不好我有空來外院幫忙嗎?明天就是大小姐大婚的日子,這時候哪敢掉鏈子呢!」
整個羸府到處都有喧囂忙碌的聲音,唯獨長天所在的院落黑暗沉靜,似乎成為了所有人都遺忘的一個角落。
長天結束了又一輪吐納,緩緩睜開雙目,明亮的雙眸在漆黑的屋內格外耀眼,若是與一個月前相比,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精氣神遠超從前。
經過一個月靜修與每日打拳的結合,他體內精元穩步增長,打通了任督二脈各四成,達到了築基四重的境界。
築基期武者開始修煉後,精元從下丹田而起一分為二,一條沿著身體正面中央的任脈直上,一條沿著脊柱的督脈往上,精元的強度能夠同時打通任督二脈各幾成,就是築基幾重。
待精元充斥滿任督二脈時,就是小周天通,築基成功,進入了煉精期,到時才算月兌離凡俗,擁有了修煉仙術的資格,這也是每個武者夢寐以求的。
「近一個月才從築基二重晉升到了築基四重,對吃了這麼多靈藥的我是不是太慢了?」長天喃喃自語道︰「明天應該就是完婚的日子了吧?居然沒有任何人來找自己,我這個新郎官可真是可有可無啊,也許唯一的用處就是明天行個儀式後送入洞房吧?」
的確,要不是每天都有下人按時送飯,他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這嬴府之中了。
而要不是之前他無意听到嬴秋水的族兄弟聊天,知道一個月後會讓他和羸秋水完婚,也許要在婚宴進行前才會?*??乇蝗頌咨閑呂煞??粕俠裉謾 br />
嬴家對他的輕視,莫過于此。
長天內心遠不像他臉上一樣平靜,實力啊實力,沒有實力就要被人輕視甚至無視!
忽然听到院牆處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他立刻警覺地站了起來,經過一個月的修煉,他各方面的感知都遠勝從前。
透過窗戶縫隙向外望去,只見四道黑影翻牆進了他的小院,躡手躡腳地向他的臥房而來。
雖然是黑暗中,還離得較遠,但四道黑影並未蒙面,長天憑借過人的目力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是誰。
嬴光義、嬴光宏、嬴光壯、嬴光安!
四人都是嬴秋水的同族兄弟,現在都有築基三到四重的修為。這四人是同齡人中僅次于嬴秋水的核心子弟,本來成熟的靈藥有一部分是屬于他們服用的,但卻因為長天的出現一切期待成了空。比起嬴秋水的冷漠來說,這四人平時對長天的仇態度恨就是赤.luoluo地顯示在臉上了。
深更半夜偷偷模模的,顯然不安好心,這四人一起上,自己可不是對手,難道又要學那日城外大戰四家丁,逮住一個先揍扁了再說,最後大家一起變豬頭?長天心涼了半截。
好在這四人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立即一擁而入,而是聚在房前竅竅私語起來,長天使勁集中精力向外听著,距離並不算遠的四人交談聲倒也可以听得**不離十。
領頭的嬴光義正在安排任務,「這小子一年多來就是每天苦苦靜修打坐,卻屁的效果都沒有,這會兒估計還沒睡。你們三人各從大門和兩扇窗戶進去,一起出手把他打個七葷八素,最好打得他叫都叫不出聲!務必要讓他明天婚禮上鼻青臉腫,丟盡顏面!我在這兒守著,要是他萬一痛呼出聲,招來了人,我來盡量解決!」
「好」三人興奮地低聲領命。
想這樣圍剿我?長天頭疼至極,忽然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從潘家家丁尸體上搜出的一堆暗器,石灰粉,迷藥什麼的來,這些天一直在桌上扔著沒空處理,急忙操在手上,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嬴光宏等三人躡手躡腳走了過來,臉上卻毫不在意。三個築基期武者圍毆一個他們眼中還沒築基的廢材,簡直是殺雞用牛刀,之所以同時圍毆,也只是不想讓長天叫出聲來引出長輩罷了。
嬴光壯最為結實,又高又壯像頭狗熊,雙手推在臥房正門上輕吐掌力,房門里面的木閂就無聲無息地一斷為二,他一邊大步跨進來,一邊用起目力搜索長天的位置,但一落腳就感覺右腳一陣巨痛,疼得跳了起來,剛跳起落下,左腳卻迎來了更加劇烈的刺痛,嬴光壯大聲痛呼著「疼死爺爺了,什麼鬼東西?我的腳啊!」抱著膝蓋滋哇亂叫地打起滾來,雙腳腳心里各深深地插入一枚鐵疾藜。
幾乎是嬴光壯剛跳腳的同時,身材小巧的嬴光安也推開一扇窗戶,左手撐向窗戶底部,欲翻身而入,忽然也抱著左手慘叫一聲,滑倒在了地上,借著月光一看,掌心上正插著三根寸許長的鋼釘。
另一面窗戶處,剛推開窗戶,就听到二人慘呼的嬴光宏暗叫不好,正要退開,就迎面飛來一把石灰粉,他急忙一手拼命地揉眼,一手將身前舞得密不透風,生怕再遭了暗算。他倒是幸運地沒有迎來利器襲擊,但是只感覺身子周圍香氣彌漫,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長天略為布置,就輕易地放倒了三人,滿意地跳了出來,向著滿地打滾失去戰斗力的嬴光壯和嬴光安要害部位踹了幾腳,二人很快就停止了慘叫陷入了昏迷。
說來話長,其實只是一盞茶的功夫,遠遠地退在院落大門口的嬴光義,正美滋滋地等著看長天被幾人打得屁滾尿流的情形,就被眼前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看著三人都昏迷過去,才指著長天,氣急敗壞地道︰「你,你卑鄙使詐埋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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