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門嬌 【045】 替罪羔羊

作者 ︰ 未央長夜

文初怎麼也沒想到,只小半月不在的時間里,楚兮的境遇翻天覆地。

「就回來大營的當日,楚跟將軍請了休沐,說是要去縣里一趟,這段日子不是清閑麼,將軍就準了一天假,讓除夕沒輪到的弟兄都休沐了。晚上回來的時候,他臉色就不對,跟他說話也愛答不理的,疤臉那個不開眼的,打趣他大男人戴絡子,不知道怎麼著,楚兮就發狂了……」

「楚老大,疤臉那你也知道,就上次讓你整治了,現在老老實實的哪有個壞心?就仗著跟你有點兒交情了,想跟楚兮套套近乎,結果人都快給打死了,咱們多少人都沒拉住。後來還是將軍來了,才把你弟給勸住,就罰了三十軍棍。說實話,將軍惜才,咱們明白,但是私底下都挺不服氣,總不能沒死在韃子手里頭,讓自己人給打死吧?」

「後來楚兮單獨去找了將軍,具體怎麼說的我不知道,好像是要見魯校尉,將軍沒同意,那姓魯的審了一天,一個字兒都不漏,肯定得拿回京城去審的,結果……」馬逵說到這兒,小心地看著文初臉色,見她沒有接話的意思,只好接著往下道︰「結果第二天,魯校尉就死了。守著地牢的幾個暈在門口,說是楚兮來找他們喝酒,酒里頭下了藥……還有雲中縣的事兒也捅出來了,丁司馬一家子,全在家死了個干淨,那天休沐的兄弟說,看見楚兮進了丁、丁家……」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兮休沐的時候,殺了丁司馬一家,回來又潛入牢房,滅了魯校尉的口?」

馬逵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文初太平靜了,自始至終不插一言,就算最後作為總結的這一句,也沒有半點兒他以為的大發雷霆。可就是這種平靜,仿佛內里壓抑著暴風驟雨,愈發的讓他害怕,「楚老大,這不是我的意思,也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

「我明白,楚兮的嫌疑最大。」文初點點頭,又問︰「他人呢。」

「不知道,從魯校尉死了之後,他就不見了。」

「行,你回去吧。」

文初擺擺手,將這里的什麼魯將軍什麼搶軍功什麼要她命完全丟下,轉身去了楚兮的營帳。

帳子里,阿悔沒在,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伙房幫手,十幾個兵卒零零散散地或坐或躺,見她來了,都起了身。

她問道︰「楚兮的床,有人動過沒?」

眾人趕忙答︰「沒有,沒人踫過的。」

文初長長呼出口氣,「那就是說……是他自己收拾的。」離開軍營之前,收拾了包袱,鋪平了被褥,也就是說時間很充裕。

不論他為什麼賺至少不是撞見了有人滅口,被追殺逃離了軍營。高高提著的心終于轟隆一下落了地,這個時候才感覺到腳軟,靠著床邊坐了下來,低低呢喃著,「臭小子。」

「將軍,這可怎麼辦?此戰皇上監軍,沒有讓兩軍互為監軍的意思,現在對方手里捏著咱們的……」

「老子還用你說!」魯珅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這三月天里,肥頭大耳已滲出汗珠,「還有那楚家的兩個小子,找著沒有?」

「回將軍,楚問就在鎮北軍,可她不出營門,咱們沒轍;至于那楚兮,雲中畢竟不是咱們的地盤兒,此事不好大張旗鼓,他若打定主意往哪個旮旯一躲,實在是……」

帳內諸人皆是一籌莫展。

誰也沒想到,這楚家兩兄弟,竟會讓事態生出這多的枝節來。

一個楚問,竟敢潛入敵營挾持了呼延跋,朝夕相對足足一日兩夜,這中間,呼延跋到底有沒有透露出什麼?還有楚兮,就這麼巧在他們滅口前找到了丁家和魯平桓,雖說丁家只剩了一門無知婦孺,魯平桓也僅僅是魯家旁支所知甚少,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魯珅的臉色變來變去,終于長長呼出一口氣,「此事速速報于六皇子。」

「若六皇子怪罪下來……」

「沒別的辦法了,那楚問不是要進京麼,區區小兒無權無勢無依仗,進了京城,自是任憑六皇子拿捏!至于楚兮……此人逃了便先不理會。」

「那……那一位……」部下小聲遞了個眼色,指的是方才出了營帳的阿言,更確切的,是阿言背後的主子。

「那一位……」魯珅緩緩地笑了起來,眯縫著的小眼兒里,殺氣四溢,「六皇子不會給他進京的機會!」

翌日一早,沒有任何預兆的,冀州兵拔營而去。

僵持了數日的劍拔弩張,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結束了,望著一臉憤憤不甘的冀州大軍轟隆遠去,鎮北軍中一片歡呼。其中過程注定只有少數人得知,對于大部分士兵來說,雖意外不解,可到底沒了狐疑的時間。

時間緊而又緊,距離聖旨下達的回京期限,已然只剩下了半月不到。

半日的準備後——

正午時分,鎮北軍終于踏上了回京受賞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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